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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好了,一群拥护者全赶到了。
沈玉照进门时,正听到楚暮辞一字一句道:“让我娶她,做梦。”
短短六个字,登时又把叶菁儿的眼泪逼出来了,后者抽噎着反问:“菁儿难道逼着楚公子明媒正娶了吗?菁儿只是想为自己讨个说法罢了,毕竟菁儿是清白之身,不愿莫名其妙接下这盆脏水——若定要如此,还不如那晚就投江而死了!”
楚暮辞冷笑:“这么说来我是多管闲事了?那晚就该眼睁睁看你淹死,然后拍手称快就好了?”
叶菁儿哭得更伤心了。
“暮辞,你未免说得太过分了。”俪妃将她护在怀里柔声安慰着,随即嗔怪地瞥向楚暮辞,“分明是你难以自控在先,事后又拒绝负责任,这哪里是有担当的样子?”
“我不需要为她担当什么。”楚暮辞回答得干脆利落,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我根本就不认为自己犯了错误,如果定要有人为此负责,那也该是在我茶中下药的人,而不是我和玉照。”
许久没开口的皇帝此刻闻言,重重叹了口气:“你还能想起玉照呢?你闯祸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玉照会怪你呢!”
楚暮辞阴森森瞪他一眼:“那就要问俪夫人了,平日里也不常走动,怎么偏偏就在那夜把玉照叫走了呢?我的茶中有问题,莫非我自己感觉不出来么?这一切的巧合,谁来给我解释解释?”
“……”
俪妃被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在指责我居心不良了?我不过是收了个义女,并在之前有撮合你们二人的意愿,这就罪大恶极了?”
“我并没有指责夫人什么,夫人多心了。”楚暮辞狭长双眸微眯,眼底隐有锐光闪过,“就像夫人认定是我有意夺叶姑娘清白一样,我也只是在做合理猜想罢了,毕竟我也不喜欢别人把脏水泼过来——更何况这还关系到我和玉照的信任问题。”
皇帝在两面为难的情况下,试探性朝门口的沈玉照望去一眼,很显然是盼着她能站出来打个圆场,但是很可惜,不仅是沈玉照,那边的一群小辈都没有当和事佬的打算。
这是原则问题,容不得任何让步。
听得俪妃略含愠怒道:“只有勇敢承担起你做过的事,玉照才会真正的信任你。如果你是在担心菁儿嫁给你后的名分问题,那么没关系,两人平起平坐就好,让菁儿与玉照姐妹相称,这不是佳话一件吗?”
楚暮辞刚端起来的茶杯蓦然又被他撂回桌面,力道之大简直把俪妃吓了一跳:“我是不是表达的不够清楚?我不会娶她,更不要说让她和玉照平起平坐了——穷尽祁国境内,都再找不出能和玉照平起平坐的女人。”
他对沈玉照宠爱的态度表现得越明朗,对叶菁儿的羞辱感就越明显,于是叶菁儿终于撑不住了。
“菁儿自知无法和沈小姐相比,但那也不代表菁儿就贱人一等,若是楚公子执意不肯承认,菁儿告辞就是了,只当之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说着掩面就要往外跑,毫无疑问,最后又被俪妃扯回来了。
楚琇滢夸张叹气:“真遗憾,我连路都让开了,也还是没走成啊。”
俪妃只当没听见她在说什么,放缓语气换了种沟通方式,决定从沈玉照那里迂回下手:“其实之前我已经和玉照谈过了,对于二女侍一夫的情况,她并不抵触,毕竟玉照是很善解人意的孩子……”
结果沈玉照只用了三个字作简洁否定:“我没有。”
“……”
楚暮辞终于露出了从刚才开始的第一个笑容,笑得发自内心:“对,她的确不可能有,两女侍一夫什么的,若她真点头,也就不是我喜欢的那个人了。”
他所喜欢的,本就是对底线半步不肯妥协的、骄傲至极的沈玉照。
俪妃下意识看向皇帝,见皇帝也尴尬地不与自己目光接触,复又转过身去,铁青着脸色与沈玉照对视:“难道连你也不愿接纳菁儿么?哪怕是给我三分薄面,不要把菁儿逼上绝路,毕竟这件事是暮辞有错在先。”
楚琇滢继续无条件支持自家兄嫂:“夫人,三哥平时确实不着调了些,可他是什么人我们都清楚,单从他当年追求玉照姐处心积虑的程度上看,他就不可能在得到之后轻易犯错误。”
“就是啊,再者说三哥那晚根本没喝醉,绝不致神志不清,更别提直接把叶姑娘拽上床这种事了。”楚之昂再补一刀,“下药的可能性太大了,但具体是谁下的药我不敢妄自推论,自己明白就行了。”
叶菁儿悲愤道:“看来诸位都怀疑是我下的药?我尽管始终对楚公子怀有爱慕之心,却也绝不会手段卑劣至此啊!”
