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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停住脚步,面孔有些扭曲,忽的,她猛地转过头疯了一般往那藩王的车队冲去。
藩王的侍从纷纷前来赶人,一时间混乱一片。
那妇人眼睛血红,尖叫着冲向那藩王坐着的马车,温画见状唯恐苍痕滥杀无辜,手里凝出个法界想先将那藩王的车身罩住,岂料那妇人如雾一般的身形陡然消失,温画再想寻找那妇人史却发现自己已被藩王的绿衣侍从团团围住,难以脱身。
为首的侍从一柄兵刃架在温画的脖子上,冷冷道:“擅闯王爷的车驾,该当何罪?”
温画不想生事,遂道:“小女子无意冒犯,还请王爷恕罪。”
那侍从颇不通人情,对手下道:“这女子形迹可疑,带回去关押起来。”
于是几名侍从便要来押她,温画如今用着裴染衣的凡躯,行动颇为不便,决定假意受俘作权宜之计。
“且慢!放开她!”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
几名侍从忙松开温画,温画抬眸一看就见一年轻人骑在一匹枣红骏马上悠悠而来。
几名侍从恭敬道:“世子!”
那世子一脸的倨傲,他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温画,唇边忽的勾起个纨绔轻佻的笑:“你叫什么名字?”
“裴染衣。”
那世子微微地俯下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颌,道:“裴染衣,这名字不错,名字美,人更美,姑娘,不如跟了本世子如何?以后穿金戴银,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温画将手覆在对方的手上,轻轻挠了下他的手心,眉眼间划开一丝轻柔的笑意,她道:“师父,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那世子一怔,方才还轻佻的神色立刻如融化的一江春水,萧清流眨了眨眼,笑道:“咦,为师这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自认为扮地不错,画儿,你怎么认出来的?”
温画道:“你变成个什么样子我一眼都能瞧出来。”
又道:“师父,你现在怎么成了这什么世子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萧清流道:“此事说来有些蹊跷,我原本要在宣城中找到个凡躯待着,谁知在城外发现这具尸身,十分年轻,尸身还热着就是没了气息,想来刚过世不久,这年轻人死得古怪,他那父王并那些个侍从都不晓得他出了事,我便暂且顶个包。”
萧清流道:“方才冲进车队里的人我看着有古怪。”
“她是苍痕!”
“苍痕出现了?”
“嗯。应该是吧,我怀疑华飞尘此行的目的为的就是苍痕。”
萧清流沉吟道:“若此行顺利的话,我们可将天绝苍痕一举拿下。”
温画望着方才苍痕消失的地方狐疑道:“可是师父,我觉得事情不对劲,以苍痕的个性天塌地陷都不会主动现身,他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实在难以置信,我觉得……那个苍痕是假的。”
萧清流听她此言倒是十分赞同,因为他也有些不解,以前天诛紫月出现的时候,他身为麒麟总有感应,这回却没有任何感觉。
那个苍痕像是个腥气的饵,在等愿者上钩么?
萧清流道:“画儿,我还要陪着那老王爷进宫面圣,过几个时辰再与你会合。”
温画道:“那我先回去,师父到时候你去裴府找我便是。”
萧清流借着世子的身份,寻了个由头令侍从将温画放了,又低声嘱咐她万事小心,才回到老王爷的马车边,与车队浩浩荡荡地进了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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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城的风云酒楼倚山而建,是除皇宫之外宣城里最高的楼,可俯瞰整座宣城美景,酒楼中宾客们正交谈甚欢,店小二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肴穿梭各长桌长椅之间,好不热闹。
靠窗的桌上那名白衣客人已坐那儿许久,风云酒楼里最烈的酒被这位客人点光了,总共十八坛,他喝得如清水而且全无醉意,这等海量倒是让周围的宾客十分的叹服,有些豪爽的客人想与他交个朋友,谁知刚走到那桌边整个人陡然如浸入万年玄冰,冷得直打哆嗦,邻桌的食客们匆匆结了账走人。
掌柜小心翼翼地站在柜台里瞧着那名古怪的客人,见他目光落在窗下许久也不知在看什么。
掌柜听见伙计们聊天,晓得今天是淮南王进京的日子,酒神节快到了淮南王进京可是一大热闹,不过掌柜发现那客人似乎对淮南王并不感兴趣,他用手指蘸了酒正在桌上写着什么,一笔一画写得颇为投入。
犹豫了一会儿,掌柜赔着笑脸扬声道:“这位贵客,光是喝酒伤身,小店里不少佳肴,不如上一些下酒吧。”
那客人侧过脸看了他一眼,目光淡漠,仅这一眼掌柜的也决定立刻噤声。
低头算了会儿账,再抬头那窗边竟空无一人,掌柜揉揉眼,那人何时走的,账还没算呢。
掌柜匆匆走到桌边,桌上的字被照进来的夕阳衬得刺眼,掌柜定睛一瞧,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那桌上写的是个人名,温画。
而围绕着温画二字的竟是无数交叠在一起的杀字,每一个字都浸透着刺骨的寒意即便是夕阳都无法将其暖上几分。
*****
温画回裴府的路上,总觉得身后似乎有人在跟着她,那人修为极高,如影随形。
温画顿住脚步,身后那人的气息逐渐靠近,只听一个幽冷的声音:“画儿?”
温画还没转身就被那人从身后抱入怀中,那人冷雪般凉而倾颓的气息将她包围,他身上还有些许的酒气。
那人的手臂横在她身前,将她搂在怀中,声音响在她耳畔,沙哑轻柔:“画儿,是你么?”
