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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奇英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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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观音微笑说道:“是么?既然如此,我可有一事要提醒你老先生,十年前你们人多势众,要把我置于死地,该想不到我还活到今天吧?今天你孤身一人,要想像我当年一样的脱身而走,恐怕万万不能了!你对家人子女交代了后事没有?有什么未了结的事要小妹效劳么?”殷殷垂问,竟似对老朋友一般,十分关怀。
长孙均量给她气得七窍生烟,嗖的一声,拔出了青锋宝剑,只见那毒观音斜眼一瞥,又是“格格”一笑,说道:“原来你不是孤身一人,还有个朋友在这儿。哎哟,我道是谁,原来足李大镖师。你中了我师兄的碎骨钱镖,你知道么?你不动怒,不劳神,还可以活到后天,听我的话,好好的躺在床上等死吧,这样死也死得舒服一些。若然你还要打架,一动真力,全身骨碎,呀,那才是痛苦非常哩!我一片好心,指点于你,不听良言,后悔莫及!”
李元大怒喝道:“好狠毒的女魔头,郑大人与你何冤何仇,施此辣手!我今日拚了粉骨碎身,也要斗你一斗!”毒观音纵声长笑,说道:“好汉了!我平日杀人,从来不讲道理,今日看在你这点硬份,破例和你说说。你问我为什么要杀邓大人吗?那是天后和我的一片好心,天后说郑大人白发苍苍,万里迢迢,西行入蜀,仆仆风尘,太辛苦!所以我才奉送他两枚透袕神针,省得他要多走一段栈道的奔波之苦!”
长官婉儿听得分明,心头一震,想道:“长孙伯伯果然没有料错,这两个魔头,当真是武则天派来的!”但随即心上又起了淡淡的疑云。看这毒观音装模作样,说东话西,这一番话,竟似是有意说给长孙均量听的!想武则天要她暗杀大臣,这事何等秘密?怎的她却好似怕人不知,先行吐露?
长孙均量早已认定是武则大的主使,听了此话,暴怒喝道:
“武则天是人魔头,你们两个是小魔头,大魔头我难奈她何,今日先和你们这两个小魔头拼拼!恶行者,毒观音!你们是一齐上还是半轮战?”毒观吝格格笑道:“十年前你们恃多为胜,何曾讲什么江湖砚矩了?不过看在你年老份上,让你和师兄先斗,省力一点,到你将近筋疲力竭之时,我再想一个好法儿,给你送终,计你少受痛苦!”
恶行者亮出戒刀,叫道:“对这老贼,何必慈悲?师妹,你给我掠阵,让我一刀将他斫掉便是!”一声大喝,戒刀疾起,搂头便斫,长孙均量一个“盘龙绕步”,长剑抖处,剑光闪烁,刷的便是反手一剑,这一剑连闪带攻,步法和方位都恰到好处,正是长孙均量的乎生绝学,按说恶行者戒刀定然斫空,而他那一剑恶行者非中不可,哪料恶行者手臂一伸,骨骼格格作响,蓦然问他的手臂好像突然长了几寸,刀锋一转,竟然劈到长孙均量的胸前。高手比斗,只争毫黍,恶行者这一绝招,大出长孙均量意外。幸而他的剑学津湛,长剑一披,但听得“当”的一声,火星飞溅。长孙均量虎口疼痛,那恶行者也踉踉跄跄的倒退几步。
毒观音娇笑道:“师兄个可轻敌!长孙先生是太宗皇帝赏识的人,昔非武功超绝,怎做得到殿前检点?”恶行者一声怒吼,又再扑上,刀光闪闪,刀风呼呼,他那路天罡刀法乃是汲刚猛的刀法,片刻之间,就把长孙均量笼罩在刀光之下!上官婉儿在门缝里偷瞧,直吓得手心淌汗,看长孙兄蛛时,虽然也在紧张的偷看,们却不怎样惊惴。长孙壁低声说道:“这恶行者还未知道我爹爹的厉害,我爹爹的剑法专能以静制动,以逸待劳。”
再过片刻,但见恶行者连声怒叫,一刀紧过一刀,有如巨浪狂飙,连番卷到。但看长孙均量,却是气定神闲,在刀光笼罩之下,兀立如山,任他浪骤风狂,丝毫不为所动,一柄青钢剑,夭矫如龙,在如山的刀影之中,直透出来,不疾不徐,有如流水行云,极得轩灵翔动之妙,斗了约半个时辰,兀自不分胜负。陡然间,忽听得长孙均量一声长笑,一道剑光,冲破千层刀影,反罩下来,顿时间,剑花朵朵,又如黑夜繁星,千点万点,飞洒下来。恶行者一声厉叫,但听得一片铮铮声响,原米他已发出了碎骨钱镖!
