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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终于可以动弹了,她急道:“现在只是子蛊失去控制独立发作,没试过怎知没有救了?”
蓝君梦更是惊异:“长孙大人此言何意?子蛊之祸难道不可避免了吗?”
长孙醉忽然脸现痛苦,锦绣惊讶地看到他那双无色眸子渐渐布满血丝,转瞬血红,他闭上双眼,两行血水从眼中流下。
“长孙大人!”蓝君梦急忙扶住长孙醉摇摇欲醉的身躯,长孙醉喘息着,苦笑道:“我毕生窥视天机,大限将到。”
候晓谕忙上前为他诊脉,长孙醉偏偏头,眉头微蹙:“可是候神医?”
“正是。”
“候神医不必费心了,长孙一直闭关不出占卜天机未能相见,如今自知时日无多了,多谢您尽心救治我族人,有句话请神医附耳聆听。”候晓谕附耳过去,长孙醉嘴唇动着,也不知道所言何事。
锦绣只看到候晓谕面色越加沉重,半响才起身:“虽然天意难违,但我等还是想尽一份绵薄之力,尽力多救活一些人,蓝护法,还请你引我去病发族人那里吧。”
蓝君梦点点头,长孙醉微笑道:“不愧是七星之一医仙候晓谕,仁心仁德,我族浩劫或者不致太过悲惨。”
这一夜,部分子蛊脱离母蛊影响自主发作,玉寒宫族人死亡过半。
一夜间桃源变地狱,血腥弥漫仙霞山,哀号痛哭三日不绝。。。。
要不是中途体力耗尽晕倒,玉冰鉴几乎要拖着病体走遍每个失去亲人的族人家中,他本已稍微有了血色和笑容的脸,这一夜全部隐埋了去,再也难现。
锦绣跟着候晓谕不分昼夜地边为族人制药施药边替玉冰鉴解母蛊之毒,几乎没有喘息的时间,七日后,子蛊大面积自主发作的迹象终于慢慢被遏制,但是玉寒宫已遭遇重创,生还之人不足三分之一,而这些人体内子蛊还要等玉冰鉴体内母蛊消亡才算解除。
锦绣连续劳累体内真气逆行加剧,候晓谕不知为何停止了给她服用药物,改成了每日循序过功引导她体内逆行的真气,效果颇佳。
锦绣每每问起这种疗法可有伤害候晓谕,他总是肯定告知绝无影响。锦绣半信半疑,但多日观察候晓谕气色并无异样,才略微放心。
百日之期即将来到,玉冰鉴母蛊已经枯萎转为胎衣,即将临盆产出,耀月宫忙碌异常,锦绣担心他近日悲伤过度身体虚弱,便陪在他左右寸步不离。
候晓谕仔细探查一下玉冰鉴身体,判定是时候引产母蛊,说道:“母蛊已经完全枯萎,我熬些引产汤药,宫主先吃些食物储存体力。绣儿,你熬些补血药粥给宫主喝吧。”锦绣答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玉冰鉴平躺在榻上,目光直直望向烛台上闪烁的烛光,没有表情,可任谁见了他都能感觉出浓郁的悲伤。
候晓谕虽然见惯生离死别,但这些日子玉寒宫族人之死带给他的震撼和哀伤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一个局外人都已是如此,何况身为族长的玉冰鉴。
“最深切的悲伤并不是痛哭流涕声嘶力竭,能用眼泪表示的哀痛不会致人万劫不复,真正能摧毁人心磨灭意志的唯有痛到无法流泪无法喊叫的悲切。”锦绣的话回荡在候晓谕脑中,玉冰鉴给他的感觉正如锦绣描绘的那样。
回想自身幼年时经历的苦难,玉冰鉴的境遇让候晓谕不觉对他更添怜惜,此刻却无言以对,嘱咐了小碧几句便退了出去。
长孙醉在蓝君梦搀扶下来寝宫探望,玉冰鉴这才将目光移开,注视着两位护法:“族人情况如何?具体还有多少人活着?”
