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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寒玉夜微凉-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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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失踪

    微玉到底只是个瘦弱女人,试了又试,却只能将车推动分毫。车轮压着雪泥飞转,溅了她一身泥水,纪廷看着不忍,下车让微玉歇歇,自己再想想办法,微玉却是不愿意再因为她耽搁时间。

    小河旁是茂密的树林,她看着树丫,琢磨了会儿道:“王爷可有刀?”

    一直一筹莫展的纪廷听得她这样说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抽出自己的佩剑砍了好些树枝垫在车轮下,树枝防滑,垫的多了自然也不容易再往下陷。

    两人折腾一会儿,总算稳妥了些。纪廷赶紧上车驾马,微玉则苍白着脸在车后推,应着一道破冰之声,马车陡然跃出冰面,纪廷总算松了口气。回头看,却见微玉跌倒在冰面上,一身雪泥颇为狼狈。

    他赶紧下车扶她,微玉却没料到他对她的好,不禁抬头看他,四目相对,纪廷眼中的关切让微玉一怔,被冻僵的身子忽地窜出的一股热流,热乎了微玉一颗寂寥的心。

    纪廷帮着微玉轻轻拍掉身上的雪泥,扶着疲倦的她上车。待到纪廷上车,提了缰绳驾马,却不料尚未能走得几步远,又听得冰面猛然炸裂的声音,紧接着,车身一歪,车轮又陷进了另一处冰面。

    微玉坐在车中,被纪廷扰得砰砰跳着的心脏还没能平息,却又惊疑地出了马车。下了车,看向纪廷,却见他蹙眉看着车轮,她亦不由蹲了身细看陷在冰面下的车轮,看到那层稍薄的冰面时,心头沉了沉,道:“怕是冰太薄了,受不住车的重量。”

    纪廷亦是点头,两人又是合力将车推出冰面。待到要上车了,微玉却有了迟疑,纪廷坐在车前蹙了眉朝她招手:“你不是挺轻嘛,不差你这点儿重量,快上车。”

    微玉听着这话心头又是一暖,沉吟片刻,方提了步子往车边走了走,却听得车内一阵猛烈咳嗽,紧接着又是一阵胡乱呓语。微玉心头一紧,赶紧上车查看,清溪浑身早已被汗水浸湿,她方要拿帕子为清溪擦拭,却又听得一道冰面裂缝的声音。

    她赶紧下车,却依旧没来得及,车轮被再次陷入冰面。微玉和纪廷没办法,只得再次套用方才的办法将车推出冰面。

    车内,清溪痛苦的呓语散入车外,微玉听着心疼,忍着身上的疲累上车看了眼满头大汗的清溪,拿帕子擦拭清爽后,又从车上退了下来。

    纪廷在一旁看着微玉,见着她下车,脸色不由微微凝重,却不待他开口说话,微玉已然淡淡笑了笑:“我不会驾车,这时候你必不能留下,我会找到官道和临掖候碰面。”

    纪廷沉默,微玉接着道:“若是清溪无碍,能够颠簸,马车尚能到树林旁的泥坡上走出去,我在车上自然也是没什么。可如今不行,按着清溪的情况,只有在平坦的冰面上走才行得通,冰面薄,放下了我必然会好些。”

    听得微玉这般真切的规劝自己,纪廷不由静默地看向她,这还是当年那个娇蛮任性的安宜公主吗?他稍稍沉默,心头突地生出不放心,想挽留的话还没说出口,车内却又传来清溪胡乱的呓语。

    微玉不再说什么,赶紧将纪廷推上车,拿起马鞭在马背上抽上一鞭,纪廷赶紧握住缰绳。等掌好马车,纪廷侧头看向微玉,却见她将马鞭远远抛给他。纪廷伸手接住,再回头,那张淡淡的笑脸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

    马车一路急行,纪廷留下口信让守城官兵带给李毓,又顺着守城官兵的指点总算找到城中最大的医馆。冒雪星夜前来的贵人叫医馆学徒惺忪的睡眼登时清醒,连忙叫来位老大夫。

    好一番医治,待到清溪病情和缓稳定时,天色已然泛出蒙蒙亮光。纪廷轻试清溪额头,热烫的温度已然褪去,他也跟着缓缓松了口气。

    一旁,老大夫困顿地打了个哈欠,泛青的两眼憋出几滴泪来,纪廷见状,歉然地道:“昨日半夜辛苦,真是劳累先生了。”

