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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明。
海净面上是常有的慈善笑容,他见湛明眼中那抹从未出现过的异样光彩,笑着再次说道:“莫非湛明也被俗世繁华所诱?”
听见师父的声音,湛明收回视线,看向师父的眼睛恢复了清澈,却又带了一丝迷茫的孺慕,“师父,弟子没有,只是那个马车中适才有一道金光晃了弟子的眼。”
“是吗?那马车如此华丽,护卫军队威武雄壮,当是竹南国国君的车驾,竹南国君常年带着半面黄金面具,那晃了你眼的金光当是他的面具吧。怎么,那金光让你心动了?”
湛明眼神有些迷茫道:“那金光令弟子莫名的想要探究,弟子不知这是不是叫做心动了,师父,弟子可是不该?”海净慈爱地看着他,“世间事原本没有该或不该的,就好比那金光晃了你的眼,你闭着眼睛转开头,咱们接着赶路便是。而你停下思忖那金光来自何处,那处的人是何人,于是好奇心与探寻心或者会让你发现另一片天地,而你的人生或将是另一番景象。一切都在你的选择和取舍间。”
湛明愣愣地盯着师父,眼中迷茫懵懂的薄雾渐渐散去,重新恢复澄澈的清明,“师父,弟子明白了。”海净淡淡一笑转身走去,湛明再没看山下辉煌队伍一眼,脸上扬起少年干净笑容,紧随在师父身后。
亓玉珏踏进馆驿时,脸色如常的有些阴沉,跟着他的天枢明白,他已喝的微醺,天枢只想着快些让他歇息,免得酒气上来,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谁料他们前脚进门,立刻就有留在馆驿的他的手下,将一封信交给他,并说是竹南国皇帝吩咐要交到亓玉珏手上的。
景阳帝回到馆驿时,心情是愉悦的,这位于滇的明月公主的美,不但明丽无双,而且有着一般女子所不具备的清纯的艳丽,是令见惯美色的男人怦然心动的清丽明艳。
他并不容易为女色所惑,第一个让他侧目的女子是独孤明凤,他看着她在亓玉珏的身边,从一个小姑娘长成婷婷玉立的少女,他每每看着自己少年时期的七弟,阳光明媚的俊颜上,清朗的双眼凝注在明凤娇俏的身影上时的熠熠生辉,就令他不由也时时去看那个明媚可人的少女,于是渐渐觉得,任何女子都无法与她比拟,似乎七弟的青春朝气都因身边有个独孤鸣凤而愈发的阳光灿烂!
所有的女子在他眼中都暗然失色,但他是个心思深沉的人,与他极亲近的亓玉珏,并没有觉出什么异样,经常带着独孤鸣凤去找他,殊不知两个明媚单纯的少年男女,毫不掩饰的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两情缱倦,刺激了他的心!
他登上皇位后,毫不犹豫地将独孤明凤纳入自己的后宫,当然也因为她娘家手中的兵权,亓玉珩漠然地思忖着,他分得清什么是最重要的。如今的明月公主,不但漂亮,而且身后还有一个于滇国。
亓玉珩嘴角已带了微微的笑容,七弟又该伤心了吧,他也没办法,为了他的家国而已,反正那个逸香从未说过自己是于滇公主,自己也觉着她俩差异颇大!
第一百零三章
一百零三
王允听见林漠渊在门口禀报的声音响起许久,都没有得到皇上的回答,转头看皇上时,他似在沉思着什么,竟完全没有听见,于是他趋前几步,响亮地清了清嗓子,终于看见皇上将质询的目光看向自己。
他笑着提醒道:“林副统领说,安王殿下求见。”心中一激凛,他的凤眸微微眯起,淡声道:“宣。”亓玉珏进屋见礼后,一直将目光凝注在他身上的亓玉珩,面上不见任何喜怒的淡声吩咐他坐下,然后问道:“不知七弟此刻见朕,所为何事?”
亓玉珏看着他眼中一抹一闪而逝的挑衅,强压下心中激怒,垂下眼眸淡然道:“臣弟就是想问皇上准备何时启程回华都?”“怎么,七弟在这里呆不住了,七弟不是要去向逸香的家人提亲吗?”
