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玉似乎铁了心不说,人家是军师嘛,当然要神秘喽。
众人散去后,烨也去军营了,风颖、温玉在屋子里。
“温玉,到底什么鬼主意,这时候我哪放心要你自己去?”两国互派使节,若一方和谈派使节前来,那么只可一、二人前来,若带的人太多,势必会引起怀疑,觉得不诚恳。
温玉为难,似乎并不想说。风颖自然也不至于逼他说,可是温玉接下来的话引起了风颖的兴趣。
“这——对不起,主人。温玉——”温玉说着,竟然跪下。
若是以前,风颖也不意外,刚认识的时候温玉也没少跪着,可是后来巫石城之战的时候温玉用的另一幅皮囊,风颖觉得也许温玉是想和这些他熟悉的陌生人们换个相处方式,不然温玉和这个军营并没有交集,除了风颖自己和烨并没有人认得他,他干嘛要易容?
那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二人以军师和将军亲兵的方式平等相处,温玉的光彩,那种才思、气度、成熟老辣的处事手法,操控每个人的,才渐渐展现。
那个温玉,要比每天小心翼翼为她铺床叠被、端水递茶、动不动委屈的下跪请罪的温玉更加吸引人,等到温玉年纪再大一些,面容在成熟一些,怕是任何一个小姑娘的心都逃不过那双透着睿智的眼睛。
所以,风颖决定,趁他还没被别人发现,赶紧下手!
第69章 现世报
所以,风颖决定,趁他还没被别人发现,赶紧下手!
“跪着做什么?”风颖一边继续着自己邪恶的想法,一边漫不经心的说。
“温玉,有难言之隐,隐瞒了主人,所以——当受责罚。”温玉迟疑了一下,见风颖的脸仍是冷冷的,说到底,他只是个下人。
心里和脸上一同失落,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对自己说:温玉,记住你的身份,别这些日子主人给了你几分颜色,就开起染坊。
“我是你的主人哦,若我不是你的主人,就不必这么为难了不是?”看着温玉脸上掩饰不住的失落,风颖有点心软。
相比于那两个,温玉有什么想法都会留在心里,看起来对任何事物都是淡淡的,但在他心中怎么能没有轻重之分?他想要什么、在乎什么,都要凭着对他的理解去猜、去想,其实很多事情他都是在乎的。
“对不起,主人,请您——责罚温玉。”温玉跪伏下身子,声音有些沙哑。他突然想到也许主人不是因为他不说缘由而逼问他,而是厌恶自己这一路,实在是抢了枫叶将军的风头,也许自己不仅没有拦着枫叶将军反而和他一起胡闹擅离军营也早就惹怒了主人。
作为一个下人竟然有许多事不仅没站在主人的立场思考,反而由自己胡来,如今受了责罚也不冤枉。以前风颖罚过南门靖捷和烨,他也都见到了,伤不是很重,即使他不会武也应该受得住,而后她也就不再恼火,甚至可能去帮他们治伤、照顾他们,这世上,没受过家法的男人少之又少,而在那之后能得到一丝安慰而不是厌恶的几乎屈指可数了。
大概自己,也就是会打的重一些,省了后面的——
风颖倒是没猜到温玉会在一句话的时间就想了那么多,但看他的脸色越来越白,目光闪烁,后来甚至跪伏下去,就知道他肯定误会自己生气了。
温玉虽然没有烨情商那么低,不过偶尔逗一下也能唬住。
“那倒不必,你该去还是去,”风颖连忙说到,有点后悔刚刚大喘气儿,几个呼吸之间这个小子也不知道想到哪去了。
过去扶他起来,若说下跪是古代的一种礼节,那么跪伏在风颖看来总是一种耻辱。
“起来吧,想什么呢傻小子?除了主仆,还有一种更紧密的关系可以不离不弃的,”风颖说完,顿了一下,直到红晕染上了温玉的脸,她才继续说道:“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夫侍吧,温玉。”
说完,风颖觉得自己的脸也红了。
温玉惊愕,那双眼睛从呆滞变得光彩而后又黯淡下去,脸也从红润变得煞白。
“主人——我——”温玉的声音很小,小到风颖勉强能听到。
风颖的心也跟着一点点的跌落。
只知道和这个人一起的感觉很舒心、很温暖,从什么时候开始早就记不得了,如今抛下不信任的心结以为可以水到渠成,可是——似乎从没问过他是不是喜欢自己,是不是想嫁给她。
被拒绝了?那张白白净净的小脸,如今透着浓重的伤痛与不安,也许那并不属于她。
这时候,风颖反而不生气、也不愤怒、更加不责怪他,仔细想来,这么久一直都是温玉在照顾她、对她好,而她给温玉的除了怀疑就是痛苦的责罚,甚至还下了几日的毒。那些日子他很难过,而忍过来之后甚至连一点点补偿都没有得到,如今凭什么要他留在她身边?也许在自己舒心、温暖的时候,他正在失落、痛苦。
又一个,为她付出了那些,要她怎么还?
