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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上,捧着只受伤的鸟。
似是被风雨吹下,或是和其他同类争斗过,鸟儿的羽毛有着缺失,身上还有血迹。
埃兰神色微妙道:“这是食物?”
用可以吃的内馅丰富的面包,去交换还需要经过一番处理才能吃的生食,而且羽毛多肉少,貌似有点划不来啊。
只喜欢吃现成的不爱做食物的某人这样想。
男孩诧异地喃喃:“我以为你会救它……”
这是只很美的鸟儿。
翎羽雪白,身形纤瘦,眼睛生动,长长的尾羽优雅散开,如同金鱼的尾巴那样,如同轻纱般铺展开来,是整个身体中最美的部分。如今,这尾羽被拔下一根,伤口还在流血——这是鸟儿身上最重的伤了。
女性看到这只鸟的时候,想到的肯定不会是吃吧?
但埃兰对此毫无感觉,而是同样诧异地回问:“它的尾羽,是你拔下来的啊。”
没错。
那并非和同类搏斗的受伤方式,鸟的爪和喙与人的手不同,所造成的伤势自然有细微的差别。
小男孩瞪大了眼睛,后退一步,转身蹬蹬蹬逃跑了。
埃兰:“……”
过了会儿,他察觉到有双褐色的眼睛在角落里偷偷地注视着自己,想了想,慢条斯理地撕了一条面包喂鱼。
男孩:“……”
西索带着两根鱼竿回来了。
他看了眼水面,串好水手给的饵将钓竿放下,发现附近聚集的鱼虽然多,但显然更爱吃“埃尔”撒的食物。西索耐心等了一会,钓上来一条一直在鱼群外围打转,抢不到碎面包的鱼。
很小。
他丢回去继续钓。
两人坐在甲板旁,尽管没有交谈,背影看起来却很和谐,有种共同的特质将他们和许多人割裂开来。男孩觉得眼睛有些不舒服,闭了闭又睁开。他低头看着怀里的鸟,“是你不够可爱吗?还是说,哥哥不喜欢可爱的东西?”
埃兰喂了半个面包给鱼,剩下半个递到西索嘴边。
对方保持着不动的钓姿,张口就咬,埃兰配合地抬着手臂喂,接着从「半位面」中取出淡水洗手。
在埃兰停止喂鱼后,西索有了收获。银发的少年看着他钓上来的鱼,问了个实际的问题:“你会做饭?”
西索动作一僵。
不会做饭的人有很多,但他们也知道水手里肯定有会的,因此都去找了,厨师面前很快排起了长长的等待队伍,埃兰瞅了瞅,诚恳道:“我准备吃自己带的,你慢慢来吧。”
他很没有同伴爱地吃起了蛤蜊,香味随风飘荡的那种。
西索鼓起了包子脸。
他提着鱼去找厨师后,甲板上悠闲的人只剩下了埃兰。良好的视力让他看见了船上的景象,发现有人在威胁水手的时候,他微微眯起眼睛。壮硕的船长踱到少年身边,声音中带着生活在海上的人特有的豪爽,“你为什么想当猎人?”
“听说猎人考试很有趣。”
船长等了会儿,没等到下文,“……就这样?”
埃兰眨了眨眼,“这还不够吗?”
银色的眸子里闪动着光华,在夕阳中剔透如同玻璃或者无色的宝石,船长大笑起来,“没错,‘有趣’就足够了!”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仿佛只是随口一说般道:“明天别忙着下船。”
明明是答非所问,船长看起来也不介意的样子,给出句莫名其妙的话后,他迈开步子,又去了其他人身边。
翌日。
下午的时候,船才堪堪靠岸,比起之前预测的中午晚了好几个小时,乘客们怨声不绝,就这样抱怨着下了船。船上还剩下四个人:埃兰、西索、黄发的小男孩,还有一个光头的男人。
光头的内心是崩溃的。
和西索上了同一艘船绝对是大不幸,都怪昨天人群太挤,但昨天好歹还能混在人群里,今天则要和这个危险人物靠得这么近……光头默默地调整位置,站在了小男孩身边,自觉这是最安全的位置。
船长疑惑地看着不在计划内的人:“你怎么留下来了?”
男孩歪了歪头,露出天真灿烂的笑容,“我听到船长和哥哥说的话啦!”他的肚子同时发出“咕咕”声,可见饿得狠了。
船长喃喃:“规则之外的人。”
光头忍不住重复,“规则?”
西索和埃兰都很淡定,连男孩也是,光头有点慌:难道只有他不知道?
