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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没事吧?”在她站不稳身子时,那人便先一步扶住她,颇为好心地问她道。
声音慵懒纯厚,该是个美男子。她在心中评判道,抬头时,果然望见一副不输钱玉的美貌,就连那一双含笑的桃花眼,都有七分相似。
“多谢,我没什么要紧。”她说着,便要挣开他的怀抱,不料,这男人非但没有洞悉她的意图,反而得寸进尺地拥紧了她,琼鼻畲动对着她闻了闻,笑道,“姑娘身上好香,可是熏了什么香么?”
这还在大街上,他便行此孟浪之举,未免太过放肆!
木雪脸色沉下来,冷道,“请公子自重!”
“哎呀,姑娘生气了?真是对不住呢。”男人笑呵呵说着,慢慢松开了手。
木雪气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也不想跟他再计较什么,心里急迫地就要过去牢狱那里看看钱玉如何了。
方往前走一步,旁边那男人就好像蛇一样缠了过来,笑眯眯对她道,“姑娘,要在下送姑娘回府么?”
她不胜其烦,气得都想不顾理数打人了,偏这挡在她身前的男人极其没有眼色,看她神色不对,也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她是烦扰得厉害,可看在不明就里的人眼里头,这分明就是一对壁人,在打情骂俏。
街角处,钱玉双眼充血地望着药铺前的一男一女,手指抠进了墙壁里都不自知。
“哎呀,玉儿,你不要这样,快把手松开。”一边的钱老爷着急说着,跺脚叹口气,“你看看,爹不让你过来,你偏要过来!唉!女人有什么好,还是权利抓在手里要紧!听说这木全生夺了江南府后,就找人牵线攀上了摄政王,看来,这女人不久就是要高嫁的了,爹原本以为她是个不错的孩子,谁知,竟然是这样的人!”
“爹,你别说了,我跟你去漠南就是。”钱玉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身,冷道。
枉费她把她放在心尖上,谁知,她就是这样对她的。
一次两次,甚至三次四次,她还可以自欺欺人的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可当这么多次叠在一块儿,她就是能撑船的度量,被她这么折腾,也是受不住的了。
“哎,这样才对。你是先皇的子嗣,就该志在天下才对。”钱老爷说着,望一眼那边的男女,叹息了一声。
看着街角特制的漠南狼烟散尽了,燕宝示才停了继续骚扰面前女子的行为,并笑着向她抱拳致歉道,“哎,姑娘,可真是对不住,今儿给你添麻烦了。”
说完,他立时后退了几步,举手投足间举止异常守礼。
前后判若两人的形象,让木雪不禁要以为他是不是脑中塞了石头一样,神志不清了。
“公子玩性又起来了。”淳于敷这时也慢慢走上来,见木雪神色不豫,笑着向她解释说,“四小姐莫怪,这位公子是我旧识,寻常爱玩笑,惯和人闹的。”
怨不得先前看她被他缠住,她不出面呢。
木雪皱眉,没闲心和他们再说下去,淡道,“既然如此,那就罢了,小女子还有要事要办,不多陪了。”
燕宝示绽放出明艳的笑,手上摆出请人的姿势,“姑娘请便。”
木雪眉头皱成疙瘩,急匆匆地走到马车旁,让车夫把车往牢狱赶。
马车带起的灰尘在空中消散后,燕宝示才似笑非笑地盯着木雪离去的方向,道,“孝卿虽说是女子,挑人眼光倒是不错。这木家的四小姐,样貌虽算不得顶尖,难得气质出众,见识也比一般女子多些,且懂得识世情。加起来看看,倒是世上难寻的女子之一了。”
“公子说得是不错。四小姐确世上难寻。”淳于敷笑着赞同他的话,却又暗地拿话敲打道,“不过公子莫要忘了,她名义上还是钱公子的妻,是公子的弟妇,朋友妻尚不可欺,何况亲弟妇?”
