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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得就差像狗一样吐舌头的橘猫恨恨地瞪着他,心里已经给了他循环播放的全套的猫猫拳,警惕之心未减,直到男人失望地离开,才小心翼翼地跳下墙壁,试探着舔了一下清澈的水。
一炷香后,鲤伴收获了一只醉猫。
口味像清水的烈酒,实在是居家旅行、坑人无形的必备之物。
“大功告成。”
将橘猫抱在怀里,拾猫不昧·鲤伴到处去问失主了。
“山本的蜜柑船……吗……”
海上。
参与百物语的人已少了很多,有的去睡了,有的回到自己的舱房冥思苦想,除了不甘不愿下船的花魁们及熬不住这样的强度病了的几个人,这儿的人数还有起初的一半。即使是怪谈烂的出奇的那些人,也没有放弃,在想出好的故事之前,他们早就把想要的东西先想好了。
说到底,自愿来山本的船上参与游戏的,几乎没有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不过是沉迷于霸者之茶的瘾君子罢了。
埃兰瞧了一眼弥漫的妖气,随意地挥挥手,打散了一只即将成型的妖怪。
按照百物语的传闻,百个怪谈便能诞生新的妖怪,如今已诞生过好几只,但质量太渣,都被埃兰随手灭了。在黑暗的神祇看来,这种没有过去没有来历的妖怪,也没有未来会比价环保。
埃兰无聊地想着,准备等轮完这一圈后就走。
少年微闭着眼,精神不振的样子,跪坐的姿势早已不再维持,模样看起来慵懒又随意,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周围的每个人,都坐得端端正正,似乎迫不及待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拿出来,不少人眼睛周围还有浓重的黑眼圈。
奴良鲤伴诧异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凭借着滑头鬼的天赋,他轻而易举地登上了这普通人无法登上的豪富之船,找到了那位猫主人所说的地方。
鲤伴没有强迫人的爱好,“游人鲤”是用俊朗的外表和拾猫不昧的品德从猫主人口中得知了消息的,对方语焉不详,但有了地点就好办得多。
据猫主人所说,那只反常的猫是一位尊贵的大人送给她的,所以说,被众星捧月环绕着的黑发少年,就是那位尊贵的大人?
有点眼熟。
以前见过吗?
见人群之中有几个空隙,鲤伴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的视线在一把华美的刀上掠过,皱了皱眉——妖刀?
这个船舱里,似乎有着某种力量在蠢蠢欲动,只是因为少年的缘故引而不发。
先观察吧。
蜡烛在他的眼前点燃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有迟疑的声音响起:“……大人?”那是休息的人的位置,这时候并没有人啊?
黑发的少年看着鲤伴微笑,“欢·迎。”
第349章 奴良组
似曾相识的感觉。
明明是陌生人,但在少年的望过来的目光中,带着种奇怪的熟稔感,就像是在他不记得、不知道的某个地方,这黑发的少年已经通过某种方式了解了自己一样。鲤伴骤然想起了旅馆外的短暂照面,那个时候,也是如此。
没有更多的记忆。
埃兰目光灼灼地看着新加入的游戏者。
奴良组那么多妖怪,随便谁的经历讲出来都是怪谈吧?作为在走街串巷、围观窥视上有天然优势的滑头鬼,鲤伴应该知道很多怪谈才对。
与苦思的鲤伴和期待的埃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惶恐的人群。
在滑头鬼的天赋下,他们可是看不见新来者的。——但上首的少年分明在说话。
是……看不见的妖怪?
山本在这方面到底见多识广,还算镇定地拍掌叫了他的人形妖怪部下,将对方留在身旁,心里踏实了一些。然而在最初的恐惧降下去之后,包括山本,所有人都意识到,有了新的竞争者。
尽管看不见,但众人看向那个空白座位的神情,逐渐变得不满起来。
奇异的点在于,明明黑发少年和新来的游戏者都是妖怪,但这些人却对前者恭谨,对后者不善……实际上这也很好理解。在两个妖怪都没有对他们做出伤害的情况下,人的适应力,或者说是自我安慰的某种精神,便让他们忽略了种族的问题,回到了自身的利益上。
少年模样的妖怪显然爱听故事,而且身负众多宝物,大方慷慨;而新来的不知道是什么鬼,可看样子是准备加入百物语,来分一杯羹。
黑暗神将黑暗中的神情尽收眼底,手指点了点脸颊,动作有些调皮。
唔……
突然发现自己的威望超高呢。
虽说这和他没有伤人有关,但其实现在现场表演人体自燃什么的,也不要紧吧?在坐的没有平民,或多或少和统治阶级有关,而对于这些“大人物”而言——只要能带来足够的利益,死几个人算什么呢?
尤其是日本这个国家,慕强的心理从来很严重,只要你够强,即使是侮辱,弱者有时也会甘之如饴。
理所当然的残忍目光在四下游移,被质量越发下降的故事弄得烦躁的黑暗神兴致勃勃地挑选着祭品时,带着几分喑哑的磁性男声在耳边响起。
埃兰爽快地忘了刚才的打算,集中注意力听起来。
直到讲完一个故事,按照游戏规则吹熄了眼前的蜡烛,奴良鲤伴才有空闲梳理这一切发生的缘由。
事实上也没有原因。
只是直觉在告诉他,如果不说点什么转移那看不透的少年的注意力,会有不妙的事情发生而已……看着又一根蜡烛突兀燃起,周围人失望的神色和被烛光映照出的那张欣喜若狂的脸,鲤伴叹了口气。
总觉得,麻烦有点大。
船舱的空间是封闭的。
鲤伴试着站起来往外走,却在到达甲板之前碰上了透明的壁垒,在动用妖力也无法突破的情况下,不得不折回。
防止逃跑吗?
