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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石花有剥美人皮的邪物,萧清流不怕,温画也不怕,项怀瑜不知道什么叫怕,柳铃儿兴致勃勃地等着湛清来找她,她好跟他打一架。
真正怕的只有南铮一个人了,他抱着旺财默默地蹲在角落里,虔诚地给自己点了满脸麻子。
入夜的妖界,入夜的万石花,入夜的妄妖客栈,别有一番静谧的美。
温画靠在萧清流的肩上眼皮直打架,于是站起来去铺床,打算睡觉,萧清流叽歪了一会儿也想睡床上,但是柳铃儿飞也似的跑进来要和温画挤一块儿,萧清流眼睛有泪地去隔壁了。
子夜,一轮弯月移到了西边儿,洒了几点冷清的光。
安安静静睡床头的项怀瑜直挺挺地坐了起来,眼睛向黑暗的四周看了看,房里只有她一个人,从怀里拿出了一根香,那香只有半寸来长,是被人中途掐断儿的。
抱着那根香,项怀瑜痴痴呆呆的脸上缓缓淌下一行泪。
门“吱吱嘎嘎”响了下,又不响了,过了会儿,一个纤细的身影悄悄从缝里挤了出来。
那身影迅速地跳进风里,一路跌跌撞撞地穿街过巷,然后走到一个人面前:“我哥哥呢?”
那人不说话。
一道轻柔而娇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哟,今天这货还不错,是个仙,模样也出挑。”
项怀瑜打了个冷战,回过身,还没看清对方的样子,一个冷光法界直接窜上脑门,剧痛袭来,她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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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每天都在学习,反省,吃饭,上厕所,反省,吃饭,上厕所,吃饭,上厕所,吃饭。。。/(ㄒoㄒ)/~~
第13章 湛清
轻纱蔓地,柔软的香气像一层绵绵糯糯的浪,徐徐缓缓地在室内荡漾开来,瑞兽销金的香炉里,幽幽吐出湿漉漉的娇柔的雾,女子披着流丽的薄纱,轻轻在一座水晶镜前站定,纱无声落地,露出她白皙娇软的胴体。
墨色的长发随意地拢在肩上,绕过沉沉绽放的圆弧,盈盈垂在腰侧,随着她的动作在丰润柔软的臀部轻扫,诉说着诱人的轻语。
“嘶嘶嘶”,细微的声音如毒蛇在吐信子,女子皓洁的双腕上一丝乌黑的裂痕宛若一条游移的小蛇,攀上她光裸的肩头,接着是玉石般美丽的脖子,而后是精致完美的下颌,女子的樱唇里发出扭曲可怕的呻口吟:“啊。。。。。。不,我的脸,不。。。。。。”
她捧着自己的脸,沟壑般的皱纹在她的眼角处扩散,她无力地跪在满地的纱巾上,周身花蕊般娇嫩的肌肤开始老化,龟裂,像老松的树皮,那些死去老化的皮又一片一片剥落,软塌塌地在地上萎缩。
一名妇人听到她痛苦的声音匆忙推开门,奔到女子身边,想扶起她竟无从下手只能无措道:“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
女子抬起苍老的眼角,猩红的眼珠盯了她片刻,狠狠甩了她一个巴掌,嘶哑着低吼:“谁让你进来的!”
妇人摸着高肿的脸,小心翼翼地讨好:“小姐别担心,今天到了一个货,是个仙,长得水灵粉嫩,她的皮您一定喜欢。”
女子哼了一声,心情似乎好转:“我知道了,大哥来了么?”
“云舒君已经到了,说是待会就来见您。”
“你下去吧。”
妇人诚惶诚恐地退了出去。
女子颤巍巍地拿薄纱裹住自己的身体,打开一只玲珑宝匣,里面服服帖帖放着一张珠光莹润的美人皮,干净,年轻,含苞待放。
她的手轻轻抚摸其上,似乎舍不得,重新将宝匣盖上,将置放在旁边的一张皮缓缓套上,直到透过那不甚完美却足够年轻的肌肤,望见镜中年轻美丽的自己,她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穿上华美的衣裳,她细致描眉,优雅挽发,淡抹口脂,又将桌上的一串宫涤小心地系在腰间,那宫涤上拴着两颗朴实无华的木珠子。
只听身后一个男人好听的声音道:“我以为你会用水悠莲的皮?”