“呵,淳于姑娘说得很是呢。”闻言,燕宝示桃花眼里满含着怒意,冷道,“但本公子又岂是那等小人辈。所以如此说,不过是赏识她罢了!”
淳于敷笑点头,“文施就知道公子是通晓大义的人。”
燕宝示冷笑几声,这才没说什么。
缓了缓,突道,“呵,不过这木四小姐不错,京都高家的女儿也差不了多少,清河王前些时日死了,倒是可惜了这个美人儿。”
这代只有家主一个人养了个女儿,他说的,该是高畹兮无疑了。
前朝末帝极喜夺人/妻子,面前的这位主儿,末帝的好处没学到一丝儿半点,这癖好,倒是承袭了十足十。
淳于敷没说什么,只淡淡提点他道,“公子,该走了。钱大人他们,怕还在等咱们呢。”
作者有话要说: 打广告,隔壁改了名的《岭之花gl》□□背景,先虐后甜,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去看惹~
第124章 第124章
牢狱上方被浓烟笼着; 火舌蹿到半空,几乎要吞噬一切。
木雪催着车夫赶到整个牢狱的石门前时,那儿已聚集了好些救火的衙役,个个神色匆匆地拎着装满水的木桶往里头运。
还有一些儿衙役手握长刀,虎着脸守在牢狱门口,防着里头的犯人跑出来时,也防着外头看热闹的百姓不慎闯进去。
她只得急忙让车夫抓住一个运水的衙役,问他说; “差大哥; 这里头的人如何了?这牢狱; 又是如何走水的?”
那衙役一跺脚; 叫说,“哎,夫人; 您可就别耽误事儿了,我还赶着救人呢!那里头可有钦犯; 还没及押到陛下面前的; 要是死了; 我可承担不起!”
话落,他甩开车夫抓着他的手,急急忙忙提着水又往牢狱里跑。
四周围了好些个看热闹的百姓,不停地在他们这边挤来挤去,口水四溅地谈着牢狱走水的原因,还不断有滚滚呛人的烟从里头飘出来; 乱糟糟得真个和一锅粥似的。
她身边一个机灵的小丫头见了,忙拉着她道,“少奶奶,这里头太乱了,您有了身子,万一出了闪失怎么好,咱们先回去,回头再让人过来问问消息就好了。”
木雪想也不想地便拒绝说,“不成,我得在这守着,若是你们少爷出了事,可怎生是好!”
她们说话间,已经有衙役搬运了一具具尸体出来。
那尸首一个个僵着身子,面上脏污异常,有的身子还是残缺着的,在这阴森森的牢狱面前,看着异常渗人。
唯恐这尸首里头有钱玉,木雪牙齿打着颤,让那车夫过去望一望。她自己则面色苍白地等着结果。
片刻后,那车夫回来了,回说,“少奶奶,因为走水,那些尸首都烧得身上焦透了,看不清面相,还有几个被狱顶上烧焦掉下来的大石头砸了头面,血糊糊的更看不见是不是有少爷了。官差大人说,让亲属过去认认尸首身上的衣裳,看看是不是有自家的亲人。”
“是么。”木雪闻言,魂魄先就丢了一些,失神地喃喃着,身子就止不住地往后倒。
旁边的小丫头忙扶住她,见她面色虚白,忧心道,“少奶奶,咱们还是回去吧?”
“不…我得过去看看,你们少爷…她…怎么样了…”
木雪恍惚说着,步履维艰地往前走。两个小丫头忙扶住她,唯恐她跌了。
衙差们正忙里忙外地辨认身分,为死者抄录名姓。木雪慢慢儿的走到那横七竖八放了一堆尸首的地方,望一眼后,发现车夫说得不错,那些尸首大都是头面血肉模糊,死状可怖,吓得两个小丫头叫了一声连忙把脸背过去。
木雪勉力撑着自己不至于吐出来,眼睛四处搜寻了一下,好一会儿,终于看见一个身穿染血外衣的男尸,他腰间,还配着一个荷包。
那外衣,她再熟悉不过,就是她们分别前,钱玉身上穿的,而那荷包,分明就是她做给他的。
她心里震动,身子也无力地软了下去,若不是两边的小丫头撑着,她怕是要直直倒下去了。
“少奶奶,您没事吧?”