蓝君梦戚然回道:“除了玉寒宫宫人外,族人活下来的人不足两千人。。。。。”
玉冰鉴闭上冰眸,颤声道:“我族原有八千七百二十九人,如今总共只有不足两千人活下来了,玉寒宫在我掌管之下遭遇灭顶之灾,他日入地府我有何面目见列位宫主。”
长孙醉摸索着握住玉冰鉴微凉的手:“宫主,此乃玉寒宫必经浩劫,无论谁当了宫主都避不了躲不过,其结果比眼下只会更不堪,按我昔日推算,玉寒宫劫难全族覆灭无一幸免,然而现在仍有两千人幸存,已是欣慰。”
玉冰鉴看着长孙醉,疑道:“真如此?”
长孙醉点头微笑:“如不是这带有七星印记之人出现,玉寒宫必定灭族,幸而此人终于经六道轮回重生出现,才免了灭顶之灾,这是七星之福亦是宫主之福。从此以后宫主的责任不仅是守护玉寒宫,更要肩负起守护锦绣的重任,因为宫主你也是七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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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44、蛊祸之消亡 。。。
玉冰鉴微微吃惊:“我也是七星?”
“正是,若不是宫主身为七星之一并掌管玉寒宫,锦绣便不会被牵引到此,候晓谕也不会出现在玉寒宫救我族人,那玉寒宫必定因蛊毒之祸灭亡。所以宫主无需过于自责,千万珍重,将来为我族人讨回公道。”
玉冰鉴展开眉心,神色微动:“锦绣因我而来此,是为了守护我跟族人么?”
“不错,她一生都会守护七星,而七星也守护着她,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玉冰鉴垂眸重复着这句话,良久不语。
长孙醉与蓝君梦悄然告退亦未察觉,直到一阵粥香传来,原是锦绣熬好了粳米红枣粥端了上来。
小碧正待接过,玉冰鉴突然轻声道:“小碧,你去帮忙一下候神医,这里不用伺候了。”
小碧应诺,经过锦绣身边时朝她神迷地眨眨眼睛笑着退下。锦绣被他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回头接触上玉冰鉴的目光,竟是觉得他多日涣散无神的冰眸此刻终是恢复了点点星光神采,视线胶着,锦绣忽然有些明白了方才小碧那暧昧的一笑,不由红了耳朵。
硬着头皮端着粥坐到塌沿:“粥很烫,慢慢吃。”顺着碗沿舀起半勺,小心吹凉了些送到他唇边,玉冰鉴望望她,顺从地张口吃下。
锦绣见他如此心内高兴,柔声问道:“觉得烫不烫,好吃不?”
玉冰鉴微微点头:“不烫,很好吃。”
锦绣咧嘴笑了笑:“这就好了,最近见你不言不语不怎么吃东西,大家都担心坏了。”
玉冰鉴睫毛一颤,轻声问:“那。。。你呢?”
“我?我什么?”锦绣不解。
玉冰鉴抿抿薄唇:“你。。。也很担心我?”
锦绣后知后觉,脸一红:“我。。。我自然也是很担心你。。。”
玉冰鉴唇角微微上扬,冰眸水光轻漾:“谢谢。”
锦绣羞红了脸,又舀了一勺:“称热多吃点,待会儿有力气。”
“嗯。。。”
喂完了粥,锦绣用手绢轻轻擦拭着残留在玉冰鉴唇上的汁液,指尖无意间碰到粉唇,柔软温热的触感令她不由一怔,竟一时忘了移开手指。
玉冰鉴感到唇上传来她的温度,见她迷蒙着一双大眼怔怔地看着自己,手指居然还停在自己唇上,玉容微红长睫半掩,却不忍扭头避开,由着锦绣指腹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唇瓣,传来阵阵酥**痒。
“咳咳。。。”候晓谕端着药站在门口故意咳了几声,吓了锦绣一跳,这才回魂,脸红成煮熟的虾子,急忙起身尴尬的笑道:“师父,你来了,冰鉴吃了一碗米粥,可是足够了?”
