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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玉珩说得淡漠理智,秦月如到底还是微觉羞愧的红了脸,心中却想着亓泰哪里有那样的心机!亓玉珩应该也是明白亓泰的心智的,这样说法,不过是不想在这件事上细查而已。
一时沉默下来,亓玉珩端起几上茶盏,见月如还站在那里便轻声道:“站着作甚,坐上来咱们好好说话。”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可查。”坐定后秦月如轻巧一句,令正将茶盏递到唇畔的亓玉珩蓦地顿住,他落在茶汤上的眼光没有移动,口中却已说道:“说来听听。”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亓泰死在自己的房间里,还查不出一点痕迹,说明杀死亓泰的人不但心思缜密,而且势力不小。”月如说到这里顿了顿,见亓玉珩已转头凝着她。
坦然迎着他的目光,月如继续道:“谁能在亓泰死了这件事上得到好处,谁就最有可能杀死亓泰!”
“得到好处……”亓玉珩口中沉吟着,手中茶盏已放在几上。“那几个王爷不是朕的王叔就是朕的堂兄弟,且他们的封地偏远贫瘠,成不了事,想来也无甚非分之想!”
“而朕的亲兄弟如今只有二哥庆王和七弟安王二人,泰儿是二哥亲子,当不可能是他所为,剩下的就是七弟!”说到这里的亓玉珩顿住话头,只牢牢凝着秦月如。
秦月如意味深长的笑凝着他,“安王如今手握兵权,心中还惦记着皇上的女人!”亓玉珩皱眉思量片刻悠悠说道:“如今我华天将士在鹿鸣关屡战告捷,看来收复鹿鸣关只是时间问题。”
“那皇上的意思是等着收回鹿鸣关,就诏安王回华都?”亓玉珩收回凝在她脸上的视线,眼光落在窗外没有一丝绿意的花枝上,“不!朕等不及他收回鹿鸣关,就让独孤枫暂时接替他的帅印,即刻诏他回来!”
“可风府镇谁来守呢?”亓玉珩微皱眉思忖道:“先叫昌平侯去换回你姨父,待定远将军回朝,朕就让定远将军去鹿鸣关打耶律野,独孤枫依旧回守风府镇。”
鹿鸣关下宽大的安王营帐,一身银白甲胄的亓玉珏坐在案前,案上是诏他速回华都的圣旨,他清隽的脸上不带任何喜怒,就那么随意的看着帐中诸将,这帐中全是跟随他多年的忠心下属。
天璇一脸怒色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王爷千辛万苦这么久,眼见着快要收回鹿鸣关了,他一道圣旨,咱们就要将这功劳拱手送给龙虎将军?”
“对呀,当初在风华城,眼见着他就要城破受辱,是咱们王爷于千钧一发之际,力斩耶律成彪,扭转战局,接着鏖战近半年才有今日局面,怎能一道圣旨就要咱们王爷交出兵权!”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王爷先不理会那个圣旨,标下们与王爷一起奋力拼搏,争取尽快夺回鹿鸣关,到时大不了将功折罪,也不能将这战果拱手他人!”
帐中将领皆是亓玉珏的亲信,又是一群百战猛将,在他们心中亓玉珏的地位远高于那一卷黄绢圣旨!
众将说得激烈,见亓玉珏征询的眼光转向一直默不作声的昌平侯,便陆续停了声音也看着昌平侯。
第二百二十八章
二百二十八
昌平侯见大家都盯着自己,便清了清嗓子道:“大家以为皇上只是想将这份功劳给独孤枫吗?其实鹿鸣关易守难攻,如今又是天寒地冻,要想尽快攻下鹿鸣关谈何容易!”
“那侯爷的意思?”梁斌忍不住追问。“你忘了上一次玉珏与耶律野鏖战三年,攻入狄国连夺狄国三城,也是被皇上阻止,当时可没让谁来夺王爷的战功,可是……”
“可是却让人来夺王爷的命!”一向寡言的天枢恨声抢了昌平侯的话。只此一句,天枢又不言语了,梁斌便接着问昌平侯,“侯爷的意思是皇上不能容忍王爷手掌兵权?”
