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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背后,似乎还有一位少女,与他同乘一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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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90,忠言逆耳
下邳乃徐州首府,刺史治所,是以城池广大。
其外城周长足有十二里半,即便以曹操的军势,也不可能将城池围得水泄不通,只能堵住几座城门,封死交通要道。
其余次要方向,则挖掘长壕,堆积土墙,辅以少量守兵聊作警戒。
这样的封锁,虽能封禁大军出入,却很难挡住单个强者。
欧阳靖与吕玲绮同乘一骑,仗赤兔马快,神速穿越曹军外围封锁,一路斩杀数十哨探,没有惊动曹操大军,无惊无险回到了下邳南门外。
下邳南门城楼,建筑皆为白色,是以又称……白门楼。
欧阳靖驻马白门楼下,抬首一看这充满了不祥意味的城楼,对与他同乘一骑,单手抱着他雄腰,将玲珑有致的娇躯贴在他背上的吕玲绮说道:“回头命人把这城楼漆成红色。”
“嗯?”吕玲绮眨了眨眼,不解地嗯了一声。
“红色喜庆。”欧阳靖淡淡道。
吕玲绮抿了抿嘴,轻声道:“遵命,父亲大人。”
父亲大人……
欧阳靖嘴角微微抽搐,干咳一声,说道:“私下无人时,别叫我父亲,叫我欧阳便是。”
吕玲绮表示反对:“那可不行。万一隔墙有耳呢?”
欧阳靖无语,心说这实在太尴尬了。要我扮吕布可以,可要我对着这么大一个女儿,实在有些吃不消啊!
他暗下决心:“得赶快消化掉吕布留下的那道罡气,掌握变幻形貌的能力。这样至少在私下里,就不用顶着吕布的身形相貌,与吕玲绮相处了。可怜我至今童子功还在,怎么就有人叫我父亲大人了?还是这么一位大美人……”
最关键的是,这位大美人,还是他那位便宜“岳父”,许给他的妻子来着。
这时,城头守夜的戍卒,已发现了城下有人。
一名戍卒当即大喝一声:“城下何人?”
说话间,朝欧阳靖和吕玲绮所在方位,抛出一个火把。
待那旋转下落的火把,凌空照亮了欧阳靖和吕玲绮,城头戍卒先是瞪大双眼,接着一脸惊喜地说道:“是主公和大小姐!快开城门,主公和大小姐回来啦!将军,高将军,主公和大小姐回来啦!”
很快,城头便沸腾起来,阵阵喧哗声中,紧闭的城门缓缓开启,一员将领带着十余亲骑呼啸而出,疾驰至欧阳靖前方,翻身落马,单膝跪地,沉声道:“末将拜见主公!拜见大小姐。末将迎接来迎,请主公恕罪!”
这将领参拜时,吕玲绮将樱唇凑至欧阳靖耳边,小声说道:“他是中郎将高顺,父亲大人麾下最忠诚的悍将。”
高顺?
欧阳靖双眼微微一眯,笑道:“将军何罪之有?速速请起。夜凉风重,我们还是赶快进城吧。”
高顺应了声是,起身跃上马背。待欧阳靖催动赤兔,往城门行去时,高顺亦拨转马头,落后他半个马身,沉默随行。
高顺这个人,为将清白、沉默寡言,但出言必中,每每都能切中要害,屡进良谏,可惜不被吕布接纳——吕布自己都知道,高顺是个极纯粹的忠臣,可性格上的弱点,还是令吕布难以完全信赖高顺。
吕布只信自己的亲戚,比如魏续。
他经常夺下高顺“陷阵营”的指挥权,交给魏续统帅。可是真要打仗的时候,又不能不依靠高顺,因为只有高顺,才能带着陷阵营打出漂亮的胜仗。
而战争一结束,吕布就又夺下高顺的兵权,再次交给魏续这个未来的叛徒……
前世读三国时,欧阳靖就时常感慨,吕布麾下其实并不是没有能人,只是他性格缺陷太大,手下有人才,却不能尽用其才。
现在嘛,欧阳靖自己做了吕布,当然就不会和从前一样了。
进城后,在城门关闭的吱呀声中,欧阳靖淡淡问道:“高将军,今日曹贼攻势如何?”
