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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公夫人是晋王妃的祖母,年纪辈份在这大殿里算是首位了,可一点也不显老态,镶着鸽子蛋一般大小的蓝宝石的紫貂皮抹额,遮住了两鬓的白发显露出一股子世家女才有的高贵庄端,看着慈眉善目却给人一种距离感,声音洪亮得好像讲台上的教授一般,看来挺精神不错,难怪这样大的年纪还能到处跑。这安国公可是历经三朝不倒的老臣,最后还能把庶女送进宫做宠妃,嫡孙女则成了最有希望争储的晋王的正妃,手段不可谓不高。所以以安国公夫人的身份和资历说出这样的话倒是没人觉得她狂妄。
甄婉怡自然是不会这样觉得,她可是受中华五千年文明熏陶着长大的,最起码的尊老爱幼她还是懂的,再说她本也没觉得这身份有什么值得炫耀和高高在上的。只不这老夫人还是第一次见呢,上次陛下万寿节安国公府来的是世子夫人,看来这年宴夜要更慎重一些呀。“老夫人谬赞了,您老的名讳我才是如雷贯耳呢,没想到今日才有缘相见,这一见才让我明白什么叫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远胜闻名呢。”
安国公夫人朗声笑道,“这样老身倒是放心了,就怕荣王妃觉得是见面不如闻名呢,那老身这张老脸可没地儿放了。”
看着四周被安国公夫人笑声吸引过来的打量的眼神,甄婉怡眨眨眼睛,这人年纪大了是不是就无拘束了呢?捂嘴笑道:“老夫人开玩笑了,晋王妃虽称我一声婶婶,可您这辈份摆在那里,真说起来也是我的长辈呢,我便是那粗野的白丁,也断不会这样说话,老夫人放心。”
“都说江南的女子都如男儿一般自小读书识字,看来不差,荣王妃这说话老身听着就是喜欢。”安国公夫人面色不改,整个人看起来似乎对甄婉怡极为喜欢满意,站在一旁的成国公夫人和晋王妃也陪着笑,不断地点头,大家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
甄婉怡不明白这话题怎么就一直绕着她在说,“别家的闺阁小姐怎么读书识字的我倒是不知,我嘛,也就是被母亲拘了两年,样样都沾了一点可样样不行,长到现在竟是没一样拿出手的,不比这京城娘子,上马打球围场狩猎府内中馈,里里外外都能来,像晋王妃,偌大个晋王府里里外外打理得井井有条,这可不是一点点儿本事就能办得好的,京城大家里哪个不夸哪个不赞呢,老夫人可是教导有方好福气呢。”
安国公夫人脸上的笑不可见地深了一些,毕竟庶女贵为贵妃,孙女又是最有可能站在那最高位置上的人,这放在任何一家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件值得骄傲和高兴的事。“有荣王妃这样的女儿才是为人父母最值得骄傲的。”
成国公夫人接了一句,“是呢,现如今谁不知道城东安乐胡同的甄府出了个荣王府,听说甄老爷书房里的雨花石都能拿来铺地了呢。”
甄婉怡笑脸一顿,她可不认为成国公夫人突兀地说这一句话是夸赞,连父亲爱收集雨花石都知道,拿来铺地?甄府的财力还能让父亲做这样奢侈的事?心里虽不舒服可这时也不能失了底气,“成国公夫人真会开玩笑,我父亲爱把玩雨花石,王爷收集了一些送去,但用来铺地那便是太夸张了,哦,我知道了,夫人说的是鹅卵石吧。”
☆、第二七一章 夜 宴
成国公夫人面色艾艾,脸上的笑意看起来很为勉强,孙晓晓忙走了过去,“王妃说的是,我母亲哪里能分辨得了鹅卵石和雨花石,想来也是跟着别人人云亦云的罢了。”
成国公夫人强颜欢笑地回了一句,“是呀,我也是听别人说。”便拉着孙晓晓退到一旁去了。
晋王妃上前两步刚好挡了甄婉怡望过去的视线,“婶婶是直接来广极殿的吗?可有去母后那里?”
