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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相同发音的名字,还有那一系列的命运连锁。又是一个清晨,我继续迷糊中听见爸妈起床,一阵悉悉索索后,他们的脚步声朝着蒙子垭的方向而去,越来越远,“学伟,我们要快点哦,等天亮了被熟人看见了不好。”妈妈提醒着爸爸,爸爸点点头,和妈妈加快了脚步。
中间坡的那团虚无,也开始在做最后的准备,茫茫天涯路,今生不相逢,岁月悠悠,孤冢青草生,只愿一梦问黄粱,来生再相知。“我要编织一个最美的梦境给他,将思念化成丝绑在一起,这样,就算来生远在天边,也能相知,轻光月柔一梦醉,几生几世两相追,刘凯哥哥,你一定会想起来的。”她双手相合,放在胸前祈愿着。
山路一如往昔一样熟悉,几年前,为爸爸治腿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清晨,也是这样一种方式,蒙子垭,到底锁着阴阳界的多少迷?爸妈没有心思去管路上的花花草草,一心想着,只要送走了那个小女孩,孩子就会好起来的,学银的方法一定管用。蒙子垭的阴间此时正处于傍晚,游魂一如过去一样排队的排队,飘荡的飘荡,马面登记完排队的最后一个,直起身,正要进入鬼门关,不知那个小鬼喊了一句:“大家看,有人发钱来啦。”那些飘荡的鬼魂瞬间停住身体,齐刷刷的朝爸妈望来。爸爸叹了口气:“你催那么急,你看走过来还这么早!走快了,现在一身汗。”妈妈感受着这里不属于清晨的凉意,反驳道:“不走快点,等你来的时候太阳可能都晒得老高了!算了,不说了,烧吧!”打火机引燃了那一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钱,一阵阴风刮过,吹的漫天都是。那些小鬼争先恐后:“有人发钱了,大家快抢啊!”马面看着眼前的情景,掐了掐手指:“哦!这个日子,学银还真没有撒谎,他说把那个孩子带走之后的几天就会有人过来烧钱,算算今天正是他说的那天。”爸妈看着那些纸钱一点点燃尽,火光映红的憔悴也渐渐消失了,这一次,总算过去了吧,“你们把这些钱拿去,别再来骚扰我的孩子了,还有那个小女孩,我现在就烧一些凯尔的东西给你,你不要再勾他走了!”妈妈对着空气吩咐完这些,便开始烧我的婴儿服和那些纸玩具了,妈妈看着眼前的婴儿服,一阵感慨:当初只有那么一点大,现在,都长成多大的一个小孩了,时间过的好快啊!火苗慢慢的吞噬着一切,另一个世界里,这些东西却开始变的实体化,那些小鬼以为是钱,等抢到手里一看,这是什么,折纸?“大家不要抢啦,这里有封信,说是指定给谁谁谁的呢!”一个游魂抢到了学银给爸妈的最后那张符,大声叫道。其余的鬼魂一听,哦,这样,都收了人家的钱了,就帮人家一个忙吧!到时候把这些东西送到指定的谁手里。火舌终于吞噬了那只纸飞机,一阵耀眼的光芒充斥着整个阴间的蒙子垭,“哇!好亮,那是什么?”一些鬼魂齐声叫道,“好像是只纸飞机。”别的鬼魂发表了看法。灰蒙蒙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只眼睛,伴随着一些声音,似咒语,似梵唱,又好像一首美妙的歌曲:“火—雷—音—光,力引!”那只发光的纸飞机在无风的情况下,越飞越高,然后朝葫芦山飞去。鬼魂一直仰望着,连马面也陷入了思考中。爸妈烧完这些,觉得事情已经完成,也就再朝四周望了望,,留恋的向家走去。
纸飞机越飞越高,飞到了我的梦里。我又回到了上一次的梦里,我要抢她手中的手绢,她不给,我追过去,一阵风带走了手绢,我追啊追,最后终于追到了,拿在手里一看,手绢变成了纸飞机,我拆开纸飞机来一看,只有一个“凯”字的一半。纸上的字慢慢消失,我拿起这张白纸转身朝她招招手,“月柔!”我叫道,可惜她已经不见了身影,我坐在彩虹上,阳光晒的我好惬意,玩着手中的白纸,我百无聊奈,然后把它折成了一只纸鹤,就那么一直看着纸鹤发呆,我慢慢的醒来。这一次,醒来后我竟然发现自己再没有忘记东西,而且一闭眼,就可以看见那只纸鹤在一个不知名的空间一直飘啊飘,这是?一定是我的守护神,我骄傲的这样想着。
“凯尔,醒没有?醒了就下来吃饭吧!”妈妈轻轻的叫道,生怕声音太大而扰到了我,自从学银告诉他们我可能失忆之后,他们便一直问一些我以前经历过的事情,我竟然发现我好多都记不得了,他们便告诉我,声音也开始变的很柔和,害怕因为音量的问题使我记住的东西又忘记了。但自从有了冥想中的纸鹤后,那些以前的画面,爸妈只要讲一次,我就再也不会忘记了,虽然是语言描绘而成的画面。
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她也要走了。她为我编织的这一梦,梦成多少个秋?
