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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一天勤劳的早起，意味着这一年的每一天都如此的勤劳。
不止一家如此，这个山村里家家都是如此，可以想见，从早上六点起，鞭炮声就一直持续着，没有片刻停息。
而毛玥和郑叹起床来到院子里时，红红的鞭炮碎屑飞满了整个院子，又增加了几分过年的喜悦。
大年初一的早上，毛玥家的习惯都是吃汤圆，意味着团团圆圆。
在家里的汤圆，并不是城市里常见的那种速冻汤圆，而是自家种的糯米稻谷，自家搓的糯米，磨成粉。然后，三川老式的黄糖，加上花生剁成大块的颗粒和在一起做成汤圆芯。
这样的汤圆，一个个有婴儿的拳头大，表皮白白糯糯的，而馅既有黄糖的甜香，又有花生脆嫩的口感。比起城市里拿着吃着就腻的芝麻汤圆好多了。
这样的汤圆，连一向对甜食无感的郑叹，也吃完了一大碗。
早饭之后，就是新的一年，这一天，毛玥他们一家人都会去石牛山烧香拜佛，希望新的一年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对此，毛玥并不是很相信，只是爷爷奶奶，特别是她的奶奶，随着年龄的与日俱增，对此深信不疑。
看着奶奶在佛前跪求的矮身子，毛玥却是满心感动。其实老人们在人生的这个年龄，既不求财，也不争权，他们唯一求的就是子孙的健康和平安。
毛玥这一天都跟在奶奶的身边，搀扶着她走在那高耸的山间，听听奶奶讲述她人生的故事。
当石牛山所有的殿堂每一尊佛像都拜过之后，毛玥就陪着奶奶走到了山上第二重大殿的背后，在那里是一个戏台。
每年的大年初一开始，这里都会有川剧表演，这是老一辈人最深爱的娱乐。不过，对于毛玥这样的年轻人来，那咿咿吖吖的唱腔，他们大多都听不懂，偶尔瞅两眼变脸的好戏之后，也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这个时候的毛玥，悄悄拿出了手机，跟悠闲群的朋友们，跟云永望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而郑叹，在上山之后，就满山乱窜，它一来想找龙魂敖青前辈聊聊天，二来也想打听去年春节时，他们在石牛山发生故事的后续。
比如，那个昏倒的日本人，在被警察带走之后，有些什么样的后续。
找龙魂于郑叹而言倒是很轻松的事情，毕竟，在一个房子里朝夕相处了那么久，气息都很熟悉，郑叹这只馋猫的鼻子是很尖的，一下子就嗅出了龙魂的所在，找了过去，发现敖青是在它当初出土的那个地方沉思，一副缅怀过去的样子。
郑叹瞬间就没有了走上去跟敖青前辈攀谈的兴致。转而满山溜达，想听故事去了。
那个故事虽然是发生在一年之前，但是因为又是过年时，去年就是这个时候龙化石丢失，今年又到这个时候，总有很多人会想起龙化石丢失这件事。
郑叹东听一句，西听一段，一整天溜达下来之后，才确定了后续的发展。
原来，那个昏迷的日本人，被认定是偷化石的凶手。可是，由于他一直未醒过来，所以一直没能审判定罪。
不过，他的一些同伴却遭了殃，特别是那个深夜送他们来此的面包车司机，和一些他们之间假借身份的公司。
那家公司，已经被华夏的有关部门给停业了，公司内的很多非中方人员被驱逐出境。
明面上的理由是他们公司妄图偷盗走私珍惜植物化石，可实际上，连当地老百姓都在传，他们公司是间谍企业，涉及盗取国家机密，国家当然容不下他们。
郑叹打听完这一切，就兴冲冲的找毛玥显摆去了，却不料，毛玥对此并不感兴趣，只是搀扶着她的奶奶，一路回家了。