甄婉怡将注意力放在晋王妃身上,“还不曾去皇后娘娘那里呢,想着等会再给皇后娘娘和宁王妃道喜。”
晋王妃笑意更深了一些,“母后这段时日心情很是高兴,相信见到十三婶婶的道喜也会十分高兴的。”
一旁的洪湘玉状似恭敬地立在甄婉怡身后,却将成国公夫人与孙晓晓的低头私语状看在了眼里,嘴角笑意一闪,看来今晚有好戏可看了,只希望这好戏不要牵累上她才好。
随着内侍的传唱,帝后带着一众后妃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位大殿门口聚在一起聊天的大臣们,宁王妃就跟在皇后帝边。今日的坐位与万寿节时不大一样,帝后分左右坐下后,皇后右手侧坐的都是宫妃们,有过一面之缘的懿贵妃赫然在首位。其余的亲王大臣们侧坐在皇帝的左手侧,晋王居首,宁王第二,祁荣则在第三,再往后便是瑜亲王和几个国公,中书令是唯一个没有爵位的堂官。甄婉怡与祁荣并列而坐,孙晓晓与洪湘并列坐于两人身后。
宗帝的致词一贯的简洁明了,总结了过去,展望了来年,然后就是集体举杯,宗帝敬众人,众人呼万岁。待坐下来时,丝竹响起,两列穿着轻薄的宫伎轻移莲步,缓缓而来,在大殿正中央随歌而舞。
甄婉怡转头打量一圈,人不是很多,大多脸熟。接过宫女斟满的酒蛊就要喝下,却被旁边的大手给挡了下来,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还成握杯的姿式,转头看向祁荣,又看了看祁荣手里的杯子和祁荣身前案上的酒蛊,“王爷是不是拿错杯子了。”
祁荣抿着嘴笑了笑,“刚才娘子已经喝完了一杯了。”
甄婉怡点点头,刚才宗帝举杯敬酒,她跟着起身自然喝完了,刚才那杯酒才小半杯呢。“这酒又不会醉人。”
祁荣喝干手中的酒,将空的杯子放在甄婉怡身前,刚开始没注意,这丫头竟那样豪爽地全干了,“娘子今晚看看歌舞吃吃御菜就好了,至于这酒嘛,今晚就不要喝了。”
甄婉怡握了握拳,“为什么?有菜无酒岂能快哉,王爷今儿还是年夜饭呢?”
“今夜天冷,喝多了容易着凉,王妃若是想喝咱们以后再喝,这酒陛下今年赏了好多,本王都给娘子留着了呢。”
甄婉怡咬了咬下嘴唇,虽然不明白祁荣为什么不让她喝酒了,可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两个人这样秘密私语确实不好看,“那王爷要记得给我留着。”
祁荣松了一口气,从热锅子里夹了一块鹿肉放到甄婉怡碗里,“快些吃,都饿了吧。”
甄婉怡便开始一心一意用起膳来,也真是饿了,只不过吃来吃去也就那一锅鹿肉鹿筋能吃,其它的菜都是冷的呢。眼睛在白玉豆腐上扫了扫,然后夹了一块放进热锅子里,等烫好了才吃,虽然味道有点改变,不过饿了吃什么都觉得香,更何况这些菜都是御厨出品的。
“还好有个热锅子。”
祁荣见了甄婉怡的吃相,也只是抿着嘴笑了笑,然后动手夹了甄婉怡喜欢的菜放进热锅子,于是一个人热菜一个人吃菜,忙得不亦乐呼。
将桌上的菜吃了个遍甄婉怡才歇手,转头四顾,心里想着还好今晚祁荣没那么打眼,应该没人注意到她们。才想碰上视线便对上了宁王妃的视线,略微伸过头视线越过祁荣看向宁王妃,甄婉怡半举着手摇了摇当做打招呼,笑道:“忘了跟王妃说一声恭喜了,恭喜王妃。”
宁王妃眼里充满了笑意,对这个荣王妃她不了解,说不上有什么好感,可也不讨厌,对于不讨厌的人她倒是没给什么脸色,更何况这确实是一件喜事,而今天这个王妃也让她有些惊喜。笑着点了点头,“谢谢。”
宁王看了两人一眼,微微往后退了退身子,让上首的晋王也看到了这一幕。
甄婉怡觉得宁王妃既然还在看她,那应该是还想跟她说话,更何况是她先找上她先开口的,于是又问道:“王妃肚子里的宝宝几个月了?”
