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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歆颜抬眼看看他，不置可否地笑笑。他和莫扬现在也只是朋友吧。
金霖没有追问，远远地看了一眼莫扬，认真道：“代我向他道歉吧，之前的事的确是我的错。”让金霖这样一个从小顺利惯了，也骄傲惯了的人亲口向莫扬道歉，的确有些难度，让叶歆颜代为转达，已经算是底线了。
叶歆颜点点头。同样是骄傲的人，她明白金霖磨不开面子。
“那……祝你们幸福。”
“嗯，谢谢。”
沉默了几秒，金霖笑了笑，“那我先上去了，你也早点儿回去吧。”
“好，再见。”叶歆颜摆摆手。
“再见。”
没多停留，叶歆颜转身走向莫扬。莫扬也没多说什么，和叶歆颜一起离开饭店。谁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金霖久久地站在那里，没有离开。
开车接上已经把大家都安排好的顾航，两人先送顾航回家。叶歆颜的车速并不快，两个人到楼下已经十点多了。
“喝点东西再上去吧？”莫扬提议道。
“好。”叶歆颜也没什么急事，欣然同意。
莫扬去街角的咖啡店买了两杯咖啡，回到车上。熄了火的车里开着橙色的照明灯，幽暗而安静。
“你和金霖还有联系？”这次是莫扬先打破了沉默。在饭店里他远远的看着，两个人交谈时给他的感觉礼貌而疏离。莫扬也知道他们不会再有什么，否则四年后的叶歆颜不可能独立在外生活，但还是想问一问，毕竟她是叶歆颜。
“没有，今天只是偶然遇上。”叶歆颜双手抱着咖啡，“他月初的时候已经结婚了，听说是门当户对的。”
“是吗……”莫扬靠在座椅上，没想到最后金霖会放弃叶歆颜。
“那个……”叶歆颜转头看向莫扬，组织着要说的话，“金霖让我代他向你道歉，之前的事，有些误会……”说到这儿，叶歆颜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毕竟她对自己被弄上床的那段记忆也很模糊。
“嗯，没什么。不关你的事。”莫扬喝了口咖啡。
当时见到那个场面，叶歆颜衣衫半褪地趴在那里，金霖又赤着上身，只穿了条内裤，怎么看都觉得太过暧昧。莫扬也是怒火中烧，愤愤地丢下叶歆颜一走了之。他并不认为叶歆颜是不会保护自己的女孩，所以弄到这个地步，她也可能是有意为之。
那时的莫扬需要给自己一段时间好好想想，也重新评估一下这段感情，让时间去证实他与叶歆颜是否真的合适。也许答案他已经很清楚，但与金霖家世与物质上的对抗，的确让他压力很大，莫扬也一度在想，放开叶歆颜，让她去过富足的生活吧。
莫扬不甚在意的话让叶歆颜觉得有些难受，如此轻描淡写，似乎在说明莫扬已经不在乎她了。她的解释，金霖的道歉，莫扬好像都没放在心上。这是不是也说明她和莫扬只能如此，没办法再靠近了？
“怎么了？”见她沉默着，莫扬问道。
叶歆颜扯扯嘴角，勉强回道：“没什么。”
“嗯，别胡思乱想，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好。”握着咖啡杯的手收紧了些，叶歆颜坐直身体，想开门下车。
在手触到门锁的时候，莫扬拉住她的手臂，向他这边一带。叶歆颜便撞进莫扬怀里，随即被用力抱紧。
“莫扬……”
“安静……”
叶歆颜慢慢放松下来，靠在莫扬身上。那个怀抱依旧温暖，却比以前更结实，也更让人安心……
沉默的两个人享受着彼此的温暖，即使短暂，也很满足……
第17章 游戏
在那个拥抱之后，莫扬和叶歆颜似乎也没有更多的进展。他们都需要一些时间，在那几分钟的温暖之后，给彼此一个定位，却又不能太过仓促的迈到某个阶段。现在的他们不再是象牙塔里的学生，也没有有爱万事足的那股冲劲。他们需要考虑的事很多，包括家庭，也包括可能存在的未来……没有家庭祝福和经济基础的爱情不够圆满，他们也不希望自己的爱情留有遗憾。
