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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长悄悄靠近太女,轻声问道:“殿下,怎么办?”
太女看着皇帝的背影,微微冷笑:“我们回营,母皇说了她还会传召我的,她如今离了我还能做什么事?!”
皇营帐篷内,太医们黑压压跪了一地,密灵王躺在龙床上,修长的颈脖缠绕着雪白的纱布,已经侵染了鲜血,染血的衣袍已褪去,被子盖到胸口,仍旧昏迷不醒,胸膛随着呼吸慢慢起伏。
皇帝心痛地为他拭去额上细汗,男王每次呼吸都扯动伤口微微渗血,她不觉有些焦躁:“你们这群庸医,到底怎么给我皇儿医治的?为何到现在皇儿还没醒?”
年纪最长的太医流着冷汗,膝行几步回道:“王爷伤势凶险,臣已尽力止血,方才上药包扎时,想取下王爷的耳环,谁料王爷忽然清醒大力挣扎,结果撕裂扩大了伤口,导致伤势加重,这才昏迷不醒。”
卓勒森格一愣,盯着毕利森格右耳上的白金耳环,半响叹息一声:“皇儿,锦绣在你心中如此重要么?”
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锦绣二字,密灵王眉心一蹙,纤长的睫毛颤动,皇帝以为他即将醒过来,欣喜地靠近,握着他的手轻声唤道:“毕利?皇儿?”
男王苍白的薄唇微微蠕动,轻轻吐出一个字:“绣。。。”随即又安静下来。
卓勒森格怔住,既失望又心痛:“毕利,朕一定为你寻回锦绣,你快点好起来吧。”
她陪伴了一会儿,越加疲乏困倦,忍不住打起哈欠,急忙以袖掩鼻掩盖过去。
小容上前扶住卓勒森格,柔声劝道:“陛下,王爷已无生命危险,您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再来瞧吧,千万保重凤体啊。奴婢在隔壁已经准备好了东西,您去享用享用?”
卓勒森格实在抵挡不住困倦之意,点点了头,命令太医跟宫人好生照顾好密灵王,扶着小容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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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趴在柜台上,仔细琢磨着桌上的千年鎏金古镜,两位男子翩然走入店铺,停在她面前,锦绣犹自沉迷在古玩鉴赏中,没有注意。
红衣男子轻笑着衣袖一拂,一阵熟悉的香风钻入鼻腔,锦绣立刻回魂,惊喜地瞪大了眼睛,猛的站起身,一把捉住红衣男子的纤手,高兴地唤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眨眨眼,伸长脖子往候晓谕身后望去:“咦?你后面的人是谁啊?好面熟啊。。。”
候晓谕拉过身后高大的男子,颇为自豪:“如何?为师的手艺不错吧?连你都认不出他了么?”
锦绣揉揉眼睛,那男子对她展颜一笑,露出白得炫目的整齐牙齿,黑漆漆的明亮眼睛笑得弯弯。
锦绣眼珠扫上他整齐梳在耳后那如墨的长发,下巴差点掉地上:“不要告诉我他是孤狼,这家伙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孤狼摸摸头发,走到锦绣面前,顽皮地从耳后勾下一缕青丝,在她脸颊上扫了扫:“绣。。。是我。。。帅不?”
锦绣被他挠得脸痒痒,拍开骚扰她脸蛋的爪子,一把拉过他,按下他脑袋,翻着他乌黑闪亮的长发,仔细考究:“莫非这时代也有染发剂不成,效果居然这么好?染发兼护法么?师父,赶明儿你给我研制出其他颜色的染发剂出来,让我也时髦一把。”
候晓谕拉开孤狼,嗤笑道:“你看你们刚才那副样子,就像猴子捉虱子似的,真丢人。你想要染发还不容易,等回了家,我给你配置一些,要什么颜色都有。”
孤狼本来很整齐的头发被锦绣揉搓得乱蓬蓬,可他满不在乎,一个劲地盯着锦绣傻笑,俊朗英气的脸透着七分憨厚,染成了墨发后,脸部和五官原本刚毅的线条柔和许多。
他仍旧穿着一袭纯黑衣裳,但劲瘦的腰间系上了一条正中镶了颗血红宝石绣着金线的白色腰带,青衣伏贴地裹在他健美匀称的身躯上,青衣下摆垂直到脚踝,完美衬托那双修长结实的长腿。
方才孤狼微笑着静静站在候晓谕身后,甚至隐约散发一丝儒雅高贵的气质,以至于锦绣第一时间见到他时根本没认出来。
锦绣意犹未尽,走到孤狼跟前抓住他坚实的臂膀上下打量,伸手抚平他被自己弄乱的头发,再次欣赏一番,啧啧称奇:“认不出了,想不到孤狼你还有这么俊秀的一面,这副模样不好叫你狼什么的了,要不我给你再改个名字?”孤狼使劲点头。
候晓谕冷不丁给了锦绣一铆钉:“你把起名字当玩不成?心血来潮就给孤狼改名字,你当他是什么?”
