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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看着这半大小子,柳眉一挑:“什么?”
宋诗道:“什么什么,这点眼色都不会看么?我要包了你!”说罢冷着一张眼端坐在那边,就等着子衿扑过来缠着他的胳膊叫大爷。
不想子衿干脆利落道:“滚犊子!”
宋诗生气了:“少他妈给脸不要脸,给谁操不是操。快,你怎么伺候纪明尘的,一模一样给我做一遍。”
宋诗暗地里跟纪明尘较着劲。纪明尘跟子衿不清不楚,这种管不住下半身二两肉的东西,宋诗已经不要和他好了。但是纪明尘给自己戴了好大一顶绿帽,还叫他长了针眼,当然要如数奉还!
宋诗年纪小,花眠柳宿的事做得可不少,就是没尝过男人的滋味。这几日连续撞破两场情事,主角都是眼前这位,宋诗对子衿的观感终于从“难不成你比小爷我美么”,变作了“行,算你比小爷美,快过来给我抱一抱,气死那个纪明尘”。
子衿哪里知道他肚子里的九曲十八弯,虎躯一震,心中一虚:“你他妈说什么?”
“呵呵。”宋诗轻轻在剑上扣了两下。
子衿一张老脸终于忍不住涨红了,抄起木屐高高扬起了手:“你这死孩子!学什么不好!学什么不好!”却死也问不出口他到底有没有撞破他们的好事,只揪着他的袖子要打。
宋诗哪里被人这样打过,要是换做别人,早一巴掌拍死了。但是子衿不一样,这男宠是他要留待床上哄的,宋小公子自然忍让一些:“好你个死断袖,你还顺杆爬了你,你再这样我就还手了!我真还手了啊!”
子衿还要发疯,被他一把抱了腰按在床上。子衿身上没什么脂粉气,脸蛋看上去像羊脂一样柔软。宋诗心道一个男人,皮肤那么滑嫩,立刻便发情了:“快,把衣服脱了让我摸摸你!”说着便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神经病啊!”子衿觉得一阵恶心,踹开他夺门而去。
宋诗被他推了个猝不及防,一头撞在床头,却没有骂人也没有追,只愣愣地瘫在那里,陷入了沉思: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要亲一个男人?虽然他皮肤不错,但是亲起来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而且他个子也太大了吧!一只手根本抱不过来,呃……这么回味一下突然好想吐啊!
正当他满室找痰盂时,外头子衿脚步一顿:“……云中君。”
宋诗听到这个名号就气得牙痒痒,但是他们俩的墙角,倒是百听不厌。登时缩在窗边偷看:来来来,让小爷我看看你们俩还有什么奸情可捉。
纪明尘听子衿这样生疏地叫自己,心头火起,眼里只有他恭敬冷漠的脸:“你去见了那女人。”
子衿摁了摁眉心:“问些事。”
“谁准你见她的!”纪明尘的戾气根本想藏都藏不住,“你再与她私会,我就杀了她,你下黄泉跟她去不清不楚!”
子衿气得狠狠推他一把:“你做什么!你到底做什么!你今天吃错药了么!我犯着你了啊!”
宋诗连声啧啧:这男宠真是虎了吧唧的。云中君这通邪火,他碰上他都怕啊,这男宠二话不说就连推带搡的,厉害厉害。又想起刚才他抄起木屐揍人的英勇绝伦,心想现在做皮肉生意的都这样了?
纪明尘被推退一步,攥了他的手转身就走。
“放开……你放手!你要拉我去哪儿!”
“回去睡觉!”
“我不去!”
“你以为这家里谁说了算!”
“我跟你不是一家的!”
“作,继续作!你就非得让我把你锁在床上不可!”
