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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先生与天恶道长对质。”话中之急,认为天恶道人也有嫌疑,故此要他们二人“对质”。
天恶道人心头火起,朗声说道:“贫道诚心来助大汗,不想反令大汗见疑,既然如此,贫道告退!”夏侯坚也趁势发怒道:“符老兄,咱们远迈投奔,却被人当作犯人,你说如何?”符不疑嘻嘻笑道:“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咱们都走了吧!那位大和尚要来捉拿,尽管来吧!”
百忧上人一把拉着天恶道人,怒气冲冲的说道:“大汗请早定夺,究竟是要他们还是要我们?若不将这两个凶手拿下,咱们三人都走!”
混乱中,忽听得“咕呼”一声,程达苏忽然被李逸刺中,倒于地下。这一下来得太过突然,程达苏本已占尽上风,却忽然中剑重伤,大出众人意外,菩提上人更加留神,看得清楚,失声嚷道:“唉,当真是那老头发的梅花针!”
大汗呆了一呆,他虽然不满意百优、天恶二人的无礼态度,但一想到底是他们可靠得多,符不疑与夏侯坚与他们相比,总是“外人’,即算不是凶手,也不能为了两个外人而将百优上人得罪。于是当机立断,呛嘟一声,掷杯于地,喝道:“将这两人拿下!”
众武士纷纷拥上,符不疑哈哈大笑,说道:“老子要来便来,要去便去,你们留得住么?”大袖连挥,啪啪两声,将两个身材高大的武士甩出一丈开外。夏侯坚趁这混乱的形势,把手一扬,飞起了一团烟雾。
烟雾迷漫之中,只见黑影瞳幢,四处乱窜,面目真相,不能分辩,众武士又怕这是毒烟,纷纷走避,夏侯坚便趁这时机擒李逸。是殿内人数太多,拥挤推塞,一时之间,还不能抢到李逸的身边。
百优上人一声吼道:“哪里走?”一连发出几下空掌,掌力将烟雾荡开,天恶道人喊道:“不是毒烟,不用收!”夏侯坚的舱襄中,本来也有有毒的药散,但他不愿多伤无辜,所以不用。
说时那时快,百忧上人身形一起,倏然间就到了,符不疑铁扇一挥,疾点他的虎口寸脉,百忧上人手腕一翻,飞脚踢去,符不疑趁他换招之际,脚步一滑,立刻向后滑出丈余,他头也不回,在他身后的两个突厥武士便给他的肘锤撞晕,身法之怪,招数之奇,令得百优上人亦是不禁暗暗佩服。
百优上人一击不中,侧身绕步,又抢到夏侯坚身旁,夏侯坚骈指一戳,但听出“卜”的一声,夏侯坚凌空飞起,在半空中接连翻了两个筋斗,落到一张桌上,登时把那张桌子踏碎,桌上的杯盘碗碟,如冰雹一般飞落,周围七八个武士都给碎片割伤,符不疑哈哈大笑,与夏侯坚并户外闯,闯出了大殿。
原来百忧上人用的是金掌力,夏侯坚用的是一指掸功,百优上人闭关十年练就“金刚不坏之躯”,哪知夏侯坚的“掸功”有如开金裂石,指掌相交,百优上人心头大震,全身酥麻,夏侯坚也给他的掌震了起来,双方换了这招,可以说恰好是棋逢敌手,不分上下。
百优人上人真气一运,解了夏侯坚的指力,喝道:“太华,你去捉那小子,天恶、灭度,咱们三面合围,绝不能让这两个老匹夫走掉。”
阳太华是百忧上人的首徒,听得师父的吩咐,刚刚迈动脚步,在他身边的谷神翁忽然一声笑道:“我替你效劳吧!”手掌一按,阳太华大吃一惊,叫道:“谷老盟主,你,你也是他们一路的吗?”话犹未了,已给谷神翁一掌打翻。
谷神翁拔出双剑,吞吐怞撒,左右盘旋,俨如玉龙天矫,灵蛇飞舞,但听得一片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之声,近着他的,给他的双剑一磕,兵刃登时脱手飞去,谷神翁是名震宇内的三大剑客之一,展开了津修数十年的蹑云剑法,真是如臂使指,不论宽敞之地、狭窄之处都可运用自如,大殿内虽然挤满了人,但他专拣敌人的间隙进攻,翻身进剑,飘忽如风,剑到人到,见影而不见人,左面一兜,右面一绕,似东实西,似南实北,移步换形,发招易位,殿中武士虽多,竟然拦他不住!
