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十好几,虽没有正式娶妻,却已收有一房妾氏,去长住白家自然不方便。
白锦汶更不可能会离开他的屋子,他的院子,他的白家。
即使白家空荡荡得只剩了他一人。
白锦汶给孩子起名幼常,希望小孩子平平安安,随性喜幼地慢慢长大。
白家虽然住了位足不出户的古怪公子,但是张殷德仍井井有条安排了一应服侍的人,该有的用度和排场一分不少,比他自己府里还讲究。
生意之外,稍有空闲,不先考虑回家,张殷德往往第一时间先往白
府找妹夫,或者下一盘棋,或者拉着人出去遛一圈,喝喝茶,看看戏,吃个饭。
张殷德也想过给白锦汶找个差事,白锦汶摇摇头,说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会觉得窒息,还是在自家院落里好。
张殷德劝不动。
想到白锦汶在诗词字画上有些造诣,只是这两年零落了,张殷德便逼着白锦汶重新捡起,经常带一些名贵的笔墨纸砚或者珍贵的古籍字帖之类送来。
白锦汶的字画,他都卷了,说是带到坊间去卖,价格不错。收益统统送回到白锦汶手上,有时候加一两件把玩的玉佩古玩等小东西。
白锦汶便这么被圈养着。他知道张殷德对他好,对他的话,也能多听进几分。
这个世上,他已再无亲人。
对他好的人,屈指可数,少得可怜。
白家公子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只是,他的秘密只是他的秘密,他从来没有打算与别人说,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白锦汶每个晚上仍是睡不着。
一段时间下来,他已经完全习惯白天补眠了。
晚上,冷清的白府更加冷清清。
一轮弯月挂在天边,像一把刀,也像一只诡异的眼睛。
房间里点着明烛。
白锦汶站在书桌前,对着白纸发呆。他的画,画的从来都是白天,他想画晚上,但是不知道怎么下手。
晚上,是什么呢?
漆黑,虚无,无尽的等待。
白锦汶盯着窗外的一方泥土。他特地把书桌搬到窗前,就是为了随时能看见当日的作案之地,只有看着,他成日里揪着的心脏才能在揪着揪着的同时感觉到一丝松动。
他实在怕有一天,他脑袋里绷得太紧的弦一下子断了,他就什么不是了。
无论如何,他都是想活下去的。
但是,最近,他白天的梦里也是雾气弥漫,鬼气森森,他仿佛看见有东西蠢蠢欲动,就要破土而出。每天梦里,他想逃跑,他惊悸得想尖叫,像晕过去,但是他的脑袋清醒得很,身体被缚住般动弹不得。
鬼压床。
每每醒来,全身冷汗。
即使这样难熬,白锦汶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如果他逃不过,他只有在原地等着。
就仿佛,此刻……
他清醒着立在窗前,执笔沈思如何落笔。耳朵里却真的能听到有东西在土里挖动的声音……
白锦汶一动不动。
土里的声音还在响着,他却听见了踢踏踢踏的脚步声。
他勒令过,晚上任何人不得进他院子。
来的,当然不是白府的仆人。
白锦汶终於忍不住,抬起了头。
黑糊糊一个影子,不住扶着自己的脑袋,慢吞吞往这边的光亮走。
他身后一串闪烁的磷光,惨白的死人骨头跌跌撞撞地尾随。
脑袋掉了下来,落到脚边,骨碌碌滚着。
影子干脆五指一张,干脆把头抓在手里了。
白锦汶屏住了呼吸,他竟然觉得熟悉,这些场景已经在他的恶梦里演示了太多回。
一个人的恐惧到达尽头,仿佛长期的恐惧都变成了等待。
在心里开出漆黑的花。
喉咙里本应该破出的凄厉尖叫,被什么堵在喉咙口,来回冲撞,阻塞了呼吸,死寂的心慌乱地跳动,随着脚步声的靠近,心脏蹦跳得快砸穿了胸腔。
终于来了吗?