“不错。”
没在漏下的两餐里填饱肚子的人排除,只有做好充足的准备调整到最好的状态,才能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意外;对水手发脾气甚至抢夺水手食物的人排除,并非不能生气,而是在茫茫海洋上,水手看似脆弱却是航行中不可或缺的存在,对某种程度上掌控自己生死的人还这样,不是坏就是蠢。
再加上几个没听船长的话的,还有其他原因被看不上眼的……总之,最后只剩下了三个,加上一个插进来的小孩就是四个。
“那些人下了船也没用,我会把他们不合格的消息通知猎人协会。”船长笑着这样说道,又蹲下来问小男孩,“机灵的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帕里斯通·希尔。”
船长揉了揉他的脑袋,把那一头即使在海上还没怎么乱的黄毛揉成一团乱麻,“好好吃点东西,日落之前去萨通会所大厅找领路人吧,记住,只有第一次就找到正确的领路人,才能接着走下去。”
四人下船。
光头忙不迭地找了个理由溜走了,半点不想走在西索及其朋友旁边,埃兰拿出手机联网开始查找附近的美食,西索凑过去看,帕里斯通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见没人理他,也不舍地走了。
西索轻笑,“帕里很喜欢你。”
埃兰的回答是:“这世上不喜欢我的人很少。”
西索一噎。
“走吧,我找到家不错的店。”
吃完饭,他们跟着导航到了船长说的萨通会所。这里的考验很简单,埃兰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了半分钟,而后径自走向了正在怒骂服务生的值班经理——这个刻意表现得脾气暴躁的青年,正是他们要找的人。
“怎么看出来的?”青年抓了抓头发,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暴露的。
听着埃兰的解释,作为其同伴白捡了领路人的西索把玩着纸牌,在心里默默更新了“埃尔”的资料:在刚发现的“自恋”旁,又贴上了“敏锐”的标签。在此之前,当然还有“能力之一为存储”“性格冷淡随性”“不明原因引发大水”这样的标签。
领路人带着他们打了个的,西索结账。
弯弯绕绕,领路人进入了一家书店,和老板打了个招呼便去了内室,打开了暗门。
里面是个电梯。
“下面就是考场了,祝你们考试顺利!”
青年从西索那里拿了打车回去的钱,愉快地跑路,准备坐公交了。
小赚一笔。
“叮。”
电梯到达。
门打开的时候,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满满当当的人有的分了注意力给新来的两人,神情绝对算不上友好。从现在起,他们都是竞争者,自然不会有谁对新来的人释放善意——
“嗨,你们好,我叫东巴!”
面相憨厚的矮小男子这样说道,伸出手,话语亲切,“你们是新面孔吧?”
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号码牌,埃兰懒洋洋抬起眼皮,唇角微微勾起,“嗯。”
东巴收回手,笑容满面,“我从10岁开始考猎人,已经考过22次了,是个老手,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埃兰沉吟。
东巴期待地看着少年。
呵呵,新人最棒了,怀抱着梦想而来,梦想破碎而去!来吧,问他问题,然后放下防备吧!
埃兰眨了眨眼,“以前10岁就能考啊。”
“……是的。”
这清奇的关注点。
东巴的视线转向西索,忽略对其打扮的吐槽,依然带着笑容。西索也没有忽视他,而是以失望的语气道:“我听说猎人考试很危险才来的。考了22次,你为什么还活着呢?”难道是隐藏了什么?他随即兴致勃勃起来,“和我打一场吧!”
“……”
这两个新人好奇怪啊!
第203章 流星街
东巴和西索没打起来。
因为在前者的各种拖延时间中,考官来了。
“我是琼,负责你们的第一场考试。”身着利落短衣、头戴翎羽的少女笑了笑,看起来很是狡黠,停顿了会儿道,“都记住我了吗?好了,跟上吧。”
她转身跑进了丛林。
考跑步?
在不少人这样想的时候,琼的身影一分为三,分别往不同方向跑去!
“……”
喵喵喵???哪个是本人?
“她跑得好快!”
是啊,再不做决定,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众人乱糟糟地跟上去,胡乱判断的、似模似样地占卜的、当然还有胸有成竹的。埃兰属于最后一批。鉴于他和西索的组合足够引人注目,在两人跑起来的时候,有些人抱着赌一把的心态跟在了他们后面,埃兰无所谓,西索则发出了兴奋的笑声。
这场考的也许是观察和记忆吧。
三个琼头上的羽毛数量和颜色各不相同,只有他们现在跟着的这个才是真的。
不过,居然有这样分身和本体不完全一样的念能力……应该是可以操控的,否则这个能力的应用面就狭窄了不少。
前方出现了岔路口——
不是吧?
在考生们不祥的预感中,琼发出了一串笑声,身影再次一分为三,三个琼击掌,声音清脆,头上的翎羽颤动着掉落几根,随后,她们分别往三个岔道跑去!
懵逼。jpg
西索和埃兰选择了不同的道路,瞬间跟上!
N脸懵逼。jpg
没有主见的人犹豫不决错过了追上的时间,更多的人则咬牙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又分流了。
埃兰以神识观察着。这次考试的编号一直到了450,他是418,西索419,按照船只靠岸的时间来说不应该排得这么后,但上岸之后两人不但吃了饭,还去酒店开房洗了澡换了衣服,这才弄得这么晚。
起初跟两人同路的有近200人,到了现在,和他同路的有80个左右,西索那边的有差不多70个,剩下的不是和大部队拉开了距离,就是跑了第三条路。
埃兰有点惊讶。
按照这个世界的观念,西索那样的不是更像强者?他还以为跟着对方的会比较多呢,虽然也比较危险。没错,危险。另一条道路上,西索已经停了下来,纸牌遮挡在嘴边,笑容扭曲,“真高兴呢,大家都是来陪我玩游戏的吗?”
扑克翻飞。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埃兰这样想着:要不要玩呢?
事物可能的发展在脑海中一掠而过,在他已经想到揍敌客家的反应时,一个男孩的声音响起:“哥哥,我追上来啦!”
帕里斯通。
比其他人腿短的小男孩,跑起步来却不慢,黄|色的短发在风中被吹成活泼的弧度,脸上的神情是灿烂的微笑,声音里满溢着这个年龄独有的天真。——好似无论做出什么,都值得被原谅的那种天真。
幼崽本来就是这样的生物。
一无所知或是半知半解地犯着错,偏偏还有一堆大人宠着。
埃兰稍微起了点兴趣,而在前方,又出现了岔路的地方,琼的身影再次分离为三,更过分的是,她们以极快的动作换了头上的发饰,转身就跑!
银发的少年停了下来,犹豫不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