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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能罔顾冥界法纪,可他二人毕竟是帮我做事才糟了这般苦楚,所以此事令我十分为难。”
说到此,冥殿道:“不过方才见到神君,我才发现这僵局已经被神君打破,神君当真帮了我一个大忙。”
温画道:“此话怎讲?”
冥殿道:“神君因缘巧合之下借了染衣的躯体,神力惠及了当时尚且盘桓在她身边的那个婴灵,将它渡化入了仙道,他二人的子嗣入了仙籍,为父母者的前世之罪自然一笔勾销,待顾长安此生阳寿尽了便可回冥府与染衣团聚。如此算来,我可是欠了神君两个人情。”
温画苦笑着摇摇头,她阴差阳错渡了别人的孩子,却渡不了自己的。
“。。。。。。冥殿客气了。”
“诶,话不能这么说,以恩报恩,常情,常情。”
冥殿严肃地拿扇子敲桌子:“刚才在下还了神君一个人情,现在还剩一个,若神君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只要在下力所能及,必当全力相帮。”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冥府事务繁多,在下的时间不宽裕,如果神君有什么要求还请尽快提出来。”
温画垂眸看着茶水中一片悠悠晃荡的茶叶,半晌,道:“冥殿可以宽裕给我多少时间呢?”
“约莫半个月左右吧,再多可不行了。”
“半个月啊,够了。。。。。。”温画轻轻呢喃,继而淡淡一笑道:“我的确有一事要请冥殿帮忙。”
“什么事,神君尽管说。”
她低头一笑:“这。。。。。。我暂时还没有想好,今日是四月初三,如果少君不介意的话,等到四月初七那天我会在此处等候少君阁下,到时再与少君商议。”
冥殿爽快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吧。”
两人从茶楼里出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萧清流赶紧迎上去,那两名童子默默地让开了路。
萧清流走上前,温画朝他暖暖一笑,快步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道了句:“师父。”
萧清流微微放心。
冥殿站在一边,目光落在萧清流身上,心生好奇,忍不住嘟囔:“这个萧清流究竟是个什么仙啊,身上的神力竟如此深沉,唉,真想问问。”
想着想着竟忍不住朝萧清流走过去,谁知刚抬起脚,就听身后的两个童子异口同声地冷冰冰地道:“少君殿下,闲事莫管。”
冥殿收回脚,瞪了他们两人一眼,严肃道:“咳咳。。。。。。本君知道知道。”
这时温画转过身来看他,朝他微微颔首。
冥殿了然,彬彬有礼地朝二人作了一揖道:“那么,在下告辞了。”
萧清流点点头。
只见见冥殿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他颇觉古怪。
冥殿笑了笑,带着黑白二童悠悠地走进了灯海人潮。
“画儿,你和他都说了什么?”萧清流道。
温画轻轻勾着他的手指,笑道:“是有关裴染衣的事情,这事说来还挺有意思的,呐,我们边走边说。”
“好啊。”
萧清流拉着她的手去牵马,忽见温画笑盈盈地看着他,萧清流茫然。
温画噗嗤一笑,摇摇他的手,扬起下巴,轻声细气道:“我要你背我。”
她那有些爱娇的模样让萧清流心软地一塌糊涂,也不顾街上人来人往地,笑着蹲下身,将后背对着她道:“上来吧。”
温画抿着唇笑,走过去趴在他背上,纤细的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耳朵道:“趴好了,我们走吧。”
“好。”
萧清流反手托住她的双腿站起身,又将她轻轻往上托了一把,微微侧过脸道:“亲我一下,我就走。”
温画哼了一声,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萧清流笑了起来,侧过右边的脸颊道:“这里也来一下。”
温画又哼了一声,凑过去舔了一口。
萧清流满意了,笑道:“走咯。”
温画轻笑出声,指了指不远处孤零零地站在路边吃草的枣红马道:“那个马儿怎么办?”
