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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堆起笑迎了上去,晋王率先开口,“十三叔,您什么时候回来的?走前侄儿没能跟你践行,明晚侄儿为十三叔举办接风宴,十三叔可一定要参加。”
站在祁荣身边的甄婉怡看着围上来的人忙后退两步,可渐渐地发现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后便索性带着孙晓晓和洪湘玉往识得的人走去。还不等甄婉怡靠近,晋王妃便迎了上来,“十三婶婶您可来了,今天来得可有些晚了哦,待会可得好好喝一盅。”
看着晋王妃一脸打趣的神色,甄婉怡微微垂了垂眼帘,笑道:“正主儿都没来呢,怎地算晚?晋王妃你可是长媳,自然该提前到此帮着待客,我若来得过早岂不是抢了你这个儿媳该做的事?”
晋王妃脸上的笑意不变,伸手拉过甄婉怡,亲热道:“我就喜欢跟十三婶婶说话,让您这样一说倒显得我多重要似的,其实这次的宴会都是母后在打理呢,我呀,就是闲着来说说话的。”
甄婉怡对着宁王妃眨眨眼睛,“皇后娘娘最是好福气,能得你和宁王妃这样的好媳妇,所以才放心在后头指挥呀。”
宁王妃最是不喜欢与晋王妃站一旁,每每两人站一起她总是陪衬的那一个,话都让晋王妃一个人说了,那些大臣的夫人们也一个劲的奉承她,听得一旁的她牙都酸了。今天的这个容王妃倒是不同,竟然会在晋王妃的热情下还记得她。
宁王妃露出温和的笑意,“本妃可没有晋王妃的本事,能左右逢源,容王妃这话对于本王妃而言是太过赞美了。”
甄婉怡眨眨眼,对于宁王妃这话内心是倒是深表赞同,不过却觉得这样直白的对话更合她心意,“哪里,哪里,王妃你与晋王妃是一静一动,两相得宜。”唉,与这宁王妃相比,她觉得自己都说得上一声虚伪了。
宁王妃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即娇声大笑道:“有趣有趣,本妃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话的呢。大嫂,是不是呢?”说完还挑起眼角得意洋洋的望着晋王妃。
晋王妃脸色不变,笑容依旧,“容王妃可是你我的长辈,说的自然是的。”
甄婉怡抿了抿嘴,这一下子就从十三婶变成容王妃了,看来晋王妃也不如外界说的那样宽厚贤良呀。“什么长辈不长辈的,这也就是我自己的看法而已,说得不对的地方还望见谅。”
一直陪在一旁的安国公世子夫人笑道:“荣王妃说的便是晋王妃和宁王妃两人的性子,正正语中呢,哪有什么不对的。”
甄婉怡看向安国公世子夫人,与晋王妃五官有几分相似,便点示意,“还是世子夫人会说话,刚还在想晋王妃这样灵巧的一个人儿随了谁了呢,这下可找到原主了。”
四周的夫人便都笑了起来,远远看着倒是热闹非凡,一个个笑容满面,其乐融融的样子。
不远处的祁荣一直关注着甄婉怡这里,见了微微挑了挑眉,看来他这位王妃适应得挺好挺快的吗?
不多时候,便传来内侍的唱喝声,“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懿贵妃娘娘驾到!”
四下散开,齐齐蹲下,“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贵妃娘娘千岁!”
威严的声音传来,“众卿平升。”
甄婉怡随着众人起身,看着上首高座上并排而坐的两人,一个玄紫的威严,一个正红的端庄,一个石榴红的娇媚。对于前两个人甄婉怡仅仅是一扫而过,视线便停在了宗帝右下首的女人身上。
对于这个懿贵妃甄婉怡听了许多,听得最多的便是她的绝丽无双,她的宠冠六宫,她的惊人之舞。可每次进宫或者宫里宴会时,两人总是无缘相见,细细想一想,这竟然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耳闻许多的女人。柳叶眉,瑶鼻樱唇,面若芙蓉,肤似桃花,特别是一双勾人心魂的桃花眼,说声绝色真是不冤呀。难怪能宠冠六宫,短短不到两年时间便身居正一品的贵妃,如此容颜,想要不升得快也难呀。
懿贵妃高高座于上首,脸上挂的笑容,慵懒的半靠座姿,无一不表明她此时的好心情。只不过她这样的好心情却让皇后脸上的笑意十分僵硬。这样大的场合从来都是帝后同行,什么时候成了三人行的,贵妃之位再高也摆脱不了妾室的身份,她懿贵妃凭什么与自己同伴帝侧。难道就靠那张脸吗?