第二十九章 执行
更新时间2010…11…12 16:03:44 字数:3084
我的慢慢长大,物价的慢慢提高,造成了家里的经济压力越来越大,正值有人出去打工,那个第一位出了村子到外面的世界闯荡的人归家了。他赚了好几千回来,这个消息就像一个炸弹一样在村子里爆炸了,种地的话辛辛苦苦几年才能凑足一千,他一年出去就赚了好几千,这无疑给这个村子里穷怕了的人们指明了方向,那就是出去打工。他是我们村的刘沛,住在映娃家那附近,从他回来之后,平常因为打米磨面的人去那,现在因为去打听消息的人去那,把那里弄得更热闹了。那些对外面的世界一片向往的人,把他围得团团转,有些,甚至还买一些礼物过去打探消息,刘沛也比较好说话,不过那种显摆是绝对少不了的,就像一位讲道的高僧,把他对外面世界的见闻一阵吹嘘,然后那些听的人,更加神往了。
爸爸也是那些听众之一,庄稼地的收成已经满足不了我的学费了,每次都是先去借钱交学费,然后再等年底把猪卖了,还上那些借的账,余下的一些钱,正好过年。一年到头,刚刚够温饱,再没有一丝余下的钱了,我这次喝药的事,更是让家里欠了好几百,沛儿对外面世界的描绘,让爸爸找到了还上这笔钱的方法。爸爸回家和妈妈一阵商议,最后加上村里别的一些壮年组队,就这么兴致勃勃的出发了。还记得临走的那一天,妈妈哭了,爸爸带了很多东西,都是妈妈要求带的,被子,盆子,水桶一大堆,恨不得把整个家都让爸爸背上,防止他在外面饿着,冻着。
家里少了爸爸的影子,我的心里总感觉空空的,但不得不开始试着去慢慢适应这种没有爸爸在家的日子。那天,爸爸说要走,然后我到外面玩了一圈回来,爸爸真的不见了,一种失落与无力涌上心头,“爸爸,爸爸!爸爸!……”我一直念叨着,一直哭,直到接不上气,泪水流进鼻腔一阵抽泣。妈妈说:“你爸爸就是到映娃家去打米磨面去了,一会就回来,你哭什么嘛!”我以为妈妈在骗我,过了一会儿,爸爸真的回来了,见到他我好高兴,马上忍住了哭,跑过去抱着他的腿,把鼻涕和泪水擦的他满裤子都是。真到了爸爸走的那一天,我看着他背上被子,提着桶,背影慢慢消失在晨光里,我却没有哭,只是一直在心里念叨:“走了!真的走了!”然后默默的祝愿:爸爸早点回来!
