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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真是不中用。”看人昏过去了,钱玉把手上的剪子一丢,侍候的丫鬟忙懂事地递上一盆水让她洗了手。
“你想要的是不是这个?”捡起来方才被那妇人丢在地上的镯子,钱玉云淡风轻的走到已经惊呆了的木雪跟前,把东西递到她跟前问道。
木雪呆愣住了,下意识地点头,“啊……嗯……”
看着钱玉的眼神惊惧不已,显然是被面前这血腥的一幕吓到了。
这么怕我啊。
想着,钱玉淡淡扫了她一眼,她却眼神闪躲着,不肯跟她对视,看来是真的吓到了。
不再纠结于此,把镯子往她怀里一丢,钱玉淡道,“送你了,拿好。”
说完,不管她接没接住,转身一展折扇,唤钱多,“给掌柜的五百两银子,这镯子本少爷要了,顺便,这也算是弄脏了他地方的赔偿。”
“好咧。”钱多应下,从随身带的钱囊里头取出来五百两,丢给愁眉苦脸的掌柜,“好好拿着吧。”
“钱少爷……”掌柜的怀抱着沉甸甸的银子,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苦着脸道,“那镯子……”
钱少爷买东西好说话,不管东西值不值那个价,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平常搁这样他肯定心里头乐得开了花,可关键是,今天钱少奶奶看上的那镯子,可是他花了大价钱从西域买回来的,连卖给他的人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材质,他平常好生收好在箱子里打算做传家宝的,谁知道昨儿个脑子一热,把它摆到货架上忘了收,这倒霉催的!
老神在在的在椅子上坐下,钱玉眼神玩味,抬起下巴望他,淡笑,“那镯子怎么了?”
“小的斗胆了,可那镯子是小人在西域时收下的,打算留给襁褓里头儿子的传家宝的,少爷您,您能不能发发善心?”
“哦,儿子?”钱玉眼神含笑,折扇往昏过去的木霆那边一指,“可是那样的儿子,也是唯一的子嗣?”
木霆闭着眼,身上被打得全是伤,五官不断流着黑血出来,氤得身上软银绸衣成了湿成了血红色,尤其是下/身的地方,说是血流如注都不为过,整个人泡在血水里似的,因为疼,昏睡了也不断的在哼哼,看起来,格外惨烈。
掌柜的见了他这样光景,脊背一寒,想到自己独生的儿子,忙苦着脸陪笑,“不敢不敢,那镯子,只要少爷开心,您怎么拿都没关系,小的贱民一个,哪里谈得上什么传家宝啊,哈哈。”
说是这样说,其实掌柜心里悔的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钱家这个小霸王,想要的东西向来没有得不到的,他一个没有背景的普通百姓,跟他对上,不是要断子绝孙么。
“嗯。”钱玉点头,起身懒洋洋地伸个懒腰,“坐久了,本少爷乏了,钱多,带着人,派两个人扶着少奶奶,咱们出去吧。”
腿刚迈出去一步,就被人抱住了腿,钱玉眉头一抖,低头看时,掌柜的一张老脸上哭的满是泪痕。
“少爷啊,您可不能走啊,您要是走了,那木家老爷找上门来可怎么办,那木家少爷死在小人这儿可怎么办啊。”
“哭什么,没出息。”钱玉不屑道,“要是你此刻去唤两个人过来把人抬去看大夫,还有救,要是被木家责问起来,你就说是我钱玉一人所为,好了,快放开我,钱多,走!”