白锦汶脑袋里的弦颤了颤,他仿佛一个被判了死刑的犯人,终於看到了屠刀。
他就知道自己要遭报应。
白锦汶一动不动,笔尖的墨渍一滴一滴掉落在纯白的纸张上,沁开一滩又一滩的无药可救。
(8鲜币)二十六,鬼夫
门被嘎吱推开。
白锦汶随着声响侧转脚步。
他这么紧张,根本没看见,外面,他日日盯着的园中,泥土翻动,从地下探出了一只血淋淋的手。
首先进来的不是黑影子,而是一串拖拽在地上的长物。
白锦汶盯着。
他屏住了呼吸。
然后,看到一个肚子,肚子很大,像一个孕妇,肤色……有着泡久了的不正常的白。
肚子有破口,东西就从那里面挂出来,像一团黑乎乎的麻绳。
像注意到了白锦汶的目光。
黑影停住了脚步。他竟然用空出的一只手把一地拖过来的肠子都往他大肚子的破口里胡乱塞,收拾好了,不忘收了收肚子。
滴滴答答的黑糊色污渍甩了一地。
这个怪物常人高,但是横向体积却是两倍,硕大得不行,连下面阴影处甩着的东西都大得可怕,这个狰狞的怪物是赤裸的,他现在继续朝白锦汶走过来。
白锦汶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他的后腰死死顶着桌子,赤红的眼睛神经质地瞪圆了。
手指痉挛地捉着桌角。
“啪”,握不住的毛笔掉到了地上,划出另一道污渍。
水里久胀的活动浮尸举起手里的脑袋。
脑袋上头发像海藻,肮脏蓬乱。
但是,再蓬乱的头发都遮不住那一张丑陋的脸。
这是个幸运得没有在水里泡胀的死人头。他甚至会笑,会说话。
鬼笑起来是什么样子呢?
刀子横切的脸,还是被一把没打磨平整的锉刀横切的马脸,笑起来,阴!!透着寒气。
鬼脸咧开大嘴,长舌缩都缩不住。
白锦汶听见它对自己说:“少爷,我回来了。”
白锦汶尖叫。
尖叫声响在白锦汶脑袋里,但是没有穿破寂静院落的深黑色。
白锦汶终於记起来自己长了脚,可以跑。
他对鬼的认知实在太少了。
被翻红浪间,仿佛夫妻间斗嘴的别扭和矛盾……此时看来,轻若柳絮。真正的绝境,这才刚刚在他脚下铺开狩猎的陷阱。
白锦汶落荒而逃,他身后的黑影子困惑地转身,跟上来。
白锦汶一个不慎,直直摔下了石阶。
摔倒了他当日埋尸的罪恶地。
泥土启开,一只有力的手捉住他的手腕,腐尸味道扑了他满头满脸。白锦汶崩溃了,泪如泉涌。
除了坐起来的尸体,还有适才跟进来的惨白尸骨绕着尸体浮在半空。
磷火,星星样闪烁。
几丝脉脉灵光从尸体上飞出,飞到了闪烁磷光的骨堆中。
骨头慢慢组成了一个人形。
一个半虚无状的公子站在白锦汶面前,风流微笑,朝他伸过手:“给您符水的和尚,没有跟你说,这药虽然能坏生灵,却毁不了死灵吗?
哈哈哈,锦汶,你坏我处心积虑的重生计划,我如今不能做人,变回鬼,也不过放过你。”
他说得温和,字里行间却有无数恨意。
“你是黄记川?”白锦汶第一次见到他真实的外貌。
“是呵,不错。”
黄记川想拉白锦汶起身,但是白锦汶的手被坐着的尸体死死捏着,根本扯不开。
“卢兄,你跟我抢什么?以后大家一处做兄弟,相让些和气。你不如先跟陈兄换回头,陈兄一路带着我的磷骨和你的身体找过来,也不容易。”
白锦汶看见卢旺的头转了过去。
卢旺的身体也是一片狼藉,满是刀伤,都是白锦汶那晚劈的。所幸,白锦汶没有在卢旺的脸上也砍一刀,所以卢旺的脸除了鬼气森森一些,还可以看看。
卢旺就这么握着白锦汶的手站了起来,他一松手一摔。
白锦汶就掉进了黄记川的怀里。
黄记川接得稳稳当当。
他虽然看过去是半透明的虚无状,但是毕竟道行在,依附磷骨上,也能在深夜鬼气重时成个形。
陈七和卢旺都在,此地鬼气怎不重?
