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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强行转化的亡灵,智力损失得更厉害。即便是拥有智慧,四星以上的高等亡灵,智力方面也存在极大的缺陷。执行命令固然没有问题,但辨别能力低得可怕。只要不是活人,哪怕是一具明显有古怪的金属骷髅兵,竟也不会怀疑。
或者应该这么说,“怀疑”这种主动情绪,很难出现在被强行转化的亡灵身上。四星以上的亡灵,再怎么有智慧,也只不过是被抹杀了自我意志,被动执行命令的战争傀儡罢了。
欧阳靖凭借变化之术,混进亡灵群中,跟着这支刚刚完成了清扫任务,准备回去与大部队汇合的万人亡灵军团,往法诺斯王城行去。
到天黑时,法诺斯王城高大巍峨的城墙,已进入欧阳靖视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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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靖混在骷髅兵队伍中,以骷髅般机械的步伐,随大流走向王城城门。
进城前,他的“骷髅眼窝”当中,亮起两点幽幽异芒,开启了道体灵目。
他以灵目仔细观察,确定城墙、城门并不存在法术陷阱,这才放心地随大队骷髅兵走进了城门。
进城后,他以灵目四下观察,一边回忆着前来法诺斯王国之前,在北方一个尚未受到亡灵大军冲击的小国中,找流亡至那个小国的法诺斯贵族打听到的王城格局,一边搜寻着活人气息。
然而灵目视野之中,整座王城,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充斥着无穷无尽的亡灵气息,已彻底化成了亡灵乐园,找不到半点活人气息。
欧阳靖并未着急。
他仔细观察一阵,趁带队的黑骑士不注意,施展幻魔身法,闪电般离开队伍,融入了街边墙角阴影的当中。
之后,他保持着骷髅形态,以阴影为掩护,往王宫方向潜行而去。
沿途所见,令他触目惊心。
曾经繁华的法诺斯王城,已彻底化作废墟。整段整段的街区被摧毁,大片大片的建筑化作断壁残垣。
鲜血淌遍了每一寸地面,残破不堪的尸骨,亦铺满了每一条街道。
密密麻麻、难以计数的亡灵,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废墟之中。时不时就有几具尸体,突然从地上爬起,或是抖落一身血肉化成骷髅,或是双手异化变成了食尸鬼。
眼中看到的惨景,更加坚定了欧阳靖毕其功于此役的决心。
他决不允许亡灵军团一路北上,推进到他的领地,将他带领子民们,辛辛苦苦建设起来的领地,也化成这法诺斯王城一般模样。
他在阴影中潜行,小心翼翼、无声无息地穿过一条条满是鲜血、尸骨与亡灵的残破街巷,终于来到了一个开阔的广场前。
广场对面,便是王宫。
欧阳靖伏于阴影之中,整个人仿佛与阴影融为了一体,以灵目仔细观察着王宫。
曾经金碧辉煌的王宫,也被战火摧毁得不成模样。一座座高大巍峨的王宫建筑,看上去坍塌了至少七成。勉强保持完好的建筑上,也处处溅满了鲜血。
而王宫废墟之中,也和别处一样,到处游荡着亡灵。
一些食尸鬼身上,甚至还披着虽然残破,但看得出其华丽过往的衣袍,显然生前曾是贵族甚至王室成员。
但再高贵的身份,也拯救不了他们。甚至如果生前没有强大的实力,死后都只能化成最低阶的亡灵,野狗一般与别的食尸鬼争抢几块带着肉丝的骨头……
欧阳靖血脉之中,有着复生之力,对生机、活力的感知,极其敏锐。
但他仍然没在王宫之中,找到任何活物的气息。就连王宫花园里的植物,都已经被死气污染凋零。
他甚至连高阶亡灵都没有看到——真正的高阶亡灵,都将被红袖会亡灵法师亲自掌控,自然不会任其游荡在外。
“王宫里也没有?”