……
两个人一路大声争吵着,拉拉扯扯往清秋院中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宋诗和子衿,这两个确实都是直男……
第九章 表舅爷的见面礼(一)
纪明尘把人掼在床上,子衿跳起来就要跑。纪明尘抄起他又是一摔,这回大概是摔疼了他的腰,子衿好一会儿爬不起来,气势上就输了。
他瞥了眼纪明尘,委屈得不能自已:“我今天不想跟你吵。”
纪明尘站在床边,胸膛起伏着。他劳师动众去听花院,就是为了把人捉回自己身边。现在看他好端端躺在自己的床上,心尖又轻又软,纵使是天大的火也消了,嗯了一声,在他身边躺下:“睡了。”
一场争执又是雷声大、雨点小地结束。当事人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吵起来。总之说吵吵,那就吵吵上了;说好上,那又好上了。和小孩子一样。
子衿吵得肚饿,爬起来找东西吃。纪明尘听他翻箱倒柜,吃了有小半个时辰,终于忍不住问他:“怎么还不睡?”
“我不开心。”子衿道。
纪明尘一言以蔽之:“作。”
“都是你。”子衿轻轻踹了他一脚,“你作弄我,还凶我,带着你的小老婆合起伙来欺负我。”
纪明尘坐起来问他怎么。
子衿自然不敢明言。宋诗那个死小孩!真是气死他了。可是要怪也怪他们自己不小心。“总之以后不能再这么狎戏了,传出去不好听。”
纪明尘道管他啊。
子衿知道他速来我行我素,心急如焚:“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你到底什么时候认回我?等大家都把我认作你的男宠,你再站出来澄清说我是你弟弟,那一准闹得满城风雨。我都想好人家会怎么说了。要不说你云中君耽于色相,寻了个上不来台面的男宠,娶不过门,就索性结了契兄弟;要不说你睡了你亲弟弟!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纪明尘还是那句话,管他啊。
“那你管我不管?你要是不想管我,就早点说,我不想被你当猴子耍。”子衿冲他诉说着满腹委屈。
纪明尘双手捧起他的脸:“我什么时候丢下你不管了?”
此此时两个人穿着亵衣钻在一个被窝里,帘子一放隔绝了内外,仿佛整个世界就只有这一座拔步床,子衿便觉得他离他很近,亦觉得他很可亲。此时见他眼中深邃,神情坚决,便嗯了一声,千叮咛万嘱咐,“那你可快点儿把我认回来……”
纪明尘抚着他的背,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拍打着他的后心,好像哄孩子。
“一个个都把我认作男宠,气死我了。你还不帮我……”子衿嘟囔着,在他温暖的怀中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他迷迷糊糊听到一个清朗带笑的声音在帘外响起:“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诶呀云中君,想不到你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呐!昏君!起床了喂!”
说罢,那人便毫不客气地将帘子一掀。
然后便是一阵死寂。
子衿睁眼,只见床前立着个手执折扇的贵公子,正是那李逸芝。他原本容貌清贵,脸上时时刻刻带着三分笑意,跟谁都哥俩好的模样,从来没和谁红过脸,此时却是面如死灰、怒气横生,一副恨不能扑上来掐死自己的模样。子衿懒得理他,推了推纪明尘:“你表哥来了。”说罢卷了被子翻身朝里,顾自睡觉。
纪明尘随意披了件外袍起身:“外面说去。”
一走到厅中,李逸芝就发起火来:“你怎么回事!找了个男宠竟然是……”
纪明尘道:“不是你送给我的么?”
李逸芝气的牙痒痒,恨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以为不过就几个男宠,交代下人去办了,结果整出这么个幺蛾子:“这个纪子矜,好重的心机!为了回云中阁,当真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他不是这种人。”
李逸芝回身按住他的肩膀:“什么不是这种人?十年不见,你知道现在他是哪种人?明尘,你可把招子放亮了。你们俩是嫡亲的兄弟,他连你都勾引,可见是臭不要脸又狠得下心的。他这次连自己的清白都顾不上,是豁出去要抢你的家产!”
