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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赶紧来扶香香,香香此时已没有因湿冷而颤抖了,如一个僵硬的假人般跪在那里,发髻上结满了冰凌,脸色白得与身周的雪一样,睫毛上的雪花竟不融化,就那么小小的堆积着。
画眉颤抖着唤她,许久才见她眼睫轻颤,眼珠似转动了一下,画眉哭着召唤了两个明华宫的太监过来一起将香香连搂带抱的送进房中。
从换衣到沐浴,再到穿了干的寝衣躺到床上,香香一直是昏迷不醒的。
第二百二十三章
二百二十三
画眉留了蕊儿照顾香香,自己则跑到东曦宫,她有东曦宫通行的金牌,所以畅通无阻的进入了颐心殿。
亓玉珩刚用了晚膳,秦月如亲自给他泡了一壶龙井,接过月如递到手中的明黄|色粉彩茶杯,眸光从鲜亮的茶杯到一身素淡的月如身上,连着她的面色都是苍白憔悴的。
“怎么不好好爱惜自己,你这样云卿……会担心的。”秦月如垂首看了自己灰紫色素锦夹袄一眼,牵着嘴角柔笑道:“皇上是觉得月如脸色不好吗?想是衣裳素淡的缘故,月如并无什么不好,反是皇上病了这许久,令人担忧,若要哥哥走得安心,皇上最是该爱惜自己才是。”
亓玉珩端着手中温热的茶杯,凝视她半晌,只觉她的眉眼与秦睿几乎一模一样,只凝着自己的眼中神情与秦睿相去甚远,心中痛着,再也没有人像秦睿那样凝着自己了!
“朕听说泰儿宠着一个丫鬟,对你大不如前了?”“臣妇不能为他诞育子嗣,而那个柔儿已怀了他的孩子,他的心自然就都到她身上去了!”月如脸上柔笑已变了无可奈何的苦笑,眸中是淡淡的失意。
这神情竟让亓玉珩觉得心痛,起了护着她宠着她的心,放下茶杯将手覆在月如放在几上的那只雪白的柔荑上,“要不与泰儿和离了吧,朕会好好待你!”
“可是皇上心里全都是贵妃娘娘,哪里有月如的位置。”垂下眼睫,不让他看清自己的心思,脸上表情却是患得患失的彷徨。
抓起那玉手紧紧握住,“她一直辜负朕的疼爱,朕会慢慢忘记她的。”这话令月如有些吃惊,也有些惊喜,她需要亓玉珩的皇权做后盾,她失去了许多,现在只想用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为母家带来巨大的利益,为自己赢得无上的荣光和尊崇,让那个不肯把自己放在心上的人匍伏在自己华贵的裙下!
眼中酝酿起无尽的深情,柔婉地回望着亓玉珩,“但求皇上能舒心顺意,其他的不必强求。李明月那样的绝世美人,皇上若是舍不下,何必非要放弃。”
“朕真的很后悔,你比皇后宽容睿智,比李明月灵动有心,朕怎么早没发现呢?”亓玉珩温软的话语甫落,就听见王允的声音在殿外响起。“皇上,明华宫的画眉有急事求见!”亓玉珩脸上温润表情瞬间变成忧急,毫不迟疑地大声道:“宣!”
话一出口,下意识的瞥了月如一眼,见她不知何时已抽出被自己握住的手,正将茶壶中的茶水缓缓倒入茶杯,然后端至唇边浅啜着,自始至终都不曾抬眸看他一眼。
看着下首一脸惶急的画眉,亓玉珩清了清嗓子,“何事?”画眉迟疑着看了月如一眼,咬牙禀道:“皇后娘娘今日忽到明华宫来,因觉着我们娘娘行礼不好,就罚娘娘在雪地里跪了两个时辰。”
“然后呢?你来找朕是为什么?”画眉哭道:“现在我们娘娘晕倒了!”“什么!”亓玉珩微惊着站起身来,再次瞥了月如一眼,终又坐下道:“皇后主理后宫一切事宜,明贵妃不知礼仪,皇后教导她也是应该的,只是跪了两个时辰就晕倒,未免娇气了些,你好好伺候着便是,跑来朕这里作甚。”
“皇上不去看看我们娘娘吗?”画眉很是吃惊亓玉珩的淡漠,他不是最在意公主的吗?就算这次回来后一直不曾去明华宫看过公主,可那是因为皇上病着,也因为皇上在生公主的气,如今皇后这样欺负公主,皇上居然也不管吗?