欧阳靖心中暗自皱眉:“红袖会的人,究竟藏在哪里?”
沉吟一阵,他决定还是潜入王宫,再仔细搜寻一番。
毕竟,王宫占地面积极大,就这么在王宫之外,远远窥视,很难看清楚一些细节。
欧阳靖从阴影之中走出,如同一个普通的,漫无目的游荡的亡灵,慢吞吞地越过了王宫前的广场。
进入已大半变成废墟的王宫范围,他再次展开幻魔身法,融入阴影之中,开始在王宫内部仔细搜索。
搜索的重点,当然是那寥寥无几,仍保持完好的宫殿建筑。
可惜,仍然一无所获。
搜完了王宫深处,最后一座勉强完好的宫殿后,欧阳靖藏身阴影之中,开始思考。
“换作是我,自己手下的大军占领了王城,我怎么都不会随便找个地方住,肯定是要住进符合我身份的王宫之中……
“但现在王宫之中,完全找不到一息活人存在的痕迹,甚至连高等亡灵都没有……
“那么,红袖会的人,究竟躲在哪里?不,不对,以红袖会的行事作风,身边又有百万亡灵大军拱卫,她们怎么会‘躲’起来?”
红袖会的人不会躲起来。
但王城的环境,并不适合休息。
虽王宫之中,还有着一些勉强保持完好,未被战火摧毁的建筑,但那些建筑,要么发生过激烈战斗,到处是血渍与尸骨,要么是已被亡灵气息污染,变得死气沉沉、污浊不堪。
这样恶劣的环境,或许亡灵法师不会介意,但红袖会五人小队中,还有四个人并不是亡灵法师,她们可不一定会喜欢这样的环境。
“尤其是带队的那位魔女……”
欧阳靖回想着红袖会四大魔女的资料——红袖会四大魔女鼎鼎有名,关于她们的信息,甚至其惯用的能力、道具,都不难打听到。
当然,惯用能力之外,魔女们真正的底牌,是不可能打听出来的。
魔女之首,称号凛冬,真名不详。北欧人种,金发蓝眼,修长苗条,性情清冷,漠视生命。惯用能力是操纵冰雪。寡言少语,有严重洁癖。
魔女次席,称号杀戮,真名不详。东亚人种,紫色长发,相貌极美,但残忍嗜血。有着本能般的杀戮天赋,惯用能力为拳皇系列中的八神庵、暴风、七枷社这三位角色的所有能力。
第三魔女称号黑暗,真名不详,东亚人种,性格活泼,开朗爱笑,表面上是个可爱的元气少女,实际上性格扭曲,心理变态,最喜欢勾引强壮帅气的男子,采阳补阴至死。惯用能力为圣斗士中,黑暗仙女座的能力。
第四魔女称号死亡,真名不详,东亚人种。表面是个纤细稚气,好像个乖乖初中女生一般的萝莉型美少女,实际上也是个超级变态、触手控、尸体控。死亡魔女,便是红袖会的亡灵法师,擅长死灵魔法、塑能魔法。惯用必杀为女妖之嚎、流星坠。
“此次出战的四大魔女,以凛冬魔女为首。另两个,正是黑暗魔女和死亡魔女。除了死亡魔女,另两个魔女,都不会喜欢死人。尤其是有洁癖的凛冬,更是厌恶如此污浊的环境。
“所以,红袖会小队,不会居住在盘踞了百万亡灵的王城之中。或者……她们是在城里,但并不是在这个空间之中。”
欧阳靖连法师都不是,夜里宿营时,都可以凭借抢来的龙骨法杖,住进“魔邓肯的异次元豪宅”,那么,有着六星级专业法师的红袖会小队,又岂会连他都不如?
“这就有些麻烦了啊!”
欧阳靖心中暗忖:“如果红袖会的人,住在‘豪宅术’之类的法术,临时创造出来的异次元空间里……我该怎样把她们找出来?”
