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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板似乎格外伤感,垂头丧气的去给风颖找料子了。
“程老板说的对啊,想当年上官将军父子凯旋而归,我还特意去他们路过的地方看过,上官老将军何其威武,少将军更是意气风发,谁知不到半年就听说——”
“哎,说上官将军叛国,我怎么都不信,这么多年鞑安都没有打进暄国,那还不是上官将军父子守边抗敌?”
竟有不少来买布的客人也跟着附和。
风颖感到背后一股深深地哀怨之气袭来,回头望去,烨的双眼已被泪水模糊。是啊,造化弄人,那程老板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晦气的罪奴,就是当年的上官少将军!
握住烨的手,感受到他的哀伤,那倔强的小脸再也忍不住,一颗滚烫泪水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风颖搜遍自己所有的词汇,也没有找出哪一个可以劝慰一下眼前的人,任凭他反过来把自己的手紧紧地握住。
吩咐了程老板将布料代自己送回家,风颖拉着烨匆匆离开。
带着烨到无人的墙角,告诉他:若是难过,就哭吧!
却发现他已经全身颤抖,孤单、无助、委屈、耻辱——还是后悔?
一个不大的男孩,要承受多少记忆多少情感呢?风颖猛然发现那些深挚到绝望的情绪,她、有些不能理解,至少不能知道他有多么难过。
“别难过,烨,你还年轻,一切都还有机会,你还有妹妹的。”尽可能温柔的对烨说,拍拍他的背,给他一丝安慰,这似乎是风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下奴失礼了,对——对不起。”烨似乎被拉回了现实,慌乱的收拾自己的情绪,也把自己往更加角落的地方退。
风颖看着他的躲闪,看着他把自己缩回到一个更小的壳里,心中猛地刺痛。
“你——若难过,就哭吧,这里也没有别人。”固执的握着他的手,不让他再退。
烨没有哭,只是靠在墙上。良久,停止了颤抖,看向风颖的目光,似乎变的幽深,“我们,走吧。”
风颖没有说什么,默默的带着他离开。
第11章 结婚,很简单
这样一来,风颖也没了多少心情,只在西市随便走了走,表面上看和以前在电视剧里面看见的古代街市也没有太大差别,只是一些男女同行的人男子会站在女子身后。
想着烨定然不肯与她同桌用饭,风颖买了酒肉,又买了块油布。这镇上人鄙夷的目光刺痛了烨,让她也跟着不舒服,那不如找个没人的地方好了。
“走,咱们回家。”解下烨手中的绳子,坐到烨驾车的另一侧,“上来,教我驾车。”上辈子没考下来驾驶执照就死了,算是风颖一点点小遗憾,这辈子补回来吧。
烨没有上车,在车下恭敬的说:“下奴不敢与主人同坐。”
“赶紧上来,别磨蹭。”风颖最怕他犯倔,尤其是一句话不说那个样子,让她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又怎么劝都不听,那样的烨让风颖无措。
烨目光一暗,竟然就那么在大街上跪了下去,来来往往的目光让他的神色更加黯然。 “下奴不敢,请主人责罚。”人虽跪着,说的也是请罚的话,语气却没有半分软弱。
“你——”
风颖顿时觉得自己也挺委屈,谁是主人谁是奴隶啊,每天哄着他,怕他难过怕他伤心,到底是他好心当成驴肝肺,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不过自己干嘛怕他伤心难过?不知好歹的奴隶。
烨不语,他也知道自己今天有些过分,或者说他就是想自己找打找侮辱吧,那样能让他忘了那些不该记起的事,断了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啪”马鞭打在烨的背上,二人皆是一颤。
看着马鞭在烨的背上留下一道血痕,红得刺目,风颖的心又软了下来。毕竟就一个十七岁的大孩子,又受了那么多苦,自己跟他置什么气?虽说自己现在的身体也只有十七岁,但心里却是二十七岁也不止的,劝着自己,第二鞭是怎么也没落下。
烨绷紧身体等着主人继续责打,最好打晕过去,那样心里就不用五味瓶似的来回折腾了。
却迟迟没有等来下一鞭,只见自己的主人跳下马车,拿着绳子把他的双手绑起来,另一端紧紧地绑在栓马的杆子上。不知道风颖要做什么,但他没有权利询问,在主人不在的时候和牲畜绑在一起这原本就是奴隶尤其是罪奴该受的待遇。
烨把头埋的更低,极力的把自己的脸藏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或者说看不到那些怪异的目光的地方。
没有多久,风颖就回来了,还带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吩咐着“把马车驾到稻花村风家,这是给你的银子。”
然后马夫驾着马车走了,烨愕然,那他们呢?他们怎么回去?
