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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甚者,一份据说是由赵玉棠亲自起草的,对于违纪犯人处理意见的材料,竟然在还没有正式进行讨论前,就泄露了。
甚至就连关在小号里的那些违纪犯人都知道了,于是纷纷找各种门路,联系家里,赶紧找关系说情。
因为如果真的按照赵玉棠的方案进行处罚的话,许多人将被扣除所有的减刑材料,再加上今后至少3个月不加分,两年内无资格参加“改造积极分子”评选,延期提请减刑等,有的人就等于加了两三年徒刑。
这个损失是非常巨大的,以飞来横祸来形容,丝毫也不为过。
类似的消息广泛流传,许多人就此认为,赵玉棠毕竟还是年轻,经验不足,才导致工作中出现许多漏洞。
虽然她目前仍然还是大权独揽,但是,长此以往,恐怕就要控制不住局面。况且,那些说情者越来越多,力度也越来越大。
除了兼任监狱管理局局长的万副厅长,司法厅常务副厅长、监狱局副局长、省政府秘书长等都来打招呼。
惊动了这么多人,不仅赵玉棠,就连久经沙场的赵观澜和郑新民都感到吃惊。
一时间,玉棠公主似乎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赵玉棠这出戏该怎样收场。
赵玉棠对这些似乎都无动于衷,仍然该提审提审,该押人押人。
现在,就连一直被认为改造表现比较好,自律很严的王景山,也被狱侦提审了,甚至还是赵玉棠亲自提审的。
王景山犯了什么事儿,没有人清楚。那天搜出的违禁品当中,没有一件是他的。不过,他还是被押进了小号。
别人问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儿,他也不说,只是说一个劲儿地说:赵玉棠这个娘们儿太厉害,什么都瞒不过她,这娘们太狠,就算是以后回了直属队,恐怕也逃不过她的手心。
三十六计走为上,惹不起我躲得起。我不在直属队呆着了。
老子我要调到强Jian大队去。到那里站个小岗,当个值星,弄好了,管个库房,当个班组长什么的,干活也不会怎么累。
在直属队,动不动就要解散,外边来检查,还得躲起来,不敢说自己是什么直属队。
都到了监狱了,当个犯人还得偷偷摸摸的,混来混去还是个非法犯人,连个正当名分都没有。都活到这份儿上了,还有什么意思?
狱政处那帮孙子太黑,每年过年,光是“大楚”牌香烟就得送出去20多条,还不算其他节日和办事的花销。
谁家有多少钱,能经得起这么折腾?有这钱儿,到下面的生产监区去,那里的消费水平低,警察的胃口也没有狱政的孙子们那么大。
给警察表示表示,加分,评改造积极分子,获得单项奖励,找一个清闲的岗位,干点儿俏活儿,一个月给那些无家无业的犯人几条小烟儿,洗衣、刷碗、内务卫生,卫生分担区等,都给包了,想吃什么,做点儿小灶还方便。
吃的不差,减刑不少,干活不累,花钱少了,省的整天伸个爪子跟家里要,谁家都不是开银行的,缺钱了就自己印点儿。
到了生产监区,不用受狱政那帮孙子们的气,成天上挤下压的,旁边还有一个女汉子赵玉棠虎视眈眈,不定什么时候,抓住你点事儿就下手,到时,就算是狱政那帮孙子,也保不了自己。
现在,我认栽了。我到监区干活出苦大力了,难道赵玉棠还会去为难我不成?
况且,这个赵玉棠虽然是个狠人,但有一点确实让人佩服,就是从来不收犯人和家属一点儿东西。只要你老老实实改造,她还真就不为难任何人。
三天后,九监区来了一个警察,拿着调令,把王景山提走了。这样,王景山就算是正是调入九监区了。
据说是王景山家里来人找了赵观澜,赵观澜找了自己女儿,赵玉棠把自己老爹好一顿埋怨后,总算给了老爸一个面子,同意解除王景山的禁闭。
虽然给了3个月不加奖分的处罚,但是,其他的减刑材料都保住了。
此事由赵氏父女操办,王景山家肯定也不会花什么钱。王景山到了九监区,被安排做值星,结局算是很不错了。如此算来,王景山这次调到九监区,是一个非常合算的买卖。
第六十八掌 兵不血刃
在监狱里,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的犯人不在少数。这类人,监狱里有个专门称呼:“三无人员”,即家里无接见,无汇款、无邮包的那些犯人。
这些人,或者是家里实在太困难,实在无力给予经济上的帮助。或者是根本就没有亲人,或者是有亲人,但是亲人对其实在是伤心透顶,不愿意提供帮助。
这类人虽然无力消费,但是也不至于过不下去。
首先,每个人每个月会有8个金币的零花钱,可以买点牙膏香皂之类的日用品。这个钱是政府给的,不用自己掏腰包。
其次,监狱会在一些生活必需品上给一些实物补助。此外,一些经济条件比较好的犯人会给予一定的资助。
自己长点眼神儿,帮经济条件好的犯人干点儿活儿,也不会白干。
有的地方超额完成劳动任务的,政府也会给予一定的经济奖励。
总之,监狱也不是铁板一块,只要肯动脑,又肯出力,商机也是很多的。
至于吃的、穿的,都有监狱供给,生病了,监狱也有医院,打个针吃个药什么的,也不用花钱。
在监狱外,没有钱,兴许活不下去。
但在监狱里,没有钱,则不用担心活不下去。甚至,有的人还活得很滋润,等到出监时,还能带着钱回家。
