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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冷亦寒离开凉亭的一刹那,一道清冷的声音恍如九天外传来般飘渺——“只要你还是亦寒,无论何时,小楼的门永远为你打开!”
无忧公子从不轻易许诺,但只要一经她口,必定是一言九鼎。
她并不是无心无情,而是,已经没有心再去爱了。
这颗心,也许早在十年前便不再跳动。
诺言、背弃、逃离、屈辱、痛楚、无助……早已将她的心侵蚀的千疮百孔。
还有谁,能再将它完整的修补?
冷亦寒冰眸中有一闪而逝的笑意,淡淡的,温柔的。
“冷亦寒一直都是冷亦寒,现在、未来都不会改变!”
而,现在的两人还不知,如今的诺言,会在日后被无情的撕裂,鲜血淋漓的让人不敢直视!
当真应了那句——从来,诺言无用!
夏侯泽墨做旁听者静默着。他一直都知道无忧和冷亦寒的关系不一般,几乎无忧出现的地方必定有一抹黑色跟随,如影随形。
良久,墨小王爷终于沉默不住了。
他开口:“无忧暗器一绝,看的本王眼馋的很,今日得空,不如指点本王一二如何?”
无忧抬眸,“我吗?”
墨小王爷带你头,“无忧就成全了本王吧!”
无忧敛眸,看着自己的手。
这双手,柔美、白皙纤细。
然而,却能在谈笑间,置人于死地!
“暗器一出,必有血腥。”她在婉拒。
可夏侯泽墨偏生是喜欢挑战的人。
忽然,轮椅移动,无忧回眸,发现墨小王爷正笑意吟吟的看着自己。
“坐稳了!”夏侯泽墨邪笑,还未得无忧开口,便推着他离开凉亭。
无忧身体微微紧绷。
这人的气息太温暖,炽热如阳光,让无忧有些不知所措。
最后,无忧按住扶手的手终究放下,笼在袖间,任由夏侯泽墨推着自己离开。
这样,也好吧。
校场。
暮色还未降临,四下空旷,寂静。
校场虽设在小楼,无忧到这里的次数却不多。她只会在亦寒练剑时在一旁观看,偶尔抚琴和之。
夏侯泽墨拔出龙吟剑,一道红色流光闪过,顿时,剑气四溢!
他打趣:“无忧可不能因为我是王侯就手下留情。”
话音未落,便迎面飞来数枚银针!
夏侯泽墨扬剑横扫,却因失了先机,险险被打中。
躲开一劫,“原来无忧也会耍赖呀!”墨小王爷不忘得空调侃,手中龙吟剑却依旧不慢的打落疾驰而来的数枚银针。
无忧抿唇:“死生之间,还有何道义可存?”
夏侯泽墨收了慵懒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慎重认真。
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是绝不会因为自己是王侯而手下留情!
“铿铿铿铿铿……”
两人已交锋数十招!
夏侯泽墨深知无忧暗器高绝,所以并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呆太久,身姿变换的让人只能看清一抹邪红的衣袂!
龙吟剑剑气魄人,一如既往的锋利夺命,快如闪电!
一往无前,无坚不摧!
连无忧也险险被他剑招中的所震住!
白衣少年左手食指与中指擒着一枚小巧的柳叶刀,银白色的光芒在夕阳下散发着无尽的危机。
龙吟剑,近了——
柳叶刀,飞出——
、【16】 温暖怀抱
两两相碰,电光火花!
手中龙吟剑一震,夏侯泽墨连连退却两步。
定睛一看,那枚柳叶刀已成了粉末。
这局,是平!
待稳住身形后,夏侯泽墨不做停留,龙吟剑在空中挽出剑花,直逼无忧,剑气激的龙吟剑嗡嗡作响!
而此时,无忧公子不动,气定神闲。
心中暗叹:只有如此了。
就在墨小王爷考虑要不要收剑时,突然看到一柄玉白色的折扇自白衣少年袖口滑出!
无忧手中折扇一收一合,横档,动作快速的让人眼花缭乱。
“叮”龙吟剑与玉折扇相碰撞发出的清脆声音。
以柔克刚,以静制动。
明明是没有力道的一挡,却抵住了势如破竹的龙吟剑。
两人,皆是毫发无损!
