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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道:“我小时候就没赢过你。”
纪明尘既是剑痴,又成天漫山遍野乱跑,身子骨不知有多好。诗书礼易比不上子衿,但于修道上却强他太多。子衿小时候也倔强自负,总想与他一较高上,然而一次都没有赢过,一次都没有。纪明尘这厮心眼还很坏,每每让他一招半式,嘴上说着:“我今天腿疼”、“这次你要赢了”、“这招我要躲不过了”,在他胜利在望之时又将他掀翻在地,真诚地望着他道:“可惜了,就差一点。”激他下次还跟他斗剑。纪明尘就是挂在子衿这头蠢驴面前的那根胡萝卜,他原本并不很爱斗剑,也被他勾引得走了很远。当年说起云中阁的这双兄弟,人人都要赞一声后起之秀的。
子衿提起从前的事,语气中颇有无奈,纪明尘便道:“那你现在就能打赢我了。”
乔桓听不下去了。他师父是何等人物?凡是剑修,能与云中君这样的高手过招,即使败在他手里也是幸事,什么时候轮到纪明尘求着别人与他过招:“师母你就跟师父打一遭嘛!让我们开开眼界!”
子衿听见“师母”二字就笑骂一句:“滚犊子!”
乔桓皮糙肉厚,这点骂根本就是给他搔痒痒:“师母你就从了他嘛!你看师父多可怜啊!”
翁故凡眼角一抽。
然而师弟说的没错,师父在师叔面前求战,求到此时,已显得极其可怜。
原本对手三请不来,拒不应战,或怒火中烧或放声叫骂或坦率离去,都实属正常。但纪明尘说“你现在就能打赢我”那一句时,却是求而不得,好言哄着,温柔缱绻得像一个承诺。乔桓和翁故凡哪里见过师父流露出如此软弱的情态。
子衿又何尝看不出来,只觉得纪明尘似乎是有什么执念,然而此时他无论如何无法与他交手,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因此挤出一个不正经的微笑,上前一把拍开他握剑的手,欺近了吊在他的脖子上:“打什么打?你个木头。要打去床上打!”
第七章 要打去床上打嘛(二)
他这一声说得极轻,但乔桓和翁故凡已是到了学内功心法的年纪,耳聪目明的,又怎会听不分明。翁故凡当下脸就红了,转头避让,乔桓却喜滋滋地看着他俩抱在一起,嘴里哇个不停。
翁故凡拉了他一把:“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乔桓亦是狠狠扯着他乱晃:“师父师母要妖精打架!快看!”生怕眨了眼睛就错过一场好戏。
纪明尘却是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动作,只愣愣地盯着他瞧。子衿想他大概是生气了,在两个小的面前这样胡来,保不定就要揍他。可是只要不斗剑,其他什么都好说,他要揍他,大不了跑呗。
想不到纪明尘把剑一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问:“你当真?”
子衿嘻嘻笑道:“我是你的男宠嘛……我不跟你床上打架,又去哪里打?”
话音刚落就是天旋地转。纪明尘一把将他打横抱起,转身进了剑室。嘴里呼哨一声,翁故凡手中的真煌应声出窍,黑色剑气绕室一周,三十二面竹围哗啦啦落下,将剑室四面都遮得严严实实。真煌随即收剑,震得翁故凡倒退两步,这剑气确实霸道。
乔桓还要趴到竹围上去偷看,早被翁故凡拖走:“你这人……这有什么可看!快随我去练剑!”
子衿听闻两个少年走远了,安下心来,笑着对骑坐在他身上的纪明尘说:“好了好了,人都走了,不用演了。”
纪明尘心急火燎地解着他的腰带,闻言抬头,双目赤红一片:“演?”