风颖为自己的杰作拍手,对低着头的烨说:“这下没有马车了,你也不用跟我同座,不过,我们只能走回去了,要是我走不动,就只能你背我了。”
烨的目光更暗,主人生气了,所以罚他代替马车背主人回家吗?若是他自己走回稻花村不算什么,若是背着主人,恐怕要走到天黑。那样的话回去之后还是要受罚吧?
风颖也不管他,这小子心里装着事儿心情不好,自己也不会劝人,只拉着他出了叁叶镇。
古代的农村总是让人有种很舒服的感觉,很贴近自然,空气也好,阳光明媚,风颖难以抑制的心情变好,加上绿鬼给她改的身体要比普通人好得多,于是越走越快,越走越轻盈,一扫刚刚的阴霾,后来甚至还哼着那些现代歌。
身后的烨暗惊,这么久了他竟没有发现主人的内功如此之高,似乎并不低于自己。
音乐是有感染力的,虽然听不清内容,但烨似乎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饿了没?”风颖骤然停住,若非烨武功高强就撞到了风颖身上。
这也不能怪风颖,她本来唱的挺开心,后来就觉得有那么点不对,然后一下子想起来了自己是在古代呀,身后还跟着个奴隶!赶紧收了嘴里的歌。
“回主人,下奴不饿。”烨言不由衷的说,他饿与不饿都无所谓吧,有没有东西吃要看主人开不开心,如果主人不给食物,就算饿死,又能怎样呢?
“真不饿?一日一餐对于一个十七岁的男孩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烨不说话,也许风颖并没有察觉,这样的话对于烨而言算是一种羞辱了。一面知道人家会饿,还有问着,最关键的是他还没有吃东西的权利。
风颖找了一块比较平镇的草地,铺上油布,把刚刚买的吃食一一摆上,一只外酥里内的炸鸡,二斤香喷喷的牛肉,两壶老酒,还有两个馒头。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眼前如此美景不知享受,还去想那些有的没得做什么?你这样子可不像个年轻人。”风颖心情一好,不禁来了上辈子的豪气,开了一壶酒递给烨,“跟我一样,坐下,本来买的就是两人份,今儿还许你喝酒,怎样,够哥们吧?”
只见烨的脸“唰”的一下红了。风颖没读过多少书,顺嘴胡说了句诗,她自己都不太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烨是知道的,加上这个世界婚姻只是除非正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他夫侍多半是女子主动,烨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见风颖又递过来一壶酒,难道是交杯酒?
婚礼上的事宜烨也知道的不多,从小跟爹爹守在边关,只是听过有交杯酒这一说,而且除非正君,其他夫侍尤其一些连名分都没有的就只简简单单的把人抬进家里喝杯交杯酒就算是完了。他一个奴隶,能有一杯酒已经很好,难道主人要?
烨别扭的坐下,接过酒,又觉得哪里不对,想跪起来,但是又觉得那样也不对。
风颖也不知道烨的心思,只当他是心情不好,自己在胡思乱想呢,也没多说什么,举杯和他碰了一下便自顾自的喝下。
见没有“交杯”,烨定了定神,也许是自己误会了,主人只是想找个人一起喝酒吧?