他很怀疑有没有这个必要。
仗着隐身状态下人类和妖怪都看不到自己,鲤伴将所有自己能去的地方都走了一遍,收集到的信息指向显而易见的事实:别说主动了,这艘船上参加百物语的人就算赶也是赶不走的。
那就是说,这个结界是专门用来防他的?
鲤伴望天。
好吧,只能望甲板。
兜兜转转,乐观的、凡事都容易想开的奴良组二代目回到了百物语之中。
少年对他格外青睐,很快,眼前的蜡烛又点燃了。
面对周围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鲤伴淡定地讲起了故事。
和埃兰预计的一样,滑头鬼的半妖讲的是亲身经历的怪谈,由于经历本身足够曲折和精彩,即使是没有各种感情和手法渲染的平铺直叙,听起来也很有味道。
于是便有了个诡异的画面。
其他游戏者非但看不到人、而且听不到声音,只能看见少年专注聆听的表情,如果不是少年的威严已深入人心,蜡烛上的火焰又确实被吹熄,他们都要怀疑是不是在故弄玄虚了。
鲤伴伸手接住抛来的镜子,诧异地望过去。
上首的少年笑盈盈道:“这里的规则比普通的百物语多些——得到我肯定的故事,可以获得奖励。加油吧,我很看好你哟,小奴良。”不给对方思索的时间,少年清亮的声音继续道,“这面镜子的作用是找人。你会用上的。”
黑色的眸子通透,仿佛凝视着注定会发生的未来。
在那个未来里,山吹乙女一去不返,孤独地病死在小屋里,郁郁而终。
不知为何,鲤伴内心涌上彻骨的伤痛,却在几息之间远去,犹如一场幻梦。
他的手指握紧了镜子。
“多谢。”
百物语看起来,是个很民主的游戏。每个人的机会是均等的,轮流发声,而在埃兰的主持下,氛围变成了独裁,前半个月这并不明显,因为大家的水平差得不是特别大,看起来有那么点雨露均沾的感觉,可在鲤伴来了之后,情况彻底变了。
大人,翻他的牌子太频繁了吧!
游戏者们的眼眶湿润了。
然并卵。
以灵魂和美貌论,奴良鲤伴毫无疑问地艳压群芳,不独宠才是有问题,埃兰在“臣子”们的“逆耳忠言”中,我行我素地继续点鲤伴面前的蜡烛,隔着早已不再发光的茶锅,一个讲一个听,若不是蜡烛偶尔会燃起和熄灭,其他人都不知道某个看不见的妖怪讲完了一个故事。
可这根本没有意义。
熄灭后即刻燃起,根本没有别人的机会啊!
已有两件重宝的青年在反复的希望和失望中,听到了心灵深处愈发壮大的声音:不够,还不够……更多,还要更多!全部都是我的!
他的手,轻轻搭在了华美的刀柄。
这果然是把宝刀。
刀出几近无光,在黑暗中宛如索命的幽灵,极美,极艳。
可惜的是,这一刀未尽全功。
越往前,空气越是粘稠,仿佛手脚都浸在了沼泽当中,无法动弹,陡然清醒过来的青年冷汗涔涔,而就在他想要开口求饶的时候,口鼻也被“沼泽”浸没。无法移动,无法呼吸,他沉入了“沼泽”当中,有什么疯狂涌入他的七窍……
能够在昏暗中视物的鲤伴语气微顿,埃兰歪头瞧他,眼底透出询问。
鲤伴看得很清楚。
既然是那人率先攻击少年,那么现在这样也是咎由自取。
就这样吧。
鲤伴继续讲述着故事,埃兰则自始至终没有多余的反应,没有给那目呲欲裂的青年一点注意。
宛如无声的默剧。
不知是否巧合,青年所在的位置少有光芒,没有谁注意到那模糊的身影,于是,他就在这样的绝望中窒息而亡。
“当啷。”
宝刀坠地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他们在黑暗中呼唤得到过利刃的人的名字却得不到回应,而当光线明亮起来时,那死不瞑目的尸体便映入眼中。
“这……”
智商及格的,都能看出来龙去脉。
他们的目光很快掠过没有价值的尸体,落在宝贝上,蠢蠢欲动,又忌惮不远处的少年。
“大人,您看……”
“怎么?”
已将刀剑和珍珠收起的少年回头看向说话的人,目光清澈而柔和。
这本是友好的神色,然而发声的人却似乎从中看到了无边的黑暗,没有一丝光明的所在,尽管那疑似幻觉的景象很快消失,他也不敢再说,生硬地转了话题道:“什么时候再轮到我们?”
心声。
“对啊……”
“我已经想好新故事了。”
普遍长相不过关、发型丑到地心的男人眼巴巴看着你的样子,让人很有毁灭的冲动。
埃兰赶忙看着鲤伴洗眼睛,然后心平气和地点燃了自己身前的蜡烛,语声雀跃,“我先来说几个吧!”
一轮拍马后,众人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黑暗神很满意。
光线重新暗了下去,烘托着氛围。
众人一边仔细听着,一边艰难地一心二用,苦思冥想不落俗套、超越同伴的赞美之词备用,然后他们想啊想啊,就一个个撑不住地睡了过去。
埃兰没有讲故事的天分。这件事情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听他讲故事的人,要么中途走了,要么听着听着打起了瞌睡,从无例外——但这不能阻止埃兰想要讲故事的心情。喜欢这种东西嘛,就是这样的。
即使上天给了你魔法的天分,但你喜欢的职业是吟游诗人,那么你将来想要做一个有名的魔法师,还是个不入流的吟游诗人呢?
对于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