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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和茶楼,独孤烨、香香和非妍逛得累了,正坐在茶楼里喝茶休息。香香穿了件牙白色儒衫,头上戴着同色儒生巾。虽肤色不是很白,但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顾盼间,眸光灵动,着实令人喜欢,不知不觉便生了亲近之意。
全身的牙白色,衬出她腰间一块极莹润白玉镂空花的玉佩,玉佩是她自小佩戴之物,上面是秋香色和艾绿色的丝线打成的璎珞和流苏,以碧色丝绦系在腰间,低头把玩着玉佩上的流苏,香香带着无限喜悦的心情对非妍道:“非妍,你的手好巧,给我这玉佩做的套子这般好看。改日你教教我,我也给亓玉珏做一个,让他带在身上。”
独孤烨略带惊奇地放下茶杯,目光从香香身上扫过,停在非妍脸上。非妍脸色立时绯红,她瞪得独孤烨转开头去,方柔声对香香道:“阿力,这些不是你们男子当做的事,你若想要什么样式的,尽管告诉我,我给你做就是。至于珏哥哥的这些配饰,也是无需你费心的,自有人为他操持。”
从独孤烨惊奇抬头,香香就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还好非妍竟全无半点疑心。尴尬着看向独孤烨,“也歇息够了,不如咱们走吧?”非妍对香香的话自无半点异议,独孤烨便结账三人出了茶楼。
香香和非妍同时停在一个卖钗环的摊子前,独孤烨见了劝道:“你们想看首饰,咱们不如去丽珠阁。”非妍浅笑着,“烨哥哥,我们原不是为买首饰的,不过图个新奇罢了。”眼光轻瞟间,见香香拿起一支银簪细细端详,想着不知他选来送谁的,他身边女子似乎只有自己。
一旁冷眼旁观的独孤烨,见香香爱不释手地欣赏着手中银簪,而非妍一脸娇羞地立在那里,完全无心他顾,不由心中叹息着转开头去。
突闻马蹄声凌乱而杂沓地奔驰而来,待抬头看时,却是一骑枣红马风驰电掣地狂奔过来,马上一个红色身影,慌乱地勒着缰绳,试图让惊马停下,那马却完全不受控制地狂奔乱跳。
周围的人见了都拼命奔走躲避,眼见着马已奔近,非妍兀自立在钗环摊前发呆,独孤烨大喊一声:“阿力,快躲开!”拉了非妍闪身躲开。
当那马从身边奔过时,独孤烨看见了马上红衣女子满脸的慌乱和无措,他松开拉着非妍的手,“你俩小心!”飞奔着追上惊马,伸手拉住马头处的缰绳,就着马的势头跑得几步,然后手上使力,脚下也渐缓下来,死死地拽紧缰绳,将马头强行拉低下来,最后终于将惊马制服。
整条街上惊慌失措的人们,终于从慌乱惊恐中平静下来。摊贩们归置着货物,沮丧地清点损失。逛街的人们则忙着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帽巾和鬓发钗环。
被独孤烨拉到墙边的非妍,抚平裙上皱褶,理着耳发抬头看向不远处准备扶红衣女子下马的独孤烨,略放了心再转头找香香,她的心突然一空,哪里还有香香的身影。
第二十二章
二十二
再说香香,她从小到大几乎没离开过马,所以她倒没有多惊慌,她敏捷地躲开奔马,却被身边无数慌乱的人群挤来挤去,渐渐远离了非妍,当她站定下来时,却已四顾茫然,身边没有一个熟悉的人,而通向四面八方的街道,也是她完全不熟悉的道路。
因陌生而心中慌乱,她只能急急地找着似曾相识的路向回走着,希望能尽快看见非妍他们。
香香惶急地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觉着它们全都似是而非,一直这样茫然失措地走了约两个时辰,她实在走不动了,见眼前有一座酒楼,肚子便也适时地叫了起来。
踏进酒楼,早有伙计热情地迎上:“客官里面请。”找了一靠窗的位子坐下,香香胡乱点了两个菜,对伙计道:“快些好吗?”“好嘞,客官稍等,即刻就好。”
从等菜到吃饭,香香的眼光几乎不离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急急地填饱肚子后,香香便欲接着出去寻找非妍他们。酒店伙计客气地拦住她道:“多谢客官惠顾,您的饭钱是二钱银子。”
香香下意识地将手伸进衣袋,但脸色已泛红,因为她此刻想起自己身上并不曾装一文钱。
见她半晌不肯抽出衣袋中的手,伙计心中已有些明白,又见她衣饰不凡,并非连二钱银子都无的穷酸之人,便依旧客气道:“客官是否出门忘了带银子?你可以押个随身物件在此,待回家取了银子来换。”
满面尴尬的香香闻言,略松了口气,抽出手来抚上发间,才想起自己是男子装束,不但没有簪花珠钗,连耳环都是摘除了的。垂下头看着自己腰间的玉佩,心中万分犹豫,这是母亲留给自己的东西,从小佩在身上,如何舍得押在这陌生酒店中,况自己又不识得路,就算回头取了银子,再如何寻得此地。怀中倒是还有一块玉佩,但那一块在她心中同样重要!