子衿出手在他脸上轻轻一拍:“你还真要睡我?纪明尘,你要不要脸啊。”
纪明尘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僵在那里,像小时候斗嘴输了那样,只紧抿着唇不说话。
子衿突然古怪地瞥他一眼:“你怎么真硬了?”想是他这几天都跟自己挤一床,血气方刚没人侍寝,憋着了。子衿长长地嗯了一声,伸手朝下,修长五指轻轻捞了一把他的东西,挑着眼角调侃他道,“我们云中君这是欲求不满了呀。”
纪明尘喘了口粗气,却已是压抑不住,呻吟出声。子衿此时躺在他身下,长发四散,襟口大开,偏生眯着眼睛笑得温柔狡黠,他看了一眼便闭上了眼睛,抓住他的手重重按在胯下:“好好弄。”
子衿不乐意了:“像什么样子。”推开他起身,“我去帮你叫个丫头过来,你忍忍。”
还没站稳,纪明尘已经从背后扑了过去,将他按在墙上。他一只手制着他双手按过头顶,另一只手抄着他的腰,将他整副身子紧紧贴在自己怀里,脸埋在他颈间喘息。
子衿被他火热的硬物顶着腰间,不由得恼怒:“不是叫你忍忍的么?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毛头小伙一样心急。”
纪明尘沙哑道:“想要……”
子衿被他弄得没办法了,用手肘顶顶他的腰,示意他松手。纪明尘手上却更用力,下身在他腰上轻轻磨蹭。子衿侧着脸甩他一个眼刀:“你还要不要了?”
纪明尘终于松了手。子衿转过身与他面对面紧紧贴着,伸手向下帮他纾解。纪明尘委屈似得整个人挂在他肩膀上,不一会儿便在他耳畔激动得呻吟起来。
子衿手上轻拢慢捻,一双眼睛尴尬地东张西望。剑室这么多年还是这样,他们年少时在这里练剑,互相弄拂尘的事可没少做。
说起来还是他挑的头。那时候都还是少年,纪明尘跟个傻子似的,每天除了玩和练剑,屁事不懂。他却早已在《汉书》里头夹了一本春宫,早也看晚也看,津津有味地钻研着房中术。纪明尘原本就不爽他尽日里之乎者也,讨楚夫子的欢心,此时练完一百遍剑法,大汗淋漓地过来,一把拍掉他的书:“干什么呢?剑室里看书。”
却不想里头还掉出来本小书。纪明尘扫了一眼,捡起来翻了几页:“你哪来的武功心法?这么古怪。”
纪子衿哈哈大笑:“纪明尘!你莫不是个傻的吧!”
纪明尘剑眉微蹙。他最厌恶弟弟将自己比下去,此时听他出言无状,一脚就踹过去了。
纪子衿旋身一躲,乖乖在长椅上蹲着:“诶,你不会真没看过吧?”
纪明尘在长椅上坐下,拿汗巾擦着满头的汗:“我不爱看书。”口气已是不善。纪子矜又不是不知道,尽拿这种事挤兑自己,什么东西。
纪子衿把春宫藏在身后,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这个你肯定爱看,真的!你以后肯定会哭着求着问我讨要的!”
纪明尘热得索性连上衣都脱了,就穿着条亵裤,金刀大马地坐在那里:“有话快说,别卖关子。”
纪子衿伸出左手食指,又伸出右手二指环成一个圈,在那里比来比去。
纪明尘眯起了眼睛:“你再神神秘秘,我就揍你了。”
纪子衿连声啧啧:“我都讲半天了,你怎么还不明白呀。”看纪明尘一脸懵懂,恨铁不成钢地拉着他耳朵吼道,“男女交欢!欢好之事啊!也就是上床!这下懂了吧。”
纪明尘哦了一声,一脸“就这个啊”,兴趣缺缺。
纪子衿这下可震惊了:“你不想要么?”
纪明尘顾自擦着剑,头也不抬:“要什么?”
“女人啊!”
纪明尘道:“我妈不给。”
纪子衿立刻跟他同仇敌忾:“我妈也不给!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要换做其他人家,早就结婚生儿子了!爹爹也不管管,气死我了。”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纪明尘数落他道。
“我把我自己管得可好了,就是一个人做很无聊。”纪子矜在他身边坐下,“你呢?你怎么弄?也是自己弄么?”