女子没转身淡淡道:“下个月是老仙君的寿辰,到时候我再用。”
“哦,为了你那个冷若冰霜的夫君?”
女子没回答。
男子走了进来,将她打量一番道:“你的病仿佛越来越频繁了,短短三个月已经用了十张皮了。”
女子生气了:“还不是你的女人没用,让她带的兽灵到现在都没带回来!”
男子轻笑了一下:“你是说项怀瑜?她可算不上我的女人。〃
女子给自己的乌发中插了一支红蝶吊穗明珠簪子,细细的流苏晃过梦幻的影子,才道:“那你当初为何处心积虑救她于梼杌的兽口,还要冒着与母上决裂的风险与她定亲?而且,你打算装死到什么时候,那项怀瑜可是整天戴着白簪花,以寡妇自居,对你那叫一个一往情深。”
“逢场作戏总要真一点,瑶儿,你这张嘴还是这么不饶人。”
“砰”的一声,一只南海冰玉镯被狠狠扔在了桌子上,摔成了几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年轻的容貌上是一抹难言的戾气:“哥哥,我说过了,不要叫我瑶儿,我的名字叫易岚!”
湛清自知失言,忙道:“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生气了,你猜我这次给你带来什么?”
女子没好气道:“不想知道。”
湛清笑了笑:“项怀瑜带不回兽灵也没什么,我给你带了另一道美餐,你吃了他的仙灵,肯定容光焕发,一百年之内都不会发病。”
女子有些心动,嘴上却说:“难不成又是那些惜花阁的小仙士?他们的仙灵我可不稀罕。”
“此人是天生的仙体,有上仙的阶品。”
“上仙!你怎么闹得这么大,小心星野宗的人找你麻烦!”
湛清嗤了一声:“华飞尘最近自顾不暇,哪有功夫管这等闲事。”
“那你抓来的是谁?”
“天墉兰氏的卫黎上仙——兰握瑾。”
“什么!”女子大惊,忙不迭站起身道:“你抓了卫黎君?大哥,天墉的长老会可不是好惹的,你可不能给我惹麻烦。”
“放心,”湛清笑着安抚她:“前面几桩案子我全部推给了项怀瑜,她对我一往情深,又一心以为兰握瑾杀了我,那么她杀了兰握瑾,为夫报仇不是合情合理么?”
“把这件事也推给项怀瑜?”女子皱着眉还是忧心忡忡:“大哥,你确定万无一失么,上次你杀了水悠莲,就引起了妖界的注意,这次要是把天墉兰氏也得罪了,只怕会连累合墟洞府。”
“我的手段你还不清楚么,母上都没说什么,你就不要担心了,再说母上一直要找的《天机策》就在天墉长老祠,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做大事总要担些风险。”
女子迟疑着点点头,又抚摸着自己的脸,跃跃欲试道:“那兰握瑾在何处,我去看看。”
湛清微微一笑:“扶幽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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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湿冷的雪洞里迎面就拂来割面的冷风,里面没什么机关,只有两间冰室,冰室下方是罡气炼化的岩浆,上方是万年寒冰。
冰寒与烈焰极端的痛苦交杂不会致命,只会慢慢消磨被关押者的修为。
易岚跟在湛清后面走进了水牢,易岚笑盈盈道:“我建这个水牢时,你还在旁边冷嘲热讽的,现在倒是把你的人犯关进来了。”
第一间水牢就在眼前,里面却睡着一名黑衣女子,发间有一朵濡湿揉成一团的簪花,周身零散着几丝仙气,湿漉漉的长发遮盖着她的脸,她蜷缩在角落里不堪这水牢里的痛楚。
她腰间系着一根小小的碧玉短笛。
湛清的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微微一僵,停住了脚步:“岚儿,那是谁?”