萧清流这才想起他是骑马过来的,他想了想,对旺财道:“旺财,那匹马交给你了。”
旺财白了他一眼,哼哼唧唧不情不愿地去叼马的缰绳。
在路人惊奇的目光中,那只高高壮壮的马儿竟乖乖地跟着那只肥滚滚的猫走了。
“多么有灵性的猫啊,我也想养一只,没准还能洗衣做饭呢?”
“是啊,是啊,没准还能端茶送水呢!”
旺财嗤了一声张嘴骂道:“去他娘的端茶送水,洗衣做饭,一群龟孙子!”
“啪嗒”缰绳从嘴里掉了出来,枣红马呼哧一声想撒蹄跑。
“你爷爷的!”
旺财骂骂咧咧,扭着屁股追了上去。
两人一猫一马慢慢地走进了人群。
夜幕下的长街是无数只美丽绚烂的花灯,七彩的光华流转交织,轻盈地,温柔地,延绵到天地的尽头。
那俊美的青年亲昵地背着他身后的美丽女子一路说说笑笑,缱绻而温馨,恍若一幅行走的美丽画卷,人们忍不住驻足望去,望着那如花美眷,希冀岁月静好。
第90章 天绝卷九
萧清流的背上太温暖; 温画搂着他的脖子昏昏欲睡,她今天好累啊。
腹中又隐隐传来钝痛,她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孩子又在受着折磨了; 那痛楚逐渐变得清晰而剧烈,她忍耐着那可怕的痉挛绞痛; 直到脸上唇上一丝血色也无。
深吸了一口气,她贴在萧清流的耳边喃喃道:“师父; 我有些困。”
萧清流笑道:“那就睡会儿; 我这就送你回去,你现在还是裴染衣的样子,我得把你送回裴府去,否则裴家人怕是要以为我强抢民女了。”
“抢就抢吧,我本来就是你的。”
这句话萧清流爱听极了。
温画撒了撒娇:“我不想回去,我还想再逛一会儿。”
“好; 你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
温画在他脖子上蹭了蹭道:“师父; 你真好。”
萧清流笑了; 心口那阵细密的痛楚随着她的声音猛地袭来,令他脚步的一顿。
温画感觉到了什么朦胧道:“怎么了?”
萧清流道:“你看看那轿子里的是谁; 他好像认识你?”
温画抬眼望去; 只见迎面走来一队人间富贵人家的轿子; 中间那顶软绸轿里坐了个人,那人掀开轿帘子似乎在看他们。
察觉到她的视线,那人迅速将帘子放下,对轿夫道:“走吧。”
温画笑道:“他是顾长安; 想必是将我认作裴染衣了。”
想起他方才的眼神,温画道:“冥殿说顾长安和裴染衣的罪孽已经一笔勾销了,所谓的百世怨侣应该不存在了吧,他现在或许已经想起自己对裴染衣的情了,只可惜阴阳相隔。”
她又展颜笑道:“不过他们两个也算是有福的,此生过后,便能和相守也算是苦尽甘来。”
萧清流道:“我倒觉得他们那个孩子是个有福气的,他能遇见你,如今被渡化不说还得道成仙。”
他说着却无端地察觉温画的身子微地一僵。
“画儿,你怎么了?”
温画道:“没什么啊。”
身边突然传来旺财愤怒的喵喵声,两人转头望去只见一群孩子围着旺财又蹦又跳:“噢,噢,小花猪!小花猪!小花猪牵马咯!”
他们见旺财全身毛茸茸软乎乎的忍不住伸手去揉,旺财大骂:“奶奶滴熊,老子不是猪!老子是猫!呸!老子是虎,百兽之王!”
自然,听在这群孩子的耳里只是无力的喵喵声罢了。
旺财最讨厌小孩子,伺机一个空隙飞也似的逃走了,枣红马受惊似的也跟着它跑。
那群小孩又拍着手在旺财狼狈的背影后面叫道:“小花猪跑了,小花猪跑了!”