“无事。”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哑声回,正要吩咐车夫去衙役那再确认一次,忽然从人群中闯进来个眼熟的小女孩。
她径直地跑到那具她认为是钱玉的男尸旁,哇哇地哭起来,“爹,爹……”
“去,去。”看守的衙差看见她,以为她是过来玩儿的,忙驱赶她,“小孩子家家的,快走!这地儿,是你能过来的去处么!”
不管怎么赶她吓她,女孩子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像模像样地抹抹脸上的眼泪,从怀里掏出个手帕,盖到男人那看不清五官的脸上,执拗说,“爹,我带你回家。”
说完,她拖着那男人就往前头拉,但她人小力微,一个成|人的重量怎么是她撑得起的,那男尸纹丝不动不说,她自己还被带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哇…”这下,她可真是嚎啕大哭了。边哭,脚还不住地往地上蹬。
木雪在一边看得奇怪,推开两边丫头们的搀扶,皱眉上前,走到她面前,蹲下来对她笑道,“你怎么知道那是你爹?”
“木姨…嗝…”看清是她后,女孩子稀奇地没有唤她为“娘”,打了个哭嗝,哽说,“我爹说好了申时一刻带我到酒楼吃醉鸡的,我等了好久他都不来,我就知道他肯定是被那个戴面具的漂亮姐姐害死啦!所以我就过来找他,卖豆腐的老伯说他来了牢房,我就过来了!”
小孩子的话,永远最真实,也通常有些语无伦次。
但她眼前的这小孩子,早慧得厉害,年纪那么小,懂一大堆事理不说,连人情世故也看得清楚,这未免太过可怕。
木雪听着她的话,眉头始终不能舒展开,看了眼男尸,继续问她说,“你是说,这是你爹,是陈秀才?”
不是钱玉,为什么他穿着钱玉的外裳,还佩着她的荷包?
“是。”女孩儿哭哭啼啼说着,拽了一下她的衣袖,“木姨,你能不能给我爹买棺材,买寿衣,把他安葬了?要是您能帮我,我以后,都不敢捣乱了!”
这么小的孩子哭得这么惨,木雪有些心软了,加上她也有些急于求证这死相可怕的男人到底是不是钱玉,便在衙差跟前说了几句,给了他们些银钱作劳苦费后,吩咐车夫过去寿衣铺唤了人过来,当面给男尸入敛。
钱玉是女子,身上当然不会有男人的东西。
在寿衣铺子那些伙计给男人换寿衣时,她看清了这具身子的确是男人无误,才松了口气。
给了银钱雇了几个男人选了块好地方,把陈秀才葬了后,带着那怎么说也甩不开的小女孩回了府里。
彼时已近戌时,她那么长时候没回来,府里上至她娘,下至钱多钱珠,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等她回来。
府中火把照得庭院里灯火通明,她刚踏入庭院里头,钱珠就急忙走上来道,“少奶奶,您可吓死奴婢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您一些影子,奴婢险些就要以为您被后梁人掳走,要让钱多带上家丁去找人了!”
“我这不是没事么。”木雪轻笑说,又问,“我娘呢?”
“老夫人身子不好,奴婢们一顿劝,好歹是没再等着您,如今已经睡下了呢。”钱珠说着,瞥见她身边怯生生站着的小女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板起脸就训她,“你这小鬼,怎么又跟过来了!快滚滚滚,找你那短命鬼爹去!”
“呜哇…”女孩子不知是被她这番话吓的,还是因为被钱珠提起了她爹伤心的,突地就哭了起来。
“哎,你这小鬼,你哭什么!”
“好了好了,我的好姐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