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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的一声巨响过后,青杖以惊人之势在阵幕上豁开了一道口子,攻杀阵石的威能骤然大减,而后尹丑顺势一挥,青杖携带着凛冽杀机向那几个兵尉横扫而来!
这几个兵尉大惊失色,因为尹丑的青杖之上,有一团邪异的幽焰在熊熊燃烧!
“这居然是……弼奴心火!”庄岚见到这团幽焰之后,也不禁暗暗吃了一惊,因为在一年之前,也就是虞州城的时候,尹丑还根本不具备这种能力。
弼奴劲是弼修的独门业术,它需要足够深厚的心境才能施展,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心境,爱恨情仇、喜怒哀乐,任何一种心性积蓄到极点,都可能引发业劫,但是弼修却能够将这些心性跟自身的业火融合,催发出威力惊人的弼奴心火!
尹丑的弼奴心火漆黑如墨,由此预示着他对于外在世界的怨毒和仇恨,这一种心境所加持的业火,足够让任何一位同阶对手退避三舍!
庄岚带来的这几个兵尉,实力远逊于业士七层的尹丑,对于他的弼奴心火完全无力招架,而尹丑把他们逼退之后,正要趁势冲出小院,身后的庄岚却突然掣出了葛家的兵符!
兵符是葛家的祖传业宝,葛岩被杀之后,一直由葛紫剑接管,而后庄岚又杀了葛紫剑,得到了这枚兵符。
“兵符……为什么会在你身上?”尹丑的效忠血誓就蕴含在兵符当中,他很难理解葛江从来没有离开过小院,怎么突然得到了失踪已久的兵符,因为杀死葛紫剑和伊势奠的凶手,国士社至今都没有线索。
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六章 祭品
“葛家的业宝,当然要在我身上。”庄岚冷声回答,暗中却突然催动内诀,借以引发尹丑体内的血誓禁制。
“不……不可能!”尹丑忽然间意识到,他的血誓原本早就应该有所触发,因为只要跟葛江交手,无疑就违背了血誓信条,但实际上直到现在,血誓一直没有动静!
造成这种现象的唯一原因,就是他面前的葛江不是真的,而是一个冒名顶替者!
但这个葛江如果是假的,又怎么解释他用乱霄星诀转移万甲金俑,而且还能用乱星斩激发兵符内的血誓?
尹丑陷入慌乱中难以自拔,实际上一开始他就被一股惊慌所笼罩,所以无暇思考种种细节,而现在受到血誓的冲击,更加有些惶恐不安。
在他遭受血侵的时候,那几个兵尉再次合围上来,组成阵列向他展开了攻势。
尹丑狞笑一声,从袖袋中急忙取出一只玉瓶,并仓皇着打开了瓶口。
“正是因为有血晶,你才敢肆无忌惮地迫害葛家,但现在应该血债血偿了。”庄岚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语气中带有明显的清冷。
“哼,葛门四子已经陨灭,无论你是不是葛江,都挽救不了葛家即将衰亡的局面!”尹丑有血晶在握,显得无所畏惧,他恶狠狠地说完,张开口就要把血晶吞服下去。
“没有机会了,任何踏入到异国领地的侵略者,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庄岚话音未落,一道强猛的魂炁悄无声息地射了出去,魂炁经过青瓷诀的加持,并蕴含着一缕难以觉察的皇燧!
九宫皇燧原本是尤仑融合到血魂中的强大燧焰,天蚩蛊吞化了它的分魂之后,这缕皇燧也就融合进了庄岚的魂海当中,魂炁攻击无声无息,皇燧蕴含在魂元当中,也就同样无可察觉。
尹丑将瓶口已经递到了嘴边,然而炁魂咒的攻击让他猝不及防,以他的修为,原本不至于受到过度创伤,因为随着修为提升,魂力强度也会随着一起递增,即使是一个巫师,也很难用纯粹的魂炁击败一个高于自身一个境界的对手。
然而庄岚的魂炁当中,加持了一道青瓷诀!
