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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若给你们机会,你们可会珍惜?”她温柔的语气让所有的男子都羞得红了脸低下头去,又怎会发觉那一刻她眼底的那抹失望。
她不仅在说,还在做啊。大公子的脚步骤然急促起来,他忽然发现,摆在他面前的这条路,不仅是他逃离悲苦命运的路,也是他用另外一种方式接近她心灵的路。而他是那么迫切地想要走好。
一连三天的“拍卖会”下来,圣上一次都没有来。而距离下次宫宴的日子也一天天的近了,忍受不住辛苦的公子越来越多,他们开始找各种理由悄悄地辞掉差事,而花贵君无一例外地应允了,脸上没有丝毫不快。
另一方面由于“拍卖会”的影响,捐款、捐物的人却越来越多,甚至扩大到了富裕的平民百姓,而圣上无论多忙,都会抽出时间来,在捐赠的榜单上亲笔添上她们的名字,不吝多寡,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干活的人少了,差事多了,这并没影响到工作效率,反倒因此显得更加井然有序起来,因为留下来的,都是象大公子一样有才华或者真心想干实事的人。
大公子也趁此机会,结交了很多志同道合,门户相当的好友。
“母亲,这是圣上赏赐给我的。”这天晚上刚一进门,二公子就急急忙忙地向太师献宝。
“嗯。”太师应了一声,面色柔和却没更多的表示。
“还有些什么事?”太师转向大儿子。
拍卖会已办了十来日,他私下里也在太师的外书房吃了几日的小灶,现在不仅说话做事的态度更加从容,就连和母亲的关系也变得不一样起来,“赴宴的公子已近百位,圣上陪了多半个时辰,还有,这次圣上没有分派差事,只是说想去帮忙的人,可以自行去花贵君那里。”
二公子对母亲刚刚不以为然的态度感到很伤心,他不明白,为何母亲和大哥的关系忽然间就变了,明明以往最讲嫡庶之别的母亲,特别宠爱的是他啊!
满心的委屈让二公子一个没忍住,插言道,“很多公子都说,那差事无趣的很,出力不讨好,只有傻子才会去愿意去做呢!”其实这是很多人的观点。
话音未落,太师便对二儿子怒目而视道,“滚!”
二儿子吓得一哆嗦,满面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好在太师不知想到了什么,没继续再说,而是略带疲倦地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又叮嘱大儿子,“就是累些,也要把我近日给你的几本书都好好地读一读,我说的话多想一想。”
“是,母亲。”大公子恭顺答道,随着父亲和弟弟们,一起出了门。
太师一个人端坐在正堂的椅子上闭眼静默了良久,十余日前工部尚书就已辞官,带着阖家老小灰溜溜地迁出京城,送行者寥寥。
与之相对的,是工部尚书呈上密折后,很多官员都在圣上的明示和暗示下,上了自省的折子,开始只是和工部尚书有关的人,后来变成了全体官员,就连太师,也上奏了一份。
圣上收到这些折子后,或罚或贬或叱责,覆盖的人数虽然多,却不甚严厉。和圣上以往的雷霆万钧之势大相径庭,不得不说,这给很多官员都吃了一颗定心丸,对圣上越发地感恩戴特尽力办差。
“这是一次温和的大清洗,不动声色之间,将整个朝堂肃清了一遍,就是不知,这是不是最后一次。”太师曾对自己的一女一子这样说。
太师没说的是,所有自省的折子圣上都私下转给了她,让她过目。并多次听从了她的处理建议,还秘密派给她大量的人手。用以核实,这样的重用是以往从来不曾有过的,可也引起了太师的深思,如果核实的结果和自省折子上不同呢?想来就是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的区别了吧!
