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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敏公主可是想家了,在此借酒浇愁?”诺敏闻声抬眸瞟她一眼淡淡道:“也许吧。”并不在意诺敏的淡漠,月如依旧兴趣盎然地笑问:“公主自青原山出事,被镇国公家二公子救回来后就极少出门,我们皇上还等着公主挑好皇室贵胄好给公主赐婚呢!今见公主愁眉不展,莫非是挑得眼花了,不知选谁才好?”
面对月如的调笑,诺敏默默饮尽杯中酒水,并不回答。看着她眼中无可奈何的落寞,月如心中同情,便趋前低声问道:“公主可是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闻言微惊的诺敏终于将一双带了丝不羁的眸子凝在她的脸上,“你什么意思?”
秦月如真诚道:“独孤公子模样俊逸,潇洒随性,不但武功好,而且心机本领一样不缺,又不顾生死的救了公主一命,你喜欢上他是很正常的事。”见诺敏凝着她的眼神柔和下来,并带了忧郁,又接着叹息:“只可惜你是和亲公主,他也只是镇国公的庶子,你们俩确难有结果。”
诺敏黯然垂下眼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待身后宫女上前斟酒,自己拎过酒壶斟满,再次仰头倒入口中。
连饮下数杯再要斟酒时,月如柔白细腻的手按住了酒壶,轻声劝道:“你便是喝个大醉又能如何?反正如今暂时无人逼你和亲,咱们慢慢总会想出法子来不是吗?”诺敏看着她的眼中也带了希翼,“真的可能吗?”
翌日,安王府。亓玉珏盯着天枢问道:“宫中消息如何?”“宁妃她没事。”“她流了那么多血真的没事?孩子保住了?”“福成传出的消息就是这么说的,宁妃她没事,孩子也保住了。”亓玉珏松开紧紧握住椅把的手,轻声问:“皇上对她怎样?有……没有怪她?”
“宁妃的孩子虽然保住了,但随时有流产的危险,太医说宁妃这几个月都必须静卧,且不能受任何刺激。皇上哪里还敢责怪她,只装着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对宁妃娘娘极好,还特意吩咐了不许任何嫔妃去打扰娘娘修养。”亓玉珏悬着的心总算放下,轻叹着:“看来皇上是真的喜欢她吧。”
端过几上茶杯,轻啜着杯中香茗,平息着心中的波涛起伏。可是为什么还是心绪不宁呢?鼻端氤氲的湿热茶香,令他想起随时漂浮在身周清冷的淡淡幽香。
蓦地放下茶杯,起身疾步迈出房门,天枢没有任何表情起伏的脸,抬眼向着他行走的方向看去,然后默默地远远跟上。
来到香香居住的院子,见杏儿正指挥着粗使丫头们打扫院子。见亓玉珏到来,众人急急见礼,亓玉珏扫视一圈儿,淡声叫起后问杏儿,“这都快要午时了,逸香她还没起床吗?”杏儿答道:“姑娘没叫,奴婢这便进去告诉姑娘王爷来了。”
杏儿进屋后,很快又出现在门口,她慌乱地对亓玉珏道:“王爷,逸香姑娘她……没在房中。”亓玉珏闻言立刻跨进房中,里间床上衾被整齐,他迅速转头扫视外间几上果然有一封信,而自己当初给她的那块玉佩静静地压在信上,心中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亓玉珏上前拿起玉佩和信封,抽出信笺……
快速扫视完信上内容,天枢从亓玉珏皱起的眉头便猜到,逸香一定是走了。果然见自家王爷疾步迈出门去,口中厉声道:“备马!”这是极为生气了,天枢什么都没问,立刻去牵那匹追风。
亓玉珏还没骑上马,就被宫里传出的消息阻止了去追香香的心,因为宁妃流产了!
香香带了简单的行礼,骑着一匹从王府马厩中随便牵出的一匹枣红马,落寞地行在华都城外,看着渐远的巍峨的城门,想起刚来时从马车里匆匆的一瞥,竟仿佛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亓玉珏肯不顾性命地为她挡刀,以优美的琴声为她伴舞,不顾生死的千里奔波,只为将她从别人手中救出。这一切在香香看来,都是亓玉珏深爱着她的见证。他还叫她不要相信别人的胡乱猜测,自己却用最残忍的事实解释了他为她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刻意为之!
