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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妈妈站起身来,「你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跟丽丽发脾气,我要你马上跟丽丽道歉!」
「妈妈,身为你的儿子,我可以尊重你,但跟一个不相干的人说对不起,我做不到。」陆航脸上波澜不惊,他此刻最在意的,是高淼淼内心的感觉,他绝对不允许她受伤。
「丽丽她到底有什么不好?丽丽的爸爸是我们集团的功臣不算,还有不少产业,丽丽跟你结婚,你们会是最匹配的一对,一方面她能够成为你的贤内助,辅助你的事业;另一方面她爸爸莫理身为集团的大股东,在重要决策上会站在你这一边,让你可以充分地发挥你的能力,如果你选择她,不管是婚姻还是事业,你都可以平步青云,何乐而不为?」
陆航嘴角浮现一抹弧度,「如果妈妈是这样觉得,那么我只可以说,莫丽丽做的表面功夫太好了,让妈妈还没有看清楚她的真面目而已。」陆航瞥一眼站在妈妈身旁的莫丽丽,矫揉造作且不露痕迹的她,的确很容易蒙蔽别人看待她的眼睛。
「丽丽不是挺好的吗?」被儿子这么一说,陆妈妈望一眼莫丽丽,衣着亮丽的她,真的无可挑剔,可是衣着朴素且不显眼的高淼淼,怎么就可以夺得一向眼光那么好的儿子的心?
「妈妈,看人不可以只凭表面,我知道妈妈一向的眼光极好,大概是某些人太想向我们家靠拢,所以将自己掩饰的太好,如果妈妈不相信儿子的眼光,那么把一切交给时间,我会让妈妈看到她的准媳妇,是一个多优秀的人。」陆航看着高淼淼,很肯定的目光。
「儿子,你从来不会违背我的意思。」陆妈妈明显很生气。
「对,家里的安排,我一向都接受,但唯独选择人生伴侣,我要自己作主。」陆航拥着高淼淼,「她或许还不符合你们的标准,但总有一天,你们会认同她。」
陆妈妈瞪一眼儿子,径直往大门口走去,莫丽丽当着长辈的面敢怒不敢言,也跟随她而去。
等客厅归于寂静,陆航握紧高淼淼双肩,「淼淼,不要在意那些好吗?你知道,我的爱都是你的。」
高淼淼抬眸望着他,最终,还是轻轻地拍开陆航的手。
「我已经找到住处了,明天我会搬出去。」顾不上那么多,她随口编了个谎。
「淼淼,难道就不可以为我坚持一点?」陆航努力去挽留。
高淼淼矛盾不已,「我不想你为难,在我还没有那么喜欢你之前,让我离开这里,离开你的世界。」
「我不许!」陆航一声大吼,吓了她一跳。
「你没有权利阻止我离开,就像不是有钱就可以随便对别人横加指责一样,我的人生不会讨好任何人,你就当作从来没有认识我吧。」高淼淼挣脱他的手,快步离开。
泪水在她心里汹涌着,盈上眼眶,这样的情节,在小说里她看得多了,她不想以悲剧收场,与其到最后被阻止,不如她先了断这份爱念。
因为她不想输,输掉了爱情不重要,她最怕的是输掉了自己,如果不去喜欢、不去爱,就不会有最后的困难重重、不会有伤害。
陆航一直拍着她的房门,这样纠缠的作风不适合他,但她不会替他开门,明天一早,她就要离开这里,不需要再去听别人的冷嘲热讽,不需要再去看别人的脸色,不必担心成为陆航成功的绊脚石。
她要做回自己,那个寻找梦想,执着梦想的自己。
第九章
清晨高淼淼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偷偷地打开房门,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陆航会守在门外,只是,他睡着了。
高淼淼踮起脚尖,准备离开,可是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一声再见也不说,很吝啬啊你!」
「我……见你睡着了,所以……」高淼淼不敢回头,因为她的眼睛现在肿得很难看。
「看我睡着在你房间门口,你大概也知道我是在等你,你不会叫醒我吗?」陆航的声音逼近,带着几分责备。
高淼淼吓得一缩脖子,然后准备拔腿就跑,陆航却握着她一侧肩膀,一个箭步走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看到她红肿的双眼,就知道她一定是哭了一晚上,心里隐隐不舍,伸出指尖轻抚她的脸。
「哭了?」
「不关你的事!」
「好,既然你不愿意做我的恋人,那么允许我继续守护你,直到有一天,你有了喜欢你的人,我再退出。」陆航退而求其次,他不愿意他的生命没有她的痕迹。
高淼淼却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请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我真的有那么多余吗?」陆航生气地望着她,觉得她真的相当无情。
不是……不是的,心里一直在否定着,泪光开始在眼眸里涌现,嘴里却是斩钉截铁地一句:「是,我讨厌你!讨厌你们这些有钱又自以为是的人,凭什么小看人……」
「傻瓜,我根本没有小看你,是家人对我的期望过高,所以才出言不逊攻击你,如果你心里还在难过,我替他们赔不是,可是请不要将气都发泄在我身上好嘛,因为我真的喜欢你。」
「走开了啦!我不要听!」高淼淼一把推开他,快步离开。
陆航没有追上她,只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只手握紧,再握紧。
高淼淼很顺利地在市区一家蛋糕连锁店开始她的工作生涯,从服务生开始慢慢晋升到蛋糕师傅,店里面从上头的主管到下面的店员,都对她相当的好,而住处竟然在离开陆航家以后很奇迹地落实下来。
她跟一个年纪相仿、性情特别好的女孩合租,她的日子变得充实起来,也将那段暧昧的爱恋深藏于心底。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在蛋糕店,不少上班族便陆陆续续地走进店内,挑好座位坐下,身为服务生的高淼淼会像其他店员一样,给客人端上蛋糕点心还有饮料,用微笑迎接客人与送走客人,是她每一天的必修课。
高淼淼不知道,她的生活与工作上的一切,都被默默地关注着,知道她那么快乐,已经走在梦想的路上,陆航很欣慰,也一直没有去打扰她。
因为她,陆航已经收购市区大部分的蛋糕店,在一番装修之后,取名为幸福蛋糕屋连锁店。
可是当所有人尝尽蛋糕屋不断推陈出新的新品以后,都疑惑着一个问题,那就是它的总店在哪里?还有它的老板到底是谁?