    老大夫一头银白浓密的头发有些蓬乱,却摆摆手:“老夫也不过是尽医者本分,昨日这姑娘着实惊险,若不是之前被冰敷降温,恐怕就算到了这儿我也无力回天。”

    纪廷听得这话,不禁想到微玉昨晚拿手舀雪,将冻得红肿的手放到清溪臂弯。如今一想,也幸得她那般,否则就要如老大夫所言了罢。也不知……她和李毓碰头没有。

    这样的想法还没散去,便听得医馆之外有隐隐的马蹄声,马蹄铁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闷闷的响声。不一会儿,一辆青帷马车便停在了医馆前。

    拨开医馆门帘,能看见那青帷马车车边悬着的梅纹琉璃灯。纪廷轻轻松了为清溪试体温的手,见着她安逸的睡颜,他这才轻轻提步走出了门去。

    李毓正从马车上下来,隔着纷飞的白雪看着纪廷,他下了车,边走边道:“我听了守城士兵的话过来,里头情况如何?”

    纪廷轻轻点头:“现下已无大碍,等转醒了休养几日便能上路。”

    李毓听着点头,揭开挡风避雪的棉门帘子,让出道叫纪廷先进,却见纪廷停在门口对着马车张看,不由疑虑道:“殿下在看什么?”

    纪廷听着李毓这话,脸色陡然一白,猛地看向李毓道:“微玉呢?我怎么没看到她?”

    李毓听得这话,心头一跳,往日里温和的面容忽地现出愠怒。他一手抓过纪廷胸前的衣裳,外衣被带起,一只扁圆的鎏金手炉自纪廷怀中落出,“嘭”地掉在地上。李毓咬着牙道:“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纪廷哪还顾得上李毓以下犯上,只愣愣看着地上的手炉,脑中却炸开花。缓缓地,他剥开李毓抓着他衣服的手,蹲身拾起被摔扁一角的鎏金手炉,早没了暖意的手炉冰凉凉一片。恍然间,他的脑袋里塞满了她推车时坚韧的神情,还有茫茫大雪里她渐行渐远的淡然笑脸。可是,他心下一空,她不见了……

    留下个侍女在医馆照看清溪,纪廷便带队循着来路往回找。雪花纷飞看不清前路,纪廷凭着感觉一路摸索找到之前的冰河,冰河之上已然又覆上层白雪。

    纪廷驾马踏冰前行,身后留下长串脚印,寒风翻卷,削在脸畔犹如刀刮。待风雪稍减,纪廷找到昨夜与微玉分别之处时,纪廷心头一滞,漫天白雪悠悠然落下,婉转流长的冰河之上哪里还有她的踪影。

    李毓策马上前,见着纪廷眼中的神色便知道不好了,蹙了眉道:“你们昨日分手便是在这里?”

    听得李毓问话,纪廷这才回了神思,缓缓点头:“是这儿,临别时,她说回去官道和你们碰头。”

    李毓却是听得蹙了眉:“昨日大雪,便是你都走错路进了冰河。”

    这话说得纪廷心头又是一滞,李毓说得没错,便是他都走错了路,更何况那时候她早疲倦不堪。如此想着,纪廷面色不禁也有了几分焦急,他昨日一心担忧清溪病势,全然枉顾微玉,可她却自愿下车,只为救醒清溪。回想那日清溪受伤,他还那样责备她不信任她,幽幽地,他的心头弥漫出了一丝对她的自责。

    看着神思恍惚的纪廷,李毓不再和他多说,吩咐了马夫马不停蹄赶回驿馆带人过来后援,自己则下了马车。马车下,大雪及膝,他一步一步前行,寻找微玉的行迹,生怕错过蛛丝马迹。

    来时,李毓已经叫纪廷将昨日之事一字不漏说与他听,凭着昨日话语,李毓横穿过冰河走到树林边的泥坡上。泥坡被树枝遮挡,积雪来得比冰面上薄,若是昨日微玉是往这边走的,仔细些兴许还能找到脚印。