寂寞了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坐在牲口棚的门槛上,看着家里的老黄牛一下一下拌着自己的嘴,我一直很奇怪,它的嘴里明明没有东西啊,它在嚼什么,吃的那么香?爷爷说修这座房子的时候,这头牛就在了。“你看看它的尾巴,已经拖到地了,可能有三十几岁了吧!”爷爷鉴定牛的年龄的时候就是看牛尾巴的长短,这样的长度,足以说明它的老了。它大大的牛眼一直扑闪扑闪的,而我,也喜欢去玩它的睫毛,然后看它不停的眨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它看见了什么,最近它开始流泪了。我以为是我的手指弄它睫毛的时候造成的,便再不那样去玩,可是它眼中的泪水并没有少,到最后泪水甚至变成了红色。
一样普通的早晨,妈妈要去赶小元买东西,临走时吩咐:“等我走了你把牛赶出去放会,不要到处跑啊。”我听了很高兴,在心里嘀咕:快走吧,快走吧,你走了我就可以去刘华家玩了。妈妈走了,我把牛牵到坡上拴起来,高兴的跑到刘华家下面:“华尔,走一起去放牛!”刘华总是很认同我计划的事,于是,他牵着他家的大水牛也到了我放牛的地方,当然,少不了跟屁虫刘红。今天,老黄牛的胃口似乎特别不好,或者它想要我放了他吃?平常就算这么拴着,它也吃的津津有味啊,何况它脚下的草还那么好。它的眼睛里再没有流泪,只是看向我们的时候,有些浑浊,有些哀怨,或者说,有一种不舍的感觉。我,刘华,刘红,还有刘华家的那头大水牛,都到了坡上,反正现在都在,还是放开它让它自己寻草吃吧。我正准备过去解开它的绳子,突然,它好像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一样,眼睛微闭着,不停的眨呀眨,身体使劲往后退,连住它鼻子的绳子被它拉的笔直,似乎感觉不到一点来自那里的痛。刘华见到这种情景,大声喊道:“凯尔,快点过来,你们家牛扯疯了,小心等会把你踩上了!”我也被吓住了,赶紧离它远远的。
拴住牛的绳子并不是麻绳,而是大街上买的那种塑料的绳子,绳子很滑,加上我又不是打的死结,很轻松的,绳子就被黄牛拉开了,扯疯一直持续,它不停的向后退去。它的身后,是一个很陡的坡,它没有一丝恐惧,一直向后退,然后,一声巨响。我冲到陡坡边,眼睁睁的看着它的身体,压断了几颗小树,然后势无阻挡的滚到了山下,它抬起头挣扎了一下,然后沉沉的向地上甩去。那些在山下干农活的人们,听到这里的响动,也齐齐的向这里看过来,然后一阵吆喝:“是哪个家的牛绊岩咯!”吆喝完了,是忍不住的好奇心,牛的尸体旁,很快就围过来很多人。我看到这一幕,吓得不知该怎么办,刘华走到它家的牛旁边,拴好了牛,然后对我说:“凯尔,走我们先下去看看,说不定它没事呢!”我也在心里祈求老天保佑它没事,可是,真的会没事么?这么高,我的心里在打鼓。
牛死了,扯疯,挣断绳子,然后从那么高的山坡上直接摔下来,压断两棵小树,一直冲到了山下,上百米高的距离,这个落差直接导致了它生还无望。我和刘华到了牛的跟前,村里人已经围了好多,他们已经知道是谁家的牛了,是的,村里人本来就不多,牛也不多,自然互相都知道。有人建议了:“凯尔,去通知你家大人啊。”我内心的恐惧已经造成了我反应的迟钝,过了几秒钟我才说:“妈去赶场了,只有爷和婆在家。”“那你先回家告诉你爷和婆,再跑小元去告诉你妈,然后找找一起关这头牛的人,大家商量一下看该怎么办。”建议的人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对于目前的情况,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说到一起关牛的,就是几家人合伙用一头牛,这在这样一个穷山村里很常见,和我们家一起关牛的住在老巷子,就是刘川刘帅那一家。于是,刘华陪着我,跑到家里通知爷婆,跑到老巷子通知一起关牛的一家,然后再跑到小元找妈妈。和我预想的一样:妈妈臭骂了我一顿。原因是我为什么不把牛赶到平坦些的地方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