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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双眼睛一直盯着她没有移开过,她想自己真的是碰到胎神了。
夜深了,客人都散去,他却趴在吧台上好像睡着了。
“喂,下班了,回去睡觉吧。”苏臻推了推他说。
“苏臻,能陪我说说话吗?”他依旧埋着头。
“说什么,走啦,走啦,我要关门了。”她推了推他。
“苏臻,苏臻……”他竟哽咽起来。
她见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不理他。
独自一人楼上楼下的收拾起来,空酒杯、烟灰缸、扎壶,都放进盥洗池,然后又开始扫地。
“呜呜呜……”他竟失声痛哭起来。
她不明白是什么事情使这个男人如此悲伤,但又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好随他去了。
心里也隐隐同情起这个面容憔悴,神情复杂的男人,的确他是一个怪异的人,祈求上帝他不是变。态杀手才好。
“怎么了,为什么哭?”她被他的哭声吓住了,停下了手里的活,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啤酒,自顾自的喝起来。
他似失去亲人般的痛哭,如一头悲伤嚎叫的老狼。
她嘴里嚼着怪味胡豆,一边呷着啤酒,说,“要不喝一杯?”
给他倒了杯啤酒放他面前。
“谢谢。”他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哭的通红,连脸都是红的。
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她又给他倒满。
“苏臻,谢谢你。”他又重复说了一句谢谢。
“不开心?继续喝酒吧,喝得晕晕乎乎的回去正好睡觉,睡着了就没有烦恼了。”苏臻表情冷淡,说话机械,找不到安慰他的话。
“你看我的样子是不是很老?”他望着她的眼睛问。
“还好啦。”
“那你猜我多大?”
“你上次不是说过是三十六岁吗?”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在乎别人的看法,难道男人也怕老?
“对,我忘记了,我的确只有三十六岁……”他若有所思地说。
“那怎么了,我觉得很正常啊。人的容貌和年纪相差很多的人很多啊。”嘴上回答着,心里却无比厌烦。
“你失去过亲人吗?”他问她。
“……”
她不想回答,自己未出生时爷爷奶奶就去世了,而外公外婆都还健在。
在她幼年很疼爱自己的大伯父,十几年前死于肝癌,但自己却没有参加他的葬礼。
对于死亡她没有具体的感受。
“四年前,我出了车祸,当我醒来,我的脚后跟长在了前面,身上缝了六十多针。而我的妻子在那场车祸里去世了……”
他很平静地说着他的过去,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告诉自己这些,或许只是想倾诉?
“忘记过去不开心的事情吧,会好的,不是还有孩子吗?”
“怎么能忘记呢,我那么爱她,曾经我也绝望的想过要自杀。但是想起年幼的儿子……我失去的是妻子,他失去的是母亲……这世界为何如此,人的生命为何如此脆弱?”
“……”她惊讶他的经历。
“苏臻,我是真的喜欢你,或许我的举动令你感到困扰,我真心的跟你说抱歉。
“你有一种很迷人的味道,深深将我吸引,如果你也能喜欢我,那该多好。
“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这么老,又这么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但是,请你不要拒绝我的爱好吗?……”
他的言辞令她不知所错。
“这……”她词穷,脑海里一片空白,想说拒绝他的话,又怕之于他来讲太残酷,只好继续沉默。
“虽然我心里还有她,但她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清明节快到了,苏臻,我有个小小的请求,清明节那天,你能否陪我去看看她?”
“啊……这……”
苏臻心里冒出各种想法:到底为什么会遇见这样一个人?
难道上帝派来安慰我的?
可我又不喜欢他,怎么能够安慰我?
他的所作所为对她而言是一种困扰。
“可以吗?”他问。
“看吧,到了那天再说吧。”她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
“好,谢谢你。”他双手握着酒杯,望着空掉的杯子沉思。
“还要喝点吗?”
“不用了,喝得差不多了,该回去了。”他起身欲离去,走到门口又停下来,说,“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先走吧,我自己回去就好。”
“没事,让我送送你吧。”他固执的坚持,她只好随他。
俩人并排走着,隔着半米的距离,他想靠上来,她就快走几步躲开。
下过雨的路面湿润得黑又亮,夜风吹来,有些寒意,苏臻突然咳嗽起来。
早上起来就有些感冒,现在吹了风,看来是更严重了。
她疾步走着,希望能快些到温暖的家。
“你感冒了?”他问。
“嗯……”她又咳嗽起来。
“那去买药吧,别拖着。”他关切道。
“没事,睡一觉,或许明天就好了。”
“这怎么行,感冒是万病之源,还是去买药的好。”
他的个人英雄主义令她反感,平素爱自由,特立独行的她最讨厌别人强迫自己。
于是坚定地说:“不要,不想随便吃药,真的没事。”
“走,买药去吧。”他突然抓着她的左手,就往24小时药店走。
她想挣脱开他的手,却被他死死抓着。
她被他拽着往前走,手似乎被卡住般不能抽离,但她却感觉到他手心里的温暖。
有多久没有这样被人牵过手了,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模糊得都想不起来了。
她这样想着,就由他牵着走。
走了一段路,她又说:“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了。”
在她心里还是没有办法接受他。
他头也不回地说:“不放。”
“放,放开!我跟你去买药就是了。你再不放开我就生气了!”她用右手去掰他的手指,他怕她生气就松开了手。
“走吧,手被你抓的痛死了。”她愤懑地白了他一眼,甩了甩手腕。
“不好意思。”他说。
俩人一前一后走到24小时营业药店门口,药店大门紧锁,项善君按了门铃。
苏臻把脸凑到售药窗口前,望着里面的动静。
工作人员问了她感冒的症状,然后就去抓药。
站她身后的项善君突然用手将她环腰抱住,甚至感觉到他的鼻息,在她耳畔有挑逗的倾向。
苏臻用尽全力掰开他的手,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走了,飞快地朝家里跑去。
不知道是惊恐,还是反感,抑或是条件反射?
