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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来看师兄笑话,我是来让师兄知道,门规不立,云宗不存,若你身为掌门师兄都不遵守法纪,将来偌大的云宗岂不是大乱!”凌寒声音不大,但话语力度掷地有声!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你既然有备而来,自然备好了我的种种罪状,说罢,你要如何处置我?”李鹤宸问。
“你可识得此物?”凌寒从背后拿出一把玉剑。
“是师尊信物!”李鹤宸面色一变。
“师尊当年有令,见此信物,如见亲师,李鹤宸!你还不下跪么?!”凌寒凛然道。
李鹤宸此生最为尊敬师长,连忙撩袍跪下。
“师尊将此剑传给我,便是要我代他老人家行驶宗主职责,我现在就以此剑为证,以宗主身份惩处你之傲慢骄横,你可信服?”
“弟子不敢违抗师命。”李鹤宸叩首道。
“即日起,奉初尘真人之命,罪仙李鹤宸,贬为杂役,封仙骨禁内力,以防滋事,扰乱仙修大体!凌某特意前来,亲自加刑!”凌寒宣布道。
“弟子甘愿受罚,谨领法旨。”李鹤宸说罢跪着直起上半身,缓缓闭上双眼。
“师兄有此觉悟,甚幸!”凌寒握住玉剑,目光闪烁,片刻犹豫之后赫然将锋利的剑刃刺入李鹤宸胸膛,李鹤宸身体抖了抖,脸色煞白,却紧咬嘴唇,没有发出半声呻吟。
凌寒一咬牙,再补一掌打在剑柄之上,顿时一道光气随着玉剑击入李鹤宸体内,李鹤宸骤然睁开双眼,随即一口鲜血呕出——凌寒立刻拔剑,他方才的法力已经借由玉剑异能封住了李鹤宸奇经八脉,而李鹤宸的身体也顺势趴倒在地,呕出的血和胸口剑伤流出来的血,染得石砖上尽是。
“希望师兄从此谨慎言行,尽早争取立功摆脱禁锢。”凌寒后退半步,看了看趴在地上微微抽搐的李鹤宸,丢下一句话,再也没有多余词句,转身就走。他若今天不亲手封了李鹤宸的法力,只怕来日那些长老暗中害他,手段更加残忍。
他不能回头,只怕回过头去,看到师兄那幅惨状,便要忍不住动容!一旦他对李鹤宸表现得有所怜悯,那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将白费!李鹤宸会成为那些长老第一个诛杀的目标!
“李大仙长,这下你不跪也得跪了吧,你说你何必吃这个苦头,早早跪了不是完事了么?”看宗主离开,王总管才过来,用脚踢了踢李鹤宸,看他死了没有。现在李鹤宸没有法力内力,还是宗主亲自下的重手,他更不怕他了。
“跪你,做梦!”李鹤宸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几次险些摇摇欲坠,最终还是站起来,虽然嘴角都是血,却还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他的白衣都因为胸口的血迹而显得刺目无比,苍白的脸色也疲惫无比,然而就是非要冷眼看王总管。
“我看你真是反了!不过你现在可在我手下,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知道谁才是这里的王!来人,押他到九号院子里去,看看一个月后他是不是还是这般嘴硬!”王总管下令,说罢又骂了一句:“不识抬举的东西!”
