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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师父不像湛明的娘亲?”见她一直盯着杜槿的脸看,香香将手中湿热的布巾轻轻的擦在杜槿脸上。
“你师父大约是长年心中苦闷郁结,面相竟比寻常三十余岁的人显苍老。”非妍心中带着对杜槿的同情轻声说到。
香香轻笑着看她一眼,放开手中布巾,去柜中拿出一托盘东西放在杜槿床前,非妍不知她要做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香香手脚麻利地另拿一块细白棉布,从一只瓷瓶中倒出些许淡绿色液体在棉布上,然后开始用药棉布轻轻擦拭杜槿的脸。
不过须臾,非妍就惊异地发现杜槿的脸花了开来,而香香不停换着崭新的细白棉布倒上那种淡绿色药水给杜槿擦脸。最后,一张瓷白秀丽的美丽容颜呈现在非妍的眼前!
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的非妍,目光在杜槿和香香二人脸上转换着,“原来你师父和你当初一样,都是带着一张假脸?没想到你师父竟也如此漂亮!”
香香浅笑着看着非妍,“不然海净大师为了师父出家?”“我还以为海净大师是放不下那份青梅竹马的情义呢!”“自然青梅竹马的情义是主要的,可师父这份容颜也是常人难以放下的!”
非妍凝眉叹道:“可你师父那个负心人却全然不在乎呢!”“或者在他心中有更重要的事,儿女之情并不在他心中占据多么重要的位置吧?”“你怎知不是他有了更漂亮的新欢?”非妍不屑的说到。
香香凝眸摇头,“我从师父曾经的话语间听出,那个男人……”话未说完就见杜槿动了动睁开眼睛。“师父您终于醒了!”香香走到床前附身笑凝着杜槿。
杜槿眼光停在香香手中棉布巾上,香香立刻解释道:“师父,海净大师和湛明来了,我想您或者希望湛明能记住您真正的模样,所以我刚刚洗掉了你的假脸。”
杜槿眼睫颤了颤,盯着香香缓慢而坚定的说道:“什么都不要告诉他!”“是,师父。”听她答允,杜槿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房中尚有另一个女子。
第二百六十八章
二百六十八
“师父,这是孟非妍,华天昌平侯的独女,景阳帝亲封的昭敏郡主。”听了香香的介绍,杜槿波澜不惊的眼神淡瞥了非妍一眼,“多谢郡主来看我,我想单独和香香说说话。”
很直白的逐客令让非妍立刻红了脸,敛衽道:“那您歇息,非妍告辞了。”对着想要说话的香香微摇了摇头,便走了出去。
“师父,您为什么这样对她?非妍她虽然是个郡主,可是她是个很好的姑娘。”香香没想到师父完全不给非妍留一点好脸色。
“师父活不了几天了,没时间接待这些郡主千金们。”杜槿淡然的话却听得香香眼圈又红了,“师父,我听穆先生说您都是因为您体内有毒,您什么时候中了毒?即便中毒,您还解不了吗?当年徒儿喝了鹤顶红,也是您替徒儿阻了毒性蔓延,我三哥才得以有机会偷了父皇藏着的蓝冰莲给我吃下,保得了这条命!”
杜槿凝她片刻道:“师父曾经给你讲过师父如何生了湛明的事,却没讲我将湛明交给海净后去找那个人的事。”“嗯,师父不愿意说就不说罢。”
杜槿如今孤身住在这揽月峰畔,结果可想而知,香香不愿师父再回忆伤心的往事,徒增伤感,病势恶化。
“我现在已经不伤心了,如今要死了,就让我说出来也舒坦些。”杜槿脸上并无幽怨忿怒,香香便也不阻止她,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喝了,然后坐在床前,静等师父的述说。
“当年我终于打探到他的真实身份,他居然是竹南国皇子南宫逸!我找去竹南国,他很快就得了讯息,出现在我面前。我质问他为什么始乱终弃,弃我不顾。”
“他说他回国后一直被人追杀,待终于缓过身来就派了人去接我,可去的人扑了个空,没有在他说的地方找到我,而他当时每日都在生死边缘徘徊,想着我暂时不去他身边也好,等他夺回原本就属于他的皇位,权势稳固时,再将我接去。”
“可见师父误会了他。”杜槿看着香香凄然一笑,“我当时也如你这般认为,对他道愿意与他共同面对一切生死,只要他肯当我是他的妻!”
