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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桓哇哇大叫:“舅舅,剑室里遭贼了!”
翁故凡道:“来人趁我们用晚膳,潜进剑室里,将剑谱翻得乱七八糟,剑器倒是一把未动。”
李逸芝嗯了一声:“冲着武功秘籍来的。那里没什么要紧东西,不碍事,今晚别去吵你们师父了,他没空。”话一出口,翁故凡便面红耳赤,乔桓则笑得猥琐。
李逸芝吃了一惊:“连孩子们都晓得了!这两个人!当真一点也不避讳!以为是什么好事么?!荒唐!”心中又骂起纪子矜这个狐狸精来。
纪子矜倒没他想得那么忙,在纪明尘的床上安睡到天明,压了他的袖子还不自知,纪明尘推他两把才睁眼:“几时了?”
“早着,你再睡一会儿。”
纪子矜翻身朝里,继续睡觉。他在外面讨生计的时候,可从来没有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这几日回云中阁享清福,每每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纪明尘可就没他好命了,他就算不练剑,也有偌大的家业要管。轻手轻脚起身穿戴齐整,还要回身将他被子捻好。
他走之后,子矜睡得迷迷瞪瞪,突然听闻屋子里有脚步声,心想谁啊,这么不懂规矩,大早上的扰人清梦,不知道我几时才起的么?后来听到屋子东侧传来低沉的移门声,便知是纪明尘折回来取东西了。清秋院是历代云中阁主宿处,屏风后面有个密室,藏些珍奇异宝,要挪动多宝阁上的玉蟾蜍才能打开。这秘密只有他兄弟二人知道,连大太太和母亲都不晓得,当日父亲故去前亲自演示给他们看的,所以除了纪明尘不作他想。
子衿道了句“丢三落四”。那人脚步一顿,并不作声。见他沉沉阖上了眼,这才蹑手蹑脚地离去。
谁知子矜刚想坠入梦中,门外就有人大喊一声:“有刺客!”
子矜从床上翻身而起,赤着脚跑到走廊中:“哪里?”
侍者指着墙外道:“跑了!”
子矜冷汗津津。刚才进来的人难道不是纪明尘?那他可就罪过了!眼睁睁把人放进了他纪家的藏宝室!
李逸芝刚巧也过来清秋院。他想了个馊主意,要给纪子矜说门亲事,特地挑了纪明尘去理事的空挡来堵人,没想到撞到这么一出。
李逸芝立即就想到昨天夜里剑室中遭窃,忙道一声“不好”:“恐怕是要偷《俱神宗》!”
《俱神宗》是纪家内功心法的最后一层,除了族中子弟不传他人,辅以剑法“水天花月”,可以发挥出极大威力。纪明尘也才刚刚开始步入俱神宗的境界。子衿心想这要是被人把秘籍偷走了,那他不单单是纪家的千古罪人,还把纪明尘的前途耽搁了,一时间满面愁容。他差人把纪明尘叫来点选可有丢了东西,自己则与李逸芝一道出门捉那贼人。
他问侍者:“那贼人长什么模样?往哪里去了?”
侍者说道:“他红彤彤的,飞过院墙,往剑室的方向去了!”
李逸芝心道:“红彤彤是什么鬼?”转念一想,红纱曼妙,可不是他给纪明尘寻得男宠么?!没想到里头混了个纪子矜也就算了,还混了个剑修,要来偷纪家的家传心法!他打开折扇遮面,只觉得这回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倒霉得很呐!
而子衿知道这云中阁里的“男宠”就剩下一人了,心中暗道:“宋诗?这小兔崽子又整哪一出?”当下与李逸芝一齐赶到剑室。
他们俩人还未到,就听见里面乔桓大声吹着牛逼:“……我师母比你厉害多了!就你这样的,他脚趾头一动,你就连人带剑飞到天边,老半天都回不来!”