正万般纠结着,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这位公子的饭钱,我替他付了。”香香循着声音看去,是她身后一桌的客人,那人也是独自一人坐在桌前,青莲色的儒衫衬着一张雪白的脸,极是斯文羸弱的一个人,但却长了一张极英俊柔和的脸。他的眉不若亓玉珏浓,但疏朗有致;眼睛一样的明亮深邃,却带着柔和的温润,挺直的鼻梁亦不似亓玉珏的棱角分明;略厚的唇更显出迥异于亓玉珏的敦厚。他的唇色也非正常人的红润,而是带着一点暗紫色。
感激地凝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香香道:“多谢公子相助,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家住何处?我好叫人还公子的银钱。”“区区小钱,何必挂怀。”那青衣公子谦弱而笑,让人立生亲近之心,关怀之意。
香香急声道:“咱们恕不相识,我怎可白受你的银子,还望公子告知姓名,住址。”
那隽逸的公子温软地笑凝着她,那样如春光普照大地的暖暖笑容,让人觉着室外的阳光益发灿烂。亓玉珏的笑,令香香沉醉其中,眼前男子的笑让香香心生愉悦,嘴角微翘,不由自主的,脸上已带了微微笑意。
微怔间听得他柔暖的声音:“公子真的不必介怀,在下宋子墨,愿与公子交个朋友,不知公子愿否?”凝着他眼中的真诚,香香略迟疑道:“当然愿意,在下……阿力,愿与宋公子相交。”
宋子墨满意地笑一笑后关切问道:“其实我比阿力先到一步,见阿力你从进来,就面带惶急之色,一直惴惴不安地望着窗外人流,似在寻找着什么人对吗?”
香香涩然笑道:“不瞒宋大哥,因突遇惊马,我与家人走散了,我又找不到回家的路,只在街上乱找,走得又累又饿,见此酒楼,便进来吃些东西,不想身无分文遭此尴尬,幸遇宋大哥帮我。”
“你怎会不识自己家在何处?”闻言的宋子墨吃惊地挑眉问到。香香答道:“我本不是华都人,是来此游玩儿,住在友人家中,因而并不识得此间的道路。”
宋子墨恍然:“原来如此,那你那朋友在华都可有名望?”“宋兄问这个何意?”看着那双干净纯澈的明亮眼中的疑惑,宋子墨心中微微一动,他努力让自己更加的温暖柔和地笑凝着她,“若你那朋友在华都有些名气,可以叫这里的伙计去给他送个信,他知道你在此,就会来此接你,你也就不必急着到处乱跑了。”香香听了眸光闪耀着,“如此甚好!”