但是,在监狱里,也流传着一句话,叫做“家财万贯,养不活一个老犯。”
当然,这句话只是在特定的语境下才适用,那就是要在监狱里保持高消费水平的情况下,才是如此。
直属队的大部分犯人,就是如此。
直属队犯人既然自诩为犯人中的精英,就要有些精英的样子。
他们自己给精英的定义,就是看谁能够有更高的消费能力。
他们的钱,一般都花在下面这些地方:
1、托关系、找门路的人情钱,或者说是贿赂。用于把其人安排到直属队去。
2、到了直属队,给主管自己的处长、副处长、科长、分监区长的警察的孝敬钱。
3、过年过节给狱警的钱、烟、茶等所谓人情支出。
4、用于购买手机、烟酒、高档食品、茶叶等个人消费的钱。
5、犯人之间人情往来,社交的支出。这部分支出一般有来有往,大体上可以保持收支平衡。
6、违纪时,用于平事儿的实物或金钱支出。
7、购买或者变相购买减刑材料的支出。
8、用于支付其他犯人为自己提供服务的支出。
这些服务,有的是干零活,比如承担卫生分担区、个人内务卫生、洗衣服、洗碗、打开水等个人劳务。
有的是帮助完成自己份内的劳动任务。
还有的则是支付给小崽儿的性服务费用,也就是搞基的费用。
这些钱加起来,就是一个很大的数字。
要命的是,这种付出,只是单向的。因为犯人不挣钱,只是个花钱者,只出不进。
另外一个令人难以承受之处,就是这种负担是长期的。
一监狱是关押重刑犯的一级戒备监狱,犯人们大多都是无期、死缓,少的,刑期也都在15年往上。
段子爵说的直属队犯人年均消费四万两千多金币,这还只是公开的,可以说得出口的花销,此外的用于送礼、贿赂等的费用,摆不上台面,则是一个秘密数字。
虽然是秘密,但谁也不是傻子,走什么人情,办什么事儿,需要花多少钱,大致上也都有一个行情。
据好事儿的警察们估计,直属队的犯人,每人每年的平均花销金额,大约在十万金币左右。
以一个死缓犯人为例,从死缓减刑至无期徒刑,从无期徒刑减为有期徒刑,再从有期徒刑往下减刑,改造顺利,不出问题,快的也得20年左右,每年10万,20年就是200万。
除非家里特别有钱,否则,这个数目对许多家庭来说,都不是个轻松地数字。
正如王景山所说,谁家也不是开银行的,可以自己印钱花。
直属队的犯人,也不是全都愿意这么花钱。
只是进了这个染缸,不同流合污,就是个另类,就面临着被人打压、排挤的危险。
况且,大伙都是如此,就你一个模范地遵守监规队纪,那么,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搜集我们的违纪事实,随时准备举报、出卖我们?
所以,就形成了恶性循环。即使有的人不愿意或者没有能力这么花钱,也不得不瘦驴拉硬屎,左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跟家里要钱。
有的人家里钱供不上花,就找老乡借或骗,有的则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敲诈其他犯人。
还有的,则在警察和犯人中间充当掮客,从岗位安排,改造积极分子评选,违纪处理中,获取好处。
犯人中真正的有钱人还是有的,比如一些职务犯罪和经济犯罪、黑社会犯罪以及家境富裕的人等,但这类人不是太多,就是有,也大多数保持低调。
在生产监区后勤部门、伙房,医院、教研室,各监区号内值星,生产现场小岗、巡逻等处,找个好岗位,活儿清闲,加分又高。不显山、不露水,闷着头,一心减刑,争取早日出去。
真正的大鱼,都在水底。象直属队这样在上面漂的,又张扬显摆的做派,犯人们的说法叫:半马不驴。
意思是不马不驴,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高不成,低不就。统称为:装逼犯。
他们出事儿栽跟头,不是可能不可能,只是早与晚的问题。
这个规律,犯人们也早就用一句话给概括了:装逼犯,早晚要完蛋。
经济的问题,要用经济手段解决。非经济的问题,最后的解决方案也往往是经济性的。
王景山的例子,给了直属队那些被押在小号里的其他犯人一个很大的启示:原来可以用跳出直属队的办法来逃脱赵玉棠的狠手。
在涉及个人利益的盘算上,即使是从来没用念过书的人,都是数学大师。何况直属队的许多人有着本科甚至硕士、博士文凭呢。
他们很快就盘算清楚了离开直属队的好处。
除了王景山曾经分析过的好处外,他们又列举了一些理由:到了各个监区,就等于匿了起来,不用象在直属队那样当出头鸟,挨赵玉棠的枪了。
直属队的内部竞争越来越激烈,你送我也送,狱政处那帮孙子们来者不拒。都送,就跟都不送是一个样子了。
可是万一要是不送或者是少送,可就不一样了。
既然同质化竞争如此激烈,不如就开辟一片蓝海。换个地方,花同样的钱,会得到更大的回报。
接下来几天,第一监狱发生了史上罕见的一幕。
直属队那些被押在小号的犯人,纷纷主动写申请,坚决要求调到生产一线去,到苦脏累的岗位去,参加最艰苦的体力劳动,决心用辛勤劳动的汗水,洗心革面、涤荡灵魂。
据说是他们亲朋好友的人,也纷纷找到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