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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瞧见了亲人一般。
大汗听孩子说他认识武玄霜,笑道:“真是孩子话,你几时见过我的可贺敦的?”那孩子见武玄霜穿的是维族王妃服饰,他说的也是维语。武玄霜婉然一笑,将他楼入怀中,亲了他的面颊一下,却趁此时机,低声在他耳边用汉语说道:“不要说认识我,等会儿你的爸爸会来,我会设法救你们出去,明白了吗?”武玄霜内功深湛,她贴着小孩子的耳边说话,声音细若游丝,那孩子听得清清楚楚,旁边的人,却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说话。
那孩子点了点头,面向着大汗说道:“她长得真像我的妈妈,和我妈妈一样好看,嗯,我欢喜她。”大汗笑道:“原来如此,你把她当成你的妈妈了。”武玄霜心中暗赞这孩子机灵,拉着他的手道:“我也欢喜你。”大汗哈哈笑道:“你们两人真是有缘,若是李逸降顺我,我就让你收他做干儿子。”
说话之间,只听得外面镣铐曳地的叮哨声响,武玄霜心头一震,但见一个身材高大的武士,已把李逸押了进来!分别了八年,他们终于在突厥的皇宫中会面了,这番会面,如此离奇,两人都是梦想不到!
李逸眨眨眼睛,这时他与武玄霜相距不过三丈地,比刚才看得更真切了,他心中叫道:“呀,没有看错,千真万确,绝对是武玄霜!”更奇怪的是他的儿子倚偎着武玄霜,竟似母子一般的亲爇。
那孩子尖声叫道:“爹爹”扑了过去,李逸见孩子清瘦许多,心中酸楚,说道:“敏儿,爹爹来得迟了,令你受苦了。”
武玄霜凝神细看,李逸面色苍白,但却不似受了内伤,心中稍稍放宽。但是他身上受了五六处伤,背上的刀伤尤其厉害,虽然裹好纱布,血水还浸透出来。武官霜心中隐隐作痛,想道:“这班奴才们也太可恶了,他受了重伤,还怕他逃走吗?竟然给他带上这样沉重的镣铐。”
押解李逸的那个武士是麻翼赞,他见孩子扑了上来,便想拦阻,大汗说道:“就让他们父子叙一会吧。”麻翼赞道:“菩提上人恐防有失,亦己来了,要不要召。”大汗道;“就委屈他在外面暂作守卫吧,提防刺客入宫。”菩提上人是突厥的第一高手,大汗曾经想封他做国师,所以对他甚为客气。
武玄霜知道麻翼赞武功甚好,心中一凛。想道:“有麻翼赞在此。又有菩提上人在外面监视,这却如何是好?”
那孩子叫道:“爹爹,他们为什么绑你?我想你抱抱我。啊!”大汗笑道;“好孩子,你劝你的爹爹听我的话,我马上就放了你的爹爹。”李逸沉声说道:“敏儿,不要听坏人的话!”
那孩子道:“我当然不会听他们的话。”他挺了挺胸。面向着大汗说道:“爹爹教训过我,对坏人不可屈服。你对我的爹爹这样凶。你是坏人!”
大汗面色一沉、但随即便笑道:“好个伶俐的孩子,可惜你年纪太小,你还未明白我对你的爹爹实是一番好意。好,麻翼赞,你把这孩子拉开,让我和他的爹爹说话。”那孩子不想走开,但他怎抵抗得了麻翼赞,武玄霜道:“不要难为这个孩子!”亲自将孩子接了过来,低声说道:“好孩子,不要吵闹。”那孩子果然很听她的说话,服服贴贴的依偎在她的身旁。
李逸如在梦中,觉得奇怪极了,武玄霜怎么会变成了王妃?敏儿为什么肯听她的话?他咬了咬舌头,很痛,这的确不是梦呀,但这种种奇怪的事情又该如何解释?但事态尽管离奇难解,他心中却有一个信念,武玄霜绝对不会叛国投敌,她也绝不会对自己存有坏心。
大汗斟了一杯酒,对身旁的宫女说道:“你替他抹净脸上的血污,再请他喝一杯酒。”李逸带着手铐脚镣,只好由她摆布,那宫女将一条湿透了的丝巾,轻轻替他揩脸,揩拭之后,突然发觉李逸容光焕发,如同换了个人!宫女吃了一惊,大汗道:“把他的须子拔下来!”宫女大着胆子一扯,李逸的胡须应手而落,突厥大汗哈哈笑道:“一点不错,果然是大唐的李殿下,你改装得真巧妙啊!”原来大汗早藏有李逸的画像,那是武承嗣使者封牧野送给他的,所以他要宫女拭去李逸脸上的化装,与画图对照。是否相符。
李逸傲然说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便是李逸,以本来面见你,又有何妨?”大汗道:“我佩服你的胆量,先请你喝一杯酒,提提津神。”李逸料他还要利用自己,不至于在酒中下毒,张开了口,将官女送来的美酒一喝而尽,朗声说道:“大丈夫不怕山剑树,也不怕美酒甘言,你还有什么花招?”大汗伸出拇指道:“好,确是一条汉子,我正要用你这样的人!”