温画看着好笑,目光却被街边一个卖面人的小摊子吸引了,捏面人的老人手指很灵巧,指尖灵活飞动,一个面团便渐渐脱出个惟妙惟肖的形体来,捏出了形,老人还拿笔蘸了染料细心地上色。
木箱子上摆了好些个面人,有人物有动物,十分精致,温画指了指那面人道:“师父,我要买那个。”
萧清流道:“好啊。”
两人来到小摊前,温画挑了三个小面人,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小不点的娃娃,那老人笑眯眯地说要三文钱,萧清流摸了摸口袋道:“我没有三文钱。。。。。。”
那老人一愕,脸色讪讪着就要收回面人,温画努了努嘴哼了一声,萧清流笑着放了几枚金叶子在老人手上。
老人张大了嘴,片刻,回过神结结巴巴道:“用不着这么多,太多了,太多了,我没钱找。”
“那就都给你吧。”萧清流很大方,反正用的不是他的钱。
温画笑道:“师父,你这算不算一掷千金啊。”
萧清流笑道:“掷千金博美人一笑何乐不为呢?”
宣城的夜市尤其是酒神节前几日格外热闹,温画一路瞧稀奇,萧清流就这么背着她从东街到西街也不觉得累,心中倒是愿意一直这么走下去。
温画买了好些小玩意儿,纸糊的小风筝,牵着绳会走的木头鸭子,尖狐狸面具,拨浪鼓。。。。。。
还非要他帮着挑,每买一件时她眉眼里就会出现那温柔与苦涩的神情。
萧清流有些茫然。
见她正小心地拿布将那些小东西兜起来,一副生怕别人抢的模样,萧清流无奈道:“画儿,怎么净挑些小孩子的玩意儿?”
温画笑了笑没回答。
实在逛得太久了,温画才提议要回去。
天空中遥远的宫城上空响起了焰火的声音,巨大而绚丽的烟雨在夜幕中散开,叫人忍不住驻足抬头望去。
温画望着那一闪而逝的烟雨金芒,眸中一片凄色,她的手轻轻揪着腹部的衣裳,因为疼痛,指骨已泛起了青白。
忽觉自己的衣摆被人轻轻拽了一下,温画低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鹅黄|色罗裙,约莫四五岁小姑娘正抬头看她,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清澈地泛着水光。
她心间一颤笑道:“小妹妹怎么了?”
萧清流听见她说话转过身去,就见这小姑娘吃着一根手指好奇地瞅着他们,萧清流笑道:“哪来的小姑娘,你爹娘呢?”
小姑娘也笑了,露出一对小酒窝,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指着二人奶声奶气道:“哥哥姐姐好看。”
萧清流听了伸手揉揉她的发顶道:“你也很好看,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道:“我叫芋儿,芋头的芋。”
小姑娘说着蹭过去用手摸了摸温画手上提着的那只花灯,她抬起小脸一脸希冀地望着温画道:“这个灯真好看。”
温画笑道:“呐,送给你了。”
芋儿欣喜地将灯捧在怀里,乖巧道:“谢谢姐姐。”
不远处一对满脸焦急的夫妇匆匆寻了过来,瞧见芋儿时面露欣喜,妇人冲过来将小姑娘搂在怀里哽咽道:“芋儿,你怎么乱跑呢,你差点把娘吓死。”
旁边站着的男人手里拎着不少东西,一只手敲敲小姑娘的脑门,没好气道:“下次再乱跑,爹就不给你买好吃的了。”
芋儿抬手指着萧清流和温画道:“爹,娘,你看,神仙哥哥背着神仙姐姐。”
那夫妇看着那灯火下的二人,仙姿佚貌,似天外人。
芋儿道:“这个花灯是仙女姐姐送给我的。”
那夫妇二人赶紧拿着花灯走上前道歉,说着要把灯还给温画。
温画看着那乖巧地待在父亲怀中的小姑娘,目光柔软:“我和芋儿有缘,这个灯就送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