“没说是你下的药,不必急着辩解。”沈玉照靠在门边环着手臂,声音平静至极,“我想你现在需要考虑的是,认清自己要嫁进皇家的资本是什么。”
众人自始至终没点明的真相,就这么轻而易举被她讲出口,如吃饭睡觉般自然,而且其他几位同僚丝毫没有意外神色,就好像已经料到了一样。
??“呐,三哥,别耽误工夫了,走吧。”
??沈玉照很自然朝楚暮辞一招手,后者立刻起身离座,但在临出门前,他突然转过身去,凌厉目光直刺俪妃和叶菁儿。
??“最后还是要说一句啊,我可以发誓刚才所言一切属实,因此我们之中若是有谁讲了半句假话,别忘了苍天在看,惹祸上身。”
??大概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吧,话音刚落,就听得面前梨花木的桌子一声巨响,随即整个塌了下去,青瓷碗碟碎裂满地。
??俪妃在他的注视下避无可避,良久,佯作平静地垂眸。
??“来人,把这里收拾了。”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发错章节了,我有罪,我有罪……
☆、携手返帝都
自那天沈玉照轻描淡写点出一行人的真实身份后,果然,当晚就出了事。
叶菁儿上吊寻死,结果被俪妃身边的侍女第一时间发现并救下,等其他人闻讯前来时,恰好听到她哀声泣道:“原来你们都是皇家人,我一介平民怎敢高攀?我心知自己没有那种福气,所受的屈辱大概也没机会澄清了,既然如此,倒不如一了百了!”
然后是俪妃惯常的柔声细语:“你难道把皇家人都当作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么?陛下是明君,自会为你做主,更何况你是本宫所认的民间义女,不管别人如何冤枉你,本宫是绝不会弃你不顾的。”
此言一出,除了用自己和皇帝的身份给予叶菁儿信心之外,细品起来,倒也有几分含沙射影的意思了。
沈玉照和楚暮辞站在门口,双双看向不远处的皇帝,四道冰冷的视线如有实质,直盯得皇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个……你们俩看朕也没用啊……”皇帝低声道,“毕竟是暮辞先招惹的人家姑娘……”
“我没招惹过她,我现在巴不得时间倒流,叫她上回淹死在江中就好了。”
“……”皇帝连忙示意他噤声,而后回头看了一眼俪妃,见对方没什么反应这才松了口气,“别瞎说,皇族高贵仁慈的形象都被你俩给毁了,还顺带着糟践了自己的弟妹们。”
沈玉照冷冷道:“陛下,臣与太子是不怎么高贵仁慈,但也不至于成为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有责怪我们的工夫,您不如去问一问,叶姑娘何必故意演这么一出好戏。”
“这也是我想说的话。”楚暮辞应声开口,“大晚上无声无息想上个吊太简单了,怎么就碰巧被救下了呢?而且还是出于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
身后的楚琇滢连连点头:“对!好像听到我们是皇家人就要了她命似的,太矫情了吧?为这点事就要去死,那干脆遂她心意算了。”
皇帝捂着胸口,深深感觉自己受了惊吓:“好像朕才是掌握生杀大权的那一位吧?怎么你们现在全都比朕还雷厉风行,个顶个的强盗风格!”
