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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天庭之上,龙后透过天镜,看着儿媳妇把银子一遍遍来回数,已经气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她转身看向其他几个儿媳妇,虽然她们没人能生出模样漂亮且法力无边的金龙金麒麟,但她们聪明啊。
“她为什么要去偷凡人的银子,她不会点石为金的法术吗?”龙后气得不行,“现在官府要抓人了,她这样,不是又要捅娄子了?”
儿媳妇们面面相觑,囚牛家的大嫂轻声道:“母后,点石成金的法术虽然容易,但金子到了时间会变回原形,我想小晚应该是顾虑这一点,才打算用真金白银。人间官司容易对付,若弄出神鬼之说,反而麻烦了。”
龙后眉头紧蹙,自然,儿媳妇这话,是有道理的。看来这穆小晚,还是很谨慎的,可眼下牵扯出官司,她要如何善后?
“那个丫头,真是笨死了,做了神仙还是这么笨……”龙后挥袖拂去天镜里的景象,负气离去,众儿媳隐约听见婆婆喃喃自语,“被她气的,我闭关修炼的道行全要退回去了。”
二嫂轻声对大嫂说:“母后还是很喜欢小晚的,是不是?”
大嫂笑道:“我们几个加起来的功德,都不如小晚一个人,人家可是生了金龙金麒麟的。”
二嫂却摇头:“我觉得不只是因为这个,我听你二弟说,小晚和母后从前一模一样。”
此刻凡间,已是夜晚,小晚打了个喷嚏,她当然想不到,是嫂嫂们在议论自己。
至于自己和婆婆是否一模一样,她更是不敢想,每次见到婆婆就吓得发抖,也不知道将来若能顺利将相公带回天庭,她们该如何相处。
夜渐深,月色从窗户洒进来,小晚指间的玉指环散发出莹润的光芒,她站在窗前,朝着月亮伸出手,玉指环越发晶莹剔透。
楼下,凌朝风提着灯笼从酒楼出来,是预备打烊了来检查门户,他抬头便见小晚站在窗前,两人对上了眼,小晚朝他挥挥手:“凌掌柜,你要打烊了?”
凌朝风心中轻叹,这个傻姑娘真的很特别,她固执地称自己凌掌柜,给他起名叫凌朝风。
其实,他已经去打听过了,大齐国还真有一个叫凌朝风的人颇有名气,是已故老丞相凌出的养兄,一家子在黎州府白沙县开客栈,那个凌朝风当年在江湖上,是很了不起的人物。
凌朝风心里一咯噔,他突然想起来,他只打听了凌朝风,没打听凌朝风的家室,倘若那凌朝风的妻子……
小晚在窗口朝他挥手,问着:“凌掌柜,你饿吗,我们去吃馄饨可好?我有钱了,这回我请你吃。”
说完,小娘子就从窗口跑开了,然后从店门里跑出来,蹦蹦跳跳地到了跟前,欢喜地说:“我听大娘说,隔壁街东口那儿有一个摊子的馄饨更好吃,我想去尝尝。”
她晃了晃钱袋,对凌朝风道:“我有钱了,我请你吃。”
酒楼里有伙计出来,凌朝风将灯笼交给他们,竟是真往隔壁街走去,小晚高兴极了,立刻跟上来。
“凌掌柜,你猜猜我这几天挣了多少钱?京城真是繁华,京城的人真有钱,大齐国比从前更富庶了,我们的皇帝一代比一代强。”
“凌掌柜,你的酒楼一天能挣多少钱?不过我说了你别不高兴,你们的厨子还不行,你该多出去走走,去尝一尝其他地方的美食,找更好的厨子来。”
“凌掌柜,我们……”
凌朝风忽然停下脚步,不胜其烦地瞪着小晚:“你怎么精力这样旺盛,你不累吗?”
小晚当然不会累,她可是神仙啊,除非道行受损,除非和妖魔对打,这点点凡人的小事,怎么会累到她?
