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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娇走上去看了一眼,见有布庄、有首饰店、还有面馆,看着就是一个热闹的地段。
此时的秦淮河上,画舫缓行,游人如织,谢玉娇跟着徐禹行一路走,来到河边花灯最多的地方。
康广寿今儿也应了应天府尹的邀约,来这秦淮河上赏花灯。他虽然初到江南,官位低微,可他父亲康大人以前确实当过帝师的,如今在朝中官拜大学士,是当朝太傅。
有着这一层关系,南边一带的官员没有人敢看轻他,虽说不上溜须拍马,他的仕途还算顺遂,又加上在他的治理之下,今年江宁县的税收又是这周边几个县中最多的,因为应天府的季大人对他也很是关照。
康广寿从画舫里走出来,微凉的晚风吹散了方才的那些纸醉金迷。虽然北边打的厉害,可千里之隔的南方,却还依旧灯红酒绿,浮华奢靡。
康广寿抬起头,猛然瞧见岸边似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花灯的底下,抬着头看那花灯上的字谜。那一双狡黠明亮的眸子透着一份聪慧,康广寿只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谢家大小姐谢玉娇。
上次见到她还是在谢老爷下葬的时候,虽然一眨眼都过去了大半年了,可对康广寿来说,他和谢玉娇的神交一直在进行着。康广寿原先有些郁结的心情顿时也因为好了不少,只喊了船家靠岸,想上去和谢玉娇打一个招呼。
谢玉娇和徐蕙如两人正在岸边猜灯谜,因为大伟只认识几个中国字,所以一路上都在问这问那,谢玉娇和徐蕙如都懒得理他,只有徐禹行不厌其烦的跟他解释着着一些灯谜中的奥秘。
远处华灯璀璨,大伟抬起头,瞧见蒙着面纱的谢玉娇往他和徐禹行这边看了一眼,那宛若惊鸿一样的眼神,顿时让这个外国小伙子觉得心口砰砰的跳了起来。
谢玉娇和徐蕙如来到最大的一盏花灯下面,和其他的花灯一样,这下面用红纸写着灯谜,若是猜出谜底的人,就把这红纸撕下来,去一旁的摊主那边说了答案,若是对的,这花灯就归他了。
徐蕙如见那花灯分为上中下三层,像一个倒挂的宝塔,每一层颜色都不一样,里面点着蜡烛,最底下坠着红纸。徐蕙如一时心痒,便上前,伸手将那红纸翻了过来,瞧见上面写了两行小字: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狼猫狗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
。诗也有;词也有;论语上也有;对东西南北模糊;虽为短品;却是妙文。
谢玉娇平常最怕读书人之乎者也的拽文,可如今这谜面上每个字她都认识,却一点儿也想不出来这到底说的是啥?看来这花灯摊子的老板是故意不想把这盏花灯给人了,所以才出了这个一个刁难人的灯谜,故意为难人罢了。
徐蕙如念完了谜题,一张脸顿时皱成了一团,谢玉娇也拧着眉头想了半天,抬起头的时候冷不丁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谢玉娇微微一笑,凑到徐蕙如的耳边道:“表妹,你想要这一盏灯吗?”
徐蕙如只娇羞的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那灯谜,开口道:“表姐,你猜的出这谜底吗?”
谢玉娇噗嗤一笑,往康广寿那处看了一眼,笑道:“我猜不到,但是有人一定能猜到。”徐蕙如顺着谢玉娇的眼神瞧过去,见一个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男子从正从远处来,顿时吓得只急忙低下头去。
谢玉娇见康广寿过来,大约是认出了自己,索性也大大方方的迎了过去,对着康广寿福了福身子道:“康大人好兴致,也出来逛灯会,小妹看上了这盏花灯,不知康大人是否愿意帮忙呢?”
谢玉娇说着,也不等康广寿应了,只抬起头,伸手将那红纸摘了下来,递到了康广寿的手中。康广寿好歹是个状元,这出灯谜的再聪明,还能聪明过状元郎了?
