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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都有猫腻。
“走吧。”希瑞尔说,“回英国。”
“什么意思?”灰鹞几个是必须在这留一段时间的,按这情况也只能先住在洛桑城里,要多不方便就有多不方便。
希瑞尔摇摇头没说什么。他能说他此刻的诡秘感觉是什么吗?
对方在用这样愚蠢的方式告诉他,你不应该留在这里。
再仔细想一想,整个洛桑尼克都是那一位的地盘,希瑞尔不顾脸面真留下了,那对方也有足够的方式抹除所有的痕迹。在他踏入这个地界的瞬间,对方已经知道他的到来。
希瑞尔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不知名的存在还在注视着他。
他的某一个想法已经被证实了。所有人都想埋葬那件事,可是有这么个知道真相的存在,他一直在关注着他的任何举动。他似乎不是自己的敌人,但为什么有那样强烈的憎厌?
因为旅馆处的告示,很多人都在往外搬东西。
希瑞尔走之前打算再去看看那个玫瑰园,上车前又看到早晨的那个年轻人。抱着一只大箱子,有些好奇又惊讶得盯着他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9。23
啊啊啊啊,玫瑰园里有对手戏,但我写到这里还没写出来,所以只能挪到下章了啊啊啊啊啊啊这里其实有个彩蛋的被人一直惦记着,没码完,那就也下章放啊啊啊啊啊啊
果奔好难受啊啊啊就算有大纲每次码字还都担心着时间会不够〒▽〒没办法,实在太忙了,只能挪半个晚上的时间努力码字
第92章 番外二
我曾经的花儿啊; 遗失在了哪里?
1、黑玫瑰
“小殿下?”
侍女从走廊后面奔出,因焦躁匆忙的脚步在走廊上踉跄了一下几乎摔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绕了一圈却没发现小主人的身影,急促得喘了口气; 拎起裙摆又要往另外的地方去找,转了个方向,猛然回头; 朦胧光色铺陈的栏杆外; 似乎有矮矮的一道影子打在石柱上。
她愣了愣,一滴汗水从额角直接滑落到下巴,她用力眨了一下眼; 长长的睫毛将渗在眼角的一层薄汗撇开,定神望去; 见到小花园中那株白色重瓣的山茶花树花开正盛,树下绽放各色美女樱团团似锦; 正是最好的春光; 最美的夜色,馥郁又清宁的安香笼罩在此间,她的小主人站在繁花的空地上,仰着头望着一个方向。
五岁的孩子还留着软嫩娇柔的婴儿肥,白色的礼服绣着金花的边纹,浅紫的领巾打着细边褶皱为银边缎带所扣,更衬着那张脸精致至极。他有一头漆黑浓密的短发,柔软的刘海垂在鬓边,娇小的脸廓,细长弯曲的眉毛,挺直的鼻梁,淡淡一点嘴唇犹如樱花镶嵌,他冰蓝的瞳仁在月色中莹亮得几乎剔透似银白,美得能直击人心中最柔软的部位。
小主人没走丢,侍女松了口气,不自觉缓下呼吸,这时候也回复到原有的仪态,抬步慢慢走过去,放低声音唤了他一声:“小殿下。”
白色城堡中正举办着一场盛大的宴会。小主人不爱热闹,她便如以往的每一次那样,看护着他,中途逢着公爵夫人要用东西,旁的侍女不敢进卧房取,她只好去帮忙,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小主人没了身影,连忙寻出来,一路从人声鼎沸处跑到僻静的花园,才终于找回他。
“您在看什么?”侍女微笑得,轻柔问道。
年幼的小公爵转过头,看到她,软软的声音唤道:“辛娜。”
公爵夫人的首席侍女忽然睁大了眼,她看到他手心中捧着的那支花——黑玫瑰?这枝花是从哪来的?这个花园中根本没有玫瑰花!