白锦汶却是不明白了?在黄记川之前,有着卢旺的脸的,不是陈七
吗?怎么此刻从泥土里面爬出来的,一脸的凶戾和刻板神情,分明是久远前的真正卢旺?
他喃喃的疑问,黄记川却听见了,他哈哈一笑,摸着白锦汶滑嫩的下巴,道:“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这么迟才来找你?就是因为在等他们魂魄归位啊。之前都是我的法术使然。我解开禁制,自然令他们苏醒,带着我的磷骨来这里。锦汶你是不是等得不耐烦了?”
黄记川的吻冰冷冷印在白锦汶的脖子上。
白锦汶浑身毛骨悚然。他看见卢旺果断地手抓着脑袋一扯,然后卢旺的脑袋就飞到了肿胀不堪的无头泡尸上。
另一个毛发蓬乱的丑脸脑袋唰地飞到满是刀创和泥土的强壮身体上,脑袋转了转,定位,然后又咧嘴看了过来。
陈七和卢旺吗?
真相的陈七和卢旺吗?
陈七的长舌在嘴皮里晃动,滴答答着口水;卢旺阴沈的双眸,里面住着无尽的黑暗;他们都朝白锦汶走过来。
白锦汶退无可退,背后是黄记川冰冷的怀抱。
和黄记川!人的鬼笑。
白锦汶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9鲜币)二十七,夜色
夜正深。
一轮弯月遥遥挂在天边,洒落着银辉。
白府的公子的院落里,寝卧的大门敞开着,房间里点着一盏油灯,昏黄的光亮在渐渐深寒的寒风中抖动挣扎。书桌上的画纸因为没有纸镇压着,飞到了地上。被地上不知为何的脏污染了满纸。
房间里空无一人,床上的锦被整齐地迭着。
房间外是一方种着四季花木的小庭院。此时,树丛间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怪物在打架,呼哧呼哧的喘息此起彼伏,难耐又欢愉的呻吟紧紧缠绕,甚至有身体和身体的厮磨声,还有噗滋噗滋的水声……
往常这些声音在这方小院并不罕见,只是今晚的格外激烈些,连满园的枝枝叶叶们都听不下去了,纷纷抖抖瑟瑟想去遮住这不能见天日的荒唐情。事。
一双赤裸的修长白腿在暗夜里格外刺目,脚跟抵着泥土,似乎在抗争着什么,但是脚趾痉挛的瞬间,一只黑褐长斑的大手捏上了腿弯,直接把大腿架了上去。
又是一阵细碎的翻动声。
跟着慢慢浮动枝影间的月光靠近,可以看到完全不同於甜蜜呻吟的可怖场景。
白锦汶可说已经丧失了神智,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眼睛里汪着的全是水。
白皙的全身却在暗夜里有一种接近圣洁的光,像一头献祭的牲。畜。
他躺在一个半透明的男人身上,被紧紧箍住了腰,男子肆意地亲吻和抚摸着他的身体,揉捏着他的脆弱处。
他的嘴巴上抵着一跳快挡住他半张脸的大东西,那东西脉动着想钻进他的口中,才进了个头,已经撑大了他的嘴巴,抵住了他的舌头,他呜呜得发不出声,那东西却激动地直颤,一下射了他满嘴,溢出乳白的液体。
透明的男人凑上嘴巴舔去白锦汶嘴边溢出的液体,悄声对他说:“你的身体里吸收了不少老和尚的酒符,能固住躁烈阳气,不受我们这些死鬼的影响。喝下这些鬼精,更是阴阳调和,滋补得很。喂饱了,才有足够的生气给我们吃啊,乖。”
白锦汶听得似是而非,拼命扭着头,想躲开刚从嘴巴里出来,还在他脸上乱晃的,差点钻耳朵的大东西。
他的后面,一个强壮的男人正架着他的双腿,发疯的进攻,若不是黄记川抱着他,他想自己会被撞散架了。陈七的东西除了僵一点冰一点,尺寸没变,他熟纳的嫩肉能安稳承纳。
陈七冰冷的液体注入他体内时,他内穴紧缩,同时也觉得体内一部分生气被吸走。一个周转和轮回后,陈七放在他内体的东西竟然柔软和温和了点。
“接下来,我来了。”黄记川抱过白锦汶的身体,“这些天,给你休息得够久了吧……”
白锦汶想逃,但是双手才触到泥地,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