“当他是。。。。”锦绣望天认真想了想,拉过候晓谕悄声嘀咕:“师父觉得我应该当他是什么呢?”
候晓谕斜了她一眼,撅嘴道:“我怎么知道,你就算是当他是夫郎,我能有意见么?”
锦绣噎了一下,手悄悄捏着候晓谕蛮腰,声音压得更低:“师父,你这是吃醋么?其实我有时候觉得孤狼好像我老弟似的。”
候晓谕被她捏得又酥又痒,玉容飞红,拍掉她作祟的贼爪,嗔道:“你好意思拿人家当弟弟,他比你大好几岁呢。”
锦绣扯扯嘴角,努嘴示意道:“师父您瞧他那模样,有十岁吗?”
候晓谕顺着锦绣的示意望去,孤狼已经扑到柜台上的果盘,一只手一个苹果、一只手一只香蕉,一脸幸福地卡兹卡兹大嚼起来。
候晓谕抚额轻叹一声,玉指戳了锦绣腮帮子一下:“就因为他单纯如孩童,所以才由着你欺负。你以后少胡乱戏弄他,万一哪次真伤了他,我看你去哪里后悔。”
锦绣吐吐舌,腆着脸凑到候晓谕跟前,搂住他,蹭着他光洁柔软的脸颊,撒娇转移话题:“师父,我好想你,让我亲亲。”
候晓谕红着脸挣开,啐道:“不害臊,光天化日的在店铺胡来,你作死啊。”心里却柔软甜蜜,红唇含情半点嗔,美眸星光水雾朦,把锦绣迷了个神魂颠倒,恨不得立即天黑人静与他红绡帐暖。
幸好化身为狼之前,朱莫陪同章逸云走进店铺,才化解了锦绣白日宣淫的不良幻想。
章逸云乍一见到锦绣,不由展露一丝微笑朝她温和的点头示意,锦绣搂着候晓谕的纤腰很自然地报以一笑。
章逸云这才注意到锦绣臂弯中拥着一名相貌极其美艳举止妩媚的红衣男子,他微微一怔不由停下脚步,一时间居然不知如何是好。
跟在他身后的朱莫见他停在门口,不解道:“章大人?怎么啦?”
越过他肩头,看到了里面的情形,眉头一皱:“萧绣,上工时间你不好好做事在干什么?有些事留到打烊后再做吧。”
锦绣脸一红,松开搂着候晓谕的手,急忙解释道:“三掌柜,这是我家夫郎,特意从苍月城来看我。”
章逸云闻言,心中微酸。
朱莫略显尴尬,笑道:“原来是你的夫郎啊。”
候晓谕柔媚又不失优雅地施礼,微笑道:“我妻主一直承蒙三掌柜您照顾,在下感激不尽。”
章逸云端详着候晓谕,只见他眉似新月玉面清辉,云鬓淳浓染春烟,行若扶柳身婀娜,靥笑春桃榴齿含香,也不觉惊叹于候晓谕的绝世姿容。
章逸云是凤启国才貌双冠的第一公子,本身已俊美至极,但候晓谕的容颜气质更胜他一筹,又得知候晓谕居然是锦绣的夫郎,章逸云不免既怯且愧。
怯的是自己纵然萌生情意,但锦绣已有如此绝色夫郎相随,自己怎还会落入她眼中;愧的是以往他孤高清傲最不屑与人共侍一妻,如今明知锦绣已有夫郎还心生向往。
几番思量,章逸云风华绝代的玉容居然渐显苍白,眼眸也黯淡下来。
孤狼走到锦绣身边,扯扯她袖子,指着他自己:“我呢?我是。。。你什。。。么人?”