叶歆颜仍是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端着咖啡开始一天的工作。其实相对其他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她的时间更自由，但压力并不比别人少。她要努力养活自己，收入不稳定，只能靠多写来赚取，也没有所谓的底薪保障。她只能比别人更努力一些，叶歆颜知道，这就是生活，不能抱怨，只能接受。
新奇幻小说《魔城晨光》写得很顺，进度也在计划之中，同时也要兼顾着《回忆，总有一个人》的进度。好在后者字数不多，而且大多都是身边的一些事，用最简单诙谐的言语描写，倒也轻松惬意。
闲暇的时候，叶歆颜也会玩一下《神霸天下》，作为工作之余的放松。莫扬虽然说不带她玩儿，但同学聚会回来的路上，顾航答应带叶歆颜一起玩儿。也终于让她知道了莫扬在游戏里的名字——漠影苍穹。
初见这四个字，倒也有些莫扬的味道。
顾航在游戏里加过叶歆颜好友后，又将她收进师门。原本应该莫扬收叶歆颜做徒弟才对，但莫扬在加了她好友之后，就不管了，完全一副放任的态度。在一次叶歆颜控制的“小诺”独自去杀比自己等高的Boss，幻想爆本技能书，被杀得血本无归死回城后，实在看不下去的顾航收了小诺。
叶歆颜这才开始正式了解游戏的装备、技能，以及杀比自己级别高的怪要组队的这个常识。作为一个电白，叶歆颜觉得很麻烦，而作为电白的师父，名为剑指天下的顾航也感觉压力很大。
——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在叶歆颜升到四十级，好容易脱离新手后，顾航大手一挥，放她进了自己所在的公会一剑阁。在作为菜鸟蹦哒的过程中，叶歆颜发现自己竟是公会里级别最低的，到数第二那位比她高出二十级，而且还是别人的小号。
虽然她对网游不是特别钟爱，但争强好胜的性格却让处在这个级别的她有点儿郁闷。之后叶歆颜上游戏也勤快许多，顾航在的时候会带他一起练级，偶尔顾航加班，莫扬也会带她一下。要是两个人都不在，那公会里其他高手也会组她一起。作为一个小奶妈，高手们也不需要她技术多好，跟着蹭点经验也没什么关系。
公会里的人对小诺都不错，并不是说叶歆颜多会在群里交际，而是在她进分会前，顾航就毫不客气的宣布禁止调戏，是名花有主的。一开始大家都以为这个“主”是剑指天下，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大家都发现似乎小诺和漠影苍穹更近一些。
虽然漠影苍穹不经常带她，但有好装备，凡是适合小诺的，一定会先想到她。何况剑指天下带小诺练级的时候，虽然聊得比较多，但并没有任何暧昧感，更像是朋友。
与此同时，也有些也反对这种猜测的人，“倾世妖精”这个名字进入叶歆颜的视线，似乎有人觉得漠影苍穹和这位倾世妖精才是一对儿。但这种声音很快就别盖过去，叶歆颜也只记住了这个名字，也没多问。
就在公会里的人纷纷猜测并八卦三个人的关系时，小诺终于摆脱了等级倒数第一的位置，以及六十二级晋升为倒数第二……虽然也不算多大的进步……
光荣晋升后，叶歆颜准备休息一下，最近除了写计划的内容，剩下的时间都放在游戏上了。她需要休息几天，写几分约稿，以增加个人收入，维持生计是大事。
她这样频繁的上游戏，除了升级外，其实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莫扬。在游戏上与莫扬聊天，似乎又是另外一种感觉。无论说什么，都不会觉得太尴尬，毕竟彼此之间隔着电脑。抛开视觉的审美，精神和心理上的交流又重新到达一个高度，这也是叶歆颜所喜欢的。
一周没上游戏，叶歆颜在赶完第三篇稿后，传给一直等在线上的苏婳。然后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登录游戏。
