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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得让人忌恨上了。”
琼姐儿长长的眼尾向上一挑,少有地露出一分艳丽之色,“母妃,不招人忌是庸才,您希望女儿是庸人吗?”
甄婉怡爱怜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母妃只希望你快乐无忧。”
琼姐儿仰起头,看着母亲十年如一的颜色,由衷道:“母妃,女儿希望能向您一样,整个京城谈荣色变,满京城的贵夫人小姐明里暗里都对您羡慕嫉妒,却又只能暗自羡慕嫉妒。”
甄婉怡一愣,认真地与女儿对望,笑道:“琼姐儿,你不用羡慕嫉妒任何人,因为你就是被人羡慕嫉妒的,二公主为何处处争对你,还不是因为你上有父母的疼爱,左右有兄长幼弟的维护,更有青梅竹马的表哥,你是在蜜罐里长大的娇人儿,根本就不用羡慕嫉妒任何人。
母妃的人生是母妃与你父王相伴走过来的,而你的人生需要自己去摸索去历练,世上没有一帆风顺的好事,日子都是人自己走过来的,只看你自己怎么走就是了,只要把握住初心就行了。你想过什么日子,就朝着自己的目标去奋斗,不要轻易改张易调,也不要被旁的诱惑迷花了眼乱了心忘了自己的初衷。”
甄婉怡认真地叮嘱,琼姐儿没经过什么事儿,看似懂事明理,可性子被养得太娇,受不了委屈。可人生在世,哪有不受委屈的。二公主身为嫡公主都有不可言说的委屈,都要去羡慕嫉妒琼姐儿,天之娇女尚且如此,琼姐儿又怎么会一帆风顺呢?
甄婉怡最怕就是琼姐儿在闺阁里的日子太过顺心,太过舒心,出阁之后反而受不了一点点委屈。所以她才默认了甄煊,至少四太太四老爷是真心疼爱琼姐儿的,琼姐儿嫁过去公婆就是舅舅舅母,煊哥儿也是相伴长大知根知底的。
可是甄府有千好万好却差了一个底蕴上面,不可否认以琼姐儿的身份满京城可以任选夫婿,就是公侯之家的长媳都能胜任,只是那公侯之家里表面上看着风光无限,可内里糟心事儿却是俯拾皆是。甄婉怡担心琼姐儿现在年岁小,对煊哥儿的感情占了上风,可若是真嫁入甄府,以后结交的人群与现下相比差了可不是一个档次,就算琼姐儿有郡主诰命在身,可夫君是白身,她在以前的姐妹面前如何自处?
她那么骄傲的性子可受得了别人的嘲讽排挤?
在外头受了委屈的她会不会将怨气发泄在公婆和相公身上?
……
此类种种都让甄婉怡担心。
琼姐儿正了正身子,微微蹙着眉头,母亲这样正色的时候可不多,对她犹其是少。印象里这还是第一次这般严厉地与自己说话,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母妃,女儿知道了,女儿身在锦绣堆里身受父母恩宠,一定不会给父王母妃丢人的。”
甄婉怡苦笑一声,唉,一番话都白说了。
“行了,出去玩吧。”
祁琼一脸懵懂地往外走,又回过头担心地看了母亲一眼,见母亲脸色无大碍这才出去,心里直犯嘀咕,母妃是担心她与二公主闹矛盾吗?她平日里虽与二公主经常斗气,可她还是懂分寸的,两人最多就是斗斗眼神你扬一扬下巴我翻一个白眼,说话也只是阴阳怪气地刺两句,从不挑破。
因为她明白自个儿在家是得宠,可二公主毕竟是嫡公主,虽然宫里都传皇后娘娘不大看重她,可是怎么也轮不到她去欺辱?再说她可不是跋扈之人,别人不犯她她自然是不会去冒犯别人?