第八十一章
八十一
香香单纯的心被伤得彻彻底底,爹爹说得果然不错,除了父兄对她的疼爱是真真实实的存在,其他的人都是充满算计和别有用心的!这大半年来,是她此生从未有过的惊险和疲累,本来她是带着愉悦的心情来接受这一切的,只要心不累,便什么都能承受,可如果心里绝望了呢?还承受得起吗?如今梦醒了,便觉着身心是异乎寻常的疲惫——对了就是师父曾经说过的,她不懂得的“疲惫”!
看着眼前的几条岔道,香香有些茫然,不知道该走哪一条,她沮丧地下了马,见暮色似锦,太阳已快消失,心中着急,突然想起来华天前,三哥说派了两个隐卫随她同来,若是万不得已时可召唤他们。
想到此心中立刻明亮,在行李中翻出一枚红色管状的东西,用火折子点燃引线,看着它“咻”的一声飞上天空,抬头看时,天空中有刺目的蓝色亮光缓缓淡落。
想着还要等一阵子,香香找了块稍干净的地方坐了开始吃干粮。人一静下来,便想起那双深邃的眼睛,高挑的剑眉,以及那张俊挺刚毅的脸,心中便如被钝钝的石块慢慢划过,涩涩的疼着。阴霾的天空似随了她黯然的心境,开始飘着淅淅沥沥的细雨。
不远处的脚步声,虽极轻微小心,依然传入了她敏锐的耳中。收回纷乱的思绪,香香抬头循着声音处看去,心中思忖着,他们来的还真挺快。
很快来人驰近,竟不止两人,有五六骑奔来。香香坐在地上没有动,心中还在奇怪着这么会是这么多人,莫非不是她等的人?却见那六骑已将她围在中间。
这六人皆穿着深色紧身的骑服,眼神凌厉并带着凛冽的杀气!香香知道一定不是她的隐卫,缓缓站起身来问道:“你们是谁?”
没人回答她,其中一人却问她:“你是从安王府出来的逸香吗?”
香香心中微动,莫非是亓玉珏派人来追她的,“是亓玉珏派你们来的吗?”头上冰冷的声音击碎了她心中小小的喜悦。“你别管是谁派我们来的,我们是奉命来取你性命的。”
香香看着驱马近前的几人,心中慌乱而恐惧,难道自己就这样死啦?也好,他心里没有自己,每每想起,心中便如被掏空般的虚无。想着他的眉眼,想着他偶尔上翘的嘴角,心中便能充实些许,继而再想到那个人终将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更大的虚空扩散开来,便是浓浓的失落和颓废,那还不如就此死去,也就解脱了。
闭目待死的香香等了些许,却没有等到致命的攻击,反是雨落得渐密了,睁开眼睛便瞧见,几名杀手的马不受控制地驮着他们四处移动,就是不肯靠近香香,那几人奇怪着马儿的反应,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他们依然努力驱策着坐骑,倒没有担心香香这网中待宰的羊羔,还能逃出与否。
香香漠然片刻,突然脸上浮了不羁嘲讽的笑容撮唇低鸣,那各自乱踏着的马儿便狂躁起来,极力想要将背上骑马的人摔下马去。几人见坐骑莫名发狂,越来越远离香香,便果断跃下。
看着盯着他们,一脸嘲讽笑容低鸣的香香大声道:“原来是个能驱赶马儿的妖女,果然该杀!”抽出腰间刀剑大步走向香香。而香香脸上早没了起初的惊恐,而是冷漠而淡定地站在那里,眼中再不是澄澈的清亮,却带了不屑和淡漠!