“哦,看看,给你的,你们这里啊,都是男人戴的耳环,这个挺适合你,留着玩吧。”风颖说着,递过一副耳钉。
这世界也奇怪,都是男人戴的耳钉,本想给自己买一副的,可是女人戴的就那么两幅上面落的都是灰,像是几年都没碰过的样子,正失落的想要离开的时候发现了这对乌黑的耳钉,四角星形,就像烨的一双眼睛,于是就买了下来准备送给他。
当然,这仅仅是风颖的想法,而在这个世界尤其是暄国,耳环、戒指都不是随便带的,一般家主带扳指,正夫(妻)把戒指戴在食指上,侧夫(妻)戴在中指上,侍郎(小妾)戴在无名指上,而没有正式名分的则戴耳饰,男耳钉女耳环,当然这是大户人家的排法,一般老百姓是娶不到这么多夫(妻)的。当然了,因为女人比较少所以能娶到连名分都不要的女子的男人少到几乎没有,女子戴的耳环当然没人要了。
这些,烨是知道的,本来喝口酒七上八下的心稍微平静了些,可谁知风颖又扔了这么一重磅炸弹,偷偷看一眼风颖见她也满脸通红,那就,不是自己误会了!
风家虽然落魄了,但风颖到底是个中君,想来以后夫侍不会少。
没有名分吗?自己一个奴隶,只能这样了吧?烨的心理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似的疼,想要拒绝,想要推开,但还是控制不住一双手接下了那副耳钉,戴在了耳朵上,微痛,但又莫名其妙的安心。
风颖为什么会脸红呢,说起来很简单,以前恶鬼在她身体里的时候几乎不喝酒,而风颖又是习惯了大口喝酒的,一大口酒喝到这个几乎没沾过酒的身体里难免面红耳赤,于是我们可怜的烨,就这么阴错阳差的嫁给了风颖。
烨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凑到风颖身边,轻轻地靠在她的肩上。她的肩很窄,也不厚实不舒服,但却安心,对,就是安心。也许,以后的日子会好一些?和她一起生活做她的人吗?他倒也愿意。
风颖没动,烨的举动让她有些惊讶,但仍旧没有阻止。心里也是高兴这个一直伪装着自己的大男孩终于卸下面具,肯给自己一个喘息的空间了,哪怕只是一瞬,也是好的。
拍拍烨,他的肌肤并不白,而是古铜色的,几块肌肉紧致而结实。多惹人爱的男孩,若是自己和他一般大,一定会爱上他。
而后惊觉,自己,确实和他一般大的,甚至同岁!
呆坐半响,感到肩上的重力加重,这小子竟然,竟然趴在她肩上睡着了!
看着熟睡的烨的脸庞,卸去了一脸的倔强也没有了刻意的恭顺,不再强自支撑。那张脸竟也十分的好看,棱角分明,剑眉星目,比之初见时少了些许傲气,多了一份稳重。
真的累了吧?没有打扰他,静静地坐着。
一个时辰后,几片落叶被风托着飘摇着旋转着落地,其中的某一片落在烨的手臂上,烨缓缓地睁开眼睛,梦中他又回到了小时候娘的怀抱,很软很温暖,娘拍着他说:烨儿,有娘在,不要怕,不要怕,不要怕——
“醒了?”风颖柔声问着,她的肩已经没有知觉了。
烨方才觉得,这不是母亲的怀抱,自己靠着的人竟是他的——主人。
烨慌忙的跪起来,“主人,对不起,下奴——请主人责罚。”烨暗恨自己怎么那么不小心,一个罪奴竟然靠着自己的主人睡着了,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行了,也不知道谁是主人,把我当椅子靠。”风颖嗔怪的别过头。
“不,下奴不敢,下奴错了,主人责罚。”体会着残余的体温,烨除了道歉请罚,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只是那张红得厉害的小脸被风颖尽收眼底。
“睡醒了就回家吧,这有什么好罚?快,该走了,再不回去今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