李逸“哼”了一声,道:“武承嗣之流可以为你所用,我李逸却不是那样的人。”大汗道:“咱们慢慢谈吧。你说过,对坏人不可屈服,这话说得很好。那我问你,武则天她是不是坏人?”李逸看了武玄霜一眼,想了半晌,道:“她是不是坏人,我不能断定。”大汗道:“最少她总是你的仇人?”李逸道:“不错,她篡夺了我家的皇位,当然是我的敌人!”突厥大汗听了,哈哈大笑。
李逸道:“你笑什么?”大汗道:“笑你不识好坏!”李逸双眉一竖,道:“我怎么不识好坏了?”大汗道:“武则天抢了唐室的江山,你也承认她是你的敌人,如今我要进兵讨伐她,也就是帮你打倒你的敌人,咱们正该同仇共敌,你却为何与我作对?这岂不是不识好坏么?”
李逸喝道:“住口!”大汗道:“怎么,我说错了么?”李逸从容说道:“当然是说错了!纵许我们姓李的与姓武的争夺江山,那也是我们中国人争夺中国的江山,与你何干?你借讨伐武则天为名,分明是想占夺我大唐的花花世界,锦绣乾坤。凡是大唐子民,都该执千戈以御社稷,何况我是唐室的王孙!”
武玄霜听他说得大义凛然,芳心大慰,想道:“他虽然尚有一家一揽的观念,但对大是大非之处,却看得甚是分明。怪不得姑姑也想请他回去。”
突厥大汗怔了一怔,笑容顿敛,换了一付面孔,冷冷说道:“原来你是为了这样,才与我作对么?”李逸怒道;“你要占夺大唐的江山,我还不该与你作对么?”大汗忽地又哈哈笑道:“你还是错了!你不要忘记,武则天早已改了你大唐的国号了。你知道我请你前来,是为了什么吗?”李逸冷笑道:“总不会是什么好事吧?”大汗大笑道:“所以我说你错了!你总是对我猜疑,可知我是想把中国皇帝的宝座奉送给你么?兴的是仁义之颐,给你们中国除掉胆敢以女子做皇帝的妖孽,打倒武则天之后;我就扶助你做皇帝,大唐一统江山,全归你管。你还要怎样?你还说这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么?
李逸冷笑道:“你这番说话,只好哄骗三岁的小孩!哼,哼,也许骗三岁的小孩也骗不到!你妄动干戈,却原来是为了请我做皇帝?哈,哈!你自己就不想得点好处?你何必为了我的原故,耗损你的突厥的国力,牺牲你突厥的士兵?”
大汗侧目斜瞧,接声说道:“不错,你问得好!若说我不想得到一点好处,难怪你不相信。好,我就告诉你吧,我不过是要中国成为我的属国而已,中国的士地百姓,仍然归你治理。你所得的好处,不是比我更大么?”