宁王妃脸上的笑更浓了一些,她喜欢听到别人用宝贝这样的字眼来形容她肚子里的这块肉,现如今这可不就是个宝贝疙瘩嘛。“三个多月了。”
甄婉怡笑道:“那敢情是好,再等六个月就可以生下来了,时候正好,天儿热小孩子舒服。”
也许是甄婉怡脸上笑意极为真诚,也许是她这会心情好,宁王妃脸上的笑一直没淡下去,“母后也是这样说的。”
甄婉怡看到宁王妃几乎没动的饭菜,用手指了指宁王妃那一桌的菜又指了热锅子,还用自己案上的菜示范了一次,然后笑着看着宁王妃。
宁王妃抽出手巾捂着嘴笑了笑,这年夜宴举办了这么多年了,这个法子大家自然是知道,可能参加年夜宴的妇人都是大周身份最高贵的一群女人,谁不是端着身份,一口菜恨不得吃上十口才吃完的,夹个菜都小心冀冀的,再喜欢的菜也不敢夹三次,生怕身前的盘子空的多了让人笑话粗俗,哪像这荣王妃竟然吃得这样肆无忌惮,看来这身份确实是个硬伤呀,小门小户之人一比便立较高下,只怕明天这京城又多一桩笑谈了吧。“我在母后宫里用过点心了。”
甄婉怡听了点点头,难怪一直等到最后才来,原来是提前进食去了,看着宁王妃几乎没动过的饭菜和茶水,估计也不单单是不饿吧,于是不再开口转头认真的看歌舞去了。今晚得这样坐上二个多时辰呢,真跟看春晚一样,不过就是太单调了一些,不是歌就是舞的。月月萌说每个星期最痛苦的就是星期一和二了,放完假就加班成了常态。今天变天了,好冷,童鞋们多注意身体!
☆、第二七二章 出 事
轻悠的丝竹声伴着暖暖的空气犹如一曲摧眠曲,让吃饱了的甄婉怡昏昏欲睡,而她人也真的倒向祁荣靠在祁荣的肩膀上睡着了。祁荣无奈地摇了摇头,心底却因多了一分确定而涌起巨大的喜意,涨涨地难受。让宫女将火盆移近了些,左手揽上甄婉怡的腰,省得这丫头睡得迷迷糊糊地掉了下去。
这一幕自然被许多人看在了眼里,只不过都抿着嘴一笑,遥遥对着祁荣举杯,“荣王爷,敬您一杯。”
祁荣也不在意别人的打量,直接喝了将酒杯翻转朝下,点头示意,并不开口。只是对于别人能行,可对于皇帝却是没得办法,皇帝也朝他举杯,“十三,你差事办得不错,朕很满意,来,朕敬你一杯。”
祁荣苦笑道:“陛下,臣能不能不起身谢恩呀?”
宗帝看了熟睡地甄婉怡一眼,大笑道:“朕说你那块位置怎么这么安静呢,荣王妃这是怎么了?”
“禀陛下,王妃身子有些不适,这会闹瞌睡了,臣想着守夜还有大半个时辰便让王妃睡一会,还请陛下莫怪。”
宗帝摇了摇头,“你都这样说了朕还能怎么办,难道真要与这唯一的弟妹较真?”
祁荣上身不动,低头谢恩,“陛下宽宏大量,明儿臣弟让王妃亲自给陛下谢恩。”
宗帝手一挥,“无事无事。”
既然皇帝都不计较了,别人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不过今天过后甄婉怡的名声算是毁了,这样重大的场合里连连失仪,先前的用膳倒也能有理由说得过去,毕竟来得早,饿了是正常现象,可是你吃饱了就在大庭广众之下靠在男人肩膀上睡觉,那真的是太没教养了,粗野鄙陋一词全完用得上。
等甄婉怡被推醒时,歌舞正收,打了个哈欠,嘟呶一句,“已经完了吗?”
祁荣扶正了人,“还没,不过快了,等看了烟火便可以出宫了。”
甄婉怡随着站了起来,看到众人打量的目光时垂下了头,唉,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