原来昨天夜里剑室被人翻动,翁故凡、乔桓两个心中很不是滋味。他们自打来了云中阁以后,便成天在剑室中上课修习,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一样,被人走空|穴自然生气得很。师兄弟两个当晚在剑室中打了地铺,守着这里,念着贼人再来就一举擒获。
结果等到天明,一夜无事。
眼见天已大亮,想来师父再是“君王从此不早朝”也该起了,他们俩收拾收拾,正待要去寻师父,不料墙头突然飞进来个少年。他大概只比他们大两三岁的模样,一身轻衫薄纱,原本极为曼妙,但他眼高于顶地俯视着他俩,神情轻蔑,讨人厌得很,谁管他好不好看。
翁故凡抱了剑向他行了个礼:“公子何事?”
“能有什么事,寻师父来的呗!献媚!”乔桓快人快语。
他们俩鬼灵精,消息不知有多灵通,怎么会漏掉“师父的红衣男宠”这种劲爆艳情!只是翁故凡做人规矩,师父的男宠,那怎么说也比他高一辈,恭敬一点准没错的。而乔桓这种大家族出来的嫡长子,于位份尊卑看得很重,男宠就是爬床的,连小妾都算不上,言辞中满是看不起。
那男宠跟他半斤八两:“喂,小鬼,《灵梦武笃》在哪里,怎么上哪儿都找不到啊。”
“谁是小鬼!”乔桓没好气道。
翁故凡蹙了蹙眉:“我云中阁的武功秘籍,公子应该问我师父云中君去求取。”
“谁理他个死断袖!”那男宠嗤了一声,“我问你们呢,提纪明尘做什么,快说!”
乔桓伸手一指,气得跳脚:“你骂谁死断袖!你想死么?!”
那男宠冷笑一声:“想死的人恐怕是你吧!”飞身而下,身形极快。翁故凡和乔桓同时拔剑攻去,他却在半空中旋身一躲,伸手就拍在乔桓屁股上。乔桓向前扑出,要不是翁故凡伸手拦了他一把,可要摔个屁股朝天。
“你……你打我屁股!”乔桓气得要吐血,“我爹都不曾打过我的!”
“这招叫’子不教,父之过’,你可记住了!”那男宠依旧坐上了树,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自称是我爹!”乔桓二话不说提剑攻去。
他在风神引,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来了云中阁,也是风风光光备受宠爱的小徒。他师父是个话少的,骂起人来也没什么劲道,他师兄更是木讷嘴拙,哪里说得过他。乔桓靠着一张碎嘴纵横两大宗派,哪里吃过这样大的亏,被人骂的毫无还嘴之力!当下就要用手上功夫洗刷嘴上的耻辱。
原本他贸然出手,翁故凡铁定要拦一拦。不过这个红衣少年提及什么《灵梦武笃》,想来是为了武功秘籍潜入云中阁,昨天傍晚把剑室翻得乱七八糟的肯定就是他。就算他没有得罪乔桓,翁故凡也要将他拿下。更何况他举止嚣张,一点儿礼数也不讲,言辞间对师父诸多侮辱,翁故凡这么好脾气的人也被他惹毛了,当下提剑加入了战局。
那男宠连声说好:“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你们最好一起上,省的耽误我时间。”从腰间抽出一把流光溢彩的三尺长剑来,铮然一声,与翁故凡两剑相击。
“好强!”两人同时心想。
乔桓此时亦是已经与他对了两三招,与师兄交换了个眼神,心中都是一个想法:师父从哪儿找来那么多武功高强的男宠,他真是厉害了!
子衿与李逸芝在墙外听得那一声,正是他们三人打完之后。
那宋诗不知怎么的,对水天花月的招式了如指掌,乔桓和翁故凡即使联手,也堪堪落了他下风。宋诗得寸进尺,打晕了翁故凡后,揪着乔桓按倒在地:“我还倒云中君教了你们什么好功夫,就这么点厉害么?刚才不是骂得很欢实么?你再骂啊!骂得好说不定我高兴了,教你两招。”恶劣地拍了拍他的脸蛋。
乔桓挣扎着掰他的手,只觉得和铁钳一样挣脱不开:“你少得意了!谁要你教!”
