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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的那群山民口称“祸水”的模样,若当时醒来的是真正的顾兮,该会有多么难过?
江慕白没有注意到晴歌的表情,只继续说道:“风临部以机敏骁勇著名,十岁的小女孩在一夜间刺杀了他们的首领,并很快传开,受到其它部落异族的嘲笑。风临部以此为耻。”
晴歌点了点头,但听江慕白继续说道:“顾兮十五岁的时候,陪伴太子出使他国,曾遭到风临部的刺杀。风临部刺杀不成,反而全数人员被顾兮活埋。”
“……”晴歌默默咽了咽吐沫,觉得喉咙有点干。
“顾兮二十岁那一年,秦向之即将登基为帝的时候,忈国内忧外患,南方蝗灾,朝内政权飘摇,边境十二城被风临部等三个部落侵占了八城。顾兮请封大将军,率十万将士,三个月内收回了六座城池。一战封神,皇帝亲自于病榻上下旨,封顾兮为忈国唯一女战神,史无前例的光荣。顾兮可以铸成如此功勋,也有赖风临部三百二十一条王族性命。
“自那之后,风临部王族一脉衰落。为争夺首领之位,整整内斗了二十年,元气大伤,从横扫边域的彪悍民族沦为可被任意欺压的弱小对象。直到最近三十年,风临部才重新崛起,但往昔辉煌再难恢复。你说,风临部的人恨不恨顾兮?”
晴歌不自觉地走到桌子旁边,倒了盏冷茶饮尽,方才回过神,看到江慕白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不由有些目光闪烁,继续问道:“可是,这么多年前的事,风临部即便记得顾兮之名,又怎么能认出顾兮之人呢?”
风临部抓走的是□□,但晴歌跟江慕白说风临部想抓的是自己……谎还是要圆一圆的。但问出这样的问题时,她有有些背寒,似乎……似乎风临部真的会来找她。
江慕白轻轻摇了摇头,思索道:“可能……你暴露了身份?”
他不知道秦向之去寻鲲鹏胆了,以为一直和晴歌在一起。秦向之的身份和大忈休戚相关,虽然如同传奇一般,但风临部用心打探,也不一定不能知晓。秦向之又很执着地以“兮儿”来称呼晴歌,若是留心,必然也能发现晴歌身份诡异的地方。
该打探的都打探好了,结论已经得出——见到风临部的人一定要绕道走!
可是……接下来呢?
晴歌低头,看着地面,江慕白的影子动了动。
“……对不起。”温柔的声音传至晴歌的耳畔,“我已经惩戒过阿一,他不会再去找你麻烦了。”
晴歌抬起头来,“阿一不是你派的……可是!阿一说容姑娘……”晴歌忽然闭口,生生将接下来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她为什么会有在乎江慕白的想法?江慕白希望容以薇复活,可是代价是牺牲自己的性命……自己为什么要觉得惋惜?晴歌摇了摇头,灭杀掉心里涌起的圣母慈悲。
江慕白却明白了晴歌的意思,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容却像落了一层霜。
“晴歌姑娘,你活着抑或容儿活着,于我而言……都没有什么意义。只是阿一执着要挣那一丝的希望而已。”
“啊?”晴歌没有听明白。
江慕白的笑容里多了几分自嘲。他没有再解释,只是问:“还有事吗?”
晴歌低头想了想,还是问道:“顾兮……是你的妻子?”
“嗯。”
“是真的……结了婚的那种?”
江慕白的眼中闪过一丝水光,“嗯。”
“她不是……秦向之的未婚妻么?”晴歌想问那狗血的三角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对着江慕白那张脸,她有些难开口。
江慕白却似乎是明白了晴歌的意思,直接道:“你和我有永生永世之约。”
“啊?就为了一个约定?”晴歌倒吸一口气。
江慕白却有些诧异她的反应,反问:“约定不重要吗?”
晴歌没有说话。小时候的自己,是非常重视约定的,和朋友约好七点在校门口见面,一定不会拖到七点零五分才去。然而这些只是基本的、可以做到的“守时”,那些时间稍长的约定,最后都如同浮云一般消散了。
所以,人们在渐渐成长的路上,仿佛认清了这样的事实——“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
江慕白正色道:“那是血誓,以生命为代价的誓言。如果我们无法相爱,生命将会消亡。”
晴歌被“血誓”震撼了一下,但忽然觉得不对。哪里不对,突然之间又说不出来,只是怔怔看着江慕白,看着他那张和江贺一模一样的面孔。
“二十五岁之前死亡的诅咒……是吗?”
“……是。”
“江逸也是二十五岁死的……是吗?”
“……是。”
“你呢?你会什么时候死?”
“……二十五岁。”
“如果容以薇没有死,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你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我不知道。”江慕白瞬也不瞬地看着晴歌,透过她看向另一个早已死去的人,“容以薇是你给我的希望,可这个希望依然在你手上破灭了。顾兮,有时候我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那么深情,却又那么无情。”
晴歌后退了一步,将自己藏进光影之中。
“你知道容以薇只是一个虚幻,可还是想要杀了我?”晴歌还想继续后退,此时的江慕白让她有些害怕。
“她爱我。她的爱可以让我活下去。”
是怎么离开江府的,晴歌已经不记得了。
原本还带有的侥幸,在得知真相后化为乌有。晴歌连哭的力气都没有,满脑子都是混蛋混蛋混蛋还是不信怪力乱神的社会主义好。
她摇了摇头,把江慕白江贺统统丢掉,目视前方,打算去救□□。
风临部是恨顾兮,可是晴歌不觉得他们会因此认出自己。若发生意外,自己一个僵尸还有什么好怕的?