“其实不是我们为人极端。”楚之昂难得说点正经话,板着脸一字一句道,“只是我们都还保留着对是与非最基本的判断能力,父皇,摸着良心讲,你也相信三哥是那种人?”
皇帝未必相信,但他对俪妃数年如一日的宠爱,让他本能地会倾向于俪妃那边,他觉得俪妃是弱势的一方,难得遇上个合心意的小姑娘,想把对方当成女儿来疼爱,他没道理伤害她这份怜悯之心。
然而……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若不愿伤害俪妃,定要顺着对方心意,就意味着会委屈楚暮辞和沈玉照,更影响其他子女对自己的信任度。
他才是最左右为难的人,一国之君能指点江山,却偏偏解决不了家务事。
沈玉照从皇帝眼中看到了意料之中的痕迹,她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过身去。
“臣本无意为难陛下,既然陛下坚信俪妃娘娘和叶姑娘所言才是正确的,那么就按照自己的心意去评断吧——但恕臣不能在江南久留了,再耽搁下去,惹出的麻烦恐怕会更多。”
楚暮辞道:“儿臣随玉照一起回返,毕竟父皇有娘娘陪着,娘娘又有叶姑娘陪着,少我们两个也无关紧要。”
“……你可别临阵脱逃啊!”皇帝登时急了,“这烂摊子是从你那引起的,你不收拾,让朕怎么收拾!”
“儿臣究竟还要重复多少遍啊,这烂摊子是谁设计的就由谁处理,儿臣不接莫名其妙的脏水。”
“可那天早晨叶姑娘分明是在你床上的,朕亲眼看到的,你想撇清怎么可能!”
楚暮辞眸色微沉,蓦然抬手用力一砸门框:“那父皇就应该去问问,是谁处心积虑非要让叶菁儿出现在儿臣床上?儿臣断没有饥不择食到那种程度,如有半分虚言,就教天打雷劈吧!”
最后一句犹在耳畔回响,皇帝一怔,忽觉船身剧烈摇晃起来,他才站稳,兀自惊魂未定,就见江尘慌慌张张从走廊那边狂奔而至。
“禀告陛下,船底漏水了!”
“……立即靠岸!快!”
所以说,千万不能听楚暮辞乱发誓,他发的毒誓一次没中过,反倒是身边人倒霉居多。
当黎明前的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楚暮辞和沈玉照已经快马加鞭赶回帝都,速度之快,仿佛要把在江南所经历的一切烦心事都甩在身后。
沈玉照一路无言,即使是中途下马休息也与楚暮辞隔着一段距离,自己喝自己的水,极目远眺,拒绝和他目光相交。
楚暮辞当然知道她还在生气,尽管她分得清立场,在俪妃面前绝对站在他那一边,可是要让她彻底解开这一心结,依旧是件难事。
他曾桀骜不驯活了二十多年,最后却在阴沟里翻船。
三天三夜后,两人视线中终于出现了太子府的大门。
当时若是坚持不跟着皇帝去江南就好了,也省了后来的祸端——那一刻,他与她心中存着同样的想法。
几乎是下意识的,两人同时转头,迎上了对方注视的目光。
“……看我干嘛?”
楚暮辞反问:“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幼稚。”她直接抬手推开了大门,“进去。”
他含笑跟在她身后,待她目不斜视走进房间后,突然伸臂用力搂住了她的腰,见她本能地挣扎起来也不放开。
“别闹!”
“咱俩到底是谁在闹?”他伏在她耳畔,略有些委屈地低声抱怨,“你一定是觉得我碰过那个女人,嫌弃我脏了。”
沈玉照满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