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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红痕遍布,身上衣服被扯的破破烂烂。
要不是亭子后头的匾额上写着“佩华居”三个字,他还以为自己进了牛郎店。
谢知微为了挽尊,只好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溟空早从他的反应中看出了端倪,讥讽道,“若非亲眼所见,怎会相信谢真人有这种爱好。”
爱好你大圌爷,劳资只对男主和澹台梦的桥段感兴趣好么自恋狂!话说沈幽到底是什么情况,该不会这货被溟空操傻了吧?
谢知微保持淡定,从袖子里取出叠的四四方方的一样东西。
溟空打眼一瞧:“这是什么?”
谢知微依旧谦逊道:“贫道一直想向沈掌门讨教书法,这才无心闯入……有此物为证。”
用灵力送了过去,溟空接在手中,却是一张纸。
正是谢知微先前写的一副字。当时一是打发时间,二是为了和传说中喜欢舞文弄墨的沈幽套近乎。只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晒出来。
溟空垂眼看着那些字,脸上没什么表情,太阳|穴处的青筋却有一瞬的显现。
谢知微看向沈幽:“贵派的私事,贫道无权指摘。只是难得见沈掌门一面,贫道不忍留下遗憾。”
不出意外的,沈幽依然无动于衷。
溟空问:“真人想如何?”
“听闻沈掌门文武双全,才艺俱佳。”谢知微冲着沈幽颔首,“今日既然没有机会听沈掌门的音律,不知可否求沈掌门一副墨宝,供贫道研习?”
溟空眯起眼睛:“他现在这样,你让他写字?”
谢知微一副自知失言的样子,慌忙道:“是贫道鲁莽,那……贫道可以等沈掌门焚香沐浴。”
“谢真人这么费心替在下掩饰,在下真是感激涕零。”溟空忽然笑起来,指了指亭子里的沈幽,“此时此刻,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他有问题。”
谢知微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沈掌门不言不语,既不弄琴,又不写字。肯定不是因为他不愿如此,是他无法如此罢?”
溟空依旧保持着笑意:“不错。”
“为什么?”
溟空煞有介事道:“因为我。”
谢知微怔了怔,这是什么鬼答案?难不成还真是被你操傻了?
“已经三年了。”溟空看起来很有成就感,眉飞色舞的道,“全是因为我,他才会变成这幅样子。好看吗,以前他可不会这样。当然,平日里在其他人面前,他也不会这样。真人能看见,也是沾了我的光。”
谢知微道:“是……是么。”
玛德纸张!
是好看没错,这一点就算哥是直男也承认。人虽然是个清秀的小白脸,可一举手一投足全是仙气贵气,优雅的很……完全是一个高品质男人该有的气质。
谢知微看了沈幽片刻,忽然问溟空:“沈掌门有说过,他喜欢现在的样子么?”
溟空手上一顿,手里的纸张蓦然被他捏出缺口。
一声质问响起来,“聂掌门恰好死去三年,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是聂掌门的死让他变成了这样?”
这句话听起来不远,却又不知从哪里传出的,一时间在四面回荡,无法分辨来处。
溟空沉着脸抬起头,惊疑不定的寻找声音来源。
兰草丛有细微的动静,将落花点点带起来,在半空里飘了飘。
下一瞬,穆涸已在谢知微身侧站定。
第28章 往事
谢知微实打实的不满意,微微一叹:“不是不许你出来么。”心累,就不能让劳资单独演完一段重头戏么!
溟空一点一点撕碎手里的纸张,一双眼盯向穆涸:“你也太抬举聂霆了。他死不死,跟兰修有什么关系。当初兰修亲自把他的尸体踢下深谷,可是连眼都不眨一下的。”
他整个人暴露在月光下,眼中的恶毒表露无遗。
“师尊……”穆涸假装害怕的缩了缩身子,就往谢知微身后躲。
男主你就装吧,谁知道你又在打什么主意。谢知微陪着穆涸演,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同时看向凉亭,接道:“杀聂掌门时,他也是现在这样?”
溟空轻笑一声,随手将碎纸屑仍在脚下,显得颇为得意。
算是默认了。
谢知微问:“你究竟使了什么手段,竟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行尸走肉?”
“胡说。”溟空矢口否认,可眼神却有瞬间的闪躲。“他哪里是行尸走肉?他会吃饭,会睡觉,还会取悦我!一举一动,和以前有什么两样!这些年整个玄云山,有谁看出不妥了?”
谢知微怜悯的看着他,摇摇头:“那些持怀疑态度的弟子,都被你假借沈掌门的手除掉了吧?如今的沈掌门,动辄闭关,极少在人前出现。就连他精通的音律和书法,也无法再碰。如此俊杰,真是可惜……”
“可惜?”
溟空喃喃一声,随即猛然提高音调:“你凭什么替他可惜!”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又换了轻些的语气对着凉亭道,“兰修,来。”
沈幽像是待命的木偶,听了这一声唤,立即迈步走出凉亭。
趁着这个当口,谢知微问溟空:“前夜突然发狂的黑狼,也是溟空长老的杰作?”
溟空本在定定的凝视沈幽的身影,闻言也没有移开目光,“谢真人果然聪明,这么快就猜到了。不过是先试试你这个徒弟到底是不是真的窝囊废,果然,表里如一。”
你会后悔的大兄弟。谢知微作痛心状,“操纵人心易如反掌,更何况是一只狼。不知溟空长老这次请各派同道齐聚,到底有何谋算?”
沈幽已经在溟空身侧站住脚步,溟空抬手,小心翼翼的摸上他的嘴角。和方才在凉亭里的粗鲁行径截然不同,他一面擦拭那些污浊,一面轻声道:“我先前有两句话,不是在说谎。”
“什么话?”
