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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林，别劝我了，就算保留了神智，也抵不过黑暗力量对灾厄深渊的依赖和亲近，我不希望在战场上和你见面，趁现在还有时间，我必须了断自己。”
“别说了！我们几十年的交情，换了是我被黑暗力量侵袭，你也不会扔下我不管，现在开始你不要再动手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柯林不容分说拉住孟孝儒，直接用空间转移遁走了。
如潮水般涌来的虫子直扑联盟方向，另有不少向东西两侧的营地奔去，这里已经成了虫子的天下。
“贱人，敢咬我，南宫芷曦，你再扯我头发，我杀了你。”
“你先放手……莉奥诺，你踢到我了。”
教堂外的三个女人还在相互纠缠，除了不敢拿武器下死手，反正插眼扯头发无所不用其极。
此刻菲莉丝身子横侧，一手抓莉奥诺头发、一条腿压在莉奥诺身上，但抓头发的手臂也被莉奥诺抱着咬住了，就这她另一只手还扯着身后南宫芷曦的头发。
南宫芷曦也不含糊，她头发被扯住起不来，便也抓着菲莉丝的头发死命往后扯。
忽然一阵隐隐约约的吼声自远处传来，池塘边的黑暗生物听到之后，便也重复着吼了起来。
又一道人影飞快掠过池塘，却是夏多到了，见到躺在地上撕得正起劲的三个女人，脸色一变，立刻拉开了黑暗血弓。
他也不需箭矢，只一拉开，弓身有暗纹闪动，黑焰之中血气升腾，自有箭矢成形，那乃是至为精纯的黑暗之力。
第三百四十四章 太狗血了
夏多的黑暗血弓相较于过去，威势之盛判若云泥，只一拉动弓弦，连人带弓黑焰升腾，夹杂着冲天的血气。
“别过来。”菲莉丝惊叫出声，陡然间一丝寒意自心底升起，夏多也是脸色剧变，他只顾着菲莉丝了，却没注意旁边有个恐怖的超级高手。
“姐姐别杀他。”菲莉丝慌了神，话音方落，夏多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咳血不止，神情一片萎靡。
千秋雪已是手下留情了，她能容许三个女人打架，并不代表外人能够参与。
这时三个女人也不敢再打了，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
菲莉丝甚至不敢去察看夏多的伤势，反正人不死就好，急忙对千秋雪道了谢，又对夏多喝道：“你来干什么？滚回去。”
她知道李小末早就对夏多动了杀机，一旦突破回来，弄不好就要翻脸。
“血色荒原已经在黑暗通道打开了二级虫洞，你父亲命令我们撤离联盟，包括所有的黑暗生物，刚才它们传递消息，你应该听到了。”
夏多好不容易解开了黑暗血弓的封印，才刚回联盟就遇上了这样一个不可抗拒的高手，简直郁闷得要死，匆匆把话说完便离开了。
菲莉丝刚才确实是听到了黑暗生物的吼声，但当时她正在掐架，兼之夏多过来，她也没有在意，现下经夏多复述，脸色不由一变。
南宫芷曦冲上来将她领口揪住，怒道：“二级虫洞是什么意思？”
莉奥诺转头看着尚在旋转的虫洞，脸色已是苍白一片：“这就是虫洞，二级虫洞比这个更大，皇家图书馆有记载，血色荒原的战争都是通过虫洞发起的。”
说到这里忽然又看向莉奥诺，怒道：“你为何如此恶毒？联盟也是李小末的家，你毁了联盟，他永远也不会喜欢你。”
菲莉丝一愣，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当下推开南宫芷曦，冷笑道：“难道我不找血色荒原，他们就不攻击联盟了？而且黑暗通道的事和我无关，我并不知道他们在那里建立虫洞。”
她这话其实已经有了些服软的意思，但南宫芷曦和莉奥诺正在气头上，哪能听得出来。
忽然人影一闪，李小末回来了。
进入宗级之后，想要突破越发不容易，现在才堪堪到了三阶巅峰，不过这种速度仍然算快的了。
看着三个灰头土脸的女人，猜都不用猜，肯定又干架了，他本来还算不错的心情顿时消失无踪，叹道：“你们都多大的人了？打成这副模样好看吗？”
“她们先扯我头发。”
“是你先打了莉奥诺。”
“她用法杖打我的时候你眼瞎了？”
“是你先侮辱我的。”
“你骂我不要脸还怪我侮辱你？”
“你勾结血色荒原，就是不要脸。”
李小末一看又要掐架，急忙插口道：“别吵了，你们吵到天亮都吵不明白，散了散了，各回各家。”
莉奥诺气的一跺脚：“血色荒原在黑暗通道建立了二级虫洞，都是她害的。”
李小末奇道：“二级虫洞？是不是这个空间通道？”
以他看来，黑暗通道中营地众多，凭这样一个虫洞还不至于惹出多大麻烦。
莉奥诺焦急地说道：“这只是一级虫洞，通常用来进行小规模的调动，一旦到达二级，直径成倍增长，只有在发动战争期间才会使用。”
李小末这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灾厄深渊有神光帝国牵制，联盟尚且难以应付，血色荒原旁边可没有第二个神光帝国了，虫洞的存在又令虫子们避开了草原和黑森部落，能够轻易向联盟投放兵力，这般一来，联盟简直没了活路。
他皱着眉头看向菲莉丝，虽说阵营不同，但菲莉丝此举确实给联盟造成了巨大的危机，这让他非常恼火，如果按照他的立场，现在就应该杀了菲莉丝。
当然，他也做不到。