    李毓正要一路沿着泥坡查看,一个不经意的回头,却看见漫漫风雪包裹之下站在冰面上微微失神的纪廷,李毓忽地蹙了眉:“殿下还要站着不动到什么时候去?她已经失踪一夜,这样的冰天雪地,她那具身子……”

    说道这里,李毓忆起微玉不让他透露她的身体状况,忽地停了停。那边,纪廷略微疑惑地看向他,他陡然改了口道:“她这样的女儿家,怎么扛得住,别是冻僵了。”

    经得李毓这样说,纪廷,赶紧走到泥坡旁,对李毓道:“她既然说了要与你们回合,自然是要往官道去的,上了这泥坡,穿过这片树林就能靠近官道,估计她也是这样走的。”

    李毓点点头表示认同,随后问道:“她走时,可有什么东西取暖?”

    纪廷听得这话又是一愣,不禁摸了摸胸前凸起的那处,那摔扁一角的鎏金手炉正安静的躺在里头,染上了纪廷的温度。微玉下车时,除了她这么一个人,便什么也没有。

    且不说被冻僵,身无一物防身的微玉让纪廷更为担心的是遇到歹人,虽说这冰天雪地的天气鲜少有人出没,却并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而她,虽会几招三脚猫功夫,可真遇上了什么人就不行了。

    这般想了,纪廷面色又是一沉。那边李毓继续低头细致地查看雪地,可白茫茫的雪地之上除却些外出觅食的小动物脚印,便没了别的。如此又是找个大半个时辰,李毓却是不肯放松,纪廷也跟着找。

    突地,一只清晰的脚印落在李毓眼风之中,紧接着,一声凄厉的惊呼穿透树林。尚在寻觅痕迹的纪廷心头一震,和李毓四目相对一瞬,随即即刻循声飞奔而去。

    远处,有寒鸦自枝头惊飞,老树枝梢落下纷纷白雪,伴着凄厉的鸹叫,那树林深处,传来隐隐低泣。

 第30章嫁他

    两人在雪地里一脚深一脚浅,摸约走了一刻钟,总算找到发出低泣的地方。那里有个由枯木枝支起的小棚,孤零零扎在雪地中,随着有树林遮挡,却还是尤为打眼。

    低泣声仍在哽哽咽咽地继续,可隔近了再听,这声音却似乎不像微玉。微玉打小虽娇蛮胡来,其实却也坚强,和她相处这样久,纪廷却是只见到她哭过一次。

    他还记得,汶水河被填平的那天,她强拉着他去汶水河边。她一边阻止宫人们填土,一边焦急地拉着他跺脚,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一贯宠爱她的先帝却硬了心将汶水河填平,她苦求无果之下,泪眼蒙蒙地看他,那时候的他是什么心情呢?其实是觉得解气的吧……

    如果不是两人初见那日她偏要拉着他在汶水河边胡闹,她不会落水,而他也不会受无妄之灾,从此被人看扁。他甚至想,若不是因为她胡闹,皇帝担心她再落水,才将这条他颇为喜欢的河给填了,让他在这陌生又苦闷的楚宫之中失去一份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乐趣。

    如今想来当时她泪眼汪汪看向自己的模样,纪廷心头突地有些怔怔。其实在那日填河之后,他有听说过一些传闻,甚至他曾亲眼看见有宫人再填平的汶水河边疯疯癫癫的哭闹,其中一句话他听得明明白白。

    那宫人被人架着臂弯被拖走时,挣扎着嘶喊:“你以为填了河就不会有报应了?放心,河下无数颜家亡灵,还是会找你索命的!”

    他尚记得,那阴冷的夜里,一片还燃着火星的纸钱随风打在他的脚下,忽明忽然。再接着那宫人猛地呜咽一声没了动静。他知道,那宫人死了,和他口中的颜家人一样,也死在了汶水河,不同的是那些颜家人死在汶水河里,他死在汶水河上。

    忽地一记寒风将纪廷思绪从过往拉回,枯木小棚的呜咽声也渐渐低沉下来,像是哭累似的。纪廷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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