墨小王爷调侃:“今日得见无忧兵器,真是不枉此生呀!”
无忧浅笑安然:“能逼得无忧到如此地步,小王爷是第二人。”
要知道,无忧公子的折扇至今为止,只有两人知晓。
一是黑衫青冥冷亦寒。
二则是刚刚领教过的墨小王爷。
话语间,无忧手中折扇一展,数枚细而长银针朝墨小王爷急驰而去。
此刻,夏侯泽墨应该飞快的倒掠后退,或者是执剑横扫。
可就在这一刻,他做了一个决定——
他迎!
不躲!
龙吟剑每变换一个剑招,刚好能挡住嗜杀的银针。
转眼间,墨小王爷已经掠到无忧身侧。
他剑尖指地,笑容邪魅,比夕阳落日还要邪上三分。
两人挨得很近,无忧没想到墨小王爷会冒着生命危险逆冲上来,一时间,也不知是否该出下招了。
墨小王爷慢慢俯下身,凑近白衣少年。
一股若有若无的冷香牵住心神,仿佛是受了蛊惑般,他修长的手指不知觉的轻轻抚上那张冷若冰霜、艳若桃李的面庞,诚然道:“无忧长得真真比大楚第一美人还美,若生为女子,天下人……”
无忧冷冷的甩开墨小王爷的手,冷诮道:“泱泱大楚的亲王言辞举止竟如此轻佻,莫不是想让他国看笑话!”
只可惜,夏侯泽墨偏就不吃国家大道,他笑的灿若星辰,无比委屈:“还不都是因为无忧生的太过秀美,本王才情不自禁的。”
无忧气恼,不再与墨小王爷多做纠缠。
双手一按,轮椅转动,反方向离开。
忽然,一双手紧紧的拉住她,大力的将她带离轮椅!
下盘不稳,无忧双腿一软,跌在那人怀中。
这个怀抱,像旭日初升时的温暖,心跳强健有力,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
她眸含愠色,抬头便看到墨小王爷俊美的面容上染上几分邪魅的笑,犹如阳光般。
放肆!
右手一甩,无忧毫不犹豫的从袖间发出一枚铁莲子。
血花飞溅!
左臂有妖艳的血色晕开,夏侯泽墨闷哼一声,却始终没有放开怀中的人。
他勉强笑笑:“待会无忧可别忘了赔偿本王的医药费……”
无忧诧异,回首一望,便看到那张伴她多年的轮椅歪倒在石阶处。
方才是她太过恼羞,只想着赶紧离开,才会忘了自己身后是台阶。若不是夏侯泽墨及时拉住她,恐怕是会摔倒吧。
可怜墨小王爷的一片好心被当作驴肝肺,还被无忧公子“奖励”了一枚铁莲子。
唉,受伤不轻呢。
温热的气息交织,无忧别开了脸,耳根微微泛红。
夏侯泽墨惊奇的发现,怀中的人竟然轻的如一片落叶,身子竟比女子还要纤细柔软。
他低头,目光复杂。
待一切都收拾好时,墨小王爷的右臂皆被血色染上。他脸色有些苍白,苦笑道:“今日受伤颇重,看来是要修养好几日了。”
“不过呀……”墨小王爷薄唇一勾,“我还是赚了!”
露秋重,枫叶飘落,红色铺排了京城,格外妖艳,格外的不平静!
此时,无忧公子正在小阁凉亭看书。
她左手携一卷书,右手执一支笔,读到细微处时,会用朱笔勾勒圈出,注上批注。她字体娟秀,带有一点点灵气,就如同她人般,出尘脱俗。
忽然,肩上一重,一件雪色披风覆在肩上。
无忧连头也未抬,浅浅一笑:“亦寒怎么来了?”这个时候,亦寒应该是在练剑。
黑衣男子眸带怜惜,“天气转凉,公子往后还是在书房看吧。”
无忧抬眸,微微一笑:“好。”
“今年的红枫开得格外美呢。”
“公子若是喜欢,可去九华寺赏枫。”
“只怕……”无忧轻抿一口茶水,没有再说下去。
一片枫叶从枝头飘落、盘旋、打转,无忧伸手将枫叶接住,在手中细细把玩。
她目光温煦,半响问道:“亦寒,现在是什么时候?”