现在重要的是找到□□在哪里。
她首先想到的是□□的那个山洞,里面还没放走的刺客们。若那些刺客就是风临部的人,那么不管如何威逼利诱,一定要把地点套出来。
晴歌急匆匆赶回山洞,却看到了好久不见的秦向之。她一怔,忽然千头万绪涌上心头。在江慕白那里强压下去的眼泪,此时终于全部情不自禁地流了满脸。
秦向之正倚靠着一处岩石,就是当初□□习惯站的地方,一侧是大白,已经欢天喜地地跑向了晴歌。
见晴歌哭了,大白一脸懵懂地站在那里,回头看秦向之。秦向之慢慢走过来,走到晴歌的面前,一双大眼里满是思念,脸上却又是那样怯怯,仿佛在害怕晴歌不接受他。
“□□被风临部的人抓走了。”
晴歌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把自己跟□□的事说了一遍。提到顾兮的时候,秦向之的眼神明显一亮。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很奇怪一件事,别人都是第一章点击最高,我怎么是第二章……第一章序曲非常重要啊……感情线从那个地方就埋了啊摔!
在榜日只剩下两天了,我蛮期待自己能双更一下的……说不定就是今天呢﹁_﹂
☆、027 琼楼大酒店
秦向之在用什么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晴歌不是没看到,但她选择了忽略。无论存在什么样的爱恨纠葛,都没有快点找到□□来得紧要。
秦向之也感觉到了晴歌的刻意冷漠,面上露出淡淡的失落,低着头摩挲大白的脑袋,听完晴歌的讲述后,似是后知后觉地问道:“□□?是他让你这么称呼他的吗?”
“啊?”晴歌没明白,似乎重点不太对?
“‘□□’这个名字,只有父母兄长这样的亲近之人才能称之。便是和□□有血缘关系的熹郡王,也只能行君臣之礼。”晴歌不解,听秦向之继续说道:“□□登基前,我回宫看他。他问我,为什么不想当皇帝。我告诉他,一是我没有那份能力,二是顾兮还没有醒来。他便问我,为什么秦家人都讨厌顾兮,只有我不讨厌。”
这是……变相告白?晴歌默默无语,深深觉得这位先太子殿下真是情圣下凡,随时能对着镜头来一番真情告白。
秦向之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我一直是他心里的神,无所不能的人……我知道你会笑,我也想笑,可事实的确如此。一百年后的人们都不曾经历过有顾兮的年代,他们既不能亲眼所见,又没有人亲口证实,有的只是口耳相传,那些扭曲了的事实。我让□□去看完所有和顾兮有关的文字记载,稗官野史,甚至是风临部自己写的史册……还有我自己的手札。我留给世人的那些高大的形象,不过是秦家的修饰……真正能够让□□崇拜的人,应该是顾兮。真正应该让世人铭记的人……依然还是顾兮。”
晴歌怔了怔,好奇问:“秦家是怎么修饰你的?”
秦向之哂笑,道:“顾兮曾说过,我是目光短浅、意气用事之辈,眼里只有儿女情长,难成大器。她若是史官,大概会毫不留情面地狠狠批判我一通。可惜她不是,因而世人知晓的我……忍辱负重、心存大义……总之,言过其实。”
大概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说到最后,一张脸都涨得通红,抚摸大白的动作也显得有些局促。大白扭过头,舔了舔他的手掌,似乎是在安慰他——反正那些瞎话也不是你写的,不用不好意思。
“□□会喜欢你,甚至让你这样称呼他,我很高兴。”他说道。
这一句话,让一直不知道秦向之在说什么的晴歌明白过来了——他为了顾兮背叛了自己的家族,致使整个家族痛恨顾兮,但□□却选择接受了顾兮。
晴歌不知道怎么回应,说谢谢?这种没节操的玩笑,大概不是秦向之能明白的。
她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当做没听懂秦向之的意思,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我们现在去救□□,他大概会更高兴吧。”
如此冷淡的回应,让大白都忍不住以同情的目光看着秦向之。
秦向之却咧嘴傻笑,“一定啊。□□有一年没和我见面了。”一副完全没感受到晴歌的刻意冷漠一般。
晴歌觉得,自己不得不承认一点,这种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的反应,真的非常让人容易产生某种负罪感。
秦向之虽然废话了一通,但也没花多少时间。
晴歌一个谎言歪打正着,掏捞出不少往事,可谓是意外之喜,或者是惊?
那些刺客还绑在山洞里,有了秦向之,晴歌也就不需要再挠头搔耳、手足无措了。
那些刺客明显认识秦向之。秦向之刚给一位松绑,那位便立即跪下来,不顾自己身体正虚弱着,对着秦向之叩首道:“见过乾玧真人。”
动作神态,甚是尊敬。见此,晴歌不由诧异地看了秦向之一眼。
在这之前,大家对秦向之的称呼都是“先太子”,听着就有些怪怪的,只是晴歌没深究而已。江慕白和阿一叫他“先太子”,无外乎早就认识了,又有过节,不太会以特别郑重的称呼对待他。□□也称呼“先太子”,则是受了晴歌的影响——晴歌自然也是从江慕白他们那里学来的,□□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时,因为不好即时表明自己的身份,也就从善如流了。
事实上,到目前为止,唯一称呼正确的,只有这位刺客同学。
秦向之抛弃皇位,入玄门道宗,皇族自然不能视而不见,赐道号“乾玧”,昭示天下。那意思就是说,秦向之生是皇家的人,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