但见长孙均量身回势转,两枚碎骨钱镖贴着肋旁,倏然穿过;接着一样利剑,将奔向太阳袕的一枚钱镖磕开,立即脚尖一点,施展轻功提纵术“一鹤冲天”的绝技,将品字形飞来、奔向下盘的三枚碎骨钱镖也一并让过了!
屋内的长孙兄妹看得惊心动魄,只听得毒观音高卢喝采,赞道:“长孙先生,闪避暗器的功夫,要推你独步武林了!”长孙均量“哼”了一声,目光注定恶行者的手臂,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他微一抖手,怪声摇曳,又是三枚钱镖,联翩打至。毒观音的说话,是故意想引长孙均量分心,长孙均量可不上当,凝神应敌,辟清钱镖米势,一个“镫里藏身”闪过第一钱镖,反剑一荡,迎向第二枚钱镖,霎然间,“铮”一声,第三枚钱镖竟是后发先至,与第二枚一擦,立即改了方向,闪电般的斜飞劲射,袭向长孙均量颈后的“中注袕!”长孙均量霍地一个“凤点头”,但觉凉风掠顶而过,无暇审视,剑把倒翻,将第二枚钱镖打落。
只听得毒观音哈哈大笑,这时长孙均量才发觉自己的头发。
已被锋利的饯镖削去一缕,长孙均量勃然大怒,喝一声:“来而不往非礼也!”往暗器囊中一探,一扬手也飞出了三柄匕首,同时身形疾起,一招“天河倒挂”,长剑凌空击下,几乎与那几柄匕首,同时到达!
恶行者料不到长孙均量米得如此之快,他一招“八方风雨”,刚刚将那三柄匕首击落,长孙均量的长剑已刺到胸前。但听得又是“当”的一声,火花四溅,长孙均量趁着他那招“八方风雨”招数己老,如同强弩之未之际,猛的凌空下击,一剑震开他的戒刀,抖手之间,剑尖疾点他身上的三处大袕!
恶行者连连吼叫,有如狼曝,伏在地卜滚翻,翻出三丈多远,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米,居然又是一把钱镖打出。原来恶行者和毒观音部有“移宫换袕”的功大,大袕虽被刺中,却只不过受了外伤,并未能制他死命!
但见钱镖疾至,有如冰雹乱落,长孙均量料不到恶行者竟有这样的功夫,被他打得手忙脚乱。幸而长孙均量的内功、轻功和偿还法都已到了炉火纯青之境,或用袖拂,或用剑劈,或以俊巧的身形避开,恶行者那一把钱镖,竟然无奈他何。可是长孙均量也已累得喘气了。
就在此时,毒观音忽地格格一笑,移步向前,说道:“长孙先生好本事,让我也来领教。我的透袕神针和他的碎骨钱镖大不相同,透袕神针细如牛毛,射出之时无声无息,甚不好挡。长孙先生,你可要多些小心才好!”说的话毒辣无比,但却语意殷殷,关怀备予。上官婉儿听得毛骨耸然,心道:“这女魔头貌美心狠,果然不愧毒观音的称号!”
毒观音那“小心”两宇刚刚出口,手腕倏翻,把剑一挥,其疾如电,刷的一招“龙女穿针”便奔长孙均量的“肩井袕”疾刺。这一招骤然发难的凌厉剑招,换是他人,非立即毙于剑下不可,幸而长孙均量早知道毒观音的鬼魅伎俩,见剑光一闪,立即肩头一耸,毒观音的长剑刺了个空,剑尖恰恰从离肩三寸之处守过。长孙均量刷地一剑戳下,这一剑老辣非常,拿捏时候。恰到好处,长孙壁在门内瞧得喜形于色,心中暗道:“这一剑准能把这女魔头的手臂切下!”