亓玉珏没有抬眼看他此刻脸上的戏谑,“她的家人已将她许给别人了。”语气中有着浓浓的落寞之意。这落寞竟使得亓玉珩心中震颤,再无心在他面前试探,温和的声音中带了一丝真诚的关爱,“你是想要回去了吗?”
“是臣弟得了消息,狄国并不想放弃明月……公主,他们或者会在咱们回程的路上设伏,为着皇兄的安危,臣弟想请皇兄令人传令给鹿鸣关总兵梁斌,让他即刻遣人来护驾!”
原本以为亓玉珏是来和自己说逸香的事,没想到他是为回程的安全担忧,便对着他温言道:“你的消息可靠吗?”“应该可靠吧。即便无事,不过圣驾在此,沿途多些护驾军士也是好的。”“好,等到启程时,朕会让林漠渊遣人拿了朕的手谕,去叫梁斌派人出关护驾,只公主和亲是大事,所以咱们还要在此耽搁些时日。”
大约十余日后,华天景阳帝携自己的新娘……于滇明月公主,终于踏上了返回华天的行程,于滇顺帝与太子和诸皇子一直亲送至皇城外。
看着越来越远的城墙,以及远得看不清面貌的父皇和兄长们,香香黯然收回视线,从此自己就不再是父兄跟前,可以任性撒娇的女儿和妹妹了!今后自己的家就是景阳帝的后宫,自然就想起了让人不敢亲近的皇后,以及秦月如温婉美丽笑容背后,深不可测的算计,还有秦睿阴沉可怕的脸!突又想起什么,眼光在随行的队伍中逡巡。
须臾,王允来到香香的马车前,恭声道:“明贵妃娘娘,皇上说虽春日渐深,天依旧微寒,还请娘娘将窗帘放下,以免受了寒气,若在路途中生病,不能好好休养,娘娘会多受许多罪的。”
王允说完许久,才听见车里传出淡淡的声音,“知道了。”接着香香的丫鬟云雀将马车的窗帘和门帘都放下来,将整个马车都捂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朗声对王允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云雀见香香本就不愉的脸色更加的暗淡,便压下心中不快劝道:“公主也不用生气,这华天的皇上定是很在意您,才会如此不舍得让他人轻易看见您的容颜。”
云雀是打小就跟在香香身边长大的,对香香极忠心,香香的心事也从不瞒她,见她尽力宽解自己,香香懒懒道:“我并不在意他对我好不好。”“可是您今后孤身待在华天后宫,皇上若对您不好,您的日子要怎么过呢?”
“怎么过都是过,我不去招惹别人,别人自然也不会管我吧。”云雀见公主如此沮丧,有心想好生劝解她时,却见她突然坐直了身子,凝神听着什么,云雀知道自家公主听力远胜常人,知她定是听见什么不寻常的声音,也不打搅她。
须臾,香香脸现欣喜的笑容,对她道:“快叫他们停车,我师父来了!”云雀闻言掀起马车窗帘,探头对行在一侧的于滇送亲卫队队长道:“米弥尔,公主的师父来了,告诉他们,公主要见她的师父。”
李昊天特意让他最得力的贴身护卫米弥尔,带队护送香香嫁去华都。米弥尔听了云雀的话,立刻抬手叫于滇的队伍停了下来。
因着于滇的车马停下,华天的队伍也很快停下。正坐在车中闭目养神的景阳帝,睁开凤眸,盯向车中伺奉的王允,王允立刻躬身去推马车车门,车外已传来林漠渊的高声禀报:“启禀皇上,明月公主说她的师父来送她,要去一见她的师父。”
景阳帝闻言眉头微皱,“多带些人随公主去见她师父吧。”又对王允道:“你也随贵妃一起去。”王允了然地躬身答道:“老奴遵旨,皇上放心,老奴会伺候好明贵妃娘娘的。”林漠渊策马来到香香的马车前时,香香已骑在她自己的白马月光上了。