由于是周末，游戏上的人格外多，公会里也很热闹，叶歆颜一上线，就看到公会里热火朝天的聊着。
【公会】♀两个人：小诺来啦！O（∩_∩）O
【公会】loli不怕走天下：小诺，你已经消失一周了哦。
【公会】哥的寂寞：小诺，你不上线，漠影也不上线，哥几个被怪打得很疼。
【公会】小诺：Hi。
叶歆颜说话有总是简单的让人无语。
【公会】♀两个人：……
【公会】loli不怕走天下：……
【公会】哥的寂寞：……
【公会】小诺：……
【公会】倾世妖精：小诺？这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公会】逐雾：是剑指老大带进来的MM。╭（╯3）╮
【公会】一个人的精分史：未来大嫂～（≧▽≦）/
【公会】倾世妖精：大嫂？
【公会】逐雾：苍穹老大家的。～（≧▽≦）/
【公会】倾世妖精：……
【公会】倾世妖精：怎么可能，我都没听苍穹说过啊。
【公会】一个人的精分史：呃……
【公会】倾世妖精：小诺，你到底是谁啊？
【公会】小诺：与你何甘？
【公会】loli不怕走天下：哇，这就是传说中的内斗？
【公会】倾世妖精：你……行，我自己打电话问他去。
【公会】♀两个人：倾世现实中认识苍穹老大？（惊讶）
【公会】倾世妖精：当然啊，苍穹人很好的，对我也很好。（脸红）
叶歆颜看着倾世妖精的话，隐隐的有些酸意。这几年莫扬身边都有些什么人，她并不清楚。这种空白让她很被动，也很无力。只能沉默地观望。
这时，顾航在群里发话了。
【公会】剑指天下：小诺，进组。带你去仙谷副本。
【公会】小诺：来了。
叶歆颜接受了顾航的邀请，队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顾航也没多说，发了个传送过来，让叶歆颜直接到副本门口集合接任务。
【公会】倾世妖精：剑指，带我一个，我也要刷仙谷。
【公会】剑指天下：人满了。
【公会】倾世妖精：T了小诺，加我，她的技能等级没我高，给你补血很吃力的。
【公会】倾世妖精：对了，苍穹什么时候来，我论文已经写完了，以后可以天天来。
顾航没说话，直接带着叶歆颜进了副本开始杀怪，似乎根本不想理会那个倾世妖精。
叶歆颜像往常一样跟在顾航后面分经验，偶尔给他加一点血，但即使她不加血，顾航那厚厚的血条也没低过一半，这个等级的副本对顾航来说很容易，他只是想看看能不能爆出好的石头，再给叶歆颜砸几颗上去。
虽说花钱也能买，他又是奇界的技术总监，这款游戏也是他带着团队做出来的，如果他顺手给叶歆颜加点装备，在不破坏游戏平衡的条件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只不过那样就失去了玩游戏的乐趣，叶歆颜第一次玩网游的感觉和体会也会大打折扣。
公会频道上，倾世妖精见剑指天下不理她，娇气地抱怨了几句，然后继续和游戏里几个不明真相的女孩子说她和漠影苍穹的事。叶歆颜有意无意地会扫一眼，那种暧昧的话让她格外不舒服。
“别理她。”顾航简短地表达着对那个女孩的反感。
“嗯。”叶歆颜淡淡地应了一声，“他认识的人？”这个他自然指的是莫扬。
“算是吧。”顾航的语气有点无奈。
叶歆颜没多问，顾航说话向来有分寸，他不想说的，多问也无果。
正想着，好友漠影苍穹上线的提示跳出来。叶歆颜点开对话框，想打个招呼，莫扬就先在公会频道上说话了。
【公会】漠影苍穹：倾世，别乱说话。
【公会】倾世妖精：漠影哥哥，你来啦。人家哪有乱说嘛。
【公会】倾世妖精：漠影哥哥，剑指都不带人家下副本，你带人家吧。
叶歆颜看着频道，被那个“人家”囧得无法言表，她也第一次尝到天雷滚滚的感觉，万般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