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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了。”雨辰踩在满是青苔的台阶上,看着前方悠长而阴暗的巷道自言自语道。
小巷普普通通,不时见几位行事匆匆的居,虚掩着雨点,往外走出。
和雨辰擦肩而过的他们,甚至没发现身边那人虽然看起来不怎样,却没有一丝雨能哦侵入周身。
雨辰皱了皱眉,虽然他现在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力量,但毕竟底子太过身后,一些细节上还是暴露了自己有力量这一事实,于是也不做停留,一头扎入了阴暗的小巷之中,很快便没了踪迹。
几分钟后,雨辰出现在一扇不起眼的门前,稍稍比对了一下周围的建筑布局,略带不信的自言自语道:“大概,就是这里了吧。”
一面扣了扣们,说道:“人口普查……”
门开了,如此荒谬的说法竟然能在这人人自危的帝都之中叫开别人的大门,实在是非常不可思议的,如此,当那名老人打开了门,眯着眼看着雨辰的时候,雨辰也放下了高手的饿架子,微微鞠了一躬,笑着说道:“几年未见了,你精神还是这么好。”
“拉尔夫叔叔。”
“我也想不到,当年那个小子竟然能便车这么恐怖的存在。”对方瞅了瞅雨辰的身板:“最近泰瑞斯可是因为你吃尽了苦头,不错,不错。”
“拉尔夫叔叔说笑了。”雨辰往后掩起了门,随着拉尔夫往里屋而去。
小屋布置整齐朴素,雨辰走入其中,随意找了一张椅子坐下,随意翻了翻茶几上的报纸,对屋子的主人笑道:“我还以为你淡出后便不再关心这个世上发生的一切,没想到你每日的生活还是于此脱不开干系。”
“原本就身在其中,你叫我怎么脱开。”屋子的主人秃着脑袋,满脸皱纹,和善的为雨辰递上一杯热腾腾的茶。
“不必客气了,拉尔夫叔叔,我今日来有正事与你商量。”
此处的拉尔夫,自然就是科布雷亚的前长老,素有黑暗军神之称的拉尔夫了。
可是拉尔夫本应该已经被人袭击身死,却为什么在这个地方出现呢?
“当日科布雷亚内鬼不除,全族上下整日惶恐,你我商议数日,最后定下计来,你让我假装被伏击身亡,好将科布雷亚的大权全权交付于你,我也照做了,为了你的计划,我失去了一个跟着我出生入死数十年的老朋友,失去了一个如同儿子一般的好下属。”拉尔夫语气平静,仿佛在述说一件完全不相干的事情,“算下来,似乎是欠了我很多,今日又来让我出手,实在是非常没有道理。”
拉尔夫指了指雨辰手上的那杯茶,语气冰冷:“喝完那杯茶,你便离开吧,我不会帮你的,这几年过去了,我很满意现在这样安逸的生活。”
末了,又补充一点道:“对了,我现在的名字叫萨瑞安,别说错了。”
“拉尔夫也好,萨瑞安也罢,不会察觉不到帝都的变化,有人已经开始布置,而我,完全莫不清楚那人的底细,所以我只需要你提供一个情报,以后我不会在你面前出现。”雨辰笑着点了点头,不慌不忙的说道。
“喔?我还以为雨辰大人手眼通天,没什么要得着我们这些小角色的地方了。”拉尔夫嘲讽道,丝毫不因为雨辰的身份和力量妥协。
雨辰也不恼,食指点着杯边,对方有此反应完全在预料当中,毕竟当年为了追求效果,在协议之外做了些布置,又没给对方知道,后来也没了机会,因为雨辰也不知道,拉尔夫究竟去了何方。
这几日,雨辰多方走访,总算是确定了拉尔夫的行踪,在这近百万人口的巨大城市之中找到一个人的踪迹无异大海捞针,雨辰也是运气极好,仅仅循着几条似假似真的情报,便梳理出了拉尔夫的隐藏之处,实属不易。
此时,见拉尔夫气出得差不多,雨辰也不打算再耗下去,对方与他为难,无非是因为当年让易安身死,那个年轻人是被拉尔夫当做后代培养的,却被自己设计与科布雷亚的叛徒华伯特同归于尽,这件事无疑是对拉尔夫的一个打击。
“既然您不肯帮我,那我也没办法了,拉尔夫叔叔,当年你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将一身修为硬生生用秘法倒灌入了你的替身体内,并使其爆体,布置成死亡场景,因为你的力量存在,自然也骗过了大部分人的眼睛。”
“哼,那又如何?这是我自愿的。”拉尔夫戏谑道,“还是说,你自负天下第一,全然不将我这个废人放在眼中,准备硬逼了?”