第二十三章
二十三
看着独孤烨没精打采地走了进来,亓玉珏立刻明白,他依然没找到香香。而非妍已急声问道:“烨哥哥,还没找到阿力吗?”独孤烨沮丧而疲惫地点了点头,安静坐着的亓玉珏突然站起身来,房中诸人齐看向他,李伯儒道:“王爷莫非要亲去寻她?”“嗯!”话音落时,人已到门口。
人影闪动间,独孤烨和孟非妍已拦在他身前,独孤烨道:“玉珏,你怎能出去奔波找人,我去就好,你放心我定会将她找回来的。”亓玉珏对他道:“阿烨,你已在街上找寻了半日,还是好生歇会儿,我现在已没有任何不适了,我去找她。”“珏哥哥,你别出去啦,我和烨哥哥一定把阿力找回来。”非妍也劝阻着。
李伯儒亦上前劝亓玉珏,恰此时王府总管黄远进来禀告:“王爷,有个醉香楼的伙计,说阿力在他们酒楼,希望咱们派个人去接他。”
房内众人闻言皆是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亓玉珏立刻对黄远道:“黄伯备马车,我们这就去接她。”见他神色坚决,知道劝也无用,众人只得由他。
醉香楼,阿力盯着宋子墨道:“你从狄国来的?我还以为你是华天国人呢,想不到你居然是狄国人。”“不,我是华天国人,只不过客居狄国多年而已。如今回来华都,早已物是人非了。”宋子墨感慨到。香香看着他眼中似有伤感之色闪过,正待问他。却感受到门口一道灼热的目光向她射来,诧异着转头看去。
刚跨进门来的几人中,走在最前面的一抹卓绝身姿,便如一道炫目的光芒,晃了酒楼众人的眼,也再次晃了她的眼。只是酒楼中人被他周身的气势所压,垂下眼眸,转开头去。
而香香立刻喜悦地起身迎上,抓住亓玉珏的衣袖道:“你终于来了,我真怕你们找不到我,我该怎么办呢!”久悬的心终于放下的亓玉珏,看见紧随她过来的青年俊美男子,敛了脸上将将浮起的笑意,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侧。盯着宋子墨,话却是对着香香说的,“我就奇怪你呆头呆脑的,怎会知道叫人送信给我,原来是有人出主意。”
宋子墨温和而礼貌地带了得体的笑容,“安王爷是吗?在下宋子墨。”亓玉珏亦露出一丝不达眼底的笑意,“正是本王,多谢宋兄帮助我的朋友,这份情谊容后定报。”说完并不转头,只敛去那抹笑意轻声道:“天枢,去将宋公子和阿力的饭钱一起结了。”言毕拉了香香的手返身出了醉香楼,孟非妍亦紧跟着他二人离去,孟非凡和独孤烨对着宋子墨笑着微点头后,带着天枢等人也离开了酒楼。
宋子墨始终面带微笑地目送香香他们离去,那丝久违了的独特的清冷香气久久萦绕鼻端,人会变,气味却绝不会变的!这时酒楼中的食客纷纷抬起头,追逐着那群离去的身影议论开来。“那就是咱们的无敌将军——安王爷吗?果然一身的凛冽之气,让人不敢仰视呢!”“是啊,不但勇猛还长得俊美无匹,当之无愧的华天第一美男!”“偏偏这安王还未娶妻,咱们华都多少高门千金想要嫁入安王府呢!”
……
昌平侯府,孟非凡跨进妹妹的院子时,叮当领着两个小丫头正在将开得正好的虞美人,挑那形态最美的剪了下来,放在竹编小蓝中。孟非妍坐在一棵杏树下认真的打着络子,杏花早已开过,杏树上已结了许多青色小杏。
孟非凡走到非妍身旁坐下,默默看着她细白的双手灵巧地翻飞着。“妹妹不是从不喜欢做这些女儿家的事物吗?如今怎么肯做了,还这般娴熟,我几乎从未见你认真学过。”非妍停下手来,看着哥哥笑道:“我前一阵儿刚跟奶娘学的,如今就只会打这络子呢!哥哥你瞧,漂亮吗?”“漂亮!”“那我这个做好了就给哥哥吧。”“好!”
看着妹妹脸上露出的温婉娇羞的笑容,孟非凡竟然微微心酸起来。他的父母鹣鲽情深,因此父亲除了母亲外,再无其他妾室,所以侯府便只有他兄妹二人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