“什么?”纪明尘又是一脸懵懂。
纪子矜看他不是装出来的,忍不住给他鼓掌:“你厉害你厉害!你不是一般的蠢,你是超级蠢啊!”
话音刚落,纪明尘已经劈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掼在长椅上就要狠揍一顿。
纪子矜看他提拳,也不怕,眼珠子一转就攥住他的手:“别别别!你别打我!我教你好玩的,舒服的!”
纪明尘看他服软,心中很是得意,也不揍他了,只放他起来看他有什么新花样。他虽然懵懂,可也好奇贪玩。听弟弟讲到男女之事,神神秘秘的,又听说好玩舒服,很有些跃跃欲试。
纪子矜看四下无人,扯着他走到兰錡后的墙边。剑室就一个入口,外头来的人看不到这里,他们俩心里都一清二楚。
纪子矜将他往墙上一推:“来来来把裤子脱了。”
第七章 要打去床上打嘛(三)
“别说你,我都后悔了!没完没了了你……”纪子矜翻了个白眼,“这次可不帮你了!快找女人玩儿去。”
纪明尘一直抱着他磨磨蹭蹭,他又不是和尚,此时也有些想要了。他好久都没有与人欢好过,越想越不能想,只想找个人泄泻火,盼望着纪明尘出去叫人,也能分他一个乖巧的。
纪明尘跟他贴的严丝密缝,他身体的每一点变化都了如指掌,此时出手如电、攥住了小子衿:“我帮你。”
子衿不好意思了,忙道不用不用。现如今纪明尘的这双手多尊贵啊,要他做这种事太委屈他了,又不是小时候什么都不懂。
纪明尘遭拒,手拢得更紧,紧得子衿都发疼了,半勃的性器蓦然萎成一团软肉,严严实实包在纪明尘的五指山里。子衿嘶了一声,连连拍他的手背:“干什么呢,你弄疼我了……”
想不到纪明尘单膝点地,从小腿处往上撩起他的袍摆,交到他手里:“拿好。”
子衿脑子转不过弯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纪明尘随即对着那袍间若隐若现的软肉就衔了过去。
要紧的地方被人用唇舌侍弄,子衿脑海里霎时间一片空白。身体上的感觉倒在其次,这个在给他口的人是纪明尘!云中君!他的亲哥哥!他吓得一哆嗦,就算有感觉,也不敢有反应,只目瞪口呆地低头看着。
只见纪明尘双眼紧闭,衔着他的东西来回吮吸,卖力吞吐。一张英俊得不像话的脸上依旧是冷,剑眉微蹙,乍一眼望去似乎很不情愿。可是他连吞带咬实在太疯,子衿一退,他就握着他的男根凑头跟上,恨不能整张脸埋入他私|处。子衿羞得满脸通红,再不敢看,慌乱地四处乱瞥,心想: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虽然不看,但他可以感觉到纪明尘的舌头胡乱舔着自己的性器,甚至从他顶端小眼中戳进去,卖力吸吮,倒像是……饿了很久,要从他那管孽根中觅食。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子衿的想象,再这样下去可得了,按着他的脑袋想将他推开:“纪明尘!你干什么!你疯了么!”素来平静带笑的声音中带了一丝极力想掩饰的惊慌失措。
纪明尘掐着他的腰将他制在墙上,喘着粗气用脸依偎着他的性器,自顾自问:“怎么硬不起来?”
“我怎么可能硬的起来!”子衿一脚就踹过去了。
他俩凑得极近,纪明尘就挨在他大腿根上,他一抬脚,非但踹不到他的头脸,反倒被他顺势抗上了肩。纪明尘再无所顾忌地欺入他双退之间,在他大腿内侧安抚似得一舔,又刁住他的性器继续吻弄。
宋诗来剑室的时候,刚巧就撞见这一幕。
第七章 要打去床上打嘛(四)
原本他只是来找《灵梦武笃》,不想剑室内外一个人都没有,心想这云中阁是要倒闭了么?!谁知走了几步路就听见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