撇了撇嘴,琼姐儿决定这次腊八节上就大度一点不去压二公主一头了,省得母妃为她担心,父王说了母妃现在怀有身孕不能过于操劳。
☆、第五五八 腊 八
甄婉怡站在母亲和傅姑姑之间,听着两人暗藏机锋的话语,露出一脸懵懂样。最后还是四太太怜惜自家女儿,先起身告辞了。
回到寒香院的四太太对着黄嬷嬷皱眉道:“嬷嬷,你这是从哪找来的姑姑,这般傲性子,婉儿只怕是要受罪了。”
黄嬷嬷在一旁腆着笑,“那傅姑姑可是有把子手艺的,您也看到那双面绣的屏风了,那绣活您可还看得上眼?”
四太太思考了一下,按下了性子,“那绣活是没话说的,只是我担心她那样的性子把婉姐儿给带偏了。”
“四太太,你这是关心则乱呢,傅氏家族可是江南最大的织绣之家,能够赐与名字出来行走的都是出师的绣娘,每一个至少掌握了八种针法,不说这南边的家族,就是皇宫都重金求傅氏绣女进宫呢。”
四太太“哦”了一声,奇怪道:“那我们请的这个傅姑姑?”
黄嬷嬷笑了笑,“这个傅姑姑虽不是傅氏的嫡支,可也没出五服,并且绣法了得,最善双面绣了。只是这命不好,出嫁前就死了相公,便做了望门寡,与余家公子的牌位拜的堂,听说她那婆婆不是个好相与的,傅姑姑只好出来做先生了。”
四太太一听,心里觉得这女子可怜,对傅姑姑的一点隔阂也消失了,“那傅姑姑倒也是个可怜之人。既然她不想回婆家,那应该会好好教我们婉姐儿吧。”
“太太放心,奴婢都打听过了,傅姑姑在清河城也教出好几个娘子,那知府家的千金就师出傅姑姑,听说那一手绣活在夫家可大大的露了一手。”
四太太脸上阴转多云再转晴,露出了笑脸,“那就好,那就好。吩咐喜儿,让她用心侍候傅姑姑。”
黄嬷嬷暗自松了一口气,亲自跑一趟芷兰院不提。
却说甄婉怡这边,至四太太走了后,甄婉怡就笑着给傅姑姑重新沏了碗茶,放在傅姑姑右手边,“傅姑姑,请喝茶。”
傅姑姑笑了笑,端起茶碗品了一口,放下,问道:“九小姐可用过针?会什么针法?”
甄婉怡摇了摇头,“都不曾学。”
傅姑姑点点头,走到绣架边坐下,“那我们先来学分线吧。”
于是一个下午,甄婉怡都在学着辟线和穿针引线。看着傅姑姑灵巧的手翻一翻拉一拉,手指转几转,一根丝线就分成了四股、六股、八股、十六股,那绣花针展开从粗到细十二根,最细的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甄婉怡再一次砸舌。
一个下午,甄婉怡都在单调的分线,抽线,分线,断,丢下,再重亲抽线,分线,再断再丢,再继续。不断的重复,甄婉怡心越来越静,眼里心里只有眼前的丝线,当第一根丝线被分出四丝来的时候,甄婉怡长吐一口气,看着手里轻飘飘没重一点儿重量的丝线,笑意染上了眉头眼角,大大的眼睛看向傅姑姑。
傅姑姑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真是个好孩子。
“好了,我们歇一会,等会再学穿线。”
说着就起身站了起来,甄婉怡也忙跟着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
“九小姐,抬头动动脖子,看看四周的景致。”
甄婉怡照着傅姑姑的话做,一直聚精会神的低头分线,上半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这一放松才觉得胳膊和脖子都酸得很。摇晃着脑袋,伸手弯腰的活动了一会才舒服些。
傅姑姑看着更是满意了,真是聪明的乖孩子。
甄婉怡觉得傅姑姑看着温和却挺有距离感的,所以就把她当成老师一样的敬着,她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不愿说的自己也不问。这样一来还正对了傅姑姑的味口,她本就是一个爱静的人,出来做教导姑姑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可能找到这样一个静谧的地方呆着却也觉得不错。
晚上四房一起去长康院的路上,修哥儿拉着甄婉怡一个劲的问,“妹妹学了什么字,认识了几个?还有,可会绣花了?什么时候能给哥哥我绣个荷包呢?”