朱莫忽然插话:“这位也是你夫郎么?”
孤狼高兴地扭头看着朱莫,可劲地点头:“是啊是啊。。。”
锦绣急得抓毛,赶紧捂住孤狼的嘴:“是个鸟,再胡说八道,我把你踢回苍月城!”
孤狼掰开她的手,执拗地看着锦绣:“我会。。。是你。。。夫郎,以后。。。一定。。。会是!”
作者有话要说:A鉴于大家伙给俺滴巨大压力,男王我暂时没有炮灰了,毕竟还在过年咩。。。。。
炮灰不行,我就先虐虐他们吧,不虐不JQ咩 ~(≧▽≦)/~
73
73、孤狼的出走 。。。
听到孤狼如是说,章逸云瞳孔一缩,心口微痛,目光转到孤狼,只觉得这高大男子容貌虽不如候晓谕,但俊美英武天真浪漫,自有动人之处。
不由心中暗叹,这个男子也是喜欢萧绣的么?虽然她尚不承认,但两人举止亲密俨然相熟很久,不知她究竟撩动了多少出色男儿的心。
章逸云想到她最近对自己的刻意疏离,一时间竟是心灰意懒。
罢,罢,及早抽身,不再奢望也好。。。
他平复心情,抬起头已恢复昔日神采。
锦绣见到章逸云忽然焕发光彩的容颜,脑海中不觉浮现一年前苍月城两人初见时他的模样,那时的章逸云跟眼前一样,丰神俊秀,气势逼人,然而这样的他却让锦绣突然感觉有些陌生和失落。
朱莫引见章逸云给候晓谕两人:“这位是章逸云大人。”
候晓谕翩然施礼,不卑不亢:“小民锦晓谕见过章大人。”
锦绣瞪大眼睛看向候晓谕,候晓谕面不改色笑意娉娉。
锦绣心中鼓掌,候狐狸就是候狐狸,撒慌时那样子比诚实人说老实话都淡定。 、
章逸云回礼:“原来是萧绣姑娘夫郎,萧绣姑娘屡次救我,恩比天高,公子既是她夫郎,也算是我的恩公。。”
候晓谕笑眯眯地睨了锦绣一眼:“是么?我妻主素来喜欢拔刀相助,英雌救美,章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锦绣心肝一颤,心虚地别过脸不敢与他对视,对着手指两眼望天。
孤狼扳过她的脸,逼她正视候晓谕,充当起了知情人士:“是啊。。。绣总是。。。救美人,大哥。。。和玉。。。她也。。。救过,她也是。。。大哥和玉。。。的妻主!”
噗————锦绣很想吐血,候晓谕很想嗤笑。
章逸云脸色愈加复杂,他犹疑地看着锦绣:“原来萧姑娘不止两位夫郎啊。。。”
锦绣没法否认也不想承认,手掌交握拇指打圈,眼珠子往别处乱瞄。
偏生知情人士孤狼还要继续剧透,他笑着拍拍自个胸脯:“我以后。。。也会是。。。她的夫郎。。”
锦绣闻言犹如五雷轰顶,脚一滑差点翻倒,紧忙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忙不迭否认:“才不是,你们别听这个家伙胡说,我就两个。。。唔,也许是三个夫郎吧。”
越说越没底气,最后几个字跟蚊子哼哼似的,偷偷瞅瞅对面两人。
朱莫惊讶中带着不屑;章逸云目光更加深沉,俊脸有些苍白。
锦绣求救般地望向身边的候晓谕,候狐狸抱胸托腮一付乐在其中的模样。
锦绣瘪嘴挤出两汪泪泡,可怜兮兮地看着候晓谕:“夫君。。。晓谕,你能不能替我跟大家解释清楚?”
候晓谕眯着狐狸眼,笑道:“女婚男嫁只要双方你情我愿就好,有什么好解释的。”
锦绣脑瓜耷拉下来。
朱莫定定神,咳嗽几声:“儿女情长的事情,萧绣你回家再跟几位夫郎好好培养吧。今儿章大人到此是专门为古董仿冒一案而来,你也跟来听听吧。”
章逸云显然惊骇未定,只盯着锦绣,剑眉微蹙薄唇紧抿,锦绣被他瞧得莫名心虚胆怯,缩缩脖子往后挪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