李逸仰天大笑道:“大汗,你看错人了,我李逸不是做皇帝的人!”大汗道:“吓,皇帝的宝座你都不要?你要什么?”李逸道:“我是中国人,住在贵国,但愿见到贵我两国和睦交好,我所要的,便是想请你息了干戈。”
大汗哼了一声,道:“你真是不识抬举,你想清楚了,可别后悔!”李逸大声说道:“我本来就不想做皇帝,何后悔之有?你要动干戈,以卵击石,又不是我而是你!你想清楚了没有。”
突厥大汗面色铁青,冷笑说道:“我威临万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必你为我担心,请你不要忘记,你现在乃是在我的掌握之中,你不肯依从我,那就是我的敌人了!”
李逸淡淡说道:“大不了你把我杀掉,我何须怕你?”大汗道:“好,你是好汉,你不怕死!你的儿子呢?你不顾自己,连儿子也不爱惜了么?”李逸的儿子忽地大声叫道:“爹爹,我也不怕死!”李逸笑道:“好,敏儿,你是我的好孩子!”
突厥大汗一皱眉头,心想:“天下竟然有这祥倔强的人!”脸上的杀气忽隐忽现,片刻之间一转了好几个念头,兀是打不定主意:是立即杀了李逸呢?还是把他囚禁起来,再想法软化他?
正在大汗踌躇未决之际,守门的武士忽在外面拉动铁环,敲了几下,大汗喝道:“有何事禀报?”那武士道:“百优上人与天恶道人在宫门外候见!”原来突厥大汗宫禁森严,他秘密在寝宫里审讯李逸,麻翼赞是他最亲信的武士之一,他让他在寝宫里防范李逸。寝宫紧闭大门,另一位亲信心腹在门外警戒。即以百忧上人之尊,也只能在三重门外,通名候见。
大汗扬声说道:“你说我现在正有事情,请国师过一个时辰再说。”
武玄霜暗暗吃惊,心想:“百忧、天恶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求见?”过了片刻,只听得门外的武士又拉动铁环,禀道:“菩提上人已向国师传了大汗的谕旨,但国师说,他有非常、非常紧要的事情,非得立即谒见大汗不可!”
原来天恶道人在宴会散后,想起了新王妃的种种可疑之处,他是和武玄霜交过几次手的,当时不敢想到是她,过后越想越疑,又想到封牧野临死之时!面对着新王妃说出的那句未说完的话:“你、你是武则天的……”这个“你”料想不是指李逸而是指新王妃,他大胆推想,忽然想到了这必定是武玄霜无疑。但兹事体大,他不敢独担干系所以邀了百忧上人同来。菩提上人虽与天恶不睦,但一听到这是与大汗性命倏关的事情,也就不敢拦阻他们了。
但听得百忧、天恶二人的脚步声已在外面传来,大汗甚为惊诧,喃喃说道:“奇怪,他们有非常紧要的事情?”正想麻翼赞开门,就在此时,武玄霜突然跃起,出指如电,倏的就点了麻翼赞的袕道!麻翼赞的武功本事不在武玄霜之下,但他做梦也想不到新王妃竟会袭击他、冷不及防,但觉胁下一麻,未曾叫得出声,立刻便全身僵硬,有如一尊石像,前脚尚未踏下,便僵在那儿了——
感谢网友海天植字
正文 第二十五回 柔肠侠骨情无限
突厥大汗这一惊非同小可,颤声叫道:“可,可贺敦,你,你是……”“你是谁人?”这句话尚未曾问得出来,忽觉冷气森森,遍体生寒,武玄霜早已拔出宝剑搁在他的颈项,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若敢乱嚷,一剑要你的命!”突厥大汗本来甚为勇武,但被武玄霜用大擒拿手法一把扣着他的手腕,竟是半点不能动弹,这时他才知道“新王妃”乃是非常之人,宝剑搁在的颈上,不由得他不服服贴贴。
旁边侍立的那个宫女已吓得呆了,武玄霜顺手又点了她的袕道。正在此时,百忧、天恶二人,已到门外,只听得百忧上人的声音禀道:“贫僧有事,禀报大汗!”武玄霜在他耳边悄声说道:“你大声说,请国师稍待片刻。”突厥大汗不敢不依,大声说了,声音颤战,自是不免显出惊俱之情。武玄霜料到百忧上人、天恶道人定会起疑,但也料到他们暂时还不敢破门而入,当下迅即点了大汗的麻袕,在他身上搜出一面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