“难道他另有妻室,不肯给师父名分?”“不是,他说一但坐上皇位,就昭告天下,立我为后!”香香终于恍然道:“他骗您的?”
杜槿点头道:“他叫我在客栈等他派人来接我去他的住处,很快人来了,我放心的随他们去了,却没见到他,而是一个自称是他的谋士的中年男人接待了我,我不疑有他,喝下了他递上的茶水……”
香香颤声问道:“茶水有毒?”杜槿点头讥诮一笑。“那师父怎么逃脱的?”“所幸我喝得不多,那人以为我死了,就叫人将我扔在不远的山中,被一个采药人救了。”
香香哀伤问道:“可师父的毒却没有解清?”杜槿无奈淡笑道:“那人相信我必死无疑,自然因为他用的是极罕见的□□,哪里可以轻易解去,我能活到现在已是侥幸,所以你也不必难过。”
杜槿轻轻拭去香香脸上泪水,“你就专心救得亓玉珏便好,师父这都是命。”听杜槿提起亓玉珏,香香突然高兴地问师父,“我体内有蓝冰莲的药性,是不是也可以解师父的毒呢?”
“没用的,师父的毒已经侵蚀到身体的每一部分,即便现在吞下一整棵蓝冰莲,也不过延得几年寿数而已。好孩子,你不是药人,以后休提此事,你只能救一人,那便是你未来的夫君!知道吗?”
杜槿肃着脸说得郑重,香香只得在她目光逼视下点头应允,接着听见杜槿放缓了声音,“他们已经来了是吗?”
“嗯,海净大师和湛明一来就直接来看师父,可惜师父未醒,所以他们先出去了,香香这就去叫他们过来。”香香起身欲走,杜槿却抓住她的手,“切莫让湛明知道他的身世,我希望他此生心中都是这样干净纯粹的。”
“好!”答允着准备出门的香香发现师父气色很是不错,心中想着大约是因为就要见到湛明的缘故,不由站住脚看着师父轻声道:“师父……”
“你想跟我说什么?”明显觉出香香犹豫着想要说什么,杜槿放柔了声音看着她。“刚才您看见的孟非妍,她很喜欢湛明!”
杜槿闻言挑眉道:“堂堂侯门小姐竟如此不依闺训,不守妇道!湛明他是个出家人!”香香为师父的气势所摄垂下臻首,很快又不甘心的抬起头来。
看着师父执着道:“师父,情之所至哪里想得那许多,非妍虽是侯门高女,但她率真耿直,并无寻常大家小姐的曲折心思!她喜欢湛明,也只是痴痴的默默跟随,没有告诉湛明去毁他的修行,也没有要求湛明与她双宿双飞!”
香香的话让杜槿脸上不屑的怒色微敛,“既是如此,你就劝她息了这心思,回家好好嫁人方是正经。”
见师父面色稍荠,不欲再与师父争论此事,便笑着道:“我会告诉她的,师父还是想着有什么要对海净大师师徒说的吧,我这就去叫他们。”
第二百六十九章
二百六十九
两日后,杜槿走了,走得还算平静,是夜里大家都在睡梦中时安静走的。香香哭得很伤心,湛明也哭了,是因为师父很伤心,那是师父牵挂了一辈子的人!
亓玉珏身边人不少,所以杜槿的身后事虽不是很隆重,但也绝不简陋!且有名震天下的海净大师亲为她诵经!