说着,一脚踹开掌柜,挥着扇子潇潇洒洒地出了门。
第10章 第10章
从那首饰铺子里出来,日头照得老高了,钱多不适应的使折扇遮住晒在头顶的日光,眯起眼睛四处一看,街上的小摊收得差不多了,人烟稀少,该是都去用饭了。
“钱多——”钱玉拉长了声音唤,想起用饭,她肚子也敲鼓似的响,她那老爹真是太不厚道了,连顿饭都没让她享用,就把她赶出来了。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去找间大些的酒楼,本少爷饿了,记得进去之前,先把人清了。”
“唉,小的明白。”
钱多依言,带了七八个长得壮实的家丁,在前边领路,找到乡城里最大的“往来客栈”,一行人走了进去。
方一进去,里头的掌柜就知道了他们的来意,心里头叫苦不迭,口上不敢怠慢,忙对着吃得正欢的食客们赔着罪,告诉他们道,“客官们实在是对不住,小店里头有贵客要来,还请诸位客官先行离席,这顿饭钱,小老儿请了。”
食客们听说,立时不满意的和掌柜的理论起来,其时早有人看见了门神一样凶神恶煞站在客栈酒台前的钱家家丁,惊慌失措下大喊一声“钱家少爷来了!”。
这不羁于夏夜惊雷的一声喊,霎时惊动了一屋子的人,一些脾气坏的也顾不得和掌柜理论了,拿起自己东西拔腿就跑,不大一会儿,偌大一个客栈竟然空空地就只剩下钱玉一行人。
“钱多,干的好。”眼见客栈空了,钱玉懒懒地称赞钱多道。
“少爷您说的哪里话。”钱多颇为神气地笑笑,招来掌柜,“你们这里有什么好菜,一道道全都给咱家少爷摆上来。”
掌柜抹抹额头上的汗,点头哈腰道,“唉,小人这就去。”
说完,转身飞快往后厨跑过去。
他得去吩咐厨房的那些人做菜做得精致些,否则,他这客栈今天可就别想要了!
见自家掌柜走了,几个侍候的茶博士心里头叫苦连天,还是憋出一脸笑,迎上去擦干净临窗景致最好的一张桌子,点头哈腰地请钱玉上座,“钱少爷,您请。”
“嗯。”淡淡答应着,钱玉漫不经心地拉了张椅子坐下了,对围在她周围的家丁丫鬟们吩咐道,“本少爷不需要你们侍候吃饭了,这般时候你们也该饿了,都下去吧,钱多,让掌柜的多做些饭菜,你们自在吃去吧。”
“多谢少爷!”家仆们齐声谢道。
知道少爷不喜欢人在他吃饭时打扰,钱多嬉笑着,忙带着人下去了,留下一直沉默不语的木雪尴尬的站在钱玉所在的桌子旁,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杵在那里好不难为情。
一个大活人站在身边实在是显眼的紧,钱玉见了,抬眸皱眉道,“你不坐么?快坐下,别挡着本少爷用饭的兴致。”
“是……”
得了她的话,木雪怯生生地答着,脚步稍稍往前迈了一步,想了想,犹豫着却又退了回来。
她到底是要坐在钱玉对面,还是另找一个桌子坐下来呢?
按理说,她是要坐在钱玉对面的,可是她有些怕她,如果相对而坐……
木雪抿唇,静静走到离钱玉不远的一个桌子边,背对着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见状,钱玉眉毛一皱,冷道,“你是傻的?看不见本少爷对座空了个位子么!”
木雪被她这一声惊得站了起来,转身望见她满脸的怒气,一下联想到方才她看见的木霆的惨状,以为她也会那样对自己,不由得吓得脸色一白,后退一步,撞翻了旁边的椅子时,自己也险些站不稳摔了过去,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她扶住了桌角,才不至于在她面前出糗。
“真是蠢到家了。”钱玉冷笑,“本少爷让你过来,你没听见?!”
这话明显压着火气,木雪不傻,当然听得出来,所谓出嫁从夫,又兼见到了她对人有些残忍的秉性,她当然不敢违背她,慢慢地一步一步挪到了钱玉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虽然本少爷不喜欢你,可你好歹是本少爷明媒正娶过来的,在我老爹脑子没恢复正常之前,在本少爷没休妻之前,在外人面前,你就得跟本少爷装作是明面上的夫妻,你要是敢给本少爷难堪,哼哼!”
对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钱玉冷笑,“你也知道,我下手向来不知轻重,看你那大哥就知道了,得罪本少爷,会有什么下场!”