起先他没有追上来,等药店工作人员把药给他,他才追上来。
一边追,一边喊:“苏臻,等等……等等……你的感冒药……”
她奋力向前跑,生怕被他追上,死命奔跑,决不能被他追到!
她终于安全到家,把门反锁,生怕这个嚣张的家伙会破门而入。
听到他上楼梯的脚步声,然后听到他按门铃的“叮咚”声,又听到他说:“苏臻,你的感冒药,我放门口了,你一会儿吃了药,睡一觉,明天就好了。我走了,晚安。”
她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躲在窗帘后面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才稍稍安心,她没有开门去拿药吃,害怕把门打开他会幽魂般出现在眼前。
她果断上床睡觉。
躺在床上,她仍心有余悸,心想:是不是自己的反应太过激了,其实好像也没有什么啊,如果自己也喜欢他的话,他所做的一切就都能接受了。
可自己却偏偏爱他不来,因为她心里只有钟煜,虽然他现在不属于她,虽然他心里没有她,但她喜欢这种偷偷喜欢他的感觉……
她疯狂地幻想着钟煜,想去见他,想要把他纳为私人用品……
疯狂地幻想带给她短暂的快乐,但随之而来的是深深失落,躺在床上,她竟莫名其妙地哭起来……
为什么要如此煎熬,为什么要遇见,为什么喜欢自己的不是自己喜欢的人?
她越想越丧气,泪水如潮水般在脸上奔涌……
她真害怕这样下去,自己会崩溃掉。
项善君,你到底是什么妖怪?
钟煜,你到底是魔鬼还是妖精?
因为哭得太久,她的眼睛已经感觉刺痛,而鼻子完全被塞住,无法呼吸。
和别人在一起时,苏臻还能和别人谈笑风生,而回到家一个人躺床上时总是一筹莫展。
看来人真真是害怕孤独,而又容易悲伤的动物。她这样想。
第17章 感冒住院
中午醒来时,苏臻感觉脑袋里,像被注入了滚烫的水一样痛的厉害。
脸上皮肤似乎被烫过般灼热,而身体却感觉到寒冷,整根脊柱似乎结了霜一般。
躺在床上,不想起身,用被子捂着阵阵发寒的身体,半醒半睡熬到黄昏。
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昏昏沉沉地走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感觉比起先在床上时舒服了一些。
出门时,加了件针织衫;披着的头发遮挡了她大半个脸,不想让路人看见自己因感冒而苍白的脸色;走在路上突然咳嗽起来,她想感冒还是加重了。
路过医院门口,却没有迟疑要不要进去,直接路过不愿意进去。
她自小就这样,感冒就爱拖着,拖十天半个月自然就好了,哪怕最后声音因为咳嗽变成了男低音,也坚决不去医院。
走进“Box&Clouds”,蜜儿已经在打扫卫生。
窗帘被卷上去,店里面因为通光而明亮。
苏臻把门合上,说道:“蜜儿……”
喉咙发痒止不住地咳嗽,仿佛吃饭时米粒呛进气管,非要用力把那粒米咳出来才舒坦。
蜜儿见她止不住地咳嗽,摸了摸她的额头,惊讶道:“苏臻,你发烧了,额头好烫。”
她一手掩着嘴咳嗽,一边摆摆手说:“没事,刚起床或许是还有些不太适应外面的温度……”
又猛咳了起来,似乎肺都要蹦出来了。
蜜儿沏了杯姜茶给她,说道:“苏臻,还是去医院打针吧,别拖着。要不我去药店帮你买点药去。”
她连连摇头说:“不用,不要买药,是药三分毒。喝点热水就好了。”
她捧着姜茶,姜茶热气腾腾的水汽钻进她的鼻腔,她已经闻不出姜茶的味道,只感到湿润的热气。
“苏臻,你啊……你坐着休息吧,我来打扫卫生。”蜜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打开空调,“你冷不,我把空调打开,或许你会觉得暖和些。”
她满心感谢地说道:“蜜儿。谢谢你。”
她小口小口啜饮着杯里的姜茶,一边望着蜜儿忙碌的身影,目光停留在吧台的花瓶上。
花瓶里的白色百合花,毫不吝啬地开着,似一个个乖巧的孩子极力仰着自己俊俏的脸,等待人们的观赏和赞美。
她却闻不到一丝芬芳,整个世界似乎干净得没有一丝味道。
她捏着发痒的喉咙,尽力忍着不咳嗽,没想到这招还真管用,晚间的时候居然不咳嗽了,但是鼻子依然没有嗅觉。
手机响起,是罗伯特的电话。
“苏臻,我生病了,恐怕这几天都不能来‘Box&Clouds’了。”
苏臻担心道:“罗伯特,什么病?还好吗?不严重吧?”
他爽朗笑着说:“只是小感冒而已,你别担心。我身体很好。”
“希望你尽早康复,也希望你一切都好。”她捂着又要咳嗽的嘴说,却仍忍不住的咳出声来。
这下罗伯特反倒担心问起她来:“苏臻,你感冒了?”
“是,小感冒。”她笑笑说。
“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