虽然高淼淼对自己未来的蛋糕屋名字被人捷足先登很不满,但她已经想好了,以后她的蛋糕屋就叫甜蜜好了,反正幸福、甜蜜,都是内心的感受,只要吃着她精心制作的美食的人都是愉悦的,名字叫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在闲暇之余,甜蜜的感觉却无法抵消她内心涌起的一阵苦涩,她知道,离开了陆航,她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轻松与快乐,因为她的心,遗留一半在他那里了。
待蛋糕店关门已经是晚上九点,高淼淼只要沿着店门口的这条街一直走,拐进一条小巷,就是她跟另一个女孩合租的出租屋。
只是最近小巷里一盏路灯坏了,晚上变得很暗,她一个人走这条路,感觉很害怕,都是一边念着阿密陀佛,一边快步通过,可是今天晚上没有她平时的幸运,因为她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而且那个人嘴里不时地发出嘟嘟囔囔的声音,让她连回头看一眼真相的勇气都没有。
忽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一把捂住高淼淼的嘴,从她身后拖着她,就要往旁边一条窄巷里面拽,那人酒气冲天,嘴里含糊不清,她知道自己遇到醉汉了,顿时间她内心方寸大乱,嘴里也无法发出声音,她被身后那个醉汉拖着,脚步一直在后退。
大概是地面堆积的杂物太多,绊了那醉汉一下,他一个没注意差点跌倒,捂住她嘴的手也松开了,她抓紧机会用力地大喊救命。
但除了几声狗吠从附近的民宅传来,没有别的声音,她那声呼救显得有些无力。
醉汉因为她那一声呼叫,反而变本加厉拖着她往小巷走,将她按在墙上想对她施暴,她用力地挣扎,却因恐惧而无法喊出声音来,绝望的眼泪涌上眼眶不停地滑落。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醉汉从她面前被一把提起并重重地扔到一旁,紧接着一个黑色的身影朝那醉汉身上拳打脚踢,直到那个醉汉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好像死了一样,那个黑色身影才回过头。
淡淡的银色月光,高淼淼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她背靠着墙缓缓地滑落,绵软地跌坐在地上。
「高小姐,你有没有事?」那个黑衣男子走到她面前半蹲下,关切地问。
高淼淼惊魂未定,惊讶的眸子望向他,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姓什么。
「有没有受伤?」他察看她的手臂,并迅速地拨通了电话。
「老板,高小姐刚才遇上麻烦了,幸好我及时赶到制止,她表面看起来没大碍……好,我陪她在这里等你。」黑衣男子挂断电话望向显得惊讶的高淼淼,「请放心,老板赶过来了。」高淼淼抬眸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你的老板是谁?」
「对不起,我不可以多说,等他来了,你再让他解释吧。」黑衣男子很保密。
不用他说,高淼淼也猜到几分,而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西装革履的身影出现,高淼淼看着陆航的面孔,心跳漏了半拍。
陆航走到她面前扶着她双肩,他因激动而浑身发抖,无法想象保镖要是迟来一步,后果有多严重。
在陆航面前,高淼淼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脱离了危险,看着眼前为她焦急的陆航,所有的惊恐与委屈都无法再保留,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别怕,没事了、没事了……」陆航紧紧抱着她,轻声安慰着。
而听到身后那醉汉发出一声哼叫,陆航望一眼他的保镖,示意他去将人撕成碎片。
「不要。」高淼淼伸出手抓住他衣服,不想他闹出人命。
低下头看着柔弱不堪的高淼淼,陆航无法扼止的一阵心痛,他拿出电话报了警,并叮嘱保镖必须彻查这件事,然后抱起高淼淼,径直往她的住处方向走去。
双眼凝视着怀中的她,自责与懊恼充斥他的内心,如果她真的出事,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高淼淼住的地方不算宽敞的,室内的家具也很简单,陆航将高淼淼放在沙发上,跟她合租的女孩紧张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待她得知情况以后也吓了一跳,连连跟陆航道歉,刚才没有出去接她,直到陆航用眼神示意她别再说话,她才闭嘴。
「淼淼,有没有哪里受伤?」陆航细心地查看她的手臂。
「痛……」高淼淼抬起手臂,触目惊心是手肘处擦伤的血痕。
「有医药箱吗?」陆航回过头问为高淼淼的伤口担心不已的室友。
「嗯,有,我去拿给你。」那个女孩快步到橱柜找医药箱。
陆航仔细地为高淼淼清理伤口、上药、包扎,看着他认真为她处理伤口的样子,高淼淼感动得一塌糊涂,如果没有他,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淼淼,幸好你没事……」陆航一把拥住高淼淼,无法控制对她的担心。
合租的女孩知趣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谢谢你,我没事。」高淼淼下巴抵着他的肩膀,他给予的安全感让她内心的惊恐一点点消散。
「傻瓜,去清理一下,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陪你。」陆航摸一下她的头,轻声叮嘱她。
「不要,我不要你走!」高淼淼第一次那么任性,用力抱紧他。
「你想我留下来陪你?」陆航颇感意外。
「嗯,我还是会害怕。」她将脸靠在他胸口,嗅着他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