活在木家十几年,木雪当然知道这些大户人家的龃龉,既然钱玉这么说了,她一定是做得出来的,想到今后可能水深火热的生活,木雪脸色不禁白上三分,在钱玉冷淡的注视下,点点头,哑声道,“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钱玉满意道。
正要再说些什么,几个茶博士端着满满一托盘的菜过来了,钱玉停了话头,看茶博士们在桌子上满满当当地布好菜,恭敬离去后,才淡淡招呼木雪道,“吃吧。”
说完,举起汤匙筷箸夹了块菌菇鸡到自己碗里头,咬了几口,迟迟不见对方动筷,不觉皱眉,这女人,明明瘦得都快只剩下一层皮包骨了,还这个模样,难道是不想活了?
想着,她不禁冷声提点道,“你怎么不吃?”
“啊!”木雪一惊,以为自己又惹到她了,忙夹起离自己最近的一道客栈送给客人开胃用的腌菜到自己碗里,深深低着头伴着碗里的米饭一小口一小口的抿下去,举止动作谨慎的很,唯恐自己开罪她一般。
钱玉盯着她的动作看了一会儿,见她只一个劲的夹自己面前的腌菜,脸色愈来愈冷,在她又打算举筷夹那道所剩无几的菜时,她忍无可忍的拿自己的筷子打掉了她的,在她受惊兔子一样看过来时,怒笑道,“呵,你这样,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本少爷是苛待你呢,我问你,本少爷是老虎么?值得你这么害怕?连夹个菜都不敢?!”
木雪不知说什么好,话到了嘴边,咽了回去,只能低着头,不敢看她。
“好,好,好。”钱玉冷笑不已,“既然你不喜欢吃,那咱们就不吃了!”
话落,猛地把桌上的菜全部往左边推到地下,盛着菜的盘子哗啦啦地发出脆裂的响声,惊到了在楼下吃酒的钱多,以为少爷出了事,慌忙带着人赶过来,却看见他们少爷怒气横生的砸着客栈的桌椅和客栈装饰用的字画花瓶,少奶奶则呆呆地坐在座位上,死死咬着唇,一声不吭的看着他们少爷发疯。
“少爷,少爷!你们几个,还不快上去拦住少爷!”
见到这般光景,钱多急红了眼,忙使唤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让他们上去制止钱玉的行为,又叫两个丫鬟,“快去,把少奶奶扶过来,万一少爷伤到了她怎么办!”
说完,自己也加入几个家丁的行列里,扑的上前抱住钱玉的腰,被以为他要害自己的钱玉拿花瓶砸破了脑袋,血哗哗地流到脸上也没松手,死死抱住她,唤家丁们,“快,压住少爷,压住他!注意,别伤了少爷!”
几个家丁听说,忙上前,一个拽住一条胳膊,一个扳着背,好歹稳住了钱玉。
“我砸死你,我砸死你!”钱玉却依旧疯了似的,两条空闲的腿不停踢来踢去,站在他身前的家丁全部被她狠狠踢了好几脚。
踢着踢着,可能是累了,钱玉停了动作,缓了下来,见状,钱多一喜,忙唤一个小丫头,“快去给少爷拿壶普洱茶过来,让少爷消消火!”
小丫头听话伶俐的跑走了,不一会儿拿了壶掌柜珍藏上好的普洱茶过来,钱多接过来,又使唤家丁搬了个椅子,让钱玉坐在上头,倒杯茶递给她,笑,“少爷喝茶。”
钱玉冷脸看他一眼,接过青瓷杯,揭开茶盖,缓缓喝起来。
木雪早被钱玉吓坏了,被几个丫鬟围着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看起来绝世倾城的公子,怎么会发这样的疯呢?
眼睁睁看着钱玉把手里那一盏茶喝完,她都没有想到一个好的答案。
反观钱多,却像个没事人一样,问钱玉道,“少爷,您喝完了,还要续杯么?”
“不用。”钱玉冷着脸答,把杯子丢给身旁的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