“小殿下!”辛娜连忙快步走过去,蹲下身,作出一个接的手势,孩子歪头望着她,很顺从得把花递给了她,辛娜一接手指便是一阵刺痛,她仔细一看,才发现花枝上根本没有去刺,焦急得握住小主人的手,见到他的白色小手套并未有被刺洞穿的痕迹,稍微定了定神,“您怎会来此?”她问道,“是谁送您的花?”
孩子的眼神纯澈而柔软,他有些困惑得眨了眨眼,又转头望着方才望的方向,抬起手指了指:“走了。”他的声音也娇嫩得似乎呵口气就能留下痕迹,“深蓝的眼睛……夜之王子。”
夜之王子?什么意思?辛娜的嘴唇颤抖了一下,紧紧抓着那只黑玫瑰,连刺扎进手心都没有感觉,好半响才艰难得定下心神:“他……有没有说什么?”
孩子柔软的手好奇得碰了碰她的脸,一滴泪落下来,手指上就沾上了水痕。
“my demon,”他好奇得,慢慢绽放出一个笑靥,就像天使降临人间,又缓慢的,轻轻得,重复了一遍,“my demon。”
上帝呀!辛娜泣如雨下,痛苦又焦急得拥抱住她的小主人,把手蒙在他的眼睛前,声音颤抖又努力保持镇定:“忘掉他,我的小殿下,忘掉这枝黑玫瑰!今夜你没有见过任何人!”
我的小殿下,您不属于任何人!
*
2、欧石楠
“艾丽卡,你又淘气。”
年长者低沉的声音磁性非常,柔软轻和的腔调微挑了几分笑意,更叫这声音蕴上了难以想象的性感与魅力。
书架后面缓缓探出半个脑袋。浅褐色的长发绕在水晶夹子上软软垂落至肩,一点晶蓝的宝石坠子挂在耳垂上轻轻晃动,那只永远带着笑的水蓝眼眸一眨不眨得望着公爵,细腻轻细的声音就像拂过原野的清风:“威廉,你又不听话。”
每日清晨,这城堡的公爵总会为他的夫人亲手采摘一束欧石楠,放置在枕头的花瓶中,叫她醒来的第一眼,便能见到新的娇嫩的美丽鲜花。年轻的公爵夫人便回以一支金盏花,有时放在衣帽间,放进他预备要穿的那件衣服口袋中,有时放在公爵的餐盘中,打开盘盖便是惊喜,有时放在书房,书架里的某一本未看完的书旁,书桌上的哪一份待处理的文件中……今日,却在门后的把手上,反身想合上门,却蓦地停顿。
他拿起那支金盏花,清晨的朝露润泽了每一个花瓣,每一寸花茎,离枝的时间还太短,花朵依然饱满美丽得蕴含着生命力,盈盈颤立。
他抬起头,他的夫人已经来到他身边,仰着头对他笑。
于是他也笑起来,温柔得,小心翼翼得,把花插在她的发间。
“您已将它种入我心底。”
他笑着,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
*
3、薰衣草
“我好像听到……妈妈的声音。”
夜深人静,他却久久难以入睡,闭上眼,朦胧中便满是那个残酷又可怜的女人。她从未对他说过话,可他在将睡未睡之际,却模糊得见到那道人影在向他诉说着什么,声音未传达到耳廓,他的意识又转瞬清晰。
黑暗中传来一个冷漠又麻木的声音:“她在多年前已经逝去。”
“不,我听到了。”他轻轻得说。
那道声音不再理会他。房间中悄然得连呼吸声都不闻,他辗转反侧数回,终究是放弃入睡,艰难得爬起来,给自己穿上衣服,然后摸黑小心翼翼得挪到门口,吱嘎一声,拉开门的时候他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房间另一角,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正看着他——透过月夜微弱的亮光,可以清晰瞧见那深色得几乎没有光彩的眼睛,眼中毫无睡意,漆黑如洞,冷酷漠然毫无感情。
少年冲他弯了弯嘴角,毫不犹豫转身出了门。
这是个坐落在林间的小屋。呼吸中能嗅到木制的腐朽气息与自然清新幽深的草叶泥土味道。
他蹲在一大丛茎条笔直细长缀满穗形小花的植物面前,芳香逼人,依稀瞧见是极美丽的紫色。他问悄无声息站在他身后的男人:“这是什么?”