三日后,依杜槿心愿将她葬在揽月峰她的小院后面。海净大师带着湛明辞别亓玉珏等人下山而去。
送走海净,亓玉珏对香香道:“咱们明日也下山。”香香一时有些懵,“咱们去哪里?”“去于滇皇城,救于滇太子。”
“我三哥真的在皇宫里?”想到失踪多时生死未卜的三哥,香香立刻忧心如焚,但想到亓玉珏的身体,她还是犹豫不已,“可是你身体还没好,这几日又坚决不肯再用我的血入药,怎么撑得住去于滇皇宫与丽贵妃他们相斗!”
“穆先生说我已经好多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的身体,反是于滇国如今表面被丽贵妃把持着,实际上是宋子墨在背后操控她。你父皇卧病在床,太子被幽禁,咱们再不去,你的父兄恐都有危险!”
见香香痛苦纠结,同时凝着他的眼中储满担忧,亓玉珏微笑着抚上她的鬓发,“穆先生肯答允我明日下山,你还有何担心的。”
“王爷!海净大师他们返回来了!”天玑略显急躁的声音,使得亓玉珏收回停在香香鬓发上的手,转目看着天玑。
天玑立刻回道:“海净大师说他们看见山脚下有大批的于滇军士,特返回来告诉王爷一声,想来他们当是冲着王爷和公主来的!”
亓玉珏凝眸片刻,对天玑道:“海净大师呢?”“走了,他说于滇军士不会找他麻烦的,所以将消息告诉我们后就又走了。可是……”
亓玉珏默然盯着天玑的犹豫,纠结片刻的天玑终是不敢隐瞒地回道:“昭敏郡主不放心,非要送他们。”“那你带着你的人追上去护送他们!”
天玑急道:“可是于滇军随时可能冲上山来,他们的目标定然是王爷和公主!梁斌已回了鹿鸣关,孟世子和天璇前两日也被王爷遣下山去,遥光还未返回,属下再走了,王爷这里恐人手不够!”
“有阿烨天枢和天权在,我这里的人够多了。”亓玉珏声音不大,却是毋庸置疑的口气。天玑只能转身追非妍去了。
“属下这就去帮王爷收拾东西。”天枢话落,亓玉珏已拉了香香的手走去,只撇下一句,“不急,咱们先不走了。”天枢心中疑惑,却不再多言,默默跟上。
感觉到香香掌心汗意,亓玉珏停下脚步,“你在担心什么?”“我担心海净大师和非妍他们,不知会不会被十哥的人抓起来。”
“你十哥的目标是你!海净大师是驰名天下的得道高僧,旁人不敢轻易动他!即便你十哥动了挟持的念头,有天玑护送,他不容易得手,又不能分出大批的兵力去拦截,最终也会放弃的。”
“真的吗?”香香凝着他硬挺的侧脸上柔和淡定的表情,心便安稳下来,不由带了微微笑容,“那就好。”温婉清丽的声音同样令亓玉珏的心情明快几分。
香香见他一派从容,忍不住问道:“咱们不走,你也不让他们做好防御措施吗?”“这里怎么防御?大军一冲上来,什么也防不住!”亓玉珏笑睨着她。
“那你还这样不慌不忙的?万一他们冲上来怎么办?”香香立刻急了。亓玉珏紧了紧握在手中的柔荑,“你十哥性子如何?”
“他一直谨小慎微,唯丽贵妃马首是瞻!”“这就是了,你们于滇早与我华天结盟,丽贵妃囚禁于滇太子,控制顺帝,公然与华天做对,谁给她的胆子?”“听说她是私下与狄国联手了?”“不错,你十哥如今领命在山下围住咱们,定是宋子墨的主意。”
香香凝着他,“你是说宋子墨不叫他攻山他自然不会贸然进攻的?”“对!况且这样的山路,大军如何能轻易上来,一旦分散上攻,他们的优势尽去!”
山风吹动亓玉珏的衣摆,越发显得他的人站的稳稳的,说话间脸上神色,由气度沉稳自信中透出俾睨一切的傲岸,香香瞧得有些痴了。
就那样傻傻凝着他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