已知这两人的剑法都是神奇莫测,长孙壁心念方动,但见剑光连闪,毒观青一声娇笑:“好俊的身手,好俊的剑法!”剑光人影之中,长孙壁看也看不清楚,他们两人己交换了四五辣招,倏然间又由合而分,抱剑对立。
但听得毒观青纵声长笑:“长孙先生、这回你可当真要小心了!”长孙均量虎目圆睁,蓦地一声大喝,光发制人,长剑如风。
欺身疾进,“金鸡夺粟”“哪咤闹海”,一连两记杀手神招,上刺双目,下刺胸膛。毒观音一声娇笑,略一晃肩,轻飘飘的随着剑风直晃下去,倏地反手一剑,喝一声:“着!”剑光中杂了几枚透袕神针,同时射出!
长孙均量早料她有此一着,他那两招杀法虽然凌厉,实是攻中带守,严密非常,一见势头不对,三尺青锋,早就圈了回来,俨如涌起了一国护身的银虹,但听得嗤嗤声响,毒观音那几枚透袕神针,一人剑光圈里,已被绞成粉屑。长孙均量冷冷笑道:“透袕伸什,不过如斯!黔驴技尽,何余老夫!”
毒观音面色一沉,随即又娇笑道:“我不笑你井底之蛙,你反笑我黔驴技尽,我纵是一片慈悲,也不能不施展杀手了!”长剑纵横挥霍,疾如风雨,透袕禅针,也不断的杂在剑光之中发出。但见她手指连弹,有时声东打西,有时指南打北,嗤嗤之声,不绝于耳。长孙均量凝禅对付,仗着极津纯的听风辨器之术,听那极微细而又极混杂的嗤嗤声响,有时也弄不清她的方向,不禁心神渐乱。
长孙均量与恶行者恶斗之时,已耗了不少真力,这时为厂抵御那透袕神针,只有施展内家真力,将剑光尽量展布,变成护身的光纲,更是耗费津力。毒观音不但暗器厉害,剑法亦极凌厉。只攻不守,威力更强。斗了五十米招,已是抢了上风,迫得长孙均量连连后退。毒观音如影随形,步步紧迫,剑剑不离长孙均量要害,蓦然间一声笑道:“老头儿,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长孙均量与毒观音激战之时,恶行者已调匀呼吸,理好创伤,这时正拦着长孙均量的退路。毒观音那一卢长笑,正是给他的暗号,笑声一发,恶行者立即腾身飞起,铮铮铮,三枚碎骨钱镖先发,随即戒刀劈下;而与此同时,毒观音手掌一扬,把掌中的数十枚透袕神针,一齐射出,俨如一蓬银雨,当头罩下!这一来,长孙均量被两大魔头前后夹攻,纵有天大神通,也难活命!
就在这瞬息之间,忽听得一声狂笑,接着一声惨呼,一条黑影,疾如奔马,忽地扑在长孙均巨身上,替他挡了那一蓬透袕神针,反脚一勾,又把恶行者勾跌,这人正是镖师李元,他拼了性命,护友伤敌,两大魔头,也不禁大惊失色!
门内的长孙兄妹与上官婉儿亦是大惊失色,长孙泰“砰”的一拳,打开大门,再也顾不得老父的吩咐,冲了出来,但听得毒观音一声厉笑,拖了恶行有跳撒那横过山谷的架空栈道,疾奔而下,转瞬之间,不见踪影。李元躺在地上,身体插满银针,死状极惨!父亲面色惨白,不知有否受伤?
长孙均量招了招丁,把一双儿女唤到跟前,说道:“你们把这位义士埋了,记着以后年年今日,给他上坟””回过头来,对上官婉儿说道:“婉儿,你和我到屋子里么说话。”神情沉重之极,看来是有极重大的事情吩咐。
上官婉儿心中六上八落,和长孙均量回到家中,长孙均量先看那躺在床上的郑温,郑温微竹喘息,仍然未醒。长孙均量凄怆说道:“老朋友,我顾不得你了!”随即把大门紧闭,缓缓说道:“婉儿,这事情我本想再过两年,待你成年,再告诉你,现在是等不及了。”上官婉儿惊道:“怎么?”长孙均量道:“我已中了两枚透袕神计,纵是不死,亦成残废,而且非有十年之力,不能恢复武功。这还是义士李元,替我挡了一挡,才能侥幸逃生。”上官婉几“啊”了一声,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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