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废物”阴沉的声音怒喝:“快去看看,死了没有”
轰的一声,两人重重的落在雪地上,距离凌寒舞,竟然不远。
凌寒舞静静地躺着,身上整整齐齐的穿着孟超然的青袍,脸色安详。
两人翻滚了一下,夜初晨已经彻底的昏厥过去,孟超然却犹自还有一点清醒,居然苦笑一下:“寒舞,我们还是在一起……嘿嘿,我冲出去了那么远,还是被打回兄弟身边啦……”
夜家的人匆匆飞掠过来查看,孟超然只觉浑身疼痛,五脏欲裂;情知自己已经受了致命重伤,但,一时却还吊着一口气不死。
唯恐自己被救活成为威胁徒弟的工具,嘴角闪出一抹嘲笑,淡淡的自言自语:“用我孟超然来威胁……嘿嘿……”
用最后的力量翻转长剑,照着自己的心窝,狠狠刺落
便在这时,一声长啸惊空响起
两道人影,轰然落下。
一个声音说道:“他**的,果然有事情统统给我住手”
另一个声音却是急促的说道:“师父”
孟超然长剑已经到了心窝,刺进去了两寸,鲜血涌出,一听这声音,却突然顿住,勉力回头,想要最后看一眼。
自己的徒弟
这声音,是自己浇灌了一生心血的徒弟的声音
莫要说叫了这一声师傅,两个徒弟,只是遥远的咳嗽一声,孟超然就能分辨出来是那一个徒弟咳嗽的。
“阳阳……”孟超然呢喃着,眼神逐渐模糊。
一个黑衣身影如飞一般落下,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一片惨叫,似乎什么兵器被削断了,似乎有人受伤了……
紧接着,楚阳焦急的脸庞出现在孟超然眼中:“师父……师父……我来晚了……”随即手忙脚乱的取出两颗不完全版九重丹,塞进孟超然和夜初晨口中。
孟超然的伤势毕竟太重,意识逐渐模糊,不完全版九重丹入体,精神稍微一震,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疲倦感觉涌上来;喃喃道:“阳阳……快看看……你师母,没事……吧看看……寒舞……还有没有……救……”
徒弟来了,孟超然虽然明知道凌寒舞已经死了,但心中,却还在奢望……因为,他知道,楚阳身上……有灵丹。
楚阳急忙看了看依然在师父怀里的夜初晨,急促道:“师母气息很微弱……还有救,只是……凌寒舞……凌寒舞……”
孟超然的眼角滚下两颗泪珠,凄然道:“死了?”
楚阳重重点头。
孟超然紧紧的咬住了嘴唇,感觉意识一阵一阵的模糊了起来……
布留情的声音暴怒的响起:“夜帝给老子滚了出来”
孟超然突然精神一震,两眼勉强聚焦:“这人是谁?”这人竟然敢如此大呼夜帝,难道是了不起的人物?
“师父放心我今夜,将他们全部杀了,为你报仇”楚阳咬着牙,恨意冲天,两眼血红。
“不行……”孟超然急促道:“我……我要亲手……报仇……我若是……若是不……亲手索回血债……我,我对不起寒舞……我……对不住祖宗……”
“寒舞的债……我亲手索回”
孟超然紧紧握着楚阳的手,终于晕了过去。
他的右手,还紧紧的握着凌寒舞的长剑。
长剑冰冷。
我会为你报仇的一定我会照顾好初初一定我会和初初活下去一定
寒舞,你的心意,不会白费
我要让你的剑,染上你仇人的血一定
届时,我会与你,倾情一醉
楚阳双眼血红;身子有些控制不住的簌簌颤抖。浑身杀意升腾
从没有任何一刻,他如此的渴望,干掉九大家族
自从上到上三天以来,楚阳知道自己的使命;但他却从来没有想过,将九大家族真的全部诛灭九大家族之中,也有英雄,也有侠客,也有侠骨柔肠的好汉子。
九大家族的风云人物,人人都有一段辉煌的往事。
比如,凌寒舞;比如,叶梦色……
但这一刻,看到僵卧毫无声息的凌寒舞,看到浑身浴血的孟超然,楚阳却突然恨不得将九大家族的人一个个都斩于剑下
他明白了;或许九大家族中的人也有英雄,但……只要是面对威胁,这些人就会抱成一团来抵抗,无所不用其极
今天他们能伏击自己的师父,杀死同一阵营的凌寒舞,明天,又会对付谁?