那样——也好,毕竟家里那两个会高兴。也对的,她有了他们俩也就够了,既然温玉不喜欢就不要勉强。
温玉的脸已经没了血色,并且还有继续白的趋势,身子也开始颤抖,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
安慰一般拍拍他的背,“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本来这种事也不能强来,温玉若有心仪的人就告诉我,一定放你去的,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吧。”想安慰温玉,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得沙哑。
“不、不是,主人、温玉——”语气之中无尽的失落,泪已经涌到了眼睛里,只是还没滴下来。
风颖最怕男人哭,哪怕红了眼圈她都招架不住,尤其温玉这个样子令她心中酸涩,似乎那些伤痛都是她造成的。
“别、别哭温玉,你说怎样就怎样好了。你留在我身边也行,以后找到心仪的人跟她去也好。你不是奴籍,不过一张卖身契罢了,你若要,随时给你。”风颖哄小孩子一般柔声说。
这些身份上的事,风颖确实没太考虑过,什么下人主子,正夫侍郎,甚至奴隶她从前都没有太当真,在她看来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很开心什么身份并不重要。
可是很明显的,虽然嘴上不说,可能也没有上辈子那些女人那么疯狂,但这些男人心中还是在意这个的。
把戒指给烨的时候,很明显的他开心了,给南门靖捷的时候,看到了他浓浓的感激的目光,而现在的温玉,又是这么说。一张破纸,一个戒指真的那么重要?那些古人的心思她不能完全理解,但这一条,她记下了。
“没,主人,温玉、温玉没、没说不、不好啊——”
风颖本来心里失落,觉得身上也没了力气,正想的坐在圆凳上,忽然温玉来了这么一句,风颖几乎坐在地上!幸好武艺高,身子灵巧,跌坐下去的一瞬间扶住了桌子,可谁知道那桌子如此不结实,着急之下不自觉用了内力的风颖竟把桌子拍碎,所以——
当深情款款满脸红晕的温玉,含着泪回过头来的时候,就见到风颖坐下、跌落、扶桌、桌碎、最终还是坐在地上的一幕。
“主人,您——”温玉赶紧过去,“您没事吧。”
风颖摇头,没事,除了有点丢脸。
难道这就叫做现世报?刚刚还看着温玉愁苦的小脸心疼又邪恶,现在都报应回来了。
“温玉,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拉着他不让他起来,自己也仍旧坐在地上,风颖‘蛮横’的要求。
温玉脸红,“主人,温玉说,温玉,没说不好。”
“然后呢?”