“这到不会。”雨辰微笑着说道,“我不会用那么粗鲁的方法。”
………………
………………
仅仅数分钟之后,房间中又响起那公式化般的机械对话,雨辰一手似乎是随意的摁在拉尔夫额上,这个场面,有些熟悉。
“唔?你在帝都竟然会有此等实力,真不愧是黑暗军神,狡兔尚有三窟,我实在太小看你了。”
“这并不是很困难,人活久了,总是要给自己留下些后路。”拉尔夫近乎机械式的回应着雨辰的话语,显然已经完全被操控,连眼神都已经呆滞无神。
“那么埃辛背后的支持者是那个人,没有错误吗?”
“我已经观察埃辛太久,如果帝都要发生变化,一定会在泰瑞斯兄弟身上出现,因为两人的和睦,实在是太过勉强。”
“原来拉尔夫与我的想法是一样的,无怪他会努力追查埃辛隐藏的力量,不过既然能被拉尔夫抓到踪迹,那对于泰瑞斯也不会是什么秘密。”雨辰思索着,情报中所述的真实性,得出了如此的结论。“
“看来要亲自走一趟了,拉尔夫也没有了价值,是否……”雨辰微微扬了扬手,突然,他被自己生出的想法吓了一跳,生生缩回了手,惶恐的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想如此做的,拉尔夫再怎么说也不是敌人,怎么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将他杀害呢?太可怕了,看来最近休息得太差,连精神也出现了如此不稳的波动,得找个机会好好休整一番才是。”
眼开双目呆滞的拉尔夫,他并没有抹去对方的意识,仅仅是用自己的精神力作为引导暂时将其催眠了而已,拉尔夫浑身力量尽失,完全不能抵抗他的精神侵入,这也是他目前能做的最省事也最快捷的方法了。
至于情报之中所说的那人,雨辰准备第一时间与其接触,他迫切需要知道埃辛的布置,以做好应对措施。
从一开始,雨辰曾经将埃辛当做自己人看待,但自从哈兰之中共闯克雷斯斑的实验室之后,雨辰对埃辛此人的感官大变。
一个人在往常时间,很容易掩住自己的真实性格,雨辰如此,想必埃辛也是同样,雨辰曾经认为埃辛是一个天真烂漫毫无心机的角色,至少从过去到当时的情况来说,埃辛都非常符合那样的角色。
但之后,一行在克雷斯斑实验室发现了重要的线索,埃辛当机立断,决定自已单独抗上了所有的罪责,并让黑帝斯和雨辰脱离干系,一系列手段干脆利落,完全不似一个天真烂漫之人能够做出的决定。
知道那个时候雨辰才相信,埃辛在无意间将自己的本性暴露了出来,那一丝不苟,万事以利益最大化考虑的性格,像极了泰瑞斯。
果然是帝王的继承者之一,心机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雨辰提了一个心眼,开始设下眼线观察埃辛的一举一动,在此之后,埃辛似乎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毫无心机的大龄青年的做派,这更让雨辰确信,埃辛并不是在这几年浸染出了那等心性,而是实实在在的将自己伪装在一层看不见的面具之下。
迄今为止,那张面具之为雨辰和黑帝斯无意之间揭开。
将这个想法与黑帝斯做了交流,黑帝斯也赞同雨辰的说法,帝王之脉,从小受到的教育意味着他未来的行为模式,人们看到的埃辛,并不是真实的埃辛,雨辰和黑帝斯通过一次次的细节不断验证了这个事实,逐渐渐与埃辛拉开了距离,最后两人也没有多回炼金学院,也是于此有很大关系。
这次雨辰潜伏帝都,试图用非暴力的手段瓦解泰瑞斯政权,正好用上了埃辛,他确信,如果埃辛正如他所想的那样,绝不可能放过这次机会。