大殿的众位大臣脸上神色也是各异,彼此间用眼神做着无声的交流,大多数人都将注意办放在了晋王和宁王身上。晋王爷看到懿贵妃与陛下同出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更浓郁了一些,而宁王,虽然神情依旧,可案下的双手却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同样是宗帝先做了个简短的开场白,然后便是众大臣的献礼时间。大家自然是第一时间看向晋王,晋王扶了扶玉冠,扯了扯衣袂,才起身站到大殿正当中,“父皇,儿臣前些时日听闻湟水河畔出现地动,心里忧虑,又怕父皇不知实况过于担心,便亲自走了一趟湟水,却发现那里确实是出现过地动,却没有一例人畜的伤亡。反倒是湟水由原来的一丈宽足足扩大了三倍有余,湟水附近的百姓靠着湟水足以保衣食无忧了。”
大殿中的大臣听了无不点头称赞,传到甄婉怡耳里的便有好些。
“这湟水河历年少水,常年干旱,百姓无水灌溉,经常多种薄收,食不饱肚的,过得异常艰苦呀。”
“没想到一场地动竟能带来这样的大好事,真是天佑我大周呀。”
“是呀,这可是天佑吾皇,吾皇万岁。”
甄婉怡又跟着众人起身道贺,三呼万岁,心里却无奈之极。
☆、第二四三章 献 礼(三)
这地动不就是地震吗?地震造成山崩地裂不是很正常的吗?湟水在大周最西,发源于喀拉大山,是大周最高的山脉。常年靠喀拉山的冰雪融水补给,是一条岗位流河,最终消失在干旱的沙漠里,人烟稀少,只有少部分的游牧部族居住在湟水河下游。在这样的地方发生地动,没有人畜伤亡是件值得庆幸的事,但也不至于如此夸张,说成是天佑大周,天佑宗帝吧。
这干旱地区的河流靠山上的冰雪融水补给水源,所以湟水扩得再宽没有冰雪融水一样是干,甚至因为河床扩宽了,水分更容易被蒸发,那里的人们只怕更缺水吧。说什么丰衣足食,这话也能只骗一骗喜欢听好话的陛下和一群不知地理异志的大臣们吧。
祁荣斜着眼看了看撇撇嘴的甄婉怡,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凑近低语了一句,笑意浓浓,“娘子,收起你那鄙视的神情,有什么好的见解回去与为夫说道说道。”
甄婉怡忙吸了一口气,提起嘴角,绽开一抹笑。这样的变脸速度让祁荣闷笑了两声。
甄婉怡注意到大殿里多了一块石碑,便听到晋王道:“父皇,这是儿臣在湟水河畔发现的石碑,上面的裂纹像极了四个字。”
宗帝本没在意的神情也动了动,坐直了身子,“哦?哪四个字?”
下面的大臣也交头结耳,议论纷纷。
甄婉怡举目望去,这像是一块花岗岩,浑身布满了河沙,应该是因地动的关系山体破碎,这块花岗岩才掉入湟水河再沿着湟水河滚到下游的。按花岗岩的坚硬程度,想要在这上面弄出这许多裂痕而而使岩体不毁,这个时代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但是要在这样密密麻麻布满裂痕的花岗岩上找出四个字来?