“薰衣草。”没有任何波动的声音,比机械稍微好点的是这声音好歹有人的声腔。
少年看了好久,对花绽放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
“您爱它吗?”他站起身,慢吞吞伸了个懒腰,“您看您这里,这是唯一的花,您在打理它?”
没有回答。
“可是爱是原罪。”他笑着,温柔得对着花,“它会叫人痛苦,会将人拖入地狱。”
“你只需记得……”
——“只需记得我名尤利西斯,”他打断他的话,几不可闻得挑了挑眉,补充,“复仇者。”
耸了耸肩,转身进屋:“困死了,睡觉。”
*
4、茉莉
他在广场上等待同伴。
一个小孩子拎着一篮花蹦蹦跳跳得跑过去。
脚步停止,她又倒回来,走到长椅前面,歪着头望着这个青年。
“你是……东方人嘛?”她拎着她的花篮,好奇得问道。
他睁开眼,小孩子有着金色的长发,瞳孔的颜色接近湖水绿,如同壁画中的天使般可爱甜蜜。
她看着他,他看着她。时间仿佛凝结在这一瞬间,谁都没有动静。
然后忽然得,小孩子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靥。
她垂下头,在自己的小花篮中挑挑拣拣,挑挑拣拣,最后抽出一支花,递给他:“送给你——”她高兴得说,“你的眼睛真漂亮!”
小孩子又蹦蹦跳跳得跑过去,跑远了。他捏着一支花坐在那里,看了眼,又看了眼,把手放下,继续闭上眼。
薇薇安扯着夏佐的耳朵气势汹汹得走过来,一堆人嘻嘻哈哈跟在后头,幸灾乐祸得看着他俩,丝毫没有替夏佐解围的意思。
走到他面前,后面探出个脑袋:“咦,唐,哪来的茉莉花?”
他睁开眼,低头看看手中的花,想了想,摇摇头,把那支花小心翼翼放在椅子上,然后直起身,与同伴一起离开了。
*
5、郁金香
“我以为你会生气。”她笑着说。
王储殿下瞥了她一眼:“生气一个穷尽我毕生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吗?”
维拉妮卡坐在椅子上,仰头望着她的丈夫,眉角微微上扬,祖母绿的眼瞳如春水般明媚,年少时肆意与张扬的姿态微微收敛,却无损她骄傲如星辰般无法侵犯令人倾倒的魅力。
王储凝视她好久,终于也忍不住笑起来。他折下腰单膝跪在地上,把藏在口袋里的花拿出来,轻轻放在她的掌心,合拢,然后俯下身挚诚得亲吻她的手指。
“亲爱的,我老想起我们小的时候。”他说,“戴纳越是长大,我便越是会梦见那些旧时的故事。梦境里,你眼里只有你牵着的天使般的孩子,无论我怎般努力都追不上你们的脚步。”
很久以后,维拉才缓缓伸出另一只手,含笑得触碰他俊朗的眉宇:“我都不知道,希瑞尔会成为你那样的阴影。”
“不,是你造成的。”王储嘟哝道,“你打小就不拿正眼看我。”
他小她六岁,在她面前,似乎总也改变不了年龄差距所带来的幼稚。
那年他走路摇摇晃晃都还会跌跤时,在温莎王庭中见到的女孩却已经是亭亭玉立的俏丽。那段时光中,她所有的都给了艾尔玛年幼的小公爵,他远远看着,真是欣羡得叫它变成了梦魇。哪怕后来终于得到多年梦寐以求的珍宝,他还觉得抹不消记忆里的酸楚。
维拉的手放在她的脸颊上,看他良久,笑得连张扬的眉角都浅浅弯起,低头,吻了吻他的额。
“我爱你,”她说,笑得很欢欣,“可是啊,希瑞尔……是不同的。”
王储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瞳深处也盈满了深深的笑意与爱。
是啊,只要接受你爱他胜于所有人的事实,爱你之心便不会再为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