高将军?
对于欧阳靖的称呼,高顺略觉诧异。
吕布为人狂傲,只以武力论英雄。
高顺虽带得好兵,打得胜仗,但个人武力并不出众,性格又古板严肃,常说些逆耳忠言,在吕布面前很不讨喜。因此吕布平时都直呼高顺姓名,很少对他以礼相待。
今天却是为何这般客气了?
心中虽有些诧异,但高顺并未多想——他是极纯粹的忠臣,便是在心中,也不会随意揣摩、置疑主公,有什么谏言,他只会当面说出来。
“察觉主公出城后,曹贼曾遣刘备蚁附攻城。刘备并未倾尽全力,关、张二将皆未出阵,只以杂兵佯攻半个时辰,便草草收兵。”
“哦?”欧阳靖抬手摸了摸下巴,问道:“高将军,以你之见,曹操为何不趁我出城,遣大军狂攻,反要驱使刘备,白白浪费这个大好机会?”
高顺道:“依末将愚见,曹操以为只要将主公拿下,则下邳不攻自破,故此不愿白白损耗兵力,攻打下邳坚城。派遣刘备,则是为了消耗刘备——曹操目前虽与刘备联军作战,但刘备枭雄,深沉有远略,不甘人下。曹操不想看到他壮大,对自己构成威胁,是以派他攻打坚城,以作消耗。但刘备又岂甘被人利用?是以只派杂兵,佯攻作戏便罢。”
说到这里,高顺忍不住开口劝谏:“主公,袁术国贼也,建伪朝,自立伪帝,大逆不道,为天下人不齿。主公乃大汉奋武将军、温侯,岂能与袁术这声名狼藉、大逆之贼联姻?
“再者,主公今日带大小姐单骑出城,身涉险地,万一有个闪失……顺素知主公神勇,但匹夫之勇不足为恃,曹军势众,又不乏猛将骁锐,主公万一不幸……”
欧阳靖听到这里,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心说难怪吕布明知高顺忠诚,却仍然不喜欢他。因为这高顺说话实在太耿直,太不中听了——
什么叫匹夫之勇不足为恃?不知道吕布素以武勇自傲吗?
什么又叫万一有个闪失、万一不幸?这不是在诅咒吕布吗?
进谏也得讲究一下语言艺术,否则遇上心胸宽广的主公还好,遇上吕布这种狂傲自矜的,就只会被打入冷宫,不得重用了。
“好在我并不是吕布!”欧阳靖心中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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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91,历史遗留问题
这时高顺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谏着:
“个人武勇,能恃之横行一时,却不能横行一世。昔年霸王项羽,何等神勇?单论武力,古今无双。纵垓下被围,全军溃散,身边止余二十八骑,仍能十荡十决,杀敌无数。
“可是那又有何用?千军已溃,身陷重围,杀敌再多,也全无用处,最终还是只能落个乌江自刎的下场。主公虽当世无敌,但终究比不得霸王项羽。连项羽都……”
好吧,高顺这番话,虽是大大的忠言,但也是大大地逆耳。
连欧阳靖听了,寻思自己若代入吕布立场,听到高顺这般劝谏,心里恐怕也不会太高兴。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听高顺说完谏言,这才正色道:“高将军忠言,某铭记于心。与袁术联姻之事,以后不会再提,亦不会再行今日这般轻身涉险之举。如此,将军可放心了?”