自己现在在他们眼中的身份,甚至不是九劫剑主只是一个对他们有一些威胁的新崛起的势力,他们就能这样的下毒手。
若是有一天知道自己就是九劫剑主,会是如何?以杀止杀,或者并不是最好的办法,但却是最有效的办法
自己不可能回头,他们也不可能回头
所以
杀
楚阳静静地站着,心中却是蓦然的疯狂吼了一声
一声冷喝,随即便是一片翻滚的声音,却是布留情一下子落在他的身边,将周围的夜家人一掌震得翻滚了出去,森然喝道:“夜帝,你不敢出来么?”
风雪中一阵氤氲,夜帝的黑衣身影,裹着浓浓的夜雾出现;声音多了些顾忌和敬意:“布前辈,布前辈大驾光临,却来管我夜家的家事,夜某真是受宠若惊。”
布留情眼皮一翻,道:“家事?我管你什么家事,看不顺眼的,就要管管怎么?你有意见?你不服?”
夜帝平心静气的说道:“布前辈想管,自然有布前辈的道理;既然布前辈插手,那么,我们夜家对此事,就此作罢就是。”
布留情转头喝道:“小子,怎么办?杀不杀?”
夜帝的眼中爆出一团漆黑的夜雾,有些谨慎的、戒备的看了楚阳一眼。这小子,果然是不简单。看这情况……布留情居然还要听他的一般?
果然危险非除不可
楚阳淡淡的道:“留下两个人,帮我们把人送回去。其他人,先让他们走吧。”他顿了顿,道:“我师父说,他要亲手报仇”
“亲手报仇”布留情和夜帝同时心中嗤了一声。
就以孟超然现在这点微末功夫,想要亲手报仇,何异于难如登天
夜帝嘿嘿一笑,道:“好我就等着孟歌吟来亲手报仇”他一挥手:“夜弑雨,你带两个人留下,帮布前辈将人送回去其他人,都回去”
第三百六十九章 - 生死皆兄弟
夜帝随即转身向着布留情一笑:“布前辈,晚辈告辞了。山高水长,咱们后会有期。”
布留情没好气的道:“滚”
“慢着”楚阳缓缓站起,沉沉问道:“是谁,杀了凌寒舞?站出来让我看看。”
一个黑衣老者冷哼一声,傲然踏前一步,淡淡道:“是我。我叫夜色怎么,你要为他报仇么?”
楚阳淡淡的看着他,缓缓道:“夜色不错不错。是谁伤了我师父和师娘?”
“也是我。”夜色冷笑一声:“跳梁小丑,不堪一击,只不过一成功力的一掌,就承受不住,还谈什么亲手报仇?”
“此人嘴太臭”楚阳淡淡的道。
“嘴太臭,我给他洗洗”布留情哼了一声,突然身子一动,下一刻,啪啪啪几声响,那家伙已经连续挨了十几个耳光,一路翻滚着出去。
嘴角鲜血直流。
“今天不杀人。”楚阳道:“夜色,你是我师父的。好好活着,莫要死得太早那样,会很让人失望”
夜色披头散发的委顿在地,狠狠看着楚阳,道:“就凭孟歌吟?杀我?楚阳,你在做梦”
“做梦不做梦,以后你会知道。”楚阳淡漠的道:“但你要保重一定要珍重”
“走吧”
夜帝哼了一声,一团氤氲的夜雾摇晃了两下,就突然消失。
夜家的人,潮水一般退了出去。
“你真不该答应你师父亲手报仇的。”布留情走到楚阳身边,摇头叹息:“猴年马月啊?”