四周鸦雀无声,尤其是华天的军士,都被那匹神俊非凡的雪白的马上那个人牢牢的锁住了目光,王允立刻上前,将手中的幂篱递到一旁的云雀手中,“快些伺候娘娘戴上!”这尖细的声音令呆呆凝视着香香的林漠渊,尴尬地转开视线。
不远处的山岗上有如鸟叫的脆鸣声细细传来,因着安静便听得格外清晰。
第一百零四章
一百零四
马车中的亓玉珏一听,知道这是猎豹的声音,“天枢!”马车外传来天枢的回答后,亓玉珏淡声道:“近处有猎豹。”天枢用极细小的声音回道:“林漠渊亲自护卫,咱们的人不好跟着,再说蛇虫虎豹应该不会伤她。”亓玉珏心中微唏,自己怎忘了她有此奇技。
香香携了云雀策马向着山岗驰去,林漠渊等人紧随其后,他也听见了猎豹的叫声,心中打起十二分小心,将剑拔出剑鞘握在手中,眼光半刻也不敢离开香香身影。
很快就看见山岗上立着一个三十余岁的妇人,香香已经跃下,就见草丛晃动,一头猎豹向她扑来,林漠渊大惊着从马上直接飞掠过来。
但他的坐骑见了猎豹,本就腿软减了速度,而他又是从下往上飞掠,猎豹却是从上向下飞扑!他惊恐地看着猎豹将香香扑倒在地,他立刻挺剑向前冲,耳中却并没有传来女子的惨呼声。
那头猎豹见他逼近,双耳立起向后,伏低了线条优美的矫健身姿,喉间传来低鸣声。倒在地上的香香已翻身起来,她见猎豹欲扑向正小心靠近的林漠渊,立刻轻叱道:“金花!收!”猎豹立时听话地将头在香香腿间蹭了蹭,再次对着林漠渊发出威胁的低鸣声,香香轻拍它的头让它安静,然后又对林漠渊道:“它是我师父养的豹子,副统领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林漠渊闻言只得站住,看着香香与猎豹向着中年女人站立之处走去,香香的手不时拍打着猎豹的头顶,声音还听得清清楚楚,“臭金花,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将我扑倒,每次都把人家的衣裙弄脏了。”
见师父露出恬淡的笑容看着自己,香香心中的委屈酸涩瞬间涌上,“师父!”她娇呼着抱着师父,眼泪已倾泻而出,她自小就没了亲生母亲,虽有父兄的疼宠,但女儿家的心思无法说清楚,好多事父兄也想不到,都是作为师父的杜瑾慢慢教给她明白的,在她心中早已将师父当做了自己的母亲。
“终究还是心有不甘是吗?”杜瑾将她的身子撑开,让她的眼睛看着自己。“师父,我以为我忍着不去想他就可以了,可我的心里真的好难过,我越是想着不去想他,反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
看着她眼中的痛苦神色,杜瑾心中怜惜,抬手抚上她柔弱的肩,“那他是什么意思呢?”香香含泪的眼中现出迷茫之色道:“他也很痛苦,那日三哥带我见他,他要走了我发上一枚牙梳,后来三哥告诉我,那是表示他今生非我不娶的意思。”杜瑾听了脸色柔和起来,“好孩子,看来他是真心爱你的。”
香香眼中泪水再次滑落,“若我早知他对我的心是这样真诚的,我就不该离开他,跑回于滇告诉父皇,说我愿意和亲,如今却是什么都晚了!”杜瑾抽出绢帕轻拭她脸上热泪,口中说着:“看这安王的意思,并不打算放弃你,他是男人,看他是否真有能力,在将来有一天重新拥有你。”
“真的吗?”师父的话令心情绝望的香香重新看见了希望。“应该是真的。”“那我不要和他的皇兄在一起!我就在华都皇宫等着他。”杜瑾啼笑皆非地笑凝着她问:“你已是景阳帝的明贵妃了,他可能让你安静的躲在他的后宫中,而不碰你吗?别说你这等绝世之姿,就是师父之前给你弄得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