谢玉娇虽然这么想,其实私下里还是有一些小阴暗的。她以前没穿越之前,总听说考状元那是非常难的一见事情,一个人要是能中状元,那可比现代的学霸还要厉害百倍呢!康广寿瞧着年纪轻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真才实学?该不会也是拼爹起家的吧?
康广寿哪里知道谢玉娇这些小心思,见她递上了红纸条来,便翻了过来,认认真真的看了一眼,拧眉冥思了片刻,忽然就眉宇一松,笑着道:“令妹的花灯只怕到手了,谢小姐请稍等。”
谢玉娇倒是没料到康广寿这么快就猜出了答案来,那边徐蕙如也有些惴惴不安的看着康广受去摊子边上找老板,只见他拿着笔,将那答案写在了谜题之上,那摊主看了,顿时一脸无奈,拿着个叉子过来取花灯,一面走一面道:“今天的题王给人答对咯,这大灯笼也要被人拿走了。”
一众猜灯谜的人闻言,只都纷纷转身,想瞧一瞧到底谁猜出了这灯谜,因为方才已经有好些人看过了谜题,想不出来,所以只好乖乖的放弃了。
☆、第0059章
摊主取下了花灯,转身交给康广寿,康广寿礼谢过之后,见谢玉娇和徐蕙如就站在边上,只温文道:“摊主,把这个花灯给那位姑娘吧。”
徐蕙如一时羞得不能自已,躲到谢玉娇的身后去了,谢玉娇便接过了灯笼,笑着道:“多谢康大人仗义相助。”
康广寿朝着谢玉娇拱了拱手,彬彬有礼道:“谢小姐客气了,原本年节的时候,谢小姐派刘管家送了那么礼过来,本官也应上门致谢,只因拙荆最近身体抱恙,本官一时走不开。”
谢玉娇前不久也曾听说康夫人身子抱恙的消息,听刘二管家说,是因为生产的时候受了些苦,因为留下的后遗症。虽说这金陵城的名医也不少,但他们是从京城来的,大约对这边的大夫也不是很瞧得上,听说是请了好几个大夫看了,也不见有什么起色,也不知道如今如何了?
“康大人和夫人伉俪情深,真是让小女子感动,改日小女子和母亲也去看望看望康夫人。”谢玉娇说着,见徐蕙如还躲在自己身后,便稍稍让开半步,开口道:“这是我舅舅家的表妹,蕙如,见过康大人。”
徐蕙如经常听谢玉娇提起县太爷康大人,她回来的迟,又没有见过真人,便一直以为这县太爷都是和以前的那位马大人一样的,五十来岁年纪,肚大腰圆的。没想到这位康大人看着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相貌堂堂又年轻有为。
徐蕙如略略侧过身子,给康广寿行了一个万安礼,幸好这会子她带着面纱,不然的话,这满脸通红的样子被谢玉娇瞧去了,又要被笑话了。
康广寿还了半礼,正打算要离去,忽然间不远处画舫的甲板上,有人正在喊他,那人瞧见康广寿正在人群中,只一跃跳上了码头,走到岸边来,虚喘嘘嘘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大……大人,收到老爷的家书了……睿……睿王爷……”
这人讲半句,喘三下,听的康广寿心里噗通噗通的跳,只大声问道:“睿王爷怎么了?”之前康广寿曾受到过一次睿王的书信,说自己收到了他这边送过去的棉衣,还说自己打算趁着过年,给鞑子一记总攻,让他等着他的好消息。这时候听见这小厮断断续续的开口,康广寿的心都凉了一截。
那小厮弯腰撑着膝盖,狠狠的喘了一口粗气,这才开口道:“睿……睿王受伤了,如今在京中养伤,不过他这次立了大功,射死了鞑子的左路大将军巴朗,将鞑子赶出了野狼谷。”
康广寿一直捏着的拳头忽然松开,一掌拍在了那小厮的肩膀上,眸中精光闪闪,笑着道:“太好了!巴朗也是一员猛将,我等着小王爷向我吹牛了!”康广寿说完,脸色只又变了变,问道:“你说睿王受伤了,严重不严重?”