“十月上旬。”
无忧喃喃自语:“真快呀,十月上旬……”忽然又想起那句话——十月,朕会派兵征讨西戎,人选已定。
她瞳孔一缩,楚明帝究竟是什么意思?
明知现下出兵征讨西戎于大楚极为不利,却还是一意孤行。
这是——陷阱!
无忧放下手中茶盏,声音清冷:“楚明帝呀……”端的是一只千年老狐狸。
她笑了,笑的幽寂,笑的嘲讽,风华绝代。
“亦寒,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白衣少年的突然发问,让冷亦寒有些措手不及,随后,点了点头,却未应声。
难道公子是发现什么了吗?
无忧神情平淡,心中却藏着悲天悯人,低低道:“到了,这个末年乱世!”
、【17】 皇位之谋
当日未时,无忧修书一封,由小楼管家何策送到镇远王府。
王府内,夏侯泽墨修长的手指紧紧捏住纸张,邪魅的笑容顿从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寂、不甘和无可奈何!
一旁的侍从问道:“小王爷可需回信给右相大人?”
纸张在墨小王爷手中变成碎末,从掌心滑落,他摆摆手:“不必了。”
侍从应声退下。
“慢着……”夏侯泽墨突然喊住侍从,剑眉微蹙,“对外称本王病了,这几日不便上朝!”
这……小王爷不是好好的吗?
侍从虽是心有疑惑,但依旧照做。毕竟,主子的心思,做属下的又能猜出几分?
待侍从走后,夏侯泽墨看着一地的碎纸屑,悠悠的叹了口气,目光犀利如剑。
他夏侯泽墨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纨绔子弟!
午后三刻,寂静小楼。
此时,一顶华丽镏金的轿子招摇的停在朱门外。
轿旁随侍的侍从傲慢道:“我家主子要见右相大人,请右相大人出门相迎。”
小楼守卫在心中嗤笑——就算是皇上亲自来,公子也不一定出门迎接,更别提其他人了!
不过,守卫依旧尽职问:“大人可有拜帖?”
拜帖?
侍从摇头,“我家主子可是当今的太子殿下,想见谁还用得着拜帖吗?”
小楼守卫冷漠道:“请太子稍作等候,容小的去通传一声。”
秋日午后的阳光还是有几分热的,轿中的太子夏侯皓安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这不,下了轿在小楼门外踱来踱去,一张脸阴沉的厉害。
一刻后,小楼守卫赶来,略略行礼,“公子此刻不便见客,请太子殿下改日再来。”
夏侯皓安再也按捺不住,一双鹰眼阴骘万分,满是不可一世:“本太子想见右相,岂是你一个小小奴仆就能拦住的!”
语毕,夏侯皓安举步大走。
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
“公子命令不敢违抗,请太子择日再来。”
明明离得很远,冷冽的声音却清晰的仿若在耳边。
夏侯皓安抬头,看着对面远到有些模糊的黑衣男子,只远远的一眼,便让人感到肃杀、冷冽之气,让人不敢违抗!
这个人,好大的气场!
突然,幼时的一幕涌现脑海,那鹰般的眼神,那轻蔑的语气,那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让夏侯皓安无一不认为这个人就是——他!
绝对是他——突厥赤尤部落的小王子!
阿史那洌亦寒!
他怎么会在这?
太子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再不敢直视冷亦寒,一甩袖,忿忿离去。
甫一转身,夏侯皓安便看见朱门外不远处站着一个青衣男子,这人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正是他的六皇弟——夏侯皓轩。
六皇子信步走来,拱手一礼:“皇兄安好。”
太子冷嘲热讽,“皇弟代父皇处理政务,甚是辛苦,想不到竟还有闲情雅致拜访右相。”
夏侯皓轩面上微笑不减,“的确,论清闲我可比不上皇兄。”
“哼!”太子狠狠瞪了一眼浅笑安然的六皇子,转而入轿,离开。
——“六皇子,这边请。”
小楼守卫冷淡的声音传进轿中,让夏侯皓安脸上的表情由气愤顿时转向狰狞,几乎咬碎一口钢牙。
好,很好!
既然你不仁,就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