亓玉珩正犹豫着,却听见月如轻声道:“贵妃娘娘都晕倒了,皇上还是去看看吧!”“朕也不舒服,你自己回去好生伺候着吧!”亓玉珩语气坚决地说了,画眉不敢再求,只得抹了把眼泪离开。
急急走回明华宫后,见蕊儿正焦急站在门口等她,一见她就急声问道:“皇上什么时候过来?”画眉凄苦的摇头,“皇上不来了,娘娘怎么样?可醒了?”“娘娘开始发热了,现在浑身烧得火烫!怎么办呀画眉姐姐?”蕊儿急得直跺脚。
画眉已疾步跑到床前,见香香原先苍白的脸已如醉酒般坨红,伸手一摸额头,烫手!画眉茫然片刻对蕊儿道:“快去找御医来!”然后又速去打了凉水进来,将巾布浸湿搭在香香滚烫的额头。
冰凉的刺激下,烧得迷糊的香香动了动,又发起抖来,蜷缩着身子低哼着冷,画眉便又拿出厚实的被子给她搭在身上,眼见着不再缩着叫凉了,翻个身又掀被子,画眉一面压住被子不让她掀掉,一面哭道:“娘娘,您别乱动,御医马上就来了。”
画眉焦躁的等了许久,终于听见蕊儿跑回来的脚步声,她松开给香香压着被子的手,起身到门口叫着,“怎去了这么久,快带御医过来!”
待黑夜中的人影近了才看清只有蕊儿一人,画眉一巴掌打过去,“你这死蹄子,娘娘病成这样,你跑这么久居然没将御医带来?”
蕊儿捂着脸哭道:“太医院值夜的太医被皇后娘娘宣走了,我跑到金轮宫去回皇后,说咱们娘娘烧得厉害,求她让御医来瞧瞧,她说徐大小姐也受了凉,正让御医在瞧着呢!完了就把我撵了出来。”
第二百二十四章
二百二十四
听完蕊儿的话,画眉心中冰凉一片,皇后这是要乘着公主失宠,除掉公主这个后患吗?皇上如今似乎也不再心痛在意公主了,难道自己的主子已经靠不住了?
可是自己是跟着公主从于滇过来的于滇人,这宫里恐怕没有哪个主子愿意要自己的,况且公主明明知道自己背叛了她,还在今天下午救了自己险被皇后砍去的双手!
罢了,先顾着公主的命吧!咬咬牙对傻傻哭着的蕊儿道:“你好好伺候着娘娘,她额上的布巾勤换着。”说完向外走去,身后传来蕊儿惶急无助的声音,“画眉姐姐,你去哪里?”“月华宫!”
见亓昊已睡得香甜,浓密睫毛在嫩白的小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独孤鸣凤满脸慈爱的温馨,伸手替他掖好被角,起身揉了揉酸疼的腰,吩咐嬷嬷和宫女夜里仔细些,别让殿下受了凉。
采薇看着她的一脸倦色道:“殿下今日精神头可真大,好容易哄睡着了,娘娘也去歇了吧!”独孤鸣凤轻笑着点头往外走去,刚刚踏进自己的寝宫,采蘋急步迎上来道:“娘娘,明华宫的画眉来了。”
“哦?何事?”独孤鸣凤有些奇怪,在这后宫中,虽因着亓玉珏的缘故,她与香香虽相互扶持,可平日却是甚少私下来往的。
画眉一见她进来,立刻过来跪着哭道:“宁妃娘娘,求您救救我们娘娘吧!”“怎么了?”“今日午后,皇后娘娘突然带着前安王妃来到我们明华宫,前安王妃挑我们娘娘的理,说我们娘娘对皇后不敬,行礼不规范,然后皇后就罚我们娘娘在雪地里跪了两个时辰,现在我们娘娘浑身烧得火烫!”
宁妃急道:“既是如此,该赶紧传御医才是!”“去了,可当值的御医被皇后宣去金轮宫了,说是前安王妃也受了凉。”“那就出宫去宣其他的御医呀!”