灭度神君见势不好,他本来是奉了百忧上人之命,要他去参加围捕符不疑和夏侯坚的,这时见谷神翁突然发难,殿中并无高手阻拦,生怕他乘机伤了大汗,只好暂时将百忧上人的命令搁下,赶上前去对付谷神翁。
谷神翁喝声“来得好!”抢先踏上一步,一脚踢翻一个武士,阻了他一阻,迅即反手一剑,刺灭度神君的胸口“领饥袕”,他在以寡敌众,形势非常紧张的情况下,拙剑刺袕,竟是不差毫黍,灭度神君赞道:“谷老儿的蹑云剑果然名不虚传!”药锄霍地一劈,“哨”的一声,双方那讨不了便宜。谷神翁身形一闪,迅即变招,眨眼之间,连攻了灭度神君三剑,灭度神君将辟云锄的锄法展开,上使“雪花盖顶”,下使“枯树盘根”,把全身防护得风雨不透。谷神翁的剑法虽然凌厉之极,却也无隙可入。谷神翁心想:“灭度神君是域外三凶中最弱的一个,居然也这么了得,看来今日非舍了性命,不能冲出去了。”
以谷神翁的本领,本来稍胜灭度神君一筹,但非到三五招之后,也不易分出胜负,在这样情形之下,谷神翁哪敢恋战了他眼光一瞥,见李逸也已逃出了门外,心头一宽,立即施展移步换形,避强击弱,连伤了旁边的几名武士,殿中人数太多,自相拥挤,灭度神君有所颤忌,反而受了牵制,拦不住谷神翁,不久,便给他冲出殿外,灭度神君紧跟着追了出去。
这时,夏侯坚与符不疑早已到了外面,外面乃是大汗的御苑,众武土堵塞各处通道,让出了一大片空地,百优上人与天恶道人抢过前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但听得百忧上人大喝一声,袈裟一展,俨如一片红云,首先向夏侯坚当头罩下,夏侯坚刚才以指换掌,虽然并未吃亏,但他自知这是百优上人轻敌所致,论到功力的深厚,自己尚是不如百优上人,见百优上人拼了全力,猛扑而来,不敢硬接,当下施展了一招最上乘的轻功身法,一个“细胞巧翻云”向后倒,哪知百忧上人竟如影随形,叱咤一声,跟着他也纵起来,掌势凌空打下,符不疑发声怪笑,身形如箭,忽地平空窜起,扇头点他的虎口大袕,这一来,百忧上人的掌势若然按实,夏俟坚非得重伤不可,可是百优上人也必然要被符不疑点中袕道,他刚才领教过符不疑重手法点袕的功夫,自己虽然练有“金刚不坏”的身法,在这样凌空硬接,无可卸力的情形之下,也是不易抵挡,这几人都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大家的本领都已到了能发能收,随心所欲的境界。心念一动,倏然间便即分开,三人分向三个方向落下,其中夏侯坚恰好落在天恶道人的身边。
仇人相见,份外眼红,天恶道人乘他立足未稳,拂尘一展,立即向他迎面拂去。这一招正是天恶道人的杀手绝招,便见拂尘迎面散开,千丝万缕,一齐罩下,尘尾虽然是极轻柔之物,但由于他内力所注,竟似化成了无数利针,刺夏侯坚的面、睛、耳、鼻窍,这一下突如其来,狠之极,天恶道人料想夏侯坚武功虽高,一无防备。哪知夏侯坚在半空中翻身落下之时,早已觑难了天恶道人,料到他有此一招,有心要给他一点厉害,就在拂尘罩下,间不容发之际,他忽地张口一吹,登时尘尾飘飘,有如柳絮随风,都挑了开去。说时迟,那时快,夏侯坚反手一掌,“篷”的一声,打中了天恶道人的身体。
天恶道人晃了两晃,面色灰白,却怪声笑道:“夏侯老兄,真有你的,我再试试你的解毒本领。”原来以天恶道人的本领,夏侯坚一掌虽然厉害,他也还可以避开,他是有意让他打中,令他中毒的。