易岚见状也停步,疑惑地望着那女子道:“那是我新抓来的货物。。。。。。大哥,那碧玉短笛不是你的么?”
“是我的,我在里面封了易神咒,可以随时控制项怀瑜。。。。。。”湛清说着缓缓解开第一件冰室的法界,走进去,女子在角落里颤抖着,呓语着,呢喃着。
湛清俯下身,拨开她脸上的发丝,露出里面那张清艳苍白的面容。
易岚跟上来也吃了一惊:“怎么是项怀瑜,今天苑娘告诉我她新抓了人,没想到居然是她?”
湛清不说话将她腰间的短笛解下来,见上面冷紫,流黄,松翠三色依旧更迭不停,才稍稍松口气道:“我封印在上面的法界还没有被解开,前几日她的行踪出现在揽月东来,难道里面出了什么岔子?”
“揽月东来是那个名扬碧落的仙家客栈么?揽月东来的主人怪刀仙是个厨痴,倒不足为惧。”
项怀瑜幽幽转醒,看清眼前人是谁后,双眸眨了眨流出一行泪,压抑又痛苦道:“清哥,清哥是你么?我又梦见你了。”
湛清抚摸着她的脸庞柔声道:“瑜儿,这不是梦。”
项怀瑜眼瞳在逐渐放大,愣怔半晌,她仿佛无可置信般抚摸着湛清的脸庞,颤颤道:“清哥。。。。。。清哥。。。。。。你没死。”狂奔的喜悦随着泪水倾泻而出,她猛地揪住湛清的衣襟,扑进他怀中哭得肝肠寸断。
湛清也不推开她,任由她哭,易岚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唇边泛起一丝讥讽的笑,她微一抬手,悄悄撤了另一间冰室的法界。
法界中一人紫衣仙袍,双手双脚都被法器束缚着,他是一个囚犯,可是他的容色依旧清风朗月,风度仍然从容不迫。
感觉周身的变化,兰握瑾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对面那个锦衣男子身上,眸色掠过一丝诧异与杀气,随后目光移开,轻轻落在那趴在那人怀中痛哭的女子身上,他神色没有半分变化,眼又缓缓闭上了,然,那双置于膝盖上的双手却悄然攥紧直到指骨泛白。
项怀瑜哭了一会儿忽觉不对,从湛清怀中抬起身疑惑道:“清哥,你不是被我哥杀了么?”
数年前,项怀瑜被兰握瑾当庭拒婚,她不堪受辱离家出走,谁料在一处岛上碰见了巨兽梼杌,她被梼杌追杀差点丧命,幸好遇见来岛上游历的湛清,湛清救了她,她一方面心存感激,一方面又有些赌气的意味,在湛清的柔情蜜意的攻势下很快便答应了与他定亲。
但湛清的母亲——合墟洞府神女霍云姬不满意这个儿媳妇,湛清竟为了她狠心与母亲断绝关系。
项怀瑜心怀愧疚,对他愈发言出即从,二人定亲后,她思念家中在岳楚山与兰握瑾相约见面,谁知兰握瑾不满她擅自订婚,一剑杀死了湛清。
那时湛清满身是血,仙灵四散,最后在她怀中灰飞烟灭。
然后,此时此刻,面前这人却是半年前在她怀中灰飞烟灭,令她与兄长家人决裂的未婚夫却又活生生好端端出现在眼前。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岚咯咯娇笑了起来:“哥哥,这么蠢的女人我可是前所未见,她不会还觉得自己眼前的是幻觉吧。”
项怀瑜膝头一软,整个人颓然靠墙滑了下去,双眸空洞,无力道:“为什么?”
湛清站起身探究地打量着她。
项怀瑜抱着自己,仿佛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易岚掩唇,同情地望着她:“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你难道还不明白,我哥和你的一切不过是我们合墟洞府的一场戏罢了。我们想进入天墉长老祠,只是苦无机会,恰好你无故离家出走,正好给了我们这个机会。”
“为什么,为什么?”项怀瑜低着头像是无法承受这个打击,长发凌乱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