第一个走到她身前的人,没有半分犹豫,挥剑刺向她,但听“叮!”的一声脆响,一支飞来的黑羽箭,撞歪了刺向香香胸前的利剑,剑锋划过她的左臂,鲜红的血流出,染红她白色的衣衫。
那人再提起剑时已经有一个灰色的身影冲过来,挥剑挡开了再次刺向香香的剑。那灰色的身影身手极高,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于弹跳纵跃间,就将六名身手不凡的杀手悉数制服,然后回身看向香香身后,香香看见那张秀丽的脸庞,立刻认出她是宋子墨的侍婢明镜,想来宋子墨也来了。
果然就听见明镜高声问道:“公子,怎么处置他们?”“全部杀了!”冷厉而干脆的回答,与他温和柔弱的外貌完全不符。
漠然站在雨中的香香,左臂上的血还在流着,那人却已走近,一件鸭青羽缎斗篷披在她身上,然后身子一轻,她被抱在一个温暖的怀中,耳畔湿热的气息颤动着,“明镜,快上车来给她裹伤!”
给香香裹好伤口,并换了干的衣服,明镜才钻出马车对宋子墨道:“公子,外面在下雨,你也上车吧。”宋子墨盯着微微晃动的车帘犹豫着,却听见香香清淡的声音,“你上来吧。”宋子墨脸上立时显出松快的淡淡笑容上了马车。
此时,香香的两个暗卫也赶到了,他们跪在马车前,方欲开口叩拜,香香的声音已从车内传出,“你们既来了,就先暂时随宋公子的人一起跟在马车外吧。”两人应了站起身来。
第八十二章
八十二
丞相府后院,秦月如正在自己院子的小书房书案上,细细的画着一丛娇艳而精致的工笔牡丹,她凝神静气地用手中羊毫宣笔涂抹着一朵大红色的牡丹的花瓣,那样鲜艳的红色如火焰般炫丽了整幅丝绢的画面!
一个小丫鬟进来禀道:“三小姐,表小姐来了。”月如并没抬头,只停了笔抬头奇怪道:“她腿断了,应该还没好,怎么可以出门呢?”“是徐四公子陪着她来的,她坐着轮椅,她的丫鬟推着她呢。”“是大哥在陪着他们吗?”“不是,大少爷不在家,三少爷陪着徐四公子,表小姐已经让她的丫鬟海棠姐姐推着她过来后院儿了。”
月如不悦地对翠羽道:“你去告诉她,我不舒服,不想会客。”“表妹,我知道你不待见我,可咱们毕竟是表姐妹呀,你怎能将我拒之门外呢!”徐绾轻笑着由自己的丫鬟海棠推进房中,脸上愉悦的笑容衬得娇颜越发美丽。
月如放下毛笔,绕过书桌缓步走到椅子旁坐下,她看着坐在轮椅上却笑靥如花的徐绾,“你腿伤未愈,不肯老实在家里养着,还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对呀,我腿断了这许久,表妹来看过我几次?表妹不乐意答理我,我在家闷得慌,只好来找表妹啦。”徐绾难得地没有生气,依旧笑着说到。
月如淡笑道:“看来你心情很不错。”翠羽已倒了茶,将茶盏捧到徐绾身边几上,徐绾斜睨着细白莹润的杯盏上,有一支柔细娇艳的红梅。她笑道:“表妹果然雅致,用的茶盏也这般细致漂亮,想来这茶也是极好的。”月如轻嗤:“我这里的东西哪比得过你的,谁不知你是姨父的心尖子,你要什么不先仅着你呢。”
“表妹有一个做皇后的亲姐,还有一个皇上爱重的亲兄长,这些却是我羡慕而得不到的。”听出她话中酸意月如敛了笑意淡淡问道:“他们不也是你的表兄表姊嘛,你拖着伤腿跑到我这里来,就为说这些咸淡话吗?”
“当然不是,只因为我心中欢喜,想要与表妹分享。”月如顿住拨弄茶盏的手,抬眸凝注她,“是吗,有什么好事是值得我们俩一起分享的吗?”“我为什么欢喜,难道聪明如表妹,会猜不到吗?其实表妹心中和我一样的高兴吧。”月如端起茶杯,浅啜一口,“我怎会知你为何高兴,我每日都这样,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让我心中高兴。”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