高顺闻言一怔。
他其实也知道“忠言逆耳”,实话往往都很不中听,但没办法,他就是这么忠诚耿直的老实人。
所以说完这番谏言,高顺已经做好了被主公勃然大怒、愤而斥之的准备——以前每一次进谏,差不多都是这样的结局,高顺都已经习惯了。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主公非但没有发怒,反而非常诚恳地虚心纳谏,这令高顺大感错愕。
正不知所措时,又听主公说道:“某知将军忠义无双,有勇有谋。往日是某轻慢了将军,在这里给将军赔不是了。日后将军有何谏言,尽管直抒胸臆,某会酌情采纳。玲绮,给高将军一面通行令牌,日后将军有何良谏,可直入某府邸,无需再等通传。”
吕玲绮取出一面腰牌,朝高顺抛去:“高将军,请接令牌。”
高顺愣愣地接住那可直入主公府邸的通行令牌,双手一时情不自禁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素来不得主公欢心,有事拜见主公时,时常被晾在府外,苦等半晌不得接见,有时甚至会被门房一句:“主公今日已乏,不见外客,将军明日再来吧。”就这样打发掉……
这种待遇,他不知遭遇了几回。虽心中并无怨怼,但也难免抑郁。谁知今日却……
正心潮澎湃、激动万分时,又听主公说道:“不劳将军再送了,回去巡城吧。曹贼大军围城之际,唯有将军亲自值守,布方能高枕无忧啊。”
高顺闻言,浑身一震——这等推心置腹的信任之语,他还从未听主公对自己说过!
当下翻身落马,推金山、倒玉柱般拜倒在地,掷地有声地说道:“请主公安心休养,高顺在,城便在!”
欧阳靖没有答话,只抬手扬了扬马鞭,策马步入夜幕之中。
而高顺,直到“主公”背影彻底消失,才缓缓抬起头来,清白威严的面庞上,已满是泪痕。
……
远离高顺后,欧阳靖轻声问吕玲绮:“如何,我方才表现的还可以吧?”
吕玲绮点点下巴,轻叹一声:“若父亲在世时,也像你这般就好了。高将军曾对父亲直言:凡破家亡国的人,不是因为没有忠诚明智的部下,而是担心他们不被重用。主公做事情,不肯慎重考虑,时常出现失误,说话做事总是有差错。失误的事情难道可以一再发生吗?
“父亲也知道高将军言之有理,可是……”
说到这里,她又轻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欧阳靖也是无奈一叹。吕布的性格缺陷……算了,不吐槽了,死者为大嘛。
“说起来……温侯究竟是什么时候受的伤?为何会虚弱到那等地步?”
吕玲绮黯然道:“昔年父亲斩杀董卓时,被董卓以一种闻所未闻的武技,一掌打中心口。自那以后,伤势便如附骨之蛆,一直缠绵不去。
“前些年还好,父亲正当壮年,凭体魄罡气,尽可压制得住。可这几年,父亲年过四十,伤势愈发恶化,时常感觉疲惫乏力,年前更是感觉五脏六腑皆有不妥。
“今年曹贼进击徐州,父亲连战皆北,焦虑之下,伤势更加恶化。受困下邳之前,就已经开始咳血了……”
欧阳靖愕然:“竟是被董卓打出的陈年旧伤?可是,董卓年轻时虽也曾十分武勇,但他把持国政之后,夜夜笙歌,酒池肉林,武功当大有退步才是。以温侯武艺,就算被董卓击中一掌,也不该伤势缠绵这么久吧?”
吕玲绮道:“董卓打中父亲那一掌,劲力十分诡异,古今皆无记载。父亲无法自医,遍请名医也窥不出究竟,便连神医华佗都无能为力。”
欧阳靖更是诧异:“究竟是什么武功,连神医华佗都治不了?”
吕玲绮道:“听父亲说,董卓临死前曾含恨诅咒:你中了我的天魔蚀肉,你也得意不了多久……我在泉下等你……那武功,应该便是叫做天魔蚀肉。”
天魔蚀肉……
欧阳靖嘴角微微抽搐。
竟然是天魔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