甄婉怡正要摇头,却见一个白胡子老头一身玄色道袍,急急地上前,几乎整个人都扑在了那块大花岗岩上,凑得极近,也顾不得花岗岩上的河沙,伸手沿着裂痕一一划过,半晌定在正中间的较深的裂痕上,激动得白胡子都颤颤抖抖的。
“这,这是天道酬勤。”说完转过身,匍匐在地,高呼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这块神石上写的是天道酬勤,是天道酬勤呀,这是上苍在褒奖陛下,一心为民,所以上苍感动,才会让此次的地动不伤一人一畜,才会在陛下的生辰之日显现,这是上苍也在为陛下庆贺呀。”
立即又上前好几个大臣,对着花岗岩的正中的痕迹一一点评,“真的是天道酬勤呀。”
“祝大人不愧是先帝亲点的探花,国子监的酒祭,学问就是不同凡响。”
“是呀,是呀。”
“陛下鸿福齐天,这是上苍对陛下的嘉勉呢。”
于是又是一轮高声唱喝,“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陛下万民敬仰,天道酬勤。”
甄婉怡无奈至极,撇了撇嘴,又一次跟着众人跪下。这中间是有几道较深的裂痕,凑到一起勉强能看得出是天道酬勤四个字,可是要让甄婉怡相信这是纯天然成就的四个字,除非她傻掉了。可这看着这大殿里神情激动的众多大臣,真不敢相信这些人就是大周朝里掌握着万民生计的掌控者,如此谄媚,如此见风使舵,让甄婉怡想到了前世一个童话故事,《皇帝的新衣》。
想到这里便不由得笑出声来,一旁的祁荣低声咳了咳,吓得甄婉怡忙收敛了神色,正襟危坐着看着晋王的献礼。
宗帝再精明再冷静自持的一个人,被晋王与众大臣一哄,也不由得喜颜逐开,朗声高道:“吾儿有心了,朕心甚悦,赏晋王府玉如意一对,金丝贡锦十匹,东珠五斛,黄金千两。”
晋王带着晋王府几位妃子上前道谢,“儿臣(臣妾),谢过陛下。”
接下来的献礼在晋王的这件天道酬勤之下便显得有些黯然失色。特别是宁王只是送上一对帝王绿的佩环时,众大臣脸上的神色更是出现了两个极端。宗帝竟一件赏礼也没有时,宁王这边的亲信脸色更是难看,在晋王亲臣的得意洋洋下形成了明显的对比。让甄婉怡这个旁观者都对宁王深表同情起来。
随着皇室宗亲的献礼结束,祁荣才起身前去,“臣恭贺陛下大寿,祝陛下福寿齐天。”
宗帝看到祁荣上前,脸色倒是比旁人好看一点,“今天才赶回来,怎么不回府多休息休息?”
祁荣恭声道:“今日是陛下大寿,臣怎敢不来,再说臣不累。这是臣送给陛下的贺礼,望陛下笑纳。”
宗帝看了一眼打开的锦盒,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竟还打笑道:“嗯,到底是成亲的人了,比起前两年长进了不少,这礼还算用心,这是荣王妃的功劳吧。”
祁荣笑了笑,“正是王妃选的,陛下能喜欢便这件礼物的大幸了。”
宗帝嗤笑一声,“你倒是为自己选了一个好王妃,与你相配得很。”
祁荣脸上的笑更浓了一些,“臣能得偿所愿也要多谢陛下的赐婚。”
宗帝斜眼看了看甄婉怡的方向,瘦瘦小小的,也没觉得有什么出众之处,怎么就那么多人喜欢呢。这样想着,心里的欢喜便少了一些,“既然十三弟的精神这么好,那宴会后留下来,与朕说说这次办的差事办得如何?正好朕得了好酒,还有好些有趣的东西,等会你选一些走。”
祁荣脸上的笑容一僵,微微皱着眉头看着宗帝,宗帝眼里难掩笑意,“怎么,不愿意?”
祁荣撇了撇嘴,微微一拱手,“臣不敢,臣遵命,不过陛下可得准备好礼物,臣这次回来的匆忙,可是一件礼物都没带的。”
宗陛哈哈大笑,“没事,看你府里的人都喜欢什么,若是没中意的,去朕库房里选。”
祁荣再次道谢,才回到座位上,看着祁荣黑沉沉的脸,甄婉怡暗自笑个不停,她终于逃过一劫了,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