“老爷的信里说,不算太严重,几处外伤,就是后背好像中了一箭,比较重,不过没有伤及要害,但是皇上已经吓坏了,所以就把他召回京城去了。”
康广寿闻言,心绪稍稍平复了一下,心中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脸色也好了许多,正想打发两句让这小厮回去,转身却瞧见谢玉娇和徐蕙如还在边上站着,只怕方才自己那一番失态的样子多半都让她们看了去。
康广寿略略有些不好意思,正不知道怎么开口,谢玉娇却早已经将方才的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脸上带着笑道:“看来是大雍边关传来了捷报了?”
康广寿微微一笑,点头道:“睿王殿下虽然年轻,到底初生牛犊不怕虎,这鞑靼的左路将军巴朗阴狠毒辣、老奸巨猾,如今他死了,也算鞑子少了一员猛将了。”
此时千里之外,京城的睿王府中,周天昊正斜倚在贵妃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方菱花镜,嘴角带笑,一双眸子直勾勾的定在那镜面上头,约有一盏茶的时间没有动过。
一旁服侍睿王的小厮云松端了药婉进来,瞧见了这幅光景,只嬉皮笑脸道:“王爷,您都盯着这东西看多少天了?依奴才之建,不如我去珍宝坊打个底座,把它高高的供起来,也好过你这用手托着看,怪重的!”
“不过就是一面破镜子而已,供什么供啊?被人见了多傻啊?”周天昊将那镜子在手中掂了掂,一甩手丢到云松跟前,吓的他连忙伸手给接住了。
“王爷,这可是您救命的镜子啊,要不是因为这镜子,王爷你这会子都见阎王去了!奴才我瞧见您被巴朗那一箭设射中了,从马上掉下去的时候,奴才都吓的尿裤子了。”
周天昊看了一眼站在边上嘻嘻哈哈没半点正经的小厮,嫌弃道:“有点正经没有?男子汉大丈夫,还尿裤子,我告诉你,我是战神下凡,自有皇天庇佑,阎王爷想见我还不容易呢!没瞧见我一转眼就一箭把那个巴朗给射的穿胸了吗?这才叫实力!”
云松瞧着自己得意不凡的主子,知道他这会子打了胜仗,正是轻狂的时候,只笑着放下了镜子,将药端过去送到他跟前道:“王爷你背后这一箭,离穿胸也就只剩下一根小拇指了,咱还是乖乖先把药吃了吧。”
周天昊方才太过激动,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这会儿还果真有些疼了,便拧着眉头端起了药碗和了一口,见那镜子被随便的摆在茶几上,只清了清嗓子道:“做个托子就不用了,你给找个好些的匣子,咱收起来。”
云松瞧着周天昊将一碗药乖乖的喝了下去,这才开口道:“那可不,这可是救命的玩意儿,改日咱遇上了康大人,让他找找这东西谁的,好好谢谢人家!你说她咋这么聪明,还知道拿镜子当护心镜的呢?”
周天昊横了云松一眼,这一看就是那个没脑子的,做棉衣掉了个镜子在里头也不知道,还护心镜呢!怪不得他觉得这棉衣穿得别扭,原来里头搁这老大一玩意儿。不过要不是这玩意儿,周天昊还真的是小命不保了。
“行了行了,你少啰嗦了,该干嘛干嘛去!”
云松瞧着周天昊心情不错,想起来他刚回京那一阵子,整日里郁闷的说要回去前线,如今倒是没再提起来,便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王爷,皇上不让你再去边关了,等你伤养好了,你打算做什么?”
“还没想好呢!等好了再说吧?”
云松笑眯眯的凑上去,笑着道:“皇后娘娘说,要给您物色个王妃,这样您就安顿下来了,不会再老想着往边关跑了。”
“皇嫂这是做媒做上瘾了吧。”周天昊默默哀叹了一句,若是这京城真的呆不下去了,他还可以跑去金陵,找康广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