第3章 遭贬
九号院子。是负责最脏重忙的仆役所居住的院子,其中的仆役也是来自民间最低层,身份最卑微的贱民。
总管将李鹤宸发配到九号院,就是让他活受罪,李鹤宸已然被凌寒重伤,让他再去做些繁重的活计,干得不好便以此为借口惩治,如此整他,简直是绝妙无比,天衣无缝。
李鹤宸一路被王总管的手下推推搡搡来到九号院的后门口,内里就像是民间大杂院一般,只是规模更大。当他迈过门槛时,后面的仆役不安好心的踢了他一脚,本已经是强撑着不倒下的李鹤宸此时再也难以稳住重心,噗通一声重重跌在石板地上。
这时他感到地面像棉花一样软绵绵的,竟然怎样也爬不起来,连围过来的人们的哄笑也有点遥远不清,好似灵魂在慢慢出窍。
然后他就睡着了。
梦中,他好似又梦见自己在书房教导不成才的徒弟,只是那徒弟的脸庞一会儿变成他新收不久的顽劣富家子弟,一会儿又变成了幼年的凌寒。忽然又不知道怎么的,他好似回到了儿时凌寒跑丢那时,他冒着大雨找了一夜……
大雨……冰冷和潮湿的感觉让李鹤宸打了个哆嗦,他终于清醒了,才发觉真的下大雨了。此时天已经黑了,而他就被人拖到了墙角处晾在地上,大概是为了不影响别人进出。
也许是由于睡了一觉回复了些体力,此时的李鹤宸觉得不像白日里那么虚弱,只是浑身酸痛,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扶着墙站了起来。这偌大的院子里,除了院子当中的树丛花丛,空地水井,便是许多晾衣服的架子,杂物堆,以及一排排仆役住的长屋。
李鹤宸举步维艰的朝着那些长屋走去,还没走出几步,身后的后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把油纸伞随之进来。
“李道君?”撑伞的是个少女,容貌伶俐不凡,而且一眼就认出了他。
“你是谁?”李鹤宸转头奇怪的看着她。
“我叫羽儿。”少女快走几步过来搀扶住他,并将纸伞罩在他头顶,却被他推开。
“你是什么人?”李鹤宸戒心很强。
“我是云道君的侍女,云道君听说你受难,但他在闭关,不能出来,于是叫我来看看您。”羽儿打量着李鹤宸,只见李鹤宸的白衣早就变得满是血污泥土,他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嘴唇发青,晚上看见了倒有点吓人。
“如此替我多谢他。”李鹤宸淡淡道,然后看着羽儿,一副“你看也看过我了怎么还不走”的表情。
羽儿尴尬的笑笑,道:“道君这边走吧,我带你先去疗伤。”
“不用了,我好得很。”李鹤宸并不想孤男寡女和她纠缠,而且他知道自己现在在门派中的身份,无数人避之不及和他划清界限,他亦不希望连累他人。
“那你好自为之吧。”羽儿只好叹了口气道。
她佯装转身刹那,却突然出手,想要一记手刀打昏李鹤宸,哪知李鹤宸虽然失去法力,反应却还迅速,竟然闪开了她的突袭。
“你想做什么?!灭口不成?!”李鹤宸登时彻底清醒了。
“我只是想带道君去疗伤,并无什么恶意,道君你不愿意主动跟我走,我只能出此下策。”羽儿说。
“你住口!你分明是想害人!告诉你!就算你们杀了我!迟早你们的罪证会被公诸于世!你们这些满口假仁假义的伪君子!权欲熏心!修的什么狗屁道!连魔修都不如!天道好轮回!迟早有报应!”李鹤宸突然就来劲了。
眼看他大吵大嚷很快就把屋里的杂役都吵醒了,羽儿只得翻了个白眼,迅速离去,想必这么有精神嚷嚷,按照师兄的体质,也不会有多大危险。
羽儿悄然离开杂院后,竟然纵身一跃,连伞带人都化作一张小小的符咒纸人,在风雨中悠悠飘转,最终落在了宗主卧室的床边,而一直在床上盘腿打坐的凌寒,也终于睁开了眼睛。
“师兄啊师兄……唉……”凌寒只发出一声长叹,便再也没有其他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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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吵什么吵!大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信不信揍死你啊!”
长屋里的杂役终于被李鹤宸惊动,有的人打开窗子冲他大叫。
各种污言秽语顿时不绝于耳。
李鹤宸见状,突然朝长屋大门走去,一脚踢开大门,怒道:“吵什么吵!”