“那就更不能奉旨,既然皇上容不下咱们王爷,同是先皇之子,他做得皇帝,咱们王爷怎就做不得皇帝,乘现在兵权在手,王爷不如反了吧?”天璇率先叫了出来,余人再无顾忌,纷纷响应。
梁斌也盯着亓玉珏沉声道:“王爷,皇上一直不愿容您,他又是多疑心狠之人,与其这样如履薄冰的应对,不如彻底反了他!”
“连梁斌都说出这样的话,王爷,看来是时候了!”安静坐在一角的幕僚李伯儒站起身,缓缓踱到帐中笑凝着亓玉珏。
昌平侯略有些奇怪李伯儒的笑意,但他理解错了李伯儒的意思,还盯着他解释道:“这些年皇上虽然越来越看重梁总兵,但他对王爷一直忠心耿耿,先生此言何意?”
亓玉珏柔缓了眼神看着昌平侯,“非凡一直问我的七星护卫,为什么总是只有天枢几人在身边,其实梁斌也是其中之一,他是开阳!”
昌平侯恍然看向梁斌,“难怪无论是谁拉拢你,梁总兵都不表态,却肯默默支持着玉珏,原来你竟然是玉珏的七星护卫!”
梁斌略显羞愧的对着昌平侯抱拳,“属下是王爷的暗卫,望侯爷见谅!”
“侯爷觉得,我们王爷该不该奉旨?”李伯儒笑吟吟的凝着孟擎苍问,孟擎苍转目亓玉珏,“安王和独孤烨与非凡一起都是老夫看着长大的,说句僭越的话,我一直把你们都当做自己的子侄一样看待。这些年你是怎么走过来的,我都看在眼里。”
“这些年侯爷待玉珏甚好,每每危急时刻,侯爷总是尽全力支持玉珏,所以侯爷在玉珏心中早就如叔辈般让玉珏倚重!”亓玉珏凝视着孟擎苍说得诚恳。
孟擎苍不由露出一个暖意的笑容,“即如此,我便说说我的意见。上次与狄国作战,好歹是夺了狄国三座城池后,皇上才急诏玉珏回朝,这次狄国势如破竹的攻到风府镇,将皇上围困在风华城中数日,险些城破受辱!可局势刚刚略有好转,甚至如今鹿鸣关尚未收回,皇上就急不可待的诏玉珏回京!”
见昌平侯说到这里顿住,梁斌忍不住问道:“难道皇上不想一雪风华城被围的耻辱了吗?”“当然不是,如果可以的话,皇上恐怕恨不得踏平狄国皇城,方解心中之恨!”李伯儒嘴角噙了讥诮笑意淡淡说到。
“那为何还要在此攻打鹿鸣关的关键时刻,给咱们王爷来这样的圣旨?”天璇眼中迷茫地看着李伯儒,李伯儒笑笑对着昌平侯拱手道:“还是听侯爷高见。”
昌平侯放下茶盅,“因为在如今的华天,王爷在军中声望和势力已是无人能及,且皇上重疾在身,也是每况愈下,皇子们年纪尚小,本就十分忌惮王爷的皇上,哪里能够容忍王爷再树赫赫战功!”
“所以王爷如果这次奉召回京,必有危险是吗?”李伯儒盯着昌平侯眼神幽深。“恐怕是的,这些年无论玉珏如何低调小心,皇上总想找借口除掉他,如今形势怕是连理由都不会找了!”
“那还奉什么诏,反正现在咱们手中有兵权,王爷不必理他这劳什子的圣旨,咱们决不回京!”天璇大声抢了一句。
一时帐中因天璇的高声而突然安静下来,众人皆目注亓玉珏,亓玉珏面上依旧波澜不惊,既没有忿忿不平的怒意,也无一丝措手不及的慌乱。
反是昌平侯微带了忧色,“可华都城还有玉珏牵挂的人,如果公然抗旨……”“所以本王不会抗旨!”亓玉珏淡声说到。
“可是王爷若奉旨回京,皇上定会立即对您动手!”天璇和梁斌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到,天璇更是站起身来,“王爷不放心的无非是初阳公主,可她毕竟也是皇上的亲妹,且如今已嫁与驸马,是顾家的媳妇了,皇上再是迁怒也无理由伤她!”
