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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自以为事的腔调，让向来说话不客气的叶歆颜只想送她两个字——婊子。
在她看来，但凡一个正常的有尊严的女人，也不至于为了讨好男人，把自己作成这个样子。如果她真是做某一行的，那叶歆颜没话说，还得夸她敬业，白天都不放过。
“以后再说吧。”陆名昊显然并不想介绍，只是单手搂过那个女人，对江可说道：“晚点儿联系你。”
江可沉默的点点头，没有半分探究的意思。
陆名昊低声和叶歆颜说了“再见”，带着女人径直离开餐厅。而那女人在离开前，还不忘偷偷回头瞪江可一眼。
没空管那对儿走掉的人，叶歆颜严肃地看着江可。虽然她对江可和陆名昊这段时间来的事不太了解，但今天这事的确太不正常了。
“你和姓陆的到底怎么回事？”叶歆颜沉声问道。
江可将烤盘上的肉拨下来，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有一种说不出的平淡，“颜颜，我现在觉得你当初离家出走真是走对了。感情这东西，一旦和钱捆上关系，就要变质了，也脱不开了。”
叶歆颜沉默下来，心里似乎有什么在慢慢松落，却也更加坚固……爱情与物质，到底孰轻孰重，一直是个很难回答，却也最容易回答的问题。只是人们往往这么只喜欢单向选择，要么就想两全齐美……
但爱情本质不应该舍，却又不能两面具得。
要知道——有舍才有得。
第06章 朋友
关于江可与陆名昊的事，叶歆颜知道一些，可如果说完全了解也不尽然。毕竟中间还有很多关系个人隐私的问题，江可作为一个女孩子，即使是闺蜜，也不见得都好意思说出来。对此，叶歆颜也非常理解，谁都有属于自己的隐私，没人可以完全剥白了自己给别人看。她也一样，对于莫扬的事，叶歆颜也没有全跟江可说。之前是因为两个分开两地读书，放假江可也不一定回来，偶尔回来待的时间也不久，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后来是因为叶歆颜不想再去翻伤疤，来确定自己伤的程度和治愈的速度，所以也没再提，江可也聪明的没有多问。
江可的家境说不上好，但也并算差，至少物质上并未亏过她。而在她上初中的时候，嗜酒的父亲醉后突发脑溢血去世了，料理完父亲的后事，母亲的原本就不算好的身体也因为伤心和家庭面临的重担越发衰弱，最后患上了心脏病。这几年病情越发的严重，需要的医疗费也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陆名昊是江可在A大的学长，江可上大一时，他上大四，也算是当时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人长得不错，家境也富欲，是很多女孩子向往的对象。
和普通的富二代一样，虽然陆名昊在成绩各方面表现的还不错，但感情上并不专一，女孩换了一个又一个，基本很难维持三个月以上。
两个人的相遇当初看算是缘分，现在多少有些倾向于孽缘，不过，最贴切的形容词应该是狗血。陆名昊偶然在学区的路上迎面遇见江可，然后一见钟情，开始拿出他花花公子般狂轰滥炸的追求方式，虽然表面感觉斯文浪漫，但本质还是狂躁不羁。
江可其实算是挺安分的女孩子，初中高中各交过一个男朋友，但都纯洁地停留在牵个小手的程度上。所以对于陆名昊的举动她一方面有些应对不及，另一方面在听过对方不怎么太好的感情名声之后，便冷冷地将人排除在外，不管陆名昊送什么，她都不收。即使同校的学生之间对这件事津津乐道，江可依然没有承认任何事，甚至不会提起陆名昊这个名字。
但大二下学期开学没多久的一件事，彻底改变了两个人的关系。寒假过后，江可回到A大上学，一天半夜，突然接到邻居的电话，说自己的母亲突发心脏病，被送到医院，让她赶紧回来，可能要做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江可慌了手脚，套上衣服，拿上钱包就往外冲，下意识地边跑打电话给叶歆颜。叶歆颜接到电话后，安慰她别急，自己先去医院守着，有什么事再打电话给她。事已至此，也只能先这样了。
将近午夜二十点，路上的车并不多，江可一边往出租车可能多的路上跑，一边回头看有没有空车。现在能跑B市的车已经没有了，她只能先去火车站，看看明天最早到B市的票是几点，再想办法。
就在他焦急得六神无主的时候，陆名昊的车停在她身边。陆名昊毕业为了继续追江可，暂时留在这边工作，没有回B市。毕竟在他看来，还没有追不到的女孩，江可总不为所动，让他很不甘心。这天晚上他有些失眠，想开车出来转转，不知道怎么就转到A大来了，没想到也够巧的，居然看到了慌里慌张的江可。
江可当时也顾不了那么多，有根能救命的稻草就先抓住。陆名昊在听她说完事情后，二话没说地载上江可，直奔B市来而。
其实那边离B市并不远，开车走高速的话也就两个多小时的车程。陆名昊直接把江可送到医院。那也是叶歆颜第一次见到他，印象不好不坏，至少冲着他把江可送来这点，还是应该感谢的。
江可到后，医生通知手术，江可家里所有的存款加在一起也只够付一半的手术费，后续费用还很难说。叶歆颜原本决定回家拿钱，也许拿到的并不多，但至少先解一下燃眉之急。但最终，陆名昊帮江可付了这笔医疗费，让两个女孩继续待在医院里陪江母。
在那之后，江可点头答应了陆名昊的追求，两人开始正式交往，陆名昊也一直负担着江母后续的治疗和疗养费用。
开始的时候，陆名昊对江可非常好，没什么太多要求，只希望江可有空能多和自己待在一起。
但到底是什么都开始变质的，江可也说不清楚，也许从一开始就不纯粹，到最后也找不到好的收场方式……