“你嫌我啰嗦是吗?”小晚委屈巴巴地问。
“也不是,就是觉得你奇怪。”凌朝风道,“你哪里来的银子做本钱,你又是从哪里进货?小晚,你没有做不该做的事吧?这里可是京城。”
“我做的可是正经买卖。”小晚撅着嘴,再要解释,他们两家的店门前,忽然出现很多人点着火把,隐约瞧着,像是衙门里的人。
那些人冲进了周家的店铺,将二老从床上押出来,两位老人家吓得魂飞魄散,身上还穿着寝衣,瑟瑟发抖。
“出什么事了?”小晚顿时紧张起来,撂下凌朝风,奔向那群人,她才靠近,就有人指着小晚说,“就是这个女人,把她抓起来。”
正文 311 跟我回家吧
凌朝风眼睁睁看着小晚和周家二老被衙门里的人带走,他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那天伙计说她带着一只沉甸甸的小包袱走的,此刻不必再怀疑,那包袱里必定就是银子和铜钱。
她做生意的本钱,不是从周家二老那里来的,或许,就是她偷来了的。然而一个姑娘家如何能轻易偷到那么多钱,难道她原本就是个……
凌朝风握紧拳头,他不相信小晚是贼。
自家店铺里的人也被惊动了,后院的伙计和住店的客人都来张望,凌朝风不得不先应对他们。
衙门里,小晚坚称银子是她在路上捡的,核对供词后,念周家二老年事已高,衙门便先将他们放了。
小晚则挨了二十大板,被丢进大牢里,等待之后的再审。
挨打的时候,第一下她还没反应过来,剧痛之后,才念咒护着屁…股。而这份痛楚让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回想她在青岭村做穆小晚那会儿,真是太扛揍,许氏曾经那么打她,她竟然都没被打死。
不过这会儿,小晚有一件事特别懊恼。盘腿坐在凌乱的稻草上,她一拍大腿,自己怎么就这么傻。
她为什么要去拿侄孙媳妇的私房钱呢,她去拿凌朝风的钱不就行了,凌朝风就算发现了,也未必会报官,可二山那一家子子孙孙,出了名的清正廉洁,几代朝廷大员下来,家产也不如一个地方芝麻官儿,侄孙媳妇攒这些私房钱,一定不容易。
小晚托着腮帮子自言自语:“失策,失策,千万别坑了周大爷和周大娘。”
第二天,来店里吃饭的客人,看到对面铺子大门紧闭,昨晚的动静他们也听说了,纷纷议论这事儿。
说二老是叫一个外乡来的小丫头给骗了,说那姑娘是个纵横江湖的神偷,诸如此类的话,越传越夸张。
有人说:“谁家不好偷,偷到丞相府头上,老丞相可是当年向皇上谏言,修改大齐律例的人,刑部就是他们家开的,不抓她抓谁。”
又有人说:“可不是吗,京城大官里,凌府最俭朴,别家里的大管事兴许都比他们有钱。她换一家偷,莫说二百两,就是两千两,只怕都不敢吭声。”
凌朝风漠然站在柜台后头,手指毫无章法地拨动算盘,忽然听得有人说:“过堂就是二十大板,那小身板子,二十板子就能要她的命了吧。这么漂亮的小娘子,真想搂在怀里,好好给她揉揉屁…股。”
男人们一阵猥琐的大笑,又喝起酒来。
凌朝风的手停了下来,渐渐握成了拳头。
傍晚,紫苏跟着母亲来上工,在门前遇见要出门的凌朝风,紫苏开门见山地问:“你要去探视小晚吗?”
“你也知道了?”