楚阳淡淡的道:“我师父说,亲手报仇,那就一定会做到的我会不惜一切,帮助师父完成这个心愿”
“我也很想借助布前辈的力量,将这些人都杀了……可是,那样,没感觉。不亲手报仇,总是感觉欠缺”楚阳轻声的道:“仇须亲手报,恨要当面偿男儿在世,快意恩仇,便是如此。”
布留情叹了一声:“若是人人都要亲手报仇……”
“亲手报仇,需要能力”楚阳静静地道:“我师父有这个能力”他的眼中,似乎在疯狂的燃烧火焰,有一句话,刻在心里:纵然他没有,我也要让他有
从今后,与九大家族,不死不休
布留情哑然,道:“回去。”
楚阳一言不发,弯腰抱起凌寒舞的身体,夜弑雨带着人,将孟超然和夜初晨送回楚阳的兰香园,一路上,夜弑雨一句话都没有说。
到了兰香园,放下人,夜弑雨告辞的时候,曾经看着楚阳,似乎想要说什么。
但楚阳却没有看他。
夜弑雨终究一声长叹,掉头而去。
虽然有些惺惺相惜,虽然我的姑姑就在这里,但我们毕竟是仇敌。
经过了今天,已经是不死不休
说什么话,都是多余。
楚阳忙碌着,为孟超然和夜初晨调理身体,孟超然身上,脊椎断裂,两腿骨折,膝盖粉碎,肋骨断了四根,其中一根,似乎已经插进了内脏;五脏破裂,最严重的是,头部被至尊掌力狂震,虽然只是斜带而过,但却是将孟超然的头撞击的伤势严重之极。
几乎,就只剩下了半口气
若不是有那一颗不完全版九重丹吊住,此刻,恐怕已经无幸
一边的夜初晨,由于拼命为孟超然挡住掌力,受伤,比孟超然还要严重。
凌寒舞的尸体,被安静的放在兰香园大厅里。
紫邪情和风月等人回来,都是大吃一惊,谁也没有想到,自己出去这么一会,竟然发生了这样的惨痛事件。
一直到半夜,孟超然才稍稍的恢复了一些神智,睁开了眼睛。
“寒舞……?”孟超然转动着眼珠。
“……”楚阳不答,偏过头去。
“初初?……”孟超然声音低微,问道。
“还在昏迷不醒。”楚阳安慰道:“师母会没事的,我保证。”
孟超然两眼中泪水汨汨流出,无神的看着头部上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让我亲手为他报仇……这是寒舞一生中,最后的要求。”孟超然微弱的道:“那些人,是我的。”
“是你的”楚阳点点头,轻声安慰。
“不过他们这一次,是要对付你。”孟超然看着楚阳:“你要小心。”
楚阳神色沉重,缓缓点头。
果然是为了对付我
“我好困,我睡一觉。”孟超然的嘴角,又露出熟悉的洒脱,轻轻的笑了笑:“梦里,与寒舞去喝酒。”
楚阳心中一酸,孟超然已经沉沉睡去。
第二天,凌家来人,接走了凌寒舞的尸体。听说,凌风云与夜帝大吵了一架,几乎打了起来,两人不欢而散。
来得人是凌寒雪。
凌寒雪眼圈红红的,看得出来,凌寒舞的死,对她乃是一个极大的打击;临走时,看着楚阳,说道:“二叔就这么去了,虽然是为了他的所爱,死得其所;但根子,却是在你。”
“二叔这些年活得累,死了,也算是解脱。虽然生者何堪,但他毕竟是轻松了。”
“所以我提醒你一次,天机城万药大典,要小心”
凌寒雪轻声的说道。
楚阳沉默着,道:“多谢。”
“今日接回二叔,明天一早,我就带几个人,扶灵回去凌霄城。日后再见,遥遥无期。多多珍重吧。”
“从此后,九大家族与你楚阳,便是不死不休日后兵戎相见,你若能杀我,莫留情”
凌寒雪淡淡的说完,就带着人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突然停住,说道:“二叔的剑,名为‘寒天独舞’。二叔说,凌雪寒天独自舞,注定了他一生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