同时,因这次清洗。朝堂上还空出了一些位置,这些位置不显山不露水。却实实在在地存在着,现在每个官员都心内不安,忙着在这场清理中自查反省保住官位和家业,忙着送儿子们参加频繁盛大的宫宴,讨好这个“好色”的圣上。
太多人已猜测出,这些宴会是用来代替明年春天选秀的,只有极少数的聪明人能想到。明年除了选秀还有一场专门为男子们设立的恩科。
三年一试的女子恩科要后年才举行,朝堂上空余的那些位置,虽品级不高,可分布甚广,它们能再等两年吗?
“什么是忠?”太师想起圣上曾坐在她的面前。缓缓地说,“朕以为的忠就是。一心为朕着想,按朕的意思去办,哪怕朕的做法不合常理,只要于国于民无害,就该鼎力支持。”
说这话时,圣上并没抬眼看她,只是玩味地看着自己十根玉葱般的芊芊玉指,它们根根精致,在阳光的映衬下白皙得近乎透明,可太师明白,就是这双手,能够翻云覆雨,顷刻间便能取了敌国成千上万人的头颅,也能杀尽朝中数以百计的官员。
“臣誓为圣上尽忠。”太师跪了下去。
“咯咯,”强弱弱笑了起来,美艳迫人的脸上有一点罕见的顽皮之色,“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母’,太师别动不动就跪,忠不忠的,可不在这上面。”熠熠的双眸中透出精明洞悉的光芒,嘴角偏偏含了一丝嘲弄的笑意。
“臣明白。”那时,太师站起身来答道。
强弱弱点点头,“甚好。”转身离去时,九翎金丝凤袍在太师眼中划过一片细碎的光痕,就如同今晚秋日夜空中的漫天繁星。
太师从椅子上站起身,“男子恩科都会考些什么呢?应该把去岁的考题拿来参详一下,男子的水平想来不会太高,大儿子也是个心思缜密的,还有四个月,好好教导一番还是来得及的。”她想着,并没回院子里去休息,而是踱去了外书房。
“大哥,是不是你在花贵君面前求了恩典?!”三公子兴奋得连耳朵都红了,因为刻意地压低,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
大公子放下手中的书卷,先给弟弟倒了杯茶,“不曾,为兄哪有那么大的本事。”然后便继续看书了。
拍卖会办了近二十日,依旧红火,更可喜的是,不断有新人自愿加入进来,这些后来的人和第一批明显不同,他们更具才能和实力,也是在实实在在地出力办差。
大公子早就在想,走上正轨的拍卖会根本就用不了这么多的人,花贵君会怎么办?没想到今日上午一道懿旨,从拍卖会上召了十五位公子,自明日起进宫协助花贵君,为安亲王清点分装嫁妆,要在宫中吃住十日,直到安亲王送嫁以后。
这个消息让整个京城都炸了,在后、宫中待上十个日夜啊,那面圣的机会得有多少,比不痛不痒的夜宴可强得多了。
得了旨的公子们早早就回了府,准备明日进宫的所用之物,而那边有腿脚快的,有头有脸的朝中大员夫侍们,已进宫去求了花贵君,希望自家公子也能得了这差事。
太师正夫也是递了进宫牌子的,不过回来后他说,花贵君谁都没见,想来是没多大希望了,正烦闷着,前门上就叫接旨了。
谁承想,这次添补上的竟然是庶出的三公子,这下太师正夫连帮儿子打理东西的心思都没有了,躺在卧房里,一个劲儿地叫心口痛,还处在禁足期的二公子更是哭得个稀里哗啦。把满屋子的东西砸了个遍。
“大哥,我们的首饰不多,”三公子坐在大公子对面,从最初的激荡中平静下来后,他又开始担心,嗫嚅道,“衣裳也不够好,你看我们能不能去求了二哥或是父亲,就算不能立时添置,借用一些总可以吧。除了三位小弟,我们兄弟三个的身量都差不多。”他真不明白。都到了此时了,大哥怎么还能看得下去书。
“不好。”大公子头都没抬。