画眉哭得更是无助,“我们明华宫现在就如冷宫一般,哪里有资格去宫外宣御医。”宁妃沉眸一想也是,“那你没去找皇上?”“找了,郡王妃在那里,当时奴婢也不知道娘娘发烧了,所以皇上还不知道娘娘发热的事”
宁妃果断转身向殿外走去,并对身旁吩咐道:“采薇去御医院说本宫要宣御医,并让他直接到明华宫去。采蘋去颐心殿告诉皇上明贵妃发着高热,人已经烧迷糊了。”
说完跟着画眉急急来到明华宫,看着烧得一脸通红的香香,宁妃思忖着,怕是等不及宫外御医拿了令牌赶进来。
看了画眉一眼道:“走,到金轮宫!”画眉提着灯笼跟上她急急的脚步迟疑道:“奴婢之前去金轮宫求过皇后,她不肯让太医去明华宫。”
宁妃没有回答她,只在灯笼暗淡的光线下,盯着地上的路走得尽量的快一些,刚才看见的香香的样子,让她害怕,若是香香有个好歹,他怕是要急疯了吧?
皇上看来终于对香香淡了,这也是好事,只是在这宫里没有了皇上的庇护,皇后姐妹又深恨于她,香香该是举步维艰的,自己一定要尽力护好她!
皇后盯着宁妃带着明显的不悦,“宁妃这么晚来见本宫何事?”“妹妹来请求皇后让御医去明华宫给明贵妃瞧病的。”因心中着急,宁妃没有拐弯绕角。
冷冷瞥了画眉一眼,“本宫适才给画眉说过了,绾儿也病着,刘太医在给她诊治呢,完了自然会去明华宫,不过是受凉了,至于急得这样?”
“明贵妃烧得厉害,一直昏迷不醒,恐耽搁不起,请皇后速让刘太医去明华宫!”宁妃着急着言语便急切起来,皇后听得火起,“宁妃这话何意,同样是受凉了,难道明贵妃该治,绾儿就不该医治吗?”
“我……”宁妃着急着不知该怎么回,但她明白皇后是故意的,就在此时,听见金轮宫宫女禀道:“娘娘,东曦宫福成公公来了。”
福成给皇后行了礼,起身禀道:“皇后娘娘,皇上说让刘太医即刻随奴婢去明华宫。”宁妃闻言紧绷的心略略放松,皇上到底还是牵挂着香香的。
宁妃和刘太医赶到明华宫时,听得里面乱糟糟的,皇上却在外间坐立不安,一见他们急道:“快进去给贵妃诊治!”一旁的王允见他说完要跟着进去,立刻拦住道:“皇上您不能进去,您本就病着,万一贵妃将病气过给您怎么得了!”
宁妃见他眼中犹豫之色也劝道:“皇上就在这里听信儿吧,臣妾随时给您汇报贵妃的情况。”亓玉珩凝着她低声道:“好!朕已让人去叫陈冬阳了。”
香香已经开始轻微的抽搐,蕊儿吓得一味的哭,画眉也茫然无措着,宁妃急声道:“刘太医快!”刘太医忙忙的拿出银针,又叫画眉蕊儿将香香摁住,快速的在她相应的|穴位上下针,香香的抽搐总算慢慢止住。
刘太医这才开始认真切脉。不久宁妃宣的太医以及陈冬阳都赶来了,折腾一宿,香香的高热慢慢稳定,没有再继续升高,也没有退下去,人也仍旧昏迷着。
在所有人一再劝说下,亓玉珩回颐心殿歇息,宁妃倒是守了香香一夜。
第二百二十五章
二百二十五
香香是三日后醒来的,当她看见侍立在床边的林舒时,眼中露出诧异的神色,林舒笑着轻声道:“娘娘可算是醒过来了!奴婢们担心死了。”
“林舒?”香香带着不确定的神情,却恍然惊觉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几乎发不出音来,林舒依旧带着真心的喜悦笑容点头道:“是奴婢呢,娘娘那日病得凶险,连皇上都来了,他见娘娘这里近身伺候的就画眉和蕊儿两人,便对宁妃娘娘说了,仍旧让奴婢回来伺候娘娘。”
见香香眼中疑惑,又急急道:“娘娘烧得厉害,嗓子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