“从街头传到街尾,想来整个京城都知道了。”紫苏说道,“毕竟这在咱们京城,都能算大案子了。”
“是啊,京城之治下,堂堂丞相府少了二百两银子。”凌朝风苦笑,“怎么会有那么蠢的人,偏偏去偷丞相府。”
“是小晚偷的吗?”紫苏问。
“你说呢?”凌朝风反问。
紫苏想到那晚回家路上,跑堂小哥对她说的事,心中沉了一沉,摇头:“我说不上来。”
凌朝风给她让开道,叮嘱伙计不要让客人欺负紫苏,便径自离去了。
紫苏进了门,坐到台上,缓慢优雅地擦拭琴弦,准备为客人弹奏余兴,她眼睛看不见,于是嗅觉和听觉极其敏锐,便听得两位伙计在楼梯下窃窃私语,似乎正看着自己,说着:“掌柜的怕是真的喜欢上那小晚姑娘,紫苏姑娘是没指望了。”
紫苏继续擦拭琴弦,她知道自己早就没指望,也不愿强求。
可是,她不能让凌朝风受伤害啊,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喜欢上一个……虽然,她现在也不敢确定,小晚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历。
衙门大牢里,小晚又被拖到公堂审了一遍,屁股上再挨了二十大板,她虽然装得很像,但真的不疼,她可是神仙啊,一千三百九十八岁了。
不仅不疼,她还把自己牢房里的草堆都变得干干净净,轻轻念一声咒语,牢房布下结界,蛇虫鼠蚁就不敢靠近,就连狱卒来巡视,都很狐疑地盯着她半天。
这会儿小晚眯着眼睛打个盹,盘算着之后该如何应对,二山要是知道自己的重孙把她给告了,能从棺材里爬出来把孙子狠狠揍一顿吧,不过,二山应该已经转世投胎了。
她正嘚瑟着,大牢里一顿动静,其他牢房里的犯人躁动起来,被狱卒呵斥威胁了几句,渐渐又安静了。
小晚睁开眼,便见玉树临风的男人出现在牢房外,狱卒很客气地与他说着什么,牢门打开,凌朝风一弯腰就进来了。
“你来啦。”小晚翻身坐起来,嘿嘿一笑,心里又暖又尴尬。
牢门再次锁上,狱卒离去,凌朝风则察觉到这牢房里的异样。
他像是走进一个与大牢里别处完全不同的所在,这里闻不到难闻的气味,脚下的稻草不扬尘不钻虫,虽然一切看起来凄惨,但是……
“坐吧。”小晚将一边的稻草撸平,拍了拍说,“干净的,没事。”
“你呢?没事?”凌朝风顺着小晚的话问。
“我没事啊。”
“狱卒说你挨了四十大板,没事?”
“你看我像有事吗?”小晚得意洋洋,凑到凌朝风面前,诱…惑他道,“好奇吗?神奇不神奇?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跟你去修仙就知道了是吗?”凌朝风冷冷看着小晚。
小娘子使劲儿点头,拍拍相公的肩膀:“真聪明,那么跟我去修仙可好?”
凌朝风却一巴掌打在小晚的额头上,怒道:“这是闹着玩的事吗,都什么时候了?是不是你偷的银子,你给我说句实话,是你偷的,你被打死我也不管你,不是你偷的,我就想法子把你带出去。”
小晚揉着额头,不知道是自己忘记念法术,还是凌朝风天生自带神力,脑门上火辣辣的疼,想到霈儿的小屁股曾经就挨这么重的巴掌,做娘的真是心疼极了。
凌朝风见小晚吃痛的模样,心里就更奇怪了,这个人挨了四十大板都没事,自己一巴掌她就这么疼?
“不是我偷的,我只是借,我想反正是自家的孩子,拿一点钱没事。”小晚捂着额头,委屈巴巴地说,“谁知道那俩孩子死心眼呢,我本来打算赚了钱,就给那孩子还回去的。”
凌侍郎和夫人,纵然年纪不大,也都是三十出头的人了,夫人或许更年轻一些,但他们,怎么都比小晚来的大,小晚竟然口口声声称呼人家是孩子。
“你说那孩子是不是傻,没事翻私房钱干什么,私房钱不都是藏在箱底不会动的吗?她就那么怕别人惦记她的钱?这傻孩子。”
小晚喋喋不休,凌朝风已经怒气到了极限,突然怒喝一声:“你到底在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