而在这个山村，大年初二这一天，是所有已婚妇女们一年一度必回娘家的日子，一大早就带着丈夫，拉着孩子一起回到她的娘家，给她的父母拜年。
毛玥也不例外，初二一大早就抱着郑叹，跟着父母一起出发去外公家。
毛玥的外公家在隔壁的一个镇上，家里有五个人，有她的外公外婆，舅舅舅妈和她生性冷僻的表妹。
这个时候，表妹也从绵州放假回家过年了呢。
当他们一家三口以及郑叹到外公家的时候，已是早上的十点多。
外公他们一家所有人都在家里等着他们的到来。
看着那熟悉的二层楼，毛玥就很是高兴，脚步也不由得快了两分。
在一楼，毛玥的外婆正坐在院子里靠墙边的竹椅上，端着一个茶杯，双眼紧闭。
听到毛玥的脚步声，她就开口问道：“是玥玥么？”
毛玥笑着回答道：“是的，我是玥玥！外婆，新年快乐！”
然后，毛玥就看到外婆的脸上也笑开了花，如盛开的金丝菊，只是那双眼睛仍然紧闭着。
闭着的原因当然不是老人不想看到她的外孙女，而是因为她的双眼早就已瞎了。
毛玥外婆的眼睛其实并不是多么重的眼病，只是简单的青光眼。只是，在七八十年代，那个吃不饱饭的年代里，医学也很不发达，没有及时就医，也凑不够那一笔手术费，就这样让外婆永远处于黑暗的世界中。
不过，外婆并不因此而自暴自弃。她常：“眼睛看不见了，心还能看见。”因为心还能看见，所以老人家一辈子都自强不息。
即使眼睛瞎了之后，她仍跟以前一样做农活，洗衣、砍柴、做饭，养活了她的两个孩子。
这样的日子，在她的眼睛瞎了之后，也持续了十多年，一直到时代好转，毛玥当医生的外公退休回到了家中，才终止。
听到毛玥的笑声，她的外公也从一旁的屋子里走了出来。他是一个很是温文儒雅的帅老头，有着深邃而睿智的双眼，高挺的鼻梁，刀刻的五官。
毛玥帅气的舅舅和她美貌的表妹都是因为遗传了外公良好的基因。
毛玥一直很喜欢外公，当然不只是肤浅的因为外貌，更是因为外公的才气。
她的外公，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学富五车的才子，在930年左右，就加入了华夏的第一支空军部队里，成了部队里舞文弄墨的文书。
那个时候的飞机，才在这个世界出现没有多久，还跟现在的飞机完全不同。
那个时候的飞机，毛玥在博物馆里看到过，只能坐一个或者两个人，然后每个飞机的机翼下方都有2个很大的油箱。
第二百九十一章命运
而那个时候的华夏第一只空军，是由两部分构成的，第一部分是将近两百架这样的飞机和飞行员组成的空中部队，第二部分却是一整只后勤部队，后勤部队有很多装油的大卡车，主要负责跟随着这些空中部队给他们随时提供燃料支持等等。
毛玥的外公就是后勤部队里舞文弄墨的文书，在945年之前，跟着这只空军，他跑遍了大半个华夏。
更是在943年跟随者华夏远征军，远赴缅甸。在缅北、滇西反攻中，收复缅北大城镇50余座，收复滇西失地3万平方公里，共歼灭日军49万余人。华夏军队也付出了重大牺牲，伤亡官兵约67万人。
而在945年之后，二战结束，毛玥的外公才选择了退役回到了老家，继承祖业，成了一个许仙那样风流倜傥的医生。
毛玥的时候，他的外公就常和他们一起起年轻时代的事情。可是，这个眼界开阔、心胸豁达的老人，并不像大多数人一样诉着苦难，更多的是告诉他的孙辈们，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这位老人诉的世界里，有那屁股后面永远跟着汽车的飞机，有八十年前那个骡马和汽车并行的蓉城，还有缅甸那个在半山腰上的首都仰光，还有滇省的十八怪等等。
这位老人口中的世界是那样的新奇、美好，这是毛玥和她的表妹对外面世界的第一印象，也是长久以来，她们俩努力的动力。