“然后——”温玉的声音渐小,脸上红晕却更浓,垂着眼不看风颖,“然后请主人允许温玉一辈子服侍主人。”
“服侍?”风颖贴的更近,在他耳边不满的重复着。
温玉咬了咬唇,把头埋得更低,却羞涩的笑了,说道:“让温玉做您的夫侍吧。”
吻——
当晚,风颖是在睡梦中被吵醒的。
本想拐了温玉和自己回房间,可是那小子竟然又聪明起来,死活不肯上当,还说军营重地,个人有个人的住处,不能私自更换。
想想这地方确实不太好,再加上还应该有个婚礼的,于是风颖也没勉强,自己回屋,辗转反侧,好一会才睡下。
“这是怎么了?”风颖被吵醒,穿上那身笨重的铠甲出来,发现众人都急急忙忙向校场奔去,有的还一边系着衣带,有的鞋还没穿完。
那边叫起的号角响了一遍又一遍,战鼓声隐隐传来,似乎——大事不好。
“集合了,快走吧,鞑安大军攻城了。”
“攻城了攻城了,快!快!”
风颖回身一震,这么快?本打算明日一早温玉就过去和谈的,可那鞑安大军竟然今晚攻城?
“将军在哪?”随手抓住一名士兵,风颖问。
那人奇怪的看了风颖,“不知道,都在校场集合呢,将军也在吧。”说完那人甩开风颖匆匆离去。
风颖赶紧过去校场。
果然,烨、楚清雅、张尽孝甚至温玉等等人都在,悄悄的站在他们身后,她是烨的亲兵,站在他身后理所应当。
“行五领命!”
这时烨已经下完了最后一个命令,前面的,风颖没听到。
不到一刻钟,大军集结完毕,众将领带着他们应代的士兵们纷纷而去。
“你留下。”烨压低已经变得嘶哑的声音,仍是那么直直的站着,那是整个枫军的象征,有了那身白色的铠甲,枫军,就有了魂!
“不必管我。”风颖在烨耳边回答。
而后,和众人一起跨上战马,想着那边叫嚣的正欢的鞑安大军冲过去。
兵法、阵型,是枫军唯一的优势。
夜,如同魔鬼一般下着诅咒,要把这被黑暗笼罩的几万人,都纳入他的生死薄。
战鼓声雷雷,冲锋的信号一个又一个响起。没有战争可以不死人,双方对峙,拼的,是一个个曾经鲜活的生命。
主战场,早已经尸横遍野,那里,有一抹白色的身影,牵扯着风颖的心。
而风颖最终还是和楚清雅来了西侧战场,这里没有主战场那么激烈,可是,一样令人心惊。
上一次被自己身体里那团黑气折磨的顾不上那么许多,甚至没有来得及多看一眼战场上的情形。可这次不同,这次是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又一个生命死去,不管是鞑安人也好,靖军也罢,还是那些临时参与进来的义士。生命是平等的,应该是上辈子,不知道在哪里听到过这句话。
手,没有办法不软,刚开始是迟疑,而后来,杀人和砍瓜也没有什么不同了,却是已经酸麻。风颖觉得过了很久很久,不过也许只有那么几刻钟,天渐渐的亮了,映红了世界的是朝阳,却带着令人窒息的死寂。
第70章 荡涤心灵的残酷
主战场上,那个白色的铠甲仍在舞动,每一柄鞑安的武器都想要刺入他的心口,而每一个枫军都会豁出性命护住他。于是那个白色就在生死之间来回的盘旋着,他身上很多血,只是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终于还是躲不过,不知从哪里射来的箭刺进他的肩胛,动作一滞,又一支长枪在腿骨上刺入又拔出。
烨甚至没来得及皱眉。
一瞬间,也不知道多少个尖锐的东西向他刺过来,无尽的喊杀声。主将,是每一个敌人的目标!杀了他,至少连升三级吧?
眼见着一杆枪刺向自己的头颅,可刚刚挡了一柄大刀的烨却怎么也闪避不及,烨的脑中只浮现了三个字,‘结束了’。
“你也太差劲儿。”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回首是一张熟悉的面孔,“这么久你的功夫竟然都没有进步,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