夏侯坚一掌打下,但觉掌心麻痒,登时手臂肿了起来,夏侯坚取出三枚金针,一插脉门虎口,一插臂弯“曲池袕”,一插腋窝玉虎袕,手法干净利落,冷笑说道:“你的腐骨神功,岂能奈我何哉?”把手一扬,掌中扣着的一篷金针,倏的飞出,化成了十数道光芒,向天恶道人射去。
天恶道人料不到他中毒之后,出手还这样快捷,百忙中也打出了一篷透袕神针,但听得嗤嗤之声,不绝于耳,金针银针互相碰击,纷纷落地,他们二人的功力本来旗鼓相当,可是天恶道人因为适才曾与菩提上人比拼内力,有所损耗,较量起来,稍稍吃亏,他的透袕神针没有一枚能近得了夏侯坚,而夏侯坚的金针却有几枚射到他的身上。
百忧上人正在与符不疑恶战,一见天恶道人形势不妙,立即飞身掠起,人未落地,半空中一个劈空掌便把夏侯坚的金针都震落了,天恶道人这才不至于被金针射入袕道。
符不疑功力稍逊于百忧上人,但天恶道人受伤之后,却稍逊于夏侯坚,而灭度神君又因要对付谷神翁,以至域外三凶合围的计划不能实现。百优、天恶合战符不疑与夏侯坚,刚好旗鼓相当,打成平手。这四人都是领儿尖的角色.掌风起处,打得砂飞石走,其他的武士,只有旁观的份儿,哪敢插进手来了。
这时李逸也已打出了御苑,但他在数十突厥武士围攻之下,也未能与符不疑他们会合一齐,李逸拼死恶斗,加上他所使的又是一把削金切玉的宝剑,当者披靡,恶斗多时,他虽然又受了好几处伤,可是突厥武士中剑倒地的竟有十数人之多,人人胆寒,都不敢过份迫近。
激战中忽见阳太华追了出来,谷神翁吃了一惊,心道:“他吃了我的一掌,居然没有受伤,这回李逸可要糟了!”他和李逸的师父尉迟炯乃是八拜之交,这回是特为救李逸来的,可是他被灭度神君缠得甚紧,他的功力虽然稍胜灭度神君一筹,急切之间,却是摆脱不了。
阳太华一到,围攻李逸的武士两边让开,阳太华冲到了李逸的面前,左掌划了一个圆弧,右掌倏的穿出,用的正是一招极厉害的大擒拿手法,要硬抢李逸的宝剑,李逸反手一剑,但听得“哨”的一声,宝剑竟给他的手指弹得歪过一边,说时迟,那时快,但见他的手掌已拍到胸前,李逸拼了全力,左掌猛击,右手的宝剑一提一翻,同时疾刺他的膝盖,双掌相交,李逸大叫一声,虎口竟然震裂流血,方道不妙,却听得“咕冬”一声,阳太华先已倒在地上。
阳太华是百忧上人的首徒,若论功力,比李逸要胜一筹,何以他眼看便能取胜,却反而败了?原来他吃了谷神翁一掌,元气大伤,不过仗着百优上人所授的独门内功,提起津神,凝聚真力,表面上看不出受伤的迹象。这一下和李逸硬碰硬接,李逸身上虽然也受了几处伤,伤的不过皮肉,真力没有怎样耗损,所以硬碰之下,阳太华吃亏更大,不但口吐鲜血,膝盖也被李逸一剑刺穿。
可是李逸也伤得不轻,他左手虎口破裂,只剩下一条手臂好用,突厥武士趁势猛攻,李逸咬紧牙根,拼死血战,仗着他那柄无坚不摧的宝剑,又杀伤了几人;那些突厥武士见他如此凶猛,倒是不敢过份逼近。但李逸自己知道,他已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气力衰竭,无论如何也不能突出重围了。
正在危急之际忽听得南宫尚叫道:“殿下休慌,南宫尚护驾来了!”声到人到,哩、哩、哩几口飞刀,掷入人丛,将围攻的武士逼开,李逸大喜,叫道:“好,咱们并肩冲出,与符老前辈会齐。”
话犹未了,南宫尚已到了他的面前,忽地一声冷笑,说道:“请你与大汗会面吧!”蓦地把手一扬,一柄飞刀,电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