当知道了外面这个精彩的世界之后，毛玥和表妹胜男的时候读书总是很努力，因为在父母的口中，只有读书才能摆脱农活，才能去看看外面的那个鲜活的世界。
现在，毛玥的外公早已经过了耄耋之年，退休在家。可是，老人家依然思维敏捷，记忆力超群，对中医的《黄帝内经》、《千金方》、《伤寒杂病论》等等医学经典倒背如流。
中医是一个随着年龄增加、经验增加而越加有效的学科。毛玥的外公现在虽然退休在家，可是仍在四岭八乡有很多拥趸。
他老人家现在居住的这个叫玉龙的镇，每隔一天会赶场一次，每到这一天，会有很多人挤到毛玥外公家里，让老人家帮忙开个药房或治病、或调理身体。
给人诊病开药其实是一个很费脑的事情，不过老人家乐此不疲，而且每一张药房都只收一块钱的诊疗费。
如此低廉的价钱，从他老人家退休到现在已有二十多年，从未涨价。
只凭这一点，他老人家在周围百姓心中就有非常的名声。
这样的善良也影响了他的子孙后代们。毛玥的舅舅子承父业，也是一个医生，而她的表妹则是一个护士。
毛玥自己虽未从医，可是她在教育行业里的那股善良却是受到了外公的很多影响。
这一刻，听到毛玥的声音，她的外公从自己平日里看病的那个屋走了出来，未语人先笑：“玥玥来了。”
毛玥也笑了，一年多没见外公的她，瞬间就开心了，笑着扑了过去，挽起了外公的手背，撒娇道：“外公，好想您们！”
那个八十多岁显得仙风道骨的老头道：“撒谎！玥玥你要真想我们，怎么去年过年不来看我跟你外婆。”
毛玥一手挽着外公，一手挽着外婆，道：“真的想了，去年我也很想来看你们的，可是公司里有事，走不开。”
着，着，毛玥的声音就低了下来，一脸的愧疚。而郑叹，此刻跟在毛玥的脚边，看着她难得如此的儿女姿态，感觉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的新大陆。
毛玥却不以为意，挽着两位老人家一起走上了台阶，走进了二楼的客厅里。
走在他们身后的郑叹却惊奇的发现，这三人居然迈着同样的步伐。特别是那两位老人，步伐完全一致，只凭这简单的几步路就可以看出他们二老相守到白头的幸福。
客厅内，电视机正开着，放着一个时下最火的言情电视剧，毛玥漂亮的表妹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板，磕着瓜子，吃的津津有味。
看到毛玥他们一家和外公外婆一起进来，她赶紧起身，走了过来搀扶着外婆到沙发上坐好，并且将电视调到了华夏十一台。
瞬间，客厅里的风格大变，之前是亲亲我我的偶像剧，现在变成了古色古香的华夏戏剧。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在看电视了，大家的注意力都转到了谈话上。
很久未见的一家人，在一番礼节性的寒暄之后，就了过去一年的趣事。
对着自己的家人，他们每个人总是有不完的话，有聊不完的天。
正谈着，毛玥的舅妈端着一大叠切好的水果送了进来，毛玥赶紧起身接过。
跟舅妈道谢之后，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忙的时候，被舅妈给很干脆的拒绝了。
舅妈也没多，转身又出了客厅，走进了厨房。
如果毛玥的外公外婆是这个家里的精神支撑，她的舅妈就是后勤管家。她总是很勤劳、忙碌，将这个家打理的干干净净，很是温馨。
并且，她还做的一手好菜，有一个很是温柔的脾气，从不责怪毛玥和表妹。
从到大，每年的寒暑假，毛玥都是在舅舅家度过的。这里是毛玥的第二家园，她对此也深深眷恋。
第二百九十一章
而那个时候的华夏第一只空军，是由两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