宋诗自尊很强,什么事情都要压人家一头才高兴:“你怎么不要我教?你知道我是谁么?我是你师父没过门的道侣,是你师母!”
乔桓脱口而出“可拉倒吧”:“师父才看不上你!”
宋诗面色一沉。他正是好斗的年纪,被他一声说,就想起了他在这门婚事中如何屡战屡败,只觉得打赢了这两个小崽子也很没意思,要打得云中君跪下叫爹,那才舒爽。
乔桓看戳到他痛处,料想这是个想争宠爬床的,当下揪着这话头说个没完:“我师母比你漂亮一千倍、一万倍!你在他身边一站,根本没得比!”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宋诗丹凤眼中杀意毕露。当日子衿和云中君在剑室中苟且,想想他嘴里说的“师母”也没有别人了。宋诗好不容易接受了“子衿比我长得好看”这个事实,现在乔桓说他俩差了一千倍、一万倍,他当下就重新恨上了那男宠。他心想这两个不长眼力价的东西!谁是真师母、谁是假师母看不出来么!
乔桓初生牛犊不怕虎,宋诗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他还添油加醋、火上浇油:“你打赢我俩又算什么本事,你有本事打我师父去!哦!我师父如何与你这种人对阵,太掉身价了。对付你这种无名小卒,我师母出手就够了!”
“无名小卒?!”宋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一把将乔桓掀翻在膝上,扒下他的裤子狠狠抽他屁股。
乔桓被打疼了也只觉得羞辱难当,嘴里骂个不停:“……我师母比你厉害多了!就你这样的,他脚趾头一动,你就连人带剑飞到天边,老半天都回不来!”
话音刚落,便看到子衿与李逸芝从外面匆匆进来。
“师母!舅舅!”这个是乔桓。
“……舅舅?!”这个是宋诗。
“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光天化日怎么裤子都脱了你们,诶!”这个是李逸芝。
“他们怎么都喊你舅舅?你们李家到底嫁出去了多少女儿?”这个是子衿。
宋诗一见子衿,登时有如见了杀父仇人,将乔桓随手一丢,拔出配剑:“听说你功夫很厉害,嗯?敢情是在我面前成天扮猪吃老虎!我要好好讨教讨教,出剑吧。”
乔桓翻身一滚拎起了裤子:“师母!打他!打死他!”
第十一章 他是个废人了(三)
李逸芝一手拦在子衿面前:“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子衿啊,诗儿还小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怎么?你也觉得他比我强么!”宋诗双目赤红,拔剑而起,大吼一声“让开”便向子衿攻来。李逸芝是个不顶事儿的,胆子小得很,他自己根骨不佳、武功不济,见到剑光便闪到一边,心想:纪子矜虽然在情事上荒唐了点,但处事却比我那蠢表弟圆滑清通,知道分寸,不会为难小辈。纪氏兄弟在他年少时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所以即使宋诗再出众,他都下意识地觉得——和纪子矜没法比。
然而他没有想到,他让开之后,子衿面色惨白、跌跌撞撞退了三步,撞上了剑架。宋诗早已杀到:“看剑!”朝他命门刺去。这一剑荡到他胸口,宋诗觉察出了些许不对劲,这个人怎么浑身上下都是破绽?!他怎么……连躲都不躲!可他已无法收剑,眼睁睁看着剑光没入他心口。
“啊!”子衿惨叫一声,握住了剑身。胸口霎时间被染得一片通红。
乔桓坐在一边,眼睁睁看师母被捅了个对穿,脸上得意之色还没来得及收敛,眼里已倒映着透身而出的那截剑身上滴落的殷红血珠。他回过神来,充上前将宋诗推倒在地,高高提起了拳头:“你做什么!”
宋诗接下他毫无章法的攻击,脸上亦是慌乱:“我不知道他没有武功!”
李逸芝扶着子衿在长椅上坐下。他胸口插着一把剑,满头冷汗,脸上毫无血色,连嘴唇都在发抖。李逸芝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