将工修业术融合到巫咒当中,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这一种,而且更可怕的是,这道复合业术还蕴含了一缕燧炁,魂炁的属性还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九宫皇燧!
剧烈的灼痛从魂海当中骤然传来,业徒强度的魂炁,在业士级别的魂海当中竟然激起了一片狂涛,尹丑的魂念在这股剧烈的冲击下甚至于出现了一丝裂纹!
玉瓶从手中滑落下去,但还没有来得及掉到地面,就被一道突袭而至的业气凌空击碎,玉瓶内的血晶也随之溃散成一片血雾。
这出其不意的一击,彻底葬送了尹丑的依仗,但也暴露了庄岚的真正实力,因为他的乱星斩虽然毫无瑕疵,但是催动乱星斩所使用的业力,只有平纹强度。
葛门四子之一的葛江,怎么可能仅仅是业徒境界?
尽管青瓷诀能够提升炁纹强度,但毕竟只是瞬间,而且在真正的业士面前,是根本隐瞒不住的,他的乱星斩一出手,修为境界也就暴露无遗。
尹丑已经从昏聩当中恢复过来,魂炁的攻击在他魂海当中留下了沉重的创伤,但并不影响他的业术实力,此时的他更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不利的局面完全能够让他孤注一掷!
“你果然不是葛江,一个业徒有如此可怕的手段,究竟是什么来历?”尹丑目光如火,但声音中透出明显的虚弱,魂炁的攻击再次印证了一个事实:巫师的可怕永远超出于对手的想象!
“任何一个人,经过十二年的内念封闭,业力在体内无法运转,也会逐渐沉寂下去,再加上你惨无人道的弼承术,用银针在我身上映射业诀,业元日复一日地消耗流逝,修为自然也就不复当年。”
庄岚要用葛江的身份击败尹丑,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假的,否则葛家的这几个兵尉,也绝不会听他调遣,而凭借他一个人,绝不可能是尹丑的对手。
尹丑虽然被炁魂咒重创,并且身受血誓侵袭,但杀一个庄岚这样的业徒,依然是易如反掌。
然而他已经没有机会,因为庄岚的解释天衣无缝,那几个兵尉没有理由怀疑他的身份,并不是任何人都会乱星斩,也并不是任何人都能使用葛家兵符,而一个人的修为,在某些特殊条件下,或者是中了业劫,是的确有可能降阶的。
“不!你绝不是葛江,因为你刚才分明使用了巫……”尹丑十分坚信自己的判断,并且妄图引起那几个兵尉对庄岚的怀疑,但体内的血誓已经开始爆发,庄岚疯狂地催动兵符内诀,密集的血刺在尹丑的心室当中于是成片出现!
失去了血晶,他也就无力抵抗,血誓来势汹涌,即使没有外力攻击,他也很快就会灭亡,但是在临死之前,他奋力地挥动那根青杖,妄图将庄岚一起格杀。
杀了庄岚,兵符无人催动,血誓也就会停止,所以庄岚一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然而他并不是一个人,那几个兵尉实力虽然不济,但毕竟也是业士境界,他们组成的兵阵围困尹丑,并不需要冒险对抗他的弼奴心火,只需要把他困在这里,在血誓的侵袭下就足以把他慢慢耗死。
“国士不死,圣战不止。以杀效天,祭命神社!”
尹丑在血誓的侵袭下果然渐渐不支,随着心室被完全灼穿,他的弼奴劲再也无力施展,当青杖上最后一缕心火彻底熄灭,尹丑也无可奈何地倒了下去。
然而在临死之前,他以无比恶毒的眼神瞪着庄岚,然后喊出了国士社的效忠血誓!
直到他已经气绝身亡,肉身在自己催发的业火中化为灰烬,那双眼神犹然还在注视,深刻的仇怨和恨怒久久不散,就像是要狠狠地印在众人脑海!