甄婉怡抿着嘴笑道:“这绣花哪是简单的事,我一个下午才学会分出四支线呢,其他都还不会。不过,等我学会了一定给修哥儿做个荷包,你喜欢什么样的图案?”
自己学的书跟哥哥们学的都不相同,再说自己最主要是为了认字,有一个成|人的灵魂在,怎么可能慢,只是若出说来也是引人侧目猜忌罢了,何必?
甄修杰被甄婉怡这一问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喜滋滋道:“我喜欢兰花,蝴蝶,还有鱼,莲花,”说完看了一眼眉笑眼开的妹妹,心里也很是高兴,觉得妹妹与自己这般亲近真是再好也不过的了,以前怎么就忘了妹妹呢?
“反正妹妹绣什么我都喜欢。”
甄婉怡心里暖暖的,看着跟自己一样高的胞兄,“那行,等我学会了就给修哥儿绣一个荷包。”
“八弟,九妹,你们在说什么?”
龙凤胎抬起头,甄修杰率先道:“六哥,妹妹说要送我一个荷包呢。”
甄明杰挑了挑眉,“妹妹就学会绣荷包了?”
甄婉怡羞红了脸,本想说个借口揭过绣荷包一事的,没想到修哥儿嘴这么快,都还没影子的事就嚷了出来。
“不是呢,我,”
甄修杰对着甄明杰皱了皱鼻头,稚气的声音带着一丝恼意,有些生气自家哥哥不相信他。“妹妹今天才开始学分线,不过妹妹这么聪明,很快就能绣荷包的,到时候我就是第一个得到的。”
甄明杰看了看自家害羞了的妹妹,笑得温和,“嗯,妹妹这么聪明,一定会绣得好荷包的,大哥也等着呢。”
这下甄婉怡感觉头顶一片乌鸦飞过,布都没摸到就欠下了两个荷包。可上天却觉得她的债不够多似的,走在前端的四老爷也转头过来,摘下腰间的荷包晃了晃。
“婉儿,为父的荷包都毛边了哦,就等着乖女儿给换一个了哈。”
甄婉怡心中的感动像十五涌起的海潮,扑打过来,泛起的涟漪,一圈一圈,连绵不断。
明明母亲房里前几天还在给父亲做荷包的,“嗯,等我学会了,每人都做一个。”
用力的保证,却被娇绵的声音削去了力度,只剩下撒娇了。
☆、第五五九章 办 法一
祁荣让她不要担心,可他自己那紧皱的眉头显然是同意自己的话的。甄婉怡一急眼泪便哗哗地流了下来,不可否认当今陛下是明君,祁荣任中书令十五年,退下来后又荣升为太师,仍掌管朝堂要事,按说一位亲王能手握重权这么多年已是极为难得的了,荣王府该感谢陛下。
可是如果因为这份感激要以琼姐儿去漠北和亲来偿还,她宁愿不要荣王府的这份荣宠。“王爷,咱们让煊哥儿上门提亲吧,琼姐儿一及笄咱们就让她嫁过去。”
祁荣半搂着娇妻,安慰道:“这事有我呢,你先别急,和亲不是大漠说了就算的,万一真要和亲也不一定会是咱们琼姐儿,只要本王不点头,陛下还能硬逼本王不成。”
听着祁荣强势的回答,甄婉怡总算静下心来,脑海里转个不停。真是宿命呀,十八年前大漠战败求和时也提出和亲,可最终被祁荣设计娶大周公主不成反送了个公主过来。没想到十八年后再一次出现和亲之事,与十八年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和亲公主的价值之高不能不让人心动,整个汾水河以南的草原来换一个公主,开拓疆土不管是君王还是臣子都不会拒绝,也不能拒绝的事。特别是臣子,不费一兵一卒,不用劳民伤财,更不用出自家的女儿,他们怎么会拒绝呢?
带着一脑子的念头甄婉怡做了一晚的噩梦,梦里都是琼姐儿被强押进花轿送到荒芜的漠北,受尽欺辱,吓得甄婉怡在梦里都痛哭出声。
被祁荣推醒后,整个人还处于懵懂状态,泪水洗的黑眸深藏着恐惧,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