洛萨已死,而新晋的雷玛根基未稳,刚多正处在一个新老交替的阶段,在这个时候,泰瑞斯势力空前薄弱,埃辛如果有机会的话,这便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泰瑞斯要获得永生,这在埃辛面前根本不是什么秘密,人都热衷权利,埃辛将自己隐藏得如此之深,更证明了他的野心,不会甘于辅佐,如果是辅佐,直接展现出自己的实力是最好的方法,而他选择隐忍,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埃辛不愿意让泰瑞斯太过注意自己的行为,从而制造出机会。
此时,雨辰出现在第二个关键人的眼前,对方短暂的惊讶之后,迅速恢复了冷静。
“您在这个时候出现,那就是说埃辛大人已经告诉了您我们的计划吧。”
“比斯蒙将军。”雨辰似笑非笑道,“如果埃辛要起事,仅仅靠你我恐怕还不够吧。”
“这点您放心,十二骑士之中加拉哈德部面临重组,根基不稳,而雷玛部刚刚组建,更是没有兵力,除此之外,托里斯塔因为雨辰先生您的关系两不相伴,莫雷格的武力已经全数被埃辛诺达斯大人掌控,起事只等一个好的借口和时机罢了。”
雨辰面色不动,却是暗暗心惊,对方以为自己是凭埃辛的指示前来,一鼓作气将自己掌控的力量给雨辰透了个清清楚楚,雨辰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想得到,埃辛的手笔竟然大到如此地步,帝国十二骑士之中,竟然有九名都是埃辛的人。
这需要多长时间的准备,多少心力的浇灌,才能结出如此丰硕的果实,雨辰逐渐不再担心,因为凭着比斯蒙透露出来的事实,帝国军方已经基本被埃辛控制,更可怕的是,泰瑞斯八成还被蒙在鼓里。
他很想看到,那个素来以翻脸而著称的皇帝,当受到最亲近之人翻脸的时候,会有什么表情。
但比斯蒙还有情报没说清楚,雨辰不清楚比斯蒙的修为,不敢贸然出手,这不比拉尔夫肆无忌惮,一旦在这个时候和埃辛的势力发生摩擦产生裂痕,很可能会使得埃辛投鼠忌器,按兵不动,好不容易寻觅的机会就这样白白浪费,是他们双方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如果仅仅是如此,埃辛依然没有资格发动政变,他需要一场楔子,三天时间让他准备,或许真的有些强人所难了。”雨辰正想着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阵嘈杂,雨辰连忙隐去自己的身形,吓了比斯蒙一跳。
但这位刚多军方的超级大佬并没有惊讶太久,从潜意识里将雨辰看做自己人的他,也不介意让自己一方的秘密暴露在对方面前,在他的角度上来说,如果雨辰肯出面,那这场旷世政变甚至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完成。
“报告比斯蒙大人,三位殿下已经回到帝都莫雷格,请做下一步指示。”
比斯蒙点点头,大手一挥:“执行一号计划,最快速度让三位殿下到达指定地点等待下一步命令。”
“三位殿下?”雨辰稍加思索,微微眯起了眼睛,对方所说的殿下,如果不出意外,便是除却埃辛之外的其他皇位继承者了,人人都知,刚多的皇位继承者更大的程度是一个摆设,因为除了埃辛之外,其他人与刚多皇室甚至没有任何血缘,皇室将就身份血统,根本不可能让这些没有血统的人物继承这巨大的帝国。
傀儡,是他们的统称,而他们却没有那个自觉,依然没日没夜努力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