温画将他的手推开,站在离开他丈远的地方,冷冷道:“阁下认错人了。”
华飞尘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手里拎着一壶酒,背光而立,衬得他那双眼晦暗地有些低沉,目光落在温画此刻这副裴染衣的躯壳上,唇边勾起个清冷的笑:“我怎么会认错人,画儿,你换了个容貌我也依然认得你。”
温画皱着眉看着他,没想到她这么快便和华飞尘再见。
上次在万象宫听说,有位新进的上神刚从极地天玄飞升,果然是华飞尘。
华飞尘将酒坛子递到唇边,仰头喝了一口,身上的酒气越发浓郁,他目光深沉地看着她:“画儿,你可还记得当初在风铃谷你对我说的话?”
他身上全是沉迷的酒气,混着那透骨的寒,竟让人有窒息的痛楚。
他不待温画回答,幽幽一笑:“我想你应该不记得了,但我记得清楚,每个字都刻在我心里。”
他淡漠的眸子望着她,目光飘下来仿佛在自嘲:“你说等我冲破化臻之境,等我成为上神,等我有资格与你并肩站在三十三重天上之时,我会是你唯一的知己。”
温画开口:“你记错了,我从不曾对你说过这些话。”
“我就知道如此。”
华飞尘扬起一抹清清冷冷的笑意,仿佛早已料到她会如此说:“画儿,你骗得我好苦。”
温画回以微笑:“话可不能这么说,那些话我的确对华飞尘说过,若说我诓骗其人我也承认,不过,要说我骗你,天绝,我没那么好的兴致。”
华飞尘薄唇一勾,声音愈发地冷:“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温画道:“华飞尘对我有意,我虽然不大欣赏他,但他这人还算得上君子,做不出你方才那等孟浪举止。”
天绝扔了那酒坛子,坛子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剩下的酒水洒了出来溅湿了华飞尘的袍角,染上些人间的尘土与烟火气,他毫不介意,步步紧逼她跟前:“这么些年不见,你倒是伶牙俐齿了不少。”
温画立在原地,不动声色。
天绝微微低头凝视着她的眼,他道:“温画,我和紫月他们不一样,他们喜欢跟你虚与委蛇,我不会。”
他第一次离她这么近,天绝一时又有些疑惑,万分不解道:“当华飞尘为了你闯进极地天玄的时候,我就在想以前那个没用的小家伙究竟有什么魅力惹得他如此念念不忘,如今我再见你,忽然懂了他的感觉。”
他死死盯着她,如今已是鬼月姝的一双眼底冷光流转叫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一丝清风拂过温画脸颊边的碎发,纤长的发丝在她耳边晃荡着,天绝发现自己竟忍不住伸手想感觉那绺发丝是不是真如看起来那般轻盈柔软,天绝僵硬地立在原处,手悄悄紧握成拳。
他恨极了那一瞬之间游走而过的心悸,这些年他以华飞尘为宿主,每当华飞尘看到温画,他都能感受到华飞尘澎湃心间的悸动。
他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选了华飞尘为宿主,当初他就是欣赏华飞尘的绝情,能亲自将温画一剑送进思过峰下十八剑阵,可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温画会从深渊之下逃出来,他更料不到华飞尘会对温画生出那样的心思。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蓦地,天绝只觉一阵剧痛从肋骨处传来,他低头看去,只见温画手上的不知何时悄然出现的那柄蔚蓝色的长剑半副剑身已悄无声息地没*入*他的身体。
“你。。。。。。”
天绝不可置信地望着她,温画指尖轻动,斩云的剑柄利落地穿胸而过,又清吟一声乖顺地回到了温画的手中,温画携起他宽大的白色衣袖细致地拭去斩云上殷红的血流。
蔚蓝色的剑芒映衬着她的眼清冷如雪,天绝捂着伤口僵直在原地,温画靠近他,声音轻柔地仿佛情人间的絮语:“天绝,你失策了,你不该离我这么近的,近地让我正好杀了你!”
第88章 三更合并
那伤口里的血如一条小溪; 一滴滴地隔着他的指缝落在雪白的衣袍上,天绝微微低着头,脸色泛白;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用鬼月姝之力为自己疗伤。
温画心头闪过一丝异样。
处理好伤口,天绝不由笑道:“你这一剑刺地当真利落; 看来你对华飞尘确无半分情意。”
温画没有说话,只盯着他正在愈合的伤口微微出神。
天绝看着她忽地问道:“你可知四月初六是个什么日子?”
温画蹙了蹙眉; 淡淡道:“不知。”
天绝欲言又止; 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另一句:“我们换个地方。”
时近黄昏,凡人却越来越多,街道四处都在逐渐热闹起来。
天绝说完身形如风已化入云端。
温画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云气缥缈,两人站在云端,脚下是笼罩在夕阳暗淡余晖中的黑黝黝的群山。
脱离凡间桎梏; 温画恢复自己的容貌; 天绝看了她一眼道:“你果然还是这个样子看着顺眼。”
温画没理会他; 天绝身上那个伤口已经愈合地差不多了,即便被斩云这样的神兵所伤; 鬼月姝的自愈能力还是十分强大。
她终于明白自己方才为什么会觉得异样了。
她道:“你为什么要替华飞尘疗伤?”
她这句话若有深意; 天绝一愣:“你什么意思?”
温画凝视着他身上那个伤口; 目光轻轻地一闪:“下阕鬼月姝非死不能复生,斩云这一剑对华飞尘而言是致命伤,我帮你杀了他,你就能重现洪荒; 可你偏偏救他,岂非多此一举?”
天绝没有说话。
温画盯着他幽深的眼,突地一笑:“不论是你还是华飞尘,你们看我时的眼神很像,这让我想起了一件费解之事。”
天绝眉棱猛地一跳,低低道:“什么事?”
温画道:“你这般恨我,恨上阕,又这般心高气傲,你的宿主却对我生出了情意,你竟然没有杀了他另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