候晓谕促狭一笑:“只怕不够,须得细摸摸才能消食。”
锦绣求饶地望向他:“师父。。。我。。。我那是。。。”
“行了,别说了,为师早知道了。别磨蹭了,药煎好了,给玉公子喝下吧。
玉冰鉴喝下催产药没多久,阵痛开始发作,候晓谕将锦绣等人赶出耀月宫,关了门不准人打搅。
锦绣只得在门外守护,最开始还能听到玉冰鉴压抑的喘息与呻吟声,到后来忽然没了声音,估计是他嘴中咬上了布巾。
哪知无声更胜有声,锦绣愈加担心得六神无主,她听候晓谕说过,排出母蛊无异于一场生子,自然是疼痛之极,还有生命危险。开始能听到玉冰鉴的声音至少知道他还无事,如今半点响动全无生死未卜,更觉焦心。蓝君梦等人亦是等得焦急,却也毫无办法。
所幸母蛊已枯萎缩小,只约两个时辰,玉冰鉴并未受很多苦就诞下了,屋里动静渐渐平息。
锦绣看到候晓谕出来,急忙上前:“师父,他怎么样?”
候晓谕擦擦额上汗水,略微疲倦的笑道:“他没事,已经平安产出了母蛊,到底是处子,受点苦是难免的,也没多痛多久。到今日解蛊才算大功告成了。”
锦绣松了口气,掏出帕子为候晓谕擦掉汗水:“辛苦了,师父。”
候晓谕拿过帕子,瞄了锦绣一眼:“不用讨好了,想看他就去看吧,别藏着掖着了,为师又不是瞎子看不出来。”
锦绣呶呶嘴不好意思的笑笑,握住候晓谕的手:“我也关心师父啊,这些日子一直看你劳累辛苦,我也心痛的。”
候晓谕摇摇头,拧了拧她的腮帮子:“你什么时候学会嘴巴子擦蜜了?尽说些哄人开心的话。”
锦绣摇着候晓谕的手,谄媚道:“那还不是因为师父太好了,我要是不学些甜言蜜语,会担心师父嫌我笨甩了我。”
候晓谕抽出手把她往门里一推,笑道:“留着这些话去哄他吧,为师前世欠你才摊上你,先是男王再是兽奴,如今又多了位妙人儿挂着你,你这辈子注定情缘不断,我若个个计较岂不自苦,为师从不干这种伤己伤人之事。”说罢转身离去。
看着他妖娆的背影,锦绣心中忽然一酸,本欲追去,然而牵挂着玉冰鉴,终于慢慢转身朝里走去。
玉冰鉴疲倦地躺在床上,小碧已经收拾干净,见她来了,点头示意玉人已经睡着,锦绣不便打搅,转身正欲离去。
玉冰鉴忽然睁开眼,轻声问道:“是锦绣么?”
锦绣微微一惊忙转身走近:“是我,你觉得怎样了?”
“我没事,多亏了候神医。”玉冰鉴想起身。
锦绣急忙轻轻压住:“别起来了,你身子还虚着呢。”玉冰鉴顺从地躺下,目光一直停留在锦绣身上。
锦绣帮他掖好被子,柔声问道:“很累吧,先睡一会儿,待会儿我去给你熬点汤,等你醒了就能喝了,补补身子。”
玉冰鉴垂眸道:“我不想睡,也不想喝汤,你能不能做先前那粳米红枣粥?”
锦绣笑道:“好啊,这有何难,我这就去做,你还是先睡一会儿吧,别累着了,身体要紧。”玉冰鉴目送她离去方浅浅微笑。
锦绣边熬粥,边做着候晓谕喜欢吃的芝麻酥饼,粥香四溢,酥饼也烤好了,把两样放在托盘里,一同端着往候晓谕卧房走去。
窗上烛光晃动,候晓谕果然尚未安寝,她轻轻敲门,小声问道:“师父,你睡了吗?”
屋内轻声咳嗽几声,随即门开了。候晓谕仪容整齐站在门前,见到锦绣手中托盘,嫣然一笑让了她进屋。
锦绣放好盘子,狗腿的为候晓谕舀了碗热粥,又奉上酥饼,笑嘻嘻地看着候晓谕:“师父辛苦了,徒儿做了师父爱吃的芝麻酥饼,尝尝我的手艺,可有进步了?”
候晓谕捻起一块咬了一小口,点头赞道:“不错,大有进步。”又浅尝了口米粥,笑道:“这粥做得真是香甜呢,可惜却不是给为师做的。”
锦绣握着手,急忙凑过去辩解道:“怎么不是呢,要不是我就不会拿来给师父吃了,有师父才有我今天么,任何时候都是师父最大!以后无论做什么好吃的,都有师父的份。”
候晓谕美眸一瞥,笑意盈盈,玉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