三公子误会了大哥的意思,声音朗朗地说,“大哥最近很得母亲赏识,连下人们对我们兄弟的态度都与往日不同了。”以往被克扣的月例更是被一下子补了回来,吃穿用度也和二哥的别无二致。“我就不信二哥敢不给,就算闹到母亲那里他也讨不得好去。”他聪明地绕过父亲没提,实际的意思是也没放在眼里,“这毕竟是家里的大事。”
大公子抬头直视了三弟半晌儿,很多到了嘴边的话,终是没说出口,一方面是母亲叮嘱有些事万不可随意乱说。一方面,即使他这个如父的兄长,也没权力为弟弟选择人生道路,还是那么一条孤独而又艰险的路。
三公子被哥哥盯得发毛,正要开口问。大公子已开口道,“圣上不喜男子过度装饰。尤其不喜男子涂脂抹粉,着艳色衣着。”
“哦?”三公子想了想,接口道,“似乎是这样的。”这些公子哪个都不是白给的,参加了几次宫宴,这些细节已有人注意到了。
“喜男子举止大度,态度从容,就象寒贵君那样的,身上的香也不可太过浓烈了。”大公子又说,“至于礼节方面,随性些便好,弟弟那么聪明……”
三公子连忙点头,“我知道了,豹贵君那般肆意,圣上也从未恼过。”
“我们自然不可和贵人们相比,只是用心学个一、二便是,更不可因此张狂,父母毕竟是父母,更何况是圣上。”大公子喝了口茶,他能提醒的,就是这些了。
明知道三弟很可能是白费力,可他不能再说了,好在,三弟还小,很多事都来得及,如果自己能在那条路上走得远些,三弟便也可平安幸福了。
三公子脚步匆忙地走了,大公子又吩咐侍儿,“将我出门的衣饰都送过去给三弟吧。”
侍儿蓦然瞪大了眼睛,“大少爷,那您……”
“只带两套日常换洗服饰就好,还有,笔墨纸砚和近日看的书都带全了,一点不可马虎。”大公子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
“是。”侍儿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儿后,下去准备了。
别人家的嫁妆都是以“抬”为单位的,这里的“抬”算的是物品的价值,而不是重量,到了强安这里,他的嫁妆是以“车”为单位,而且是实打实的算重量和体积。
二百车的家具、器皿、摆设、珠宝、绸缎,首饰……,到底有多少?这个问题,谁都回答不出来,知道的,这是皇弟出嫁,不知道,准以为是皇宫搬家。
连在宫中侍奉多年,见过各种阵仗的公公们,都晃花了眼,对着这前所未有的差事咧了嘴,可还是得照办,没办法,强弱弱给下了圣旨。
就算东西都已理清造册,光是审核两遍再往车上安置,就是极大的工作量,万一有差漏或是因安排得不得当有了损失,都是掉脑袋的罪。
对了,还有个装不装得下的问题,不知是哪个嘴欠的,对圣上说,应合“九”之数,结果把二百车的嫁妆,改为了一百八十车,车是少了二十辆,东西却一件都没少,简直是让装车的人撞墙。
十五位公子的到来,绝对不是锦上添花的摆设,而是雪中送炭的有力支援,从到宫中的第一天开始,这些公子们就忙得四脚朝天了。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包括太师府三公子在内,后来补召进宫的那些公子们,他们是二十位,花贵君给他们的分派是,“在边上看着学学。”这是个什么差事?谁都没弄明白。
于是,人就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伙儿,一帮人忙忙碌碌地整理册子、丈量尺寸、查点物品,一帮人悠闲地在大大的厅堂内喝茶闲聊。
“公子的这件发箍,真是难得的珍品。”一位公子看着太师府三公子说,眼中带着分明的嫉妒。
三公子不自觉地挺了挺腰身,他今日穿了件竹青色夹袍,斜衽,丝带腰间一系,悬了块羊脂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