纪明尘听见勾引二字,垂下了眼睛看着别处,沉默半晌说道:“他要他便拿走。云中阁有他一半。”
“你他妈是傻的么!”李逸芝面色铁青,一脸恨铁不成钢,“你是嫡他是庶,什么一半一半?!你在这厢把人当兄弟看,好心与他分家,他转身一剑捅死你,独吞了云中阁,岂不快活!”
纪明尘不耐烦道:“他要杀便杀!命给他了事!”
李逸芝一惊。
“当初你闹得还不够,十年过去,你竟还对他……”李逸芝说都说不下去了,嫌脏了自己的嘴。
当初姑妈趁明尘外出,将那女人和她儿子赶出云中阁,明尘回来找不到弟弟,发疯一样胡闹,什么情啊爱啊要死要活的,什么混话都说得出来。要不是把他锁在家里,老早跑到那随园去,丢人现眼了!姑母费了多大功夫才叫他死心,谁知这个纪子矜竟然阴魂不散,在这个要紧要慢的关节回来。
李逸芝心道:“为什么当初不直接把人杀了?!事情做得这么不干净!女人呐女人,到底还是为了争一时之快坏了大事!把人赶出去受穷,你是做了你的老夫人,她也做了她的穷寡妇,但她还有个儿子!儿子!这个儿子还很漂亮,跟她一样擅媚。真是后患无穷!”
他看着沉默不语的表弟,又是着急又是心疼。他表弟看起来牛逼哄哄,杀伐决断,事实上心思单纯得叫人不忍卒睹,人情事故一窍不通,跟个傻狍子根本没两样。纪子矜要骗得他团团转,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要不帮他看着点儿,哪天叫人骗的连底裤都不剩下!”李逸芝咬牙切齿地想。
然而纪子矜是什么人?是纪明尘心尖上的白月光、朱砂痣!为了人家命都可以不要的,被骗点钱算得了什么。
怎么办?
“看来要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李逸芝心道。
第九章 表舅爷的见面礼(二)
子衿起床去花厅里用早膳的时候,李逸芝也在。他笑着坐在一旁打招呼:“子衿回来了啊?”仿佛刚才想在纪明尘的床上手刃他的是别人一样。
子衿从小就打心眼里讨厌李逸芝,此时更是恨他入骨。
晋阳李氏富可敌国,人世间的富贵享腻了,就想修仙求长生。然而李家人不是根骨很差,是根本没根骨。
李家的祖上也很有想法:我天资不行,那我就娶个有天资的老婆,我儿子就比我有天资一些;我儿子再娶一个有天资的老婆,我孙子就会比我儿子有天资一些……子子孙孙无穷匮矣!我们晋阳李家总有一天会出个大能,成为灵剑道上数一数二的世家!
但是剑修怎么会无缘无故把女儿嫁到李家去呢?
李家的祖上又有了一个很棒的想法:我把女儿嫁过去嘛!大家做了亲家,亲上加亲就很容易了嘛!
这种联姻被贯彻得非常彻底,以至于几世几代过后,半个灵剑道上的世家家主看到李逸芝,都要叫他一声大表哥。
然而李逸芝还是根骨不佳,笑死人了。
李逸芝倒也无心修道。半个灵剑道上都是他家亲戚,今天这个斩了那个的剑,明天那个睡了这个的老婆,最后都得他出面调停。李逸芝这么功于心计、钻研经营,晋阳李氏威望日重。但他最重要的靠山,还是云中君纪明尘。
纪明尘的母亲就出自李氏一族,是李逸芝父亲的胞妹,他的嫡亲姑妈。李逸芝这么多表哥表弟里,论血缘就数纪明尘最亲。纪明尘又是云中阁的主人,一把真煌剑在《天下兵器谱》上排名第七,是与高阳君并称的当世高手。李逸芝于公于私,都与他十分亲近,把纪家的事当自己的事在操心。
所以,自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