“好可怕的怨气!”庄岚不由得为之一阵心寒,国士社不但惨无人道,而且具有极强的蛊惑力,在他们的世界,国士的使命就是不断杀戮,就连自己的性命,也是神社的祭品!
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七章 用意
“你……你是何方神圣?”肉体的折磨让他痛苦不堪,但内心的恐惧更加强烈,因为他难以想象,庄岚怎么可能会用这么多不同职业的业术。
“我并非什么神圣,但就算普通民夫,也有责任处决你这样的入侵者!”庄岚说着已经来到他的跟前,在大裁决术的刑决下,业罪标记像尖刀一样刺透到他的体脉深处!
“国士……社,一定会为我报仇!琅琊国……也一定会被大昶国吞灭!”葛勇即使奄奄一息,也还是声嘶力竭地发出了毒誓!
“哼,至少你等不到那一天了!”庄岚催动业力将他彻底处决,随后立刻施展噬魂咒,分解并搜取他魂魄中的记忆信息。
当他退出神念之时,尸傀早已结束了战斗,葛勇的手下一个不剩,全都伏尸到了尸傀脚下,这些葛家兵十有八九都是国士社成员,在暮澜城全都犯有不赦之罪!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他仔细整理了葛勇的记忆,然后冒充他的身份,孤身回到了葛家。
此时的葛府俨然丧失了之前的生机,府院当中一片颓废,家丁们明知葛家即将从此衰落,所以连日常的打扫也懒得去做了。
与府院相连的是一片广阔的营区,那是葛家的校武场,全暮澜城最大的一块私家区域,方圆至少十里之广,最多的时候这里曾经陈兵十万,然而此时的兵力不足两万,而且士兵们毫无战意,校武场上根本没有人练武,反倒是有很多人聚在一起酗酒赌斗。
葛门四子在鼎盛时期,即使是暮澜城主,也要对他们器重三分,十分精兵足可以动摇一个郡城的生存根基,所以就连法衙的人,也不敢来葛府造次。
可是许多人并不知道,葛门四子的葛岩,也就是葛家族长,跟廉青法尉是一对极好的朋友,葛岩在遇刺之前,曾经委托廉青帮他查找隐藏在葛家的叛徒!
葛门四子仅剩葛江,但精神呆滞无力掌控大局,后辈中的葛紫剑已死,葛紫颐一年前落在枭匪手中,没有人知道她还活着,如今的葛家之主毫无疑问应该是葛勇。
但是葛勇作为葛家的唯一继承者,却没有全力以赴维持家业,竟然还有工夫到幽兰坟场亲自追踪庄岚,显然是不合常理,这说明如今掌控葛家的是另有其人!
如果不是杀了葛勇,动用噬魂咒获取他的记忆,庄岚怎么也想不到,葛家的业宅深处还潜藏着一位阔别已久的宿敌!
这个宿敌不是别人,就是当初在虞州城领主府,担任弼修总管的那个管家!
迄今为止,庄岚才知道他叫尹丑,虞州城一战之后,他居然也来到了暮澜城,并且在国士社的指使下潜入葛家,专门呆在内府服侍葛江,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然而葛勇对尹丑却是充满了忌恨,因为尹丑的修为比他高出整整一个境界,他来到葛家之后,几乎剥夺了原本属于葛勇的一切业献,而葛勇却只能听他摆布。
庄岚冒充葛勇,回到葛家后直奔后院,这是葛江的住处,跟校武场只有一墙之隔。
院内没有一个侍卫,甚至连家丁也都被全部清退,院门上的禁制原本只有葛门四子能够打开,如今除了尹丑之外,只有葛勇拥有阵钥。
尹丑的阵钥当然是从葛江身上获得的,而葛勇的阵钥则是来自于葛云,原本尹丑也不允许他随意进出,但为了方便指使,也就没有再做限制,因为葛家现在已经尽在掌控。
“没有重要的事,不要随便进来,你应该记住这句话。”庄岚刚要进门,尹丑的声音便首先传来。
他隔着门帐向内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