“至于逸香姑娘,属下等不信凭属下和天玑遥光等全力施为,不能将她抢出皇宫!”听得亓玉珏说不能抗旨,连不爱说话的天枢都急了。
“不至如此,虽然皇上这道圣旨让咱们有些措手不及,可这么些年咱们一直防着这一天的到来,如今既来了,也不用非要鱼死网破才行。”李伯儒站在帐中,轻捻着自己花白的胡须。“先生有法子让王爷既不抗旨,也不用回华都束手待毙?”梁斌充满希望的眼神盯着淡定从容的李伯儒问。
第二百二十九章
二百二十九
李伯儒笑凝着他,随即目光淡定扫过其余期盼焦灼的脸,“大家都是武将,自然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攻打鹿鸣关战事正紧,所为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所以临阵换将实为不智!”
“咱们王爷以此为由,不将帅印交与龙虎将军,而是遣人回京解释,想来龙虎将军也无话可说。而另一方面,咱们只须让皇上知道华天已是危机四伏,他已无将可用,届时就算明知王爷不奉召,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昌平侯盯着成竹在胸的李伯儒,“看来先生已有良策在胸?”李伯儒笑凝着默立在亓玉珏身后的遥光,“你可将昨日收到的消息告知侯爷他们,也好叫他们心中有数。”
遥光坦然迎上大家看向自己的目光说道:“我按照王爷指示,在半年多前让安排在成乐郡王府的一个叫柔儿的丫鬟去勾引亓泰,她不负所望成功为亓泰怀上了一个孩子,果然引得郡王妃妒怒,将她的孩子弄掉,加之华都城盛传她与皇上苟且之事,亓泰一怒之下与秦月如和离!”
“昨日柔儿传来消息,她用抹在唇脂上的密毒毒死了亓泰,嫁祸给秦月如的人,如今景阳帝以亓泰酒醉后打了一个丫鬟,那丫鬟气急之下,毒死亓泰,并服毒自戕为结果,昭告了成乐郡王的死因。”
遥光淡然说完,退回亓玉珏身后。李伯儒看着满帐听完这一惊人讯息后,表情不一样的众人,浅笑着开口,“这样一来,庆王明着不好说什么,可心中对景阳帝的恨意怕是无法消融了!”
“可就算庆王心中有恨,也不会公然反叛呀?”天璇不解李伯儒为什么高兴。“我们并不指望庆王造反,只要他恨皇上就够了!”“这样的话,咱们若是反了,申田郡富饶,届时庆王只须不肯好好配合朝廷出钱出力,就是咱们的好处了!”
“还是梁总兵反应的快!”李伯儒笑赞了梁斌一句。昌平侯不由松散了一直紧绷的脸,“咱们一面以战事为由,暂不奉旨,一面又让皇上疲于应付各地乱局,无人可以接替玉珏。果然是上策啊!”
“侯爷高见,想来皇上唯一能调来接替王爷对战耶律野的人,如今只有徐跃了。”昌平侯盯着李伯儒,“可徐跃是皇上登基后,亲自提拔上来的定国将军,对皇上极忠。且他的长子于数月前刚死在耶律野手中,玉珏才又休弃了他的爱女,恐怕他会迫不及待的来接替玉珏手中的帅印!”
“那咱们就不让他有机会离开西南郡!”亓玉珏清冷的声音中带着冷厉。“你是想让人去刺杀他?他的护卫可也不是泛泛之辈!”昌平侯不无担心的提醒他。
“侯爷多虑!”李伯儒笑着接过话去,“让人刺杀是下下之策,且易被人抓住把柄。”“这么说,你们早已想好高招?”
李伯儒依旧智珠在握的浅笑着走近昌平侯道:“西南郡紧邻赤野郡,独孤烨和王衡在那边经营多年,无论是军中或者绿林,都有不小的势力,要弄出个兵变或者□□什么的,都不过小事一桩。且徐跃驻守那里的主要目的,就是防守边界!而边界那边的竹南国承元帝,与咱们王爷的关系,天下皆知!”
亓玉珏以战事吃紧,无瑕□□为由,不肯奉召回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