叶歆颜将烤焦的肉片夹下去，两人之间还是沉默着。良久，叶歆颜才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江可抱着茶杯喝了一口已经冷掉的大麦茶，“先这样吧，他还负担着我妈的医药费，我也不能再要求什么。”简单而不公平的逻辑，道出一种生活无奈。除非陆名昊说分手，否则也许江可永远不会走到这一步。
人都是有私心的，也都不会永远情愿付出回报价值不符的东西，尤其是钱。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男人觉得女人越来越现实，女人觉得男人越来越吝啬。不需要太多的苛责，任何观点的存在都是相对的。
女人追求宝马男，却忘记数数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宝马男，也忘记算算自己身边有多少宝马男的竞争者。也许在几个女人争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宝马男和奔驰女跑了，毕竟现在的男人也不是傻子。剩下的这些麻雀也就人色两失，只能继续做麻雀。
江可并不完全属于这些人中的一员，却一样可悲，只是她失的太被动，也太无奈了。起初江可并不物质，只是生活的现实让她不得不选择物质下去。
见叶歆颜不说话，江可笑了笑，“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吧，这几个月就写文了？”
“差不多吧。”让江可这么一说，叶歆颜也觉得自己的生活似乎真的单调不少。之前要赶稿，好像也已经好久没享受一顿下午茶了，“之前有点忙，现在闲一点儿了。”
“嗯，我觉得你这个作息时间得改一下，总熬夜也不成。”江可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趁现在没什么事，好好休息一下，等你忙起来，约你出门都难。”
“哪有那么夸张。”叶歆颜笑笑，她熬夜似乎都已经成习惯了。顿了一下，叶歆颜突然想起来，说道：“对了，你们公司想要签我的《幻域之境》，要做成网游。”
“真的？”江可脸上多了几分惊喜，“太好了，已经谈好了吗？”
“嗯，之前去谈了合约，大概还得过几天才能签，剩下的苏婳会处理，我到时候去签个字就行。”叶歆颜点点头，这次合作她算是最轻松的，不需要她做什么。最多配合一下宣传。
“嗯。奇迹虽然在网游市场里还算比较新的公司，但这几年做出的网游都非常受欢迎，完全不用担心人气。”作为奇界的员工，江可也是自己公司网游的忠实玩家，对奇界的网游品质很有信心，“奇迹做出来的网游绝对一流，技术部那些都是强人，你完全可以放心。”
叶歆颜轻笑，“我本来就挺放心。”
“对了，你去谈合同的时候见到顾总监了吗？如果他肯亲自上阵，效果肯定更好。”谈到奇迹，江可眉眼间多了一些明媚的神采。
“见到了。”她好像一直没和江可说过自己认识顾航的事，犹豫了一下，叶歆颜接着平静地说道：“我还看到莫扬了。”
“你……谁？”江可还想说什么，却被这一个名字生生卡住了。
“你没听错，是莫扬。”经过几天的冷静和沉淀，叶歆颜最初的那种难受感已经过去，恢复了一惯的平静。回忆也变得没有那么伤感。
“在奇界？公司的员工？我怎么不知道？”如果同时奇迹的员工，江可觉得自己没理由不知道，不过……“难道是……新调来的营销总监？”
叶歆颜应了一声，肯定了她的猜想。
江可一时说语塞。她出差前听公司的人一直在说，要从分公司调来一位营销总监。当时她一心放在去G市的事上，也没多在意，没想到居然这么巧，是她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莫扬。
“那你们……”江可含蓄的试探着。
“和陌生人一样。”叶歆颜知道她想问什么，把在奇界遇到莫扬的种种，以及自己认识顾航的事都和她说了一遍。
听完她的叙述，江可有些不可思议地摇摇头，“这世界也太小了点儿。”
叶歆颜一挑眉角，算是同意她的说法。
“哎，早知道你认识顾总监，我早应该让你们见一面，帮我拉一下关系。要是通过顾航认识黎总。老娘也不用为了这次培训和那些人争破头。”江可一脸惋惜，半真半假地说道。
“得了吧。”叶歆颜白她一眼，“你要是这点实力都没有，还拼个什么劲儿啊。”别人不晓得，叶歆颜总是知道的，江可上下关系都处理的非常好，人前人后都是个人精，她想要的总能凭自己的实力拿到。
“不管怎么说，认识一下还是好的。我从进公司到现在，只远远地看过黎总两次。”
“你这么想见，去应聘总裁秘书好了。”
“哪那么容易，黎总的秘书除了工作能力够之外，还得至少会两门以上外语。”江可耸耸肩，她英语是不错，但两门以上的语言的确是有难度的。
“那就没办法了。”让江可这么一说，叶歆颜也觉得现在工作真不容易，想做个好职位，相对要求就高一个层次。
“我考虑一下，看看要不要出去再学点儿什么……”正说着，江可的手机响起来，是一通短信。
看着屏幕上陆名昊的名字，江可微微皱了下眉，查看信息，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晚上到我家来。
没有商量，倒更像是命令。江可抿抿嘴角，将手机放回桌上。
“怎么了？”叶歆颜端着茶杯问。
“没什么，垃圾短信。”江可不甚在意地回答。
叶歆颜也没管，继续着刚才的话题，闲聊着享受尚算轻松的午餐时间。
午餐过后，两人又去逛了街，买了一些有用没用的东西。累了就找附近的咖啡厅坐坐，然后继续逛。
天色渐渐暗下来，逛累的两个人各种打车回家，隐约的，在江可上车报上地址的时候，叶歆颜听到的并不是江可现在的住处。
只是这些并不是她应该管的，朋友，即使是蜜友，也需要保持适当的空间。叶歆颜可以安慰，可以提醒，但最重要的是，在对方难过的时候，为她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