他所修体系,与魔法完全不搭。虽然能以精神力,触发龙骨法杖中的魔法,但他本身对魔法是一窍不通。
连普通的魔法都无法解析,更何况更高端的空间类法术?
“要不,趁红袖会的人不在现实空间,把队长他们全叫过来?以队长和甘老爷子的能力,找到红袖会藏身的空间入口,应该不成问题。”
正琢磨是不是出城布下空间道标,将大队人马叫过来时,一阵剧烈的爆炸声,蓦地传入他耳中。
爆炸声后,亡灵嘶吼声、人类的喊杀声,自四面八方同时爆发。
听着那四面八方传来,并向着王宫方向飞速接近的战吼声、厮杀声、爆炸声,欧阳靖一时非常意外:“什么情况?难道除我之外,还有人试图斩首亡灵军团的首脑?土著强者还是轮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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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靖于阴影中潜行至王宫高处,四面眺望。
东面,一头浑身翎羽呈天青色,展翼超过四十米的神骏巨鹰,于夜空中长驱直入。
无数幽灵腾空而起,试图拦截巨鹰,但巨鹰双翼轻轻一振,便有无穷无尽的青色风刃激射而出,将漫空幽灵扫得七零八落。
巨鹰背上,还有着七条高矮不一的身影,身上的武器、盔甲,皆闪烁着耀眼的元素光辉。其中两人手持长弓,不时射出一枝爆裂箭矢,将侥幸突破巨鹰风刃拦截的幽灵凌空点爆。
南面,五头体型比水牛还大的黑色豹子,各载一位身披华丽盔甲、手持精美长弓的矫健身影,风驰电掣般直趋王宫。
骑乘黑豹的五个矫健身影,不停地开弓放箭。箭落之处,无不爆出一团团巨大的火球,将拦在他们面前的一切阻碍,亡灵也好、建筑也罢,统统一扫而空。
西面,百来位浑身包裹着锃亮板甲中的战士,攒拥着一位持链枷、披重甲的高大男子,徒步进击。那高大男子身上,不断爆出一团团耀眼的光环,覆盖在身周的重甲战士们身上。光环覆盖之下,战士们力大无穷、快如骏马、刀枪不入、所向披靡,碾碎沿途一切阻碍。
北面,一头巨大的白象,撞破城门,横冲直撞。十来个满身刺青,手持板斧、梭标,浑身散发着蛮荒狂野气息的高大战士,紧随白象,狂吼突入。
“这阵容……”
看清了突入城中的四支队伍,欧阳靖心中惊叹:“真是豪华啊!”
阵容确实豪华。
东面的巨鹰,气息之强,赫然有着五星高阶的水准。巨鹰背上的七条身影,最弱也是四星中阶,最强的两个,达到了五星初阶。
南面骑乘黑豹的五个矫健身影,个个都是五星初阶,骑乘的黑豹,亦都有四星高阶的气息。
西南那百来位板甲战士,清一色的四星实力。那不断爆发光环,加持板甲战士们的高大男子,更有着五星中阶的强悍气息。
北面那头巨大白象,亦是一头五星中阶的巨兽。身后十多个野蛮人战士,也有两个五星初阶,余者皆是四星中阶至四星高阶。
如此豪华的阵容,用来灭国都足够了。
虽单凭表面特征,欧阳靖并不能断定,四面突击而来的这四支队伍,究竟是土著还是轮回者,但他更倾向于,这四支队伍,都是试图拯救世界的土著英雄。
原因很简单:
轮回者除非是猝不及防,先被亡灵军团攻击,进入无法退出的战争状态,否则在得到红袖会亡灵军团的消息,得知亡灵军团的强大后,大可以在与亡灵军团接触之前,直接选择弃权,退出位面争夺战。根本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进行这种并无绝对把握的斩首作战。
虽直接弃权,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