那些长工一见他进来还这么嚣张,顿时炸开了锅:
“你小子还来劲了!新来的就敢这么折腾!兄弟们给他点颜色看看!”
“揍他!往死里揍!”
“给他点颜色看看!”
争吵声比刚才更厉害,简直要掀翻屋顶了。
然而李鹤宸的吼声比他们还大:
“你们这些市侩小人!不想睡觉就不睡!想揍我尽管来!”
只见他突然操起门口的长凳,啪的扔到地上摔成了两半。
有几个霸道的杂役这就穿了鞋下床,将李鹤宸包围起来。
于是,
当天晚上的长屋里便打起了群架。
神奇的是。
李鹤宸竟然打赢了。貌似他虽然法力和内力尽失,对付几个杂役还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李道君的第一天杂役生活,从打架开始。
第4章 遭贬
李鹤宸和杂役们闹腾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早上,凡是想来揍李鹤宸的都被他揍趴下了。
当然,李鹤宸也是鼻青脸肿披头散发,连衣服都被扯得破破烂烂,像是个乞丐。
但是他还是很凶的嗷嗷叫道:“还有谁不服!今天老子就在这里!不服气就都不要出这个门!”
“这位老大,我们服还不成吗?”一些眼色活的杂役过来巴结他,“以后咱们院子里就全靠您撑着啦!您老实在是太神勇了!我们甘拜下风,只是要是我们过了时辰不去上工,就要统统被辞退了!您发发慈悲吧!”
“你们这个院子里管事的是谁!叫他来见我!”李鹤宸又叫。
众人面面相觑,原来这个大院里的仆役头头是私下选出来的,本来就没有官方委派的管事,而这个全门派最小的头目,已经被李鹤宸揍得趴在通铺上起不来了。
本来就是看谁力气大霸道才推选的头目,既然李鹤宸打败了头目,那么——
新的小头头就是李鹤宸了。
“哎哟!你们这群白眼狼!我再也不多管闲事了!这个什么杂院头儿谁爱当谁当去!”那个头目在通铺上哼哼道。
“没人当,那我就当!”李鹤宸还真不客气的当仁不让了。
这时出工的钟声已经从老远处传来,众人纷纷起来穿衣,有巴结李鹤宸这个新任小头头的杂役主动给李鹤宸送来了备用的杂役专用服装。
李鹤宸还在长屋里换衣服,众人便纷纷上工去了,顿时,偌大的院子里就剩他一个人了。
也没有人告诉他,他到底要去做什么。
而且,更重要的是,也没人告诉他,他到底要去哪里吃早饭。
按照规矩,杂役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是去做工,然后才是集体去杂役专用的食堂吃早餐,比修仙弟子要略晚一些时候。
李鹤宸躺在通铺上闭目养神,他修为本就深厚,常年修炼习武,凌寒造成的内伤稍加调息就没什么大碍,况且凌寒也没有下重手,外伤刺得也不是很深。
但是他感觉到很饿。
修仙者虽然有辟谷的修炼法门,但是并不是完全不进食,更何况他现在法力尽失,已经是个凡人之躯,经过昨天一天一夜的折腾,此刻一躺下来,才感觉到前心贴后背。
躺了一会儿之后,李鹤宸的肚皮开始咕咕叫。
他坐起来,决定先解决吃饭问题。
云宗内有很多个食堂,弟子有弟子的食堂,杂役有杂役的食堂,师尊们还有自己的专用小灶。等级森严,不能乱跑。
李鹤宸背着手在院落和院落之间的通道溜达,他的衣服上还绣着九的字样,腰间挂着杂役专用的腰牌,从背影看和一般杂役没什么区别。
只是没有人像他这么闲罢了。
虽然他看起来是在溜达,实际上是在嗅空气中的味道,靠近食堂的话一定会闻到饭菜的香味。
就在他四处寻找的时候,在他不远处出现了一只懒洋洋漫步的大黑猫。
那只黑猫似乎完全不怕人,四只爪子缓缓的走着,李鹤宸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