菲莉丝见他神色不善，心里直打鼓，急忙解释道：“血色荒原一直在养精蓄锐，现在王族已从血池苏醒，就算我不找他们，他们也不会放过人类，但黑暗通道的事情确实和我无关，你也看到了，我父亲再次夺走了我的权力。”
李小末道：“既然这样，你就别为他做事了，我不希望在恶魔城堡中看到你；也不希望在战场上遇到你，你还有选择的机会。”
菲莉丝欲言又止，深深看了他一眼，向黑暗生物走去了。
“你知道你母亲来自哪里吗？”久未说话的千秋雪忽然开了口。
菲莉丝脚步一滞，霍地转过身来。
李小末看向人群：“都散了吧。”
众人虽然对千秋雪的话很好奇，但李小末开了口，谁还敢留在这，纷纷走了，三王子也把自己夹在了村民里，南宫芷曦和莉奥诺带的人没地方去，四下一阵张望，干脆到山坡上欣赏果树去了。
“你母亲是云天城的人，她有个姐姐，是徐定国的妻子。”千秋雪一句话差点没把李小末吓着。
徐定国是徐枫的老子，照这样算，徐枫就是菲莉丝的表哥，但这对表兄妹长得可真不像，当然，徐枫和徐诗诗也不像，细细一想，菲莉丝眉眼之间和徐诗诗倒有些相似。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当日在审判所外，千秋雪对教皇说过，她是因为一个人类女子才放过了伊卡鲁斯。
当时他还很奇怪，以千秋雪的性子，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人类女子就放过了伊卡鲁斯，原来这其中另有缘由。
“你，你胡说。”菲莉丝从来没听说过母亲的家世，现在得知竟然还有亲人，简直无法置信。
“你母亲是云天城中少有的见过我的人之一，她有一头红发，这是女妖的血脉，你也继承了。
在她失踪之前，一直是我的贴身侍婢，我见她活泼可爱，便悉心教导，几乎将她当成了弟子，有一年她外出历练，至她姐姐婚期尚未归来，我知道她天生媚骨，担心她发生意外，便责徐定国夫妇前去寻找，一年后，徐定国夫妇匆匆见我，说她被掳去了恶魔城堡。
得知此事，我非常愤怒，于是亲自去了恶魔城堡，在一间卧室里，我见到了她，还有刚出世的你。
彼时她已极为虚弱，生命即将消散，耗尽最后一口气为你们父女求情，声称与伊卡鲁斯是真心相爱，我不忍她带着遗憾离去，只好答应了她。
回去之后，我告知徐定国夫妇，说她已死在恶魔城堡，却并未提及你的存在，因为你体内有黑暗力量，纵然生而为人，却也难以摆脱对灾厄深渊的亲近，我便是告诉他们，也只会令他们徒增伤悲。
自那天开始，我便解散了山中侍婢，也极少再过问云天城的事。”
听千秋雪说完，菲莉丝泪流满面，凄然一笑：“我还要谢谢你的不杀之恩了。”
当下再不停留，绝尘而去。
第三百四十五章 一语成谶
千秋雪看着菲莉丝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李小末心里也不太舒服，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菲莉丝天生就会亲近灾厄深渊，哪怕不是恶魔也无法摆脱。
“当日你们在战场上争吵，我便怀疑她是那个女孩，她和她母亲长得很像。以后你们不要总是欺负她了，她没有选择的权利，一切都是天性使然，但女妖生来叛逆，或许这血脉能够帮她对抗黑暗力量。”
千秋雪这话显然是说给南宫芷曦和莉奥诺听的。
李小末心中一动，问道：“你说红头发是女妖的血脉，是不是所有的女妖都是这样？”
张子义在石山曾经带了两个女妖，不过头发并不是红色，而是棕色。
千秋雪道：“红色是女妖中最高贵的颜色，并不常见。”
李小末明白了，菲莉丝经常穿红色的裙子，恐怕就是这个原因。
说起来这丫头的血脉还真是复杂，有人有恶魔还有女妖。
莉奥诺忍不住插口道：“可她诡计多端，我们不欺负她，她也会想办法欺负我们。”
李小末一看南宫芷曦也要跟着附和，忙道：“这样，你们两个就当可怜她的身世，稍微让着她一点。”
南宫芷曦道：“她是恶魔公主，哪里可怜？”
“是啊，她哪里可怜？”莉奥诺又来劲了。
李小末非常头疼，双手连摆：“好好好，别吵，别吵，回头我再劝劝她，让她也让让你们。”
“谁要她让？”
“难道我们会怕她吗？”
二女很不服气，同时开口道。
李小末彻底没辙了，千秋雪看他一眼，对二女道：“菲莉丝的事暂且不提了，你们先回去，让王级或是宗级以上的空间元素师过来。”
“是，姐姐。”
二女立刻不闹了，答应得很是爽快，而且毫不拖泥带水，往山坡上招呼一声，便乖巧地跟李小末和千秋雪告辞了，非常讨喜，直让李小末大受打击。
千秋雪目送二女离去，对李小末道：“我们的远游便到此为止吧，离回去尚有些时日，我陪你去黑暗通道。”
李小末颇有些遗憾：“本想带你四处走走的，却又遇上这么多事。”
千秋雪笑道：“你不是说一切随缘，走到哪算哪吗？想来缘里便只能到此。”
李小末脸色一变，越是境界高深，对空间的领悟便也越深，往往不经意之间便能一语成谶，君天涯就是个例子，当日说他去混乱森林九死一生，偏偏就应验了。
这种领悟更接近于时空的范畴，和空间元素师倒并不相同。
像千秋雪所说的“缘里便只能到此”也仅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并不一定特指空间中的这个地方，也有可能是时间节点，又或是时空中的无数种可能。
“怎么了？”千秋雪见李小末紧锁眉头，不由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