谢知微又不自觉的开始看自己脚尖。
因为溟空擦干净沈幽的嘴,将自己的嘴贴过去碰了一下,随即又轻抚他的眼角眉梢,那眼神简直比痴汉还痴汉。
而沈幽始终没有回应,甚至连睫毛都没有动一动。
谢知微实在没眼看。尼玛沈幽太苦逼了吧,被溟空这变态货弄得半死不活,还得受这种侮辱。
要换成是我,劳资跟你拼到底!纯爷们儿宁死不受“胯下”之辱!
溟空缓缓道:“我的确快死了,而且我死前,也是认真想为兰修做一件事。谢真人明白我这执念么?”
谢知微继续垂眼看脚尖:“若果真这执念要以害人才能达成,那贫道还是不明白的好。”
“说得好。”溟空嘴边渐渐勾起一抹嘲讽,“你们这些自诩高洁的人,的确不屑与我这种人为伍。不过没关系,你又不是兰修,我也没必要让你来明白我。”
对方竟是油盐不进,除了他自己和沈幽,别人的生死都是个屁、
看来他已经黑化到无可救药,居然抢了男主的属性和风头?
话说,藏在别人身后的装乖宝宝的那个,你到底是不是跑错片场了?
谢知微正在腹诽,忽然穆涸从他身后走出来,口中道:“可是,如果有人想明白你呢?”
男主忽然抢占剧情,这是要放大招了么?
谢知微有点兴奋,虽然他现在对这狗屁剧情一点都没兴趣,可男主身上的主线还是属于种马文的!
穆涸身上冒出丝丝缕缕的黑气,在头顶凝聚成莲台形状。
明明他此时垂着眼帘,可谢知微总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禁锢在他的目光里。谢知微欲待往旁边挪一步,好摆脱这种不自在。可随即他就瞧见溟空面带疑惑,已经在原地来回走动,然后更疑惑:“谢真人,你徒弟用的是什么术法?”
谢知微很诚实不装逼,“贫道也很好奇。”
原著有说,男主结合黑莲,修炼出天下第一的精神力,非但能够做到心外无物不受外界干扰。而且他甚至能影响他人的潜意识,从而操纵对方的梦境。
白见著后来就是这样被他折磨的形销骨立。
简直可怕,谢知微不过是稍微沾了那么一点就错觉四面八方都是眼睛,千种情绪都在其中,让人无可遁形不说,还会不自觉的,将自己在意的某一种情绪无限放大。
比如谢知微此时,需要集中精力,才没有对上其中那一抹焦虑的眼神。
更何况是被穆涸一心一意对付的溟空。
溟空左顾右盼了一阵子,最终有些仓皇的低下头,把脸整个埋在沈幽颈间。“别看我……别看了!兰修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他缩在地上,一双手死死按在沈幽的肩头,袒露的皮肉顿时被他掐出了指甲印。
虽然谢知微不知道哪个眼神让他这么在意,但觉着他怪可怜,而两眼无神的沈幽更显得可怜。
穆涸不为所动,慢慢走到溟空面前:“才这点程度就受不了,还怎么让人读懂你的内心?”
他说的很认真也很有礼貌,好像完全是在为对方着想,但话里包含的深意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日后看似道貌岸然实则阴险毒辣的人设终于见了端倪。
谢知微也终于有点找回原著的感觉了。
可就在下一刻,眼前一黑。
谢知微还以为自己瞎了,还没等反应过来,眼前就又亮了起来。
他重新懵逼了。
原本头顶的圆月变成了正午的大太阳,兰草丛生的佩华居也变成了人来人往的集市。
有个小贩背着一桩子糖葫芦人群里挤出来,一边叫卖,一边忙不迭的请人让让,眼看走到谢知微跟前。
谢知微正在懵逼中,还没来得及往一边闪,小贩连人带糖葫芦就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
“咦?”
谢知微站在原地不动了,接下来,旁边涌过来的路人,也接二连三的与他穿身而过。
妈蛋,总不会是劳资死了吧?
谢知微很快打消了这个猜测,因为他看见了缩在墙角的一个年轻的乞丐。
那个乞丐虽然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一张脸也被污垢盖满,身子也因为饥饿或者是别的原因佝偻着,拿着一个破碗,很卑微也很不起眼。
有人撞了他,反倒指责他不长眼,他也小心的低着头,不敢理论。
要不是那标志性的鹰钩鼻,和不时流出怨怼和阴沉的双眼,谢知微还真不敢确定,他就是当年的溟空。
谢知微这才算明白男主的用意。
——多半也是聂霆的用意。
难怪刚才溟空会那么痛苦,因为不仅仅是男主千人千目的精神力,更可怕的是,男主还侵入了他的心魂,借此来读取他的记忆。
而具体实施的方法,就是将神识凝成针尖大小,足有千百个,硬生生从对方的神识里挤进去。
那种感觉虽然谢知微没有体会过,但他觉得,绝对像活剥了皮在砧板上滚一遍,阿不,百八十遍。
甚至比那个还痛苦。
穆涸侵入溟空心魂后,又借着他自身的灵力,形成了属于他自己独有的记忆幻象。
虽然只是幻象,却又十分真实,让三丈之内的所有人都身临其境。
这也是谢知微此时能看到溟空记忆的原因。
溟空那时候还真叫一个惨,一个市井小民都能把他欺负得跟狗似的。以谢知微的观察,溟空不是什么豁达的人,忍到这份儿上也不容易。
眼见着那人把溟空手里的破碗一脚踢飞,撞在墙上摔成八瓣儿,溟空依然低着头,但袖子底下的两只手,却已经攥得打颤。
旁边响起一声叫